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舟一声叹息打破,“既然国师已知道,日后还是装作不知吧。”
他岂非没看出面前女子对孟谦压根没那般想法。
应如墨有些恍惚,这活了两辈子,竟然真的有人会心悦于她!
还是个翩翩佳公子!
回到宴会应如墨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想要喝茶却误喝酒,这种走神被上面沉默的凌未看在眼里,漆黑犀利的目光被他控制得很好,不会被发现。
这时,舞姬退下,上来一群鹅黄舞裙的女子,个个身姿妖娆,容貌动人,响起来古调琴音,一下吸引住朝臣注意,五位女子莺歌曼舞,在她们围绕着挥舞皓腕间,齐齐水袖往外一扬,如满天飞花,一位身着五彩羽衣的女子突现在其中。
她束着简单的灵蛇髻,当中只别了一根镶嵌白珍珠的银质步摇,额间桃花更是妩媚动人,在她舞动间,那步摇跟着摇曳纷纷突增娇俏。
她半拉着衣袖,半透不透,朦朦胧胧。当她落下衣袖,那张面如桃花般的美人脸展现于人前,一双灵动眼眸仿佛万千星空藏在其中,嫣唇带起敲到好处的柔笑。
这番舞姿,宛若仙姿,莲足轻点,无数花瓣从袖中撒出,犹如天女散花,不似真人。
应如墨心思还在孟谦那里,对于难得一见的美色都没让她分半点心,要不是突然来起的叫好声,她都能忘了自己在哪。
回过神来,恰好看到柳照月眼中的欣慰以及凌风脸上的一分惊讶。
再去看殿中央的女子,半蹲在地上,手中还拖着一朵夏莲,衬得她白皙掌心纹路可见,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就算是同盛嘉柔在一处,不相上下。
不过就算如此,各家世家女子眼中隐隐不屑。
诚然,没有哪家贵族女子会如此公开跳舞,即是掉了身份,也是失了家中面子。
应如墨看着在场中人,不少人惊讶于女子美貌,倒是她斜对面的沈舟依旧目不斜视,仿佛面前无物。
还有那盛嘉柔脸色不过是微微变化,还算是得体。
加上应如墨这个无所谓的,这气氛怪怪的。
凌未没说话,气氛一直僵持。直到柳照月招招手,那女子才起身规矩上前半跪在柳照月跟前。
应如墨没错过柳照月余光瞥向凌风的深意。
她径直喝了杯温茶,吃些点心解解饿。
“皇上,这便是哀家前几日同你提过的暮雪。”柳照月摸摸柳暮雪的头,唤了人端来椅子供她坐下。
“的确是同母后所说,美若天仙。”凌未淡淡一句,这般态度倒叫朝中大臣摸不准。
柳照月脸上笑意未减,柳慕雪兀自上前几步,俯身行礼,“参见皇上。”
“太后既然赐坐,便坐下吧。”凌未余光未分去半点,这说话冷冷淡淡,饶是个外人也瞧得真切。
方玉坐在凌未身边,也离应如墨最近,神色一直庄重优雅,这番举止方才是世家女子该有的风范。
对于柳慕雪的行为,大抵是第一映像落在各家女子间都是不怎么好的。
也不知道柳照月这次是不是故意犯傻,还是急得真犯糊涂。
竟然要柳慕雪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歌舞。
啧啧……
接下来,柳照月多次将话题引到柳慕雪身上,奈何每次凌未都轻而易举的转移话题。
可怜那娇弱美人,水波媚眼一直凝在那高高在上的俊朗男子身上。没有得到半分怜惜暗暗失望。
熬了两个时辰,应如墨总算是得到解脱,她没打算出宫,还好今夜没怎么喝酒,她还能认识去藏书阁的路。
只是途中……
“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不过是柳家旁支家的女儿,也敢在皇上面前表现那等狐媚子的模样。”一道女声刻薄了些。
这时另外一道女声响起,“呵,这算什么,人家仗着太后娘娘以及一副好样貌高傲得不得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妃了。”
“你们且不知,方才更衣的时候我还听到她和她丫鬟所言,还说什么当众表演歌舞乃是荣耀,还自比国师,说国师大人也是女子和男子一般露脸,不也一样德高望重?”
“真真笑死了,就她?还同国师大人相比,要是被皇上听到怕是要她的命,就凭她的这般拙劣行径,连国师大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就是就是,国师大人乃是咱们女子榜样,女中豪杰,岂是她个低贱之人能够相比的。”……
声音越来越远,应如墨从旁树丛走出来,不禁揉揉耳朵,咦?她什么时候有这等评价了?
女子榜样?她看看自己,如果她没记错当年跟着师父抛头露面,做了天凌第一个女国师的时候,京城没少她的传言,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不过数年,她就成飞天了?
还好她心态放得平,刚才那些言论也只当听了就出,偷听虽不是什么好行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应如墨突然‘心安理得。’
“方才所听,你只当没听过明白了吗?”她突然凌声道,身后跟着的提灯宫人重重点头。
在宫中数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自然明白。
一路寻到藏书阁,应如墨来到第二层,她吩咐跟着的宫人候在门前,自己推着木梯辗转在书阁中,她可是要查查天命一说。
也是奇怪,自从当年玉牌出现裂痕,她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可五年过去什么都没发生,但仅凭如此,还不够让她放松。
回来途中她突然想起师父曾经提及过这藏书阁藏着数万千珍贵古籍,还让她好生利用。
可惜,她虽能进,却不能将书籍带回去研读,只能在此熬夜。
翻阅一本又一本,大抵含义同她理解的相差无几。
后半夜,她坐在木梯上,身旁燃着蜡烛,摆放着山高般的书卷,手中还有一本翻开到一半的书卷。
难不成真要她在这次祭天取得结果?
除非,她能推演天命,通过星辰来推算天凌国运以及个人命运。
这般方才更加准确得到提示。
奈何,推演天命的法子被她师父带进棺材里,只因为此法费神费力,当年师父推算天凌未来十年国运,结果迅速苍老。
她还没有她师父的能耐,要是贸然去推算天命可能连小命都丢了。
不不不,她还得留着小命享福呢。
日后在乡下添置一处院子,带上沉香樱桃她们,过她的逍遥生活。
“国师。”
第24章 夜会
应如墨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站起来,风势将身边烛火熄灭,整层书阁暗黑下来,伴随着是窗棂之外笼罩的明亮月光依旧淡淡书香味道。
她站在木梯上微微俯身,提着罗裙一步一步走下来,脚踏木板响起吱吱声。
“小心些。”
应如墨刚刚落地,动作一顿明显被他的话给吓着。
“参见皇上。”
她微微俯身行礼,透过月光还可略微看到面前人影,方才宴席上离得远,现在才发现凌未变化还真大,比如……身高!
竟然比她还要高出一个脑袋 。
“国师日后不必再对阿未行礼。”磁性响亮的嗓音,令应如墨莫名心慌。
阿未……她突然发现原本觉着疏离的距离又回到最初,仅仅是凌未一句话的改变。
“微臣还是唤人来先点灯吧。”这样在暗夜中说话,身体的感觉格外灵敏,面前的呼吸令她心头打鼓,毕竟多年未见,说没有尴尬的感觉,应如墨还真不会自欺欺人。
在她准备绕过凌未去唤门外宫人的时候,一只手从后拉住她的手腕,劲儿还不小,让她不得前进一步。
直到一道浅浅呼吸打在她耳垂上,耳坠跟着摇曳莫名犯热,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因。
“皇……”
“国师这些年过得好吗?”他轻轻靠前,整个身子挡住应如墨的视线,话语仿佛在耳边辗转不去。
这话自打应如墨回来听过数次,每次她都是同样的回答。
“自然……”
“不必撒谎,国师定是受了许多苦。”凌未再一次打断应如墨的话。
应如墨忍不住心底给他一个白眼,她看起来像吃了苦吗。她怎么觉得自己真得挺好哒。
“那个……皇上能否先放开微臣的手?”她琢磨着被凌未一直紧紧捏着,整只手都快麻木了。
此话一出,出乎应如墨预料,凌未没有放开反而得寸进尺,抬起另外一只手拦揽住她的纤细腰肢。
!!!
兔崽子别是傻了!?
应如墨睁大眼珠子,惊讶被凌未捕捉在眼底,他上前将脑袋放在应如墨的肩膀上,鼻息间萦绕熟悉且久违的味道。
应如墨咽咽口水,情况不大妙啊。凌未莫不是喝多了,把她错认了?
她仔细嗅了嗅,还真有酒味,就是不知道是她身上还是凌未身上的。
“皇上,要不臣还是唤个宫人把您送回长乐宫吧。”她心里急啊,她还没有研究出怎么破除天命一事呢。
“国师打算今夜就宿在此处?”他不回反问。
应如墨心里咯噔,咦!还能认出她来,比不认出来还糟心。
“臣还有些疑惑,所以想多查询一些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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