“国师您终于醒了。”沉香激动道,上手重新帮应如墨捏好被子。
“我晕了几日?”她有些干涩,沉香一边帮她倒水一边说道:“三日。这三日,皇上日日来此,很是担心。”
应如墨闭上眼睛,有些疲累的感觉。
明明是刚醒,竟然还有些想多睡儿的意愿。
“我为何会晕。”
沉香吹拂热药,汤匙搅动,那股子苦味弥漫而来,令应如墨忍不住蹙眉拒绝。
“太医说了,国师是太过紧张,又多日不休才会如此。”
“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沉香迷茫。
应如墨眨眨眼,她就算是晕过去可脑子没坏。
“罢了,你先下去吧。”她摆摆手。
见她不愿多说,沉香不敢打扰,只是将药放在其旁,“国师记得喝药,有事唤一声便可。”
沉香离开后,应如墨嫌弃的瞥了眼那浓黑汤药。
还不如她的丹药呢。
她也确实是困了,这一睡过去在翌日午时方才醒过来。
睁眼看到的不是沉香樱桃,而是……凌未。
“国师,你可算是醒了。”
应如墨差点被他吓晕过去,“皇,皇上怎会在此。”
凌未坐在床榻边,埋怨的看她一眼,“国师乃国之栋梁,阿未自当担心。”
应如墨余光看向周遭,呵呵……好样儿的,连个丫鬟都没给她留下。
“这个……此乃微臣房间,皇上一人在此怕是不妥。”
“没什么妥不妥的,国师乃是阿未看重之人,而今国师病倒,阿未还不能探望一二。”
不是,这兔崽子思绪和她不在一个点上。
“那个,皇上微臣想更衣。”
这话够明显了吧,但她显然估错人了。
凌未上前,抓着她的手道:“国师还未痊愈,怎能下床,还是好好养着莫要忧心,什么事吩咐旁人去办即可。”
应如墨使劲儿从凌未手中把自己的手给解救出来,“皇上,微臣病已好,您莫要担心。”
其实她好怕啊。
沉香,樱桃你们快来。
她现在一单独同凌未待在一处,她就有些克制不住想把兔崽子扔出去的冲动。
“国师又胡说,看看你的脸色,都怪阿未对国师不够关心,否则……”
“臣真的没病。”
“国师现在开始糊弄阿未了。”
应如墨藏在云被下的手捏成拳,克制……一定要克制。
“皇上,臣真的没病。当日晕过去怕是另有隐情。”
这话让凌未摆正脸色,“什么意思?”
应如墨想要坐起来,奈何被人盯着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咳嗽两声背过身去道:“微臣在祭天之前还好好的,就在祭天之时才突然头晕眼花,这可不是巧合能解释的,就算是病也未免太过巧合。”
凌未想到当日应如墨的模样,“国师在怀疑什么。”
应如墨沉默半响,她尤记得当日耳朵仿佛听不见外界一般,但又有一道声音出现让她差点出差错。
那人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十分熟悉。
“如果微臣估算没错的话,应当是中了致幻散。”
“致幻散?”凌未想着,这东西是禁药,早在天凌立国之初便下旨封禁。
只因此药太过阴毒,杀人于无形,中此药者,轻则头晕眼花耳鸣不清,出现幻觉。被人所控乃是常有之事,重则直接七窍流血而亡。
“可太医……”凌未有些不信,毕竟这东西实在太少。同时也希望是应如墨的错误猜测。
“此药无味,太医诊脉出错也在常理。不然,前朝后宫哪会出现诸多掩攒之事。”
“那国师是如何得知。”
应如墨叹口气,“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早年跟随师父,对于一些药深知其药理,当时在射灵台之时,微臣便察觉不对,好在中毒不深,若是出现差错,恐是会给皇上招来不少麻烦。”
凌未双眸渐深,“此毒……”他看着应如墨,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应如墨沉声道:“算是臣幸运,平日会吃一些丹药,对于致幻散倒没有旁人那般严重,只是处处不适,现在已然痊愈。”
话虽这般说,应如墨还是有些全身无力。要是被她知道是谁算计,定然不饶。
第40章 装病
“国师总是这般。”凌未低语还是被她听见。
“这件事皇上就当作不知, 臣想借此找到凶手。”
凌未立刻懂了,“要不阿未派些暗卫留在国师府。”
“不了, 这样太打草惊蛇。时辰不早皇上该回去了, 就称微臣病疾加重, 近日怕是不能进宫。”
“那阿未明日再来。”
应如墨闭上眼,没说话。直到耳畔传来关门之声, 紧接着又有人开门而入。
“国师,您要不吃点东西?”樱桃端着米粥,真是清淡啊。
应如墨撑起来, 瞥了眼不大有胃口, “沉香呢?”
“沉香姐姐说您不爱吃药, 一直在小厨房准备药膳给国师。”
樱桃半蹲在床侧,小心看了看应如墨脸色,“要不寻大夫再来瞧瞧,樱桃觉得国师脸色不大好。”
应如墨拿起粥,一口而下,就算没有胃口也抵挡不住肚子里的饿意。
“不了, 省的麻烦,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
“啊……”樱桃不大放心。
“咳咳……咳咳……”
“国师!”樱桃没想到应如墨会突然咳嗽, 忙的上前帮着轻拍她的背脊。
应如墨这一咳当真没完没了,樱桃递上帕子, 下一刻就被吓着。
“国师……您,您咳血了。”樱桃两眼慌忙,一时无措, 扶着应如墨的手都越发颤抖。
应如墨靠在樱桃怀中,鼻息间荡漾着淡淡花香,可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额间布满密汗。
“樱桃这就去请大夫。”樱桃忙道将她放下,没跑开两步就被应如墨给喊回来。
“慌什么,不过一点血罢了。”她语气厌厌,两眼似乎睁不开一般。
“国师不要逞强,樱桃都快急死了,您先等会儿,樱桃这就去请京中最好的大夫。”说着樱桃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应如墨无力一般躺在床榻上。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原本混沌的目光一时清明如常。
嘴角的血被她随意抹去,眼角却闪过一丝狠意。
能近她身者皆是她相信之人。
特别是祭天之日,除了她身边人,旁人都无法近她身,喝的吃的都要经过检验。
致幻散无色无味,除了进食,闻之也会有所影响。
她心底着实不想怀疑身边人,奈何……
这府上之人需要清一清了。
一番折腾下来,大夫开了方子,惹得樱桃笑脸惆怅万分。
“好了,你也跟着忙一天,快去歇歇,省得累坏身子。”
樱桃刚从应如墨房间退出来,沉香便端着药膳而来,瞧见樱桃疲惫的小脸,忍不住喂她一口点心。
“国师大人咳血不停,这可如何是好。”樱桃没有胃口取下口中糕点,柳眉半蹙。
沉香看了看屋子里,人已经睡下整间屋子静谧无声。
拍拍樱桃的肩,“国师吉人自有天相,你可别在国师没痊愈之前自己累倒。”
樱桃乖巧点头,双耳坠跟着她的动作摇晃,颇显灵动。
说了两句,沉香便将樱桃赶回去休息去。
来到应如墨床侧,原本沉睡的人已然睁开双眸,漆黑幽深。
“樱桃走了?”
“嗯,累了一天,估计晚上还是睡不好。”
“这孩子单纯善良心思又敏感,你寻个时候好好谈谈吧。”应如墨接过她递来都膳食,确实比那黑漆漆的药汤好许多。
沉香撇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边说道:“国师……国师近来发生许多事。”
应如墨抬眼,睫羽扑闪,苍白脸庞颇有病弱西施之感。
“锋芒太露,大抵是挡了某些人的路。”
沉香摇首,抓住她的手,“沉香只担心国师一人。”
应如墨沉静片刻,她知道沉香在担心什么,遥想过去,她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可如今呢,这脑袋时时拴着,一个不小心就没了。
“沉香,你跟了我多年,你我之间早已超脱主仆。我不怕告诉你,这次我并非病疾。”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沉香抓着她的手一紧,语气突然高涨。
应如墨咳嗽两声,靠在床侧,“是致幻散。凶手手段倒是高明,我这命也不知能熬到何时。”
“当!”
沉香起来得急,以至于一旁摆着的茶盏跟着倒落下来,瓷器破碎之声清脆入耳。又仿佛打破什么。
“国师怎的而今才说。”她面色不佳,原本花容瞬间褪色。
这话似是生气又是担心。
应如墨抓住她的手,上面还有温热触觉,“我中毒一事不能传出去,沉香……这段时日我会交代一些事你帮我去办。”
“不,国师怎能轻易放弃自己。致幻散……致幻散,说不定可以解呢。”说到最后,沉香自己都没有底气。
应如墨苦笑,“可我中毒已深,现在也不过瞒着。终究会有暴露之时,沉香,我不想给人留下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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