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什么东西?”
“这我不知道,我也只听得一声怪响,才跟了过来。”
两人正说着,这时陵引跟祈年也走了过来。祈年脸色稍好了一些,他一见到连孟便弯起了眉眼。
陵引过来询问发生何事,他俩也只得摇了摇头。
不一会人群终于散开了来,方穆华跟他爹从房里走了出来。那中年男人皱着眉,面有难色。
村民们询问一番,他也只是说丢了些亡妻的遗物。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就是当年我送她的发簪罢了。”
“怎么会有人来偷这些东西?莫不是当成宝贝了?”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方穆华安慰着他的父亲,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见了便不见了罢。我内人已去世多年,那发簪也不过是个念想而已。”方中守叹了口气。
村中无意追究,但村民们却兀自讨论了起来。
“但这杏木林不好进入,究竟是何人进来盗走了这东西?”
“对啊,而且我们都知道村长并非大富大贵之人,那发簪又不是价值连城,偷来作甚?”
“我们自是知道,可来的外乡人并不知道啊……”
说着,村民的视线便移了过来。
连孟也是无语,这些乡下小民定是从未听过祈家名号,不然怎么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祈年家境殷实,说是富甲一方都算谦虚,用不着去偷那一根发簪。而与他同行几人更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见气氛尴尬,方中守连忙出来为他们解围:“大家莫要胡乱猜测。几位客人是为求医而来,断不用来偷我那分文不值的首饰。我想,说不定是山中野兽偷入了房中,本想觅食,却无意带走了那东西吧。”
“昨晚他们都在房中休息,我夜里出来时看过,可以作证。”方穆华补充道。
听罢,村民也觉失礼,忙向他们道歉。
祈年礼貌回应,说怀疑也属正常,只希望能早日找到失物。
这时候的祈年特别像个正常人,连孟不禁想到。
最后村民终于都散开了来。
陵引说要带祈年去莫大夫那边继续问诊,连孟本想跟去看看,可连清仁却一下叫住了他。
“师兄……”
“怎么了?”连孟回头,奇怪地看着他。
“连孟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林子看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
“嗯。”连清仁点了点头,“具体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觉着……”
“觉着什么?”
连清仁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轻声说了出来:“其实昨个儿夜里,我确实听到过一些诡异的人声。”
“是吗?”连孟眉头一扬,“所以真的有人来偷那簪子?”
“应是这样,只是我搞不懂,一个亡故女人的发簪会有什么稀奇。”
“那你可否看清来者何人?”
“没有,”连清仁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根本什么人也没看到。”
两人谈论一番还是没有结果,连清仁说是想去村口边再查探一下,连孟点了点头,说是自己也会多加留意。
于是两人分了道,连孟正欲回房,没想到却在路上小心唤住方穆华。
那少年蹙眉看了他一阵,半句没说,却小心将他带到了一处角落中。
连孟奇怪,正想问他是有什么事情,方穆华就一脸凝重地问道:“昨日夜里,你为何不在房中?”
“嗯?”连孟一惊,却转眼笑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是我偷了你娘遗物?”
方穆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摇头:“我知道不是你。”
连孟笑了一声:“想不到你如此信任我?”
“其实除了遗失的发簪以外,我爹还发现了其他古怪。”
“哦?什么古怪?”连孟扬眉问道。
方穆华没有说话。
他犹豫了一阵,才抬头看着连孟,轻声道:“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天蚕教?”
第21章 二十一、奇怪
又是天蚕教?
怎么到哪儿都有天蚕教?
见连孟表情惊愕,方穆华继续说道:“我听村里的长辈说过,那是个高深莫测的门派。”
“天蚕教在江湖中确有一定地位。但杏木林出尘隐世,怎会同天蚕教有联系了?”
“据说好些年前,曾有天蚕教的弟子来过杏木林。”
“所为何事?”
“我也不清楚。只听老人们说起,那个门派善用毒虫,而我在窗外发现了一只毒蝎。”说着,方穆华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布团来。
他看了连孟一眼,然后谨慎地将它打开了来。
里面放着一只黑蝎残骸,肢干上还留着些鲜绿的毒液。
连孟不觉神色一凛。
方穆华见他神情严肃,抬头问道:“怎么,果真有古怪?”
连孟没有说话方穆华察觉其中蹊跷,不禁焦急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来偷我娘的遗物?难道他们想对村里的人不利?”
方穆华言语紧张,赶忙安慰道:“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企图,夜里便可下手,不至于只偷了那一枚发簪。”
“那究竟……”
“兴许是他们另有计划。只是如果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静观其变便好。”
方穆华也知这话中道理,犹豫着点了点头。
连孟看着他,却想起了另外的事:“我说,你对那个叫‘白藏’的人还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问到他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
“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
连孟不知是否该和盘托出,只含糊不清地说是到处看了看。
方穆华见他言辞闪烁,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去了北面的破庙?”
“……”连孟没有回答。
“你去那处有何用?已经废弃的地方,半个人影都难以看见了?”
连孟想着自己见到的盲老头,没有说话。那人虽然言语古怪,思绪疯癫,倒也算是活人一个啊。
“几十年前,村里人就不再去到林子北面了。这些年鲜少有人再去那庙中济食,若是有流浪至此的人也该离去了。”
“这……”
无人济食,盲老头又无行走之力,那他这些年又是如何存活的?
连孟忽然想到先前在牡丹阁遇到的寿南山,不禁感叹这一路他都遇上了些什么事。
不过他对那个叫白藏的人确实生了兴趣,便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也是闲得无聊,你就先告诉我关于那个白藏的事情吧。”
方穆华似乎不太想提起那人,不耐烦地搪塞了一句:“就是个忽然出现的人,想要带走青阳,却没能如愿。”
“他为什么想要带走他?”
“我也记不太清。反正那是个很可恶的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硬是想带走青阳。之间又生了一些事端,还好青阳对莫大夫情深意重,他才未能遂愿。”
方穆华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虽说他是没引起什么事端,但经过那事不久,青阳便因病去世了。照我说,青阳的病跟那人定有几分关系,只是事情已过去太久,一切都无从考证了。”
连孟没有说话,这时,方穆华听有人唤他,就急急要走了。只是临走之前他压低声音拜托连孟,说他若有了天蚕教的消息,请务必告诉自己。
连孟答应下来,那人便走开了。
那时不过早晨,连孟决定先回房小憩片刻,晚上再去听那盲老头的故事。
但谁料,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黄昏了。
天边霞光万顷,云红如火。
连孟发现连清仁还没回来,心下奇怪,于是出门探寻。
只是他出去绕了个圈,都没发现他的好师弟去了哪里,却无意遛到了祈年房前。
那人刚喝完药,似乎准备去林中走走。
连孟看他气色好了许多,想那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但祈年似乎并不在意。
他一看到连孟,就弯着眉眼,笑着唤他过去。
“怎么了,大少爷?”连孟踏着步子走了过去,“陵引呢?”
“他近些天除了给我熬药,都在研读医书,说是有些眉目了。”
“那不挺好?”连孟笑道。
“但我根本没病,有无眉目,又有什么紧要?”
“……”看来这祈大少爷又开始犯病了。
连孟没有反驳,想着任他怎么说都好,只是当真痊愈就行。
他笑着看着祈年,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话说,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我?”
祈年被他问得一愣:“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就是……”连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还没搞清楚之前看到的所谓“幻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把那些所见都当做真的,岂不是承认祈年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了?
想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祈年看他语塞,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他身体往前一倾,轻轻往连孟耳边一靠。
连孟心下一惊,然后就听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全天下我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连孟一怔,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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