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得?”凌未瞥眼,眼中嘲笑令人胆寒。
小安子颔首,“玉妃娘娘还说,过两日想要会方府一趟。”
“随她。”凌未走近铁笼,细细打量孤狼,手指攀上冰冷铁柱子,低声道:“改日便让她来看你。”
小安子见此,悄然退下。
这几年,皇上都显少有过笑容,玉妃娘娘……
想到方玉,小安子暗叹,自打玉妃娘娘进宫,后宫事宜皆是被她处理得当,可他看得出,她待皇上不过是皇上,皇上待她亦如此。
可怜女子大好年华。
数着日子,商怀远已经依着日期到达京城,行事低调至极。
这日,应如墨由沉香樱桃陪着来到京城一处府邸跟前,匾额未挂,朱门之前站着两个小厮,旁人一看还以为是个寻常人家。
“看不出商怀远如此低调。”沉香打量一眼说道,那俩小厮一看到她们立马迎出来。
等她见到商怀远以及传闻中的商夫人,这俩竟然在喂马。
“见过国师。”
女子挽着发髻,身着朴素,脚踏皮靴,面容颇显英气,眼眸在光下似茶色。
“这是内妻华英。”商怀远介绍道。
应如墨颔首,华英也同样在用余光看她,只是眼中略有探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而后想了一瞬又憋回去,让应如墨心生疑惑。
唤人搬来几张椅子,几人纷纷对坐,从这个角度还可瞧见不远处的马圈。
樱桃和沉香站在几步之外。
应如墨举着茶杯吹拂,“这马……”
“国师见笑,是民妇从草原带来的。”华英浅笑,为她斟满茶水。
“夫人汉话说得不错。”应如墨眉眼带笑,看华英同商怀远相处是举案齐眉啊。
看来,商怀远真真是放下。
啧啧,真是够洒脱。
“华英小时候在安城生活过几年,之后才随父回到草原。”商怀远回道。
后来闲聊两句,华英借口离开,于此商怀远将一本账簿递给应如墨,“此乃国师产业,还望过目。”
这句话,是应如墨最近听过最舒心的。
她取过厚厚账簿,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遍布全国。
她看到的不是字,而是金山银山。
“国师可满意。”商怀远问道。
应如墨颔首,岂止是满意,她十辈子都花不完。
以此,她真是怀疑商怀远现在是富可敌国。
她放下账簿,看了眼商怀远,记起当年初见,同现在判若两人。
特别是眉间颓废不见,整个人都耐看许多。
“本国师没想过坐拥金山银山,于此,咱们的交易便到此为止。”
商怀远抬眸,眼中怔愣,“国师何意?”
“以后,不用同我分红,那是你该得的。”她指指账簿继续说道:“这些都算是占便宜了。”
商怀远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国师不必如此,过去数年国师屡屡点明怀远,帮了草民许多才走到如今,对于草民而言,这不是分红是报恩。”
应如墨抿下茶水,摆摆手道:“恩情已报,你我不欠。”
商怀远蹙眉,欲还想说什么,就被应如墨抢先道:“若你觉得心难安,日后便让你名下产业对本国师全免吧。”
这……商怀远睫羽颤动,似是说动一点。他虽然是个商人,可不该图的就不会图。
“不必多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互帮互助不应该吗?”
这话让商怀远彻底松动,他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国师会把他当做朋友。
“好了快起身吧,夫人该回来了,见你这样子还以为本国师欺负你呢。”她拾起一块点心,入口即化,甜到心底。
商怀远放下手,从袖中掏出一条玉坠,“此乃商家信物,以此赠予国师。”
应如墨取过,成色极好,握在手里隐隐生凉,勾起唇角,“多谢。”
用过膳食,这次是华英掌厨,做的都是草原美食,吃起来不用顾忌那些饭桌礼仪。
应如墨同华英也算是相谈甚欢,临走前,华英特地寻了匹宝马送给她。
望着面前这摇着马尾巴的白色马驹,毛色上好,就是脾气看起来不咋地。
“此马名唤流影,可日行百里,身无杂毛,跑起来犹如草原狮子,就是脾性刚烈难驯服了些。”华英摸着马背说道。
“多谢夫人了。”应如墨颇为感叹,摸摸其脑袋,就听到它仰首嘶吼,真是个不自来熟的。
马车走远,华英久久不回,眉间微蹙似有烦恼,这一幕被商怀远瞧见,“这是何故?”他抬手抚平她双眉褶皱。
华英愣了一瞬,方才说道:“没事,只觉同国师大人相处一番,觉得她像极了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特别是样貌。”
商怀远抚摸她的鬓角半笑道:“世间之人多有相似,想来是巧合。”
华英一想觉得有理,毕竟两人身份看来,天差地别。
回到国师府的时候已然傍晚,只是在应如墨刚踏入府邸的时候便察觉不对劲。吩咐沉香将流影带下去,樱桃跟着她进去。
“国师大人,皇上在庭院里。”下人上前禀报,让应如墨驻足,“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时辰前。”
应如墨有点头疼,她又不能不让人来。
“你们先退下吧。”她说着,一个人往庭院而去,走进庭院,发现空无一人。
“皇上?”她唤了声,没人应她。
走至清池旁,应如墨看到自己倒影,左右望望没有人,难不成凌未能飞天遁地?
“皇上?”她又唤了一声,搞得跟她是贼一般,结果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身后发出声音。
回眸看去,水中起了涟漪,接着扑通一声,清池中央出现一道影子。
余晖淡淡,倾洒而下,照得水光粼粼,就连当中人也被光芒罩住,仿若幻境。
一副美男出水图,应如墨暗暗咽下口水,顿时有些口吃,“皇……皇上,您不冷吗?”虽说是盛夏,可泡在水里万一着凉。
凌未游过来趴在岸边,眼角眉梢流着水珠,发丝被水侵染,衣衫紧紧粘在身上。
“先前这玉簪掉下池中。”他拿出一支碧绿通透的素雅玉簪放在岸边,上面沾着水隐隐发光。
应如墨定眼一看,玉簪上雕刻着木槿花,第一眼便想起此物是成妃生前之物。
“臣还是唤人来拉皇上吧。”她这刚走一步就被凌未叫住。
“国师就在此,拉上阿未便可。”
“……”
皇上啊,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再说你还有那种心思,她可不敢。
“国师,你再不拉阿未,阿未就要被冻死了。”
应如墨一半为难,又不能丢下他。兔崽子现在长大了,她可不能再像他小时候那般。
叹口气,回身去拉他,“皇上怎么无事拿着玉簪把玩,掉了也不用自己跳下去捡。”
第26章 玉簪
凌未脚下用力一蹬,其实也不曾借助应如墨的力量,抓着她的手轻而易举便上了岸。
“这是母妃留下的,当时心急便跳下去了。”他半坐在地上,哪里还有皇家威严。
应如墨掏出张锦帕给他,哪知道兔崽子伸出脑袋,意思明了。
“庭院的下人也是被皇上遣退?”她半蹲下身帮他脸上水滴擦干净,随后将锦帕塞进他手中。
“本来想等国师的,可国师迟迟不来,阿未不想让人打扰。”
“……”
应如墨突然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响才说道:“您是皇上,有何事要召见微臣,派人传旨意便是。”
凌未抓着锦帕幽幽道:“方才进府就听下人说国师大人一早便出门去,也不知何时回来。”
“微臣去见一个朋友而已。皇上还是先起来换身衣裳较好。”她无奈解释道。
凌未站起身来,满身潮气,这时樱桃慌慌忙忙跑过来,一看到湿淋淋的凌未,愣了一瞬便赶紧行礼。
“发生何事?”应如墨见她神色不对问道。
樱桃小心翼翼瞥了眼凌未,对方心思全然不在这边,只得低声道:“宫里来人,说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要见国师。”
柳照月?应如墨同凌未对视一眼,她微眯起眼眸,心头想到。
柳照月会找她是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当年她派人刺杀自己这事儿始终是道裂痕。如今她回来,柳照月既然没有动作那就是想要示好。
“朕到此,谁也没说。”凌未看着应如墨缓声道。
“樱桃,带皇上下去换身衣裳。”应如墨说完同凌未行礼告退。
来到堂屋,一个宫人端正站在当中,身着宫装,两手相扣于腰前一见到应如墨,立刻俯身行礼,“见过国师大人。”
“你是……”应如墨坐在交椅上,旁的丫鬟上来一壶茶,乖乖退下。
“奴婢冬梅,是太后娘娘贴身宫女。”
“不知太后有何吩咐?”应如墨挑眉道。
冬梅含笑,“娘娘说多年未同国师见见,后日太后要去京城外的佛寺拜佛,想着同国师走走。夏日漫漫,佛寺后山竹林凉爽肆意……”
“既然是太后相邀,做臣子的应了便是。”她回道,话语算不上恭敬,冬梅听了并无任何不妥,依旧含笑有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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