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下了伸向赵均那张脸的手,一个个故作深沉的朝着陈恪走过去。
赵均站在原地想,我终于知道他平时接触些什么人了……真的是……鱼龙混杂……
他吐了吐舌头,跟着众人身后,朝着陈恪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今天也想要冲一冲日万这个伟大的梦想,后来,哈哈哈哈哈……
这个呢,陈恪的亲兵队相当于全部出场了,不用记他们,反正后面出来的多了,也就记住了,无所谓。
今天码字的时候突然想,我这个副本是不是写的有点拖沓,想了想,又觉得好像还有点快,我………
反正现在陈恪和赵均的感情冒头了,我无所畏惧。
第14章 仁人
陈恪让他们围着桌子坐下,再把周围的灯点亮了些,等弄的差不多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叠纸,细细铺开之后,汗拔王城的基本布局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伸手一点中央某处,说,你们看,这里当时白天我去的时候,守卫森严,从外观看,这里就是汗拔族长的居所。但我夜探过去时,发现这里不仅没有人息,而且,处处破败,明显已荒废多日,但一到白日仍旧人来人往,金碧辉煌。
随着他的话音渐渐弥漫的是沉默的气氛,北疆的巫术他们曾经也有所耳闻,但涉入不深,只知其巫女也就是汗拔国师可活死人,肉白骨,是巫术大乘之人,可此等诡异景象倒是闻所未闻。
故谈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出声问道,城中可有其它异事?
陈恪伸手在袖中摸了摸,一只蛊虫被他掏出来,递给故谈,说,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我们上次见到的那种……还有,城中之人,不见黑夜,不闻曦晓,每日只在日光大盛只是活动……城中天地倒置,阴阳逆行。
故谈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沿着蛊虫背部割开,随即一阵恶臭猛然间冲了出来。
离故谈站的最近的梁松瞬间捂鼻,看着清秀柔弱的一个人突然来了句,妈的,尸臭!这群人渣到底干了什么?!
赵均现在一边默默无闻,看着眼前一群人的混乱。
陈恪反手拍了梁松一巴掌,说,别那么大惊小怪,看着!
梁松也没反驳,捂着口鼻凑近故谈。
故谈面不改色的继续划开蛊虫,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但没过多久,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慢慢把那股味道压了下去,骆歧泽摆摆手道,好多了,谁燃的香?
无人应答。
故谈掀起手中蛊虫的背部,待看清底下的东西之后,恨不能把它甩出去。
蛊虫内部是一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黏糊糊的,外部是一层浓稠的碧绿的水状物,而两种味道均是从这两种东西里面发出来。
故谈的脸色黑了,从腰间挂着的的一个细口瓶中取出一只紫金色的蛊虫,放在那只蛊虫旁边,说,等一下,看紫檀什么反应。
陈恪两手交叉环在胸前,目光沉沉,转头看着阴影处,没说话。而现场除了赵均与故谈没有什么动作外,所有人都开始处于神经紧绷的战备状态。
毕竟有人一直在。
赵均看着紫檀围着那只蛊虫慢慢爬了一圈,又凑过去嗅嗅,然后向着故谈手腕爬去。
故谈另一只手捉住它,说,没错了,的确是生死蛊……但,据我所知,生死蛊存活时间有限,每只生存不过三日,但如你所说那城中之人都状如平常,根本不像是一直受其操纵。
他顿了顿。从缝隙里看了眼镜子,镜子中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了一下,又微不可查的探查了自家兄弟的状态。他弯了弯嘴角,对着唯一还在状态的赵均说,赵均?你有想到什么吗?
赵均还在盯着那只被剖开的蛊虫,莫名被点名,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接话,除非有人到期就给他们换新蛊虫,如此反复下去……虽说这样尸体便可保存的更久一些,但……如果一但其中又一人没有及时续蛊,那么,尸体腐烂速度将超乎想象,控无可控。
故谈本来以为赵均不会说什么,等他听完赵均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反倒是他愣住了,果然,陈恪挑的人,永远不可小觑。旋即把手中蛊虫一扔,揽着赵均的肩,一边把他往外带,一边说,给我说说,你这些东西谁教你的?
赵均被他带出去的时候,怔了一下,旋即就想挣开故谈的桎梏。故谈察觉他轻微的动作,更加紧的箍住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去!这里有外人。
赵均一听外人两个字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怪不得他们听着听着就像走神了一样,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他跟着故谈慢慢走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很“好心”的关上了门。
赵均跟着他一起半趴在走道围栏上,看着下面的整整齐齐,训练有素的护国军,想,我以后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家国万里,四处流浪。
他一直看着眼前的护国军,没多久,应该说当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面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剑拔弩张,每个人都想竖起毛的猫,静静等着反扑。
关门的那一刹那,他听见陈恪清冷的声音想起,出来吧!
耳边猛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他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将军身上,不是还有伤吗?
可他再着急,仍旧像上次一样,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忽听故谈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在担心他?
赵均转头看他,只见故谈仍旧看着下面的军队,于是他说,嗯,他身上还有伤。
故谈笑了,说,不用担心,担心他的话,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赵均心头一跳,看着眼前一袭青衫,还未及冠的少年。
故谈转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着下面升起的火堆,说,他是不是跟你说让你跟着他?加入护国军?
赵均点点头,看着故谈墨锻般的发被风吹的飞扬。
故谈接着说,陈恪这个人啊……你会武功吗?
赵均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会,武艺一窍不通,稍微懂一些巫蛊之术,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但学艺不精,唯一擅长的是口技。
故谈听到口技的时候转头看他,说,这不错,关键时候还能救命……赵均?你记住,入的了护国军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们每次出征从来不管你家是否有事,家中老小妻儿是否需要看照,说的直白一点,当你接到灰声的时候,不管你是在春楼跟人厮混,被掀红浪,巫山云雨。亦或者妻子临盆,老人断气,你都必须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整装待发,奔赴指定的地点……而且,你刚来,要面对的是每天数不尽的训练,就算你的腿昨天摔的快断了,你今天也必须照常,用陈恪的话来说就是,你的敌人会因为你的腿断了而放你一马吗?所以,你……
赵均听完后,朝着故谈笑了,说,我本无牵挂,又何必惧怕。
故谈也不再说什么,如若命定之缘,又何必强求。
他转手递给赵均一块玉令,说,你拿着这个。
赵均接过来,上好的羊脂玉上雕刻着一个笔锋凌冽的“陈”字。
故谈接着说,这是护国军的标志,你拿着,就相当于正式入了护国军了。
他说完后拍了拍赵均的肩膀,走向刚刚紧闭着的门。
赵均赶在他推门之前问他,故……请问你……
他还没来的及问完,就听故谈头也不回的说,十九……我们这支亲兵队,最大也不过二十三。
赵均笑,你怎知我要问什么?
故谈推门,说,情意自在心中。
赵均怔在原地,故谈见他久不跟上,朝着他伸出一只手,说,走了。
他没接那只伸过来的手,只抬手轻轻打在那连茧都看不到的手掌上。
故谈失笑,走在赵均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我们是兄弟,理应平等,在不必要的时候,我不要你们帮扶。
赵均一进去,就看见陈恪还是在哪里没什么表情的站着,见他们进来了,朝他们点了点头,说,刚才没说完的,故谈你接着说。
故谈从赵均身后快步走过去,走到路中间的时候,看见了被他扔在一边的蛊虫,又把它捡起来,扔进了装着紫檀的细口瓶中。
他轻轻拍了拍手,说,就像赵均说的一样,那么城中必定有人专门进行续蛊之事……你说的那个族长居所,我在想是不是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的道理,被人人为制造出来的假象。
陈恪点点头,按了按自己的伤口,说,对了,刚刚闯进来的人是汗拔隐。
他说的平淡,可听的人内心却不怎么样了。
胡沉问他,你怎么知道?
陈恪笑,指尖转着一支笔,漫不经心的说,我在汗拔王城跟他交手了几次,他的招数我可谓摸的差不多了。
骆歧泽撇撇嘴,说,你身上的伤怕也是这么来的吧。
陈恪站在那里,没说话。
骆歧泽转头向庄生道,老庄,你去我房间把我药箱拿来,我把他的伤处理一下。
庄生点头,走到门口,足尖轻点,人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赵均看的惊奇,面上倒还是一片平静。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退下,骆歧泽尽心尽力的帮陈恪检查伤口,赵均觉得自己现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想陈恪告辞,说,将军,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