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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君,臣不臣 (指捻尘叶)


  这把扇子只是用作防身罢了,虞濯却随后瞎编道:“这是臣的娘亲留给臣的,她说若是臣以后有了意中人,便将其画像画在上面,娘亲的在天之灵便能看见。”
  “朕只画了一面……不碍事吧?”夏侯瞻有些怕他为难。
  虞濯一笑而过。
  夏侯瞻只见他研磨执笔,扇面上书曰:山有木兮卿有意。
  “此句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有何联系?”夏侯瞻略有不解地问,不知为何他会改成了这句。
  “自然是求两情相悦。”虞濯正色说,“先前陛下总想着寻一户高门名媛,为臣赐婚,可在臣眼中,若不是两情相悦皆是不般配的。”
  似乎想到别的,夏侯瞻面色一变,问:“若两情相悦,却身份天差地别,恒清不怕世人嘲笑吗?”
  “身份天差地别?”虞濯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解释道,“众生平等,何来差别一说。陛下,您为九五之尊,若是真心欢喜一人,却还要在意身份,那才是真正不应当。”
  不知怎么又绕回夏侯瞻身上,他一想到近日燕太后的哀求,便是一阵头疼。
  虞濯从江淮回来后,燕太后便明里暗里找夏侯瞻,让他带着虞濯前去探望。夏侯瞻看着眼前之人丰神俊朗,眼带桃花,三分含笑,真的是——怒而不得发。
  “陛下怎么了?”
  夏侯瞻深吸一口气,几近逼迫:“朕问你,若心悦恒清之人位高权重,此情可遭万人唾骂,难道恒清也愿意追求?”
  位高权重、万人唾骂——虞濯再看那疑似“相思豆”的梅花,一个大不敬的念头顿时浮上心头:难道是皇帝对他动了情。
  但见他眸中水汽氤氲,神色哀戚,这个念头不自觉地在虞濯心中确定下来。
  可见给他赐婚,是为断自己的念想;邀他进宫,以解相思之苦;如今为了给周熙演一出戏,却还偷偷来寻他。
  夏侯瞻还在想燕太后的事,殊不知虞濯已经在误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为人臣子,自然不能看得皇帝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虞濯虽求名垂青史,但绝不是背上“以色侍君”的骂名。
  “明白”过来后,虞濯立即说道:“陛下独自一人出宫,着实不妥,还是早些时候回去吧。”
  “并非独自一人,拾雪在外头候着。”
  虞濯被自己的揣测弄得有些心乱如麻,把折扇塞回夏侯瞻手里,柔声说:“无论陛下是怎么想的,臣一腔热血只付江山社稷,还望陛下尽早回去。”
  “可是……”夏侯瞻触到他的眼眸,其间深意,更甚一池春水,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被夏侯瞻直勾勾地盯着,虞濯不知自己为何能心如擂鼓,艰难地问:“陛下这是打算在左相府住几日?”
  “有何不可?”
  “不可!”虞濯立即反对,生怕自己心软了。
  一国之君竟然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宫胡闹,虞濯心里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良久,只苦笑一声,说道:“陛下……臣。”
  “朕走了。” 夏侯瞻淡言,“还请恒清多多留心周伯皓的门生。”
  既然虞濯拒绝,夏侯瞻也不至于多待,这举动落在虞濯眼中反倒是变成了黯然神伤。后者张了张口,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午后,夏语冰将许久不动的各色颜料取出,一一和水研磨,虞濯却没动笔,二人同时沉默着。
  印象中的夏侯瞻总归是那么信任他,有时候甚于信任帝师苏晴。以往虞濯还能说那是年轻的帝王寻他作靠山,如今想来莫不是出于情爱?
  回神时,虞濯发觉自己已经对着空白宣纸盯了许久。
  夏语冰谨慎地问:“大人,您还画吗?”
  不知怎么的,向来钟情高山流水、花鸟鱼虫的虞濯,头回描绘了人像。只见其一袭黑衣,神色睥睨,站在古亭之中,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这是陛下吗?”夏语冰见状,以为这对君臣是和解了。
  “你哪里看出这是皇帝?”虞濯冷声问,说罢随手撕了画纸,丢到一边。
  夏语冰面色顿时煞白,这下子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却不料虞濯转而一笑,恰如冰雪融释,寒暖交集。
  “他既有意,我便真的该帮他,好好拾掇拾掇周伯皓。”
  作者有话要说:
  1、“山有木兮木有枝”出处(知乎):
  鄂君子晳是楚王的母弟,乘船出游,有越人船夫对着他唱歌以示爱慕之意(歌曲译成楚语即是上文越人歌),鄂君子晳明白船夫歌意后,“行而拥之,举绣被而覆之”。
  西周春秋之时,江汉之间的鄂地世代为扬越人所居,他们先于楚人生活于古江汉地,可以算是江汉“土著”。不受中原礼俗约束,因此观念原始质朴,面对着美丽的封君,当然也不羞于表达自己情感。 而且在那个时代,同性恋风气十分流行,例如龙阳君和安阳君,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首表达…基情的诗。 本是一首极为优秀的古老民歌,可惜被用到烂大街,更可惜的是很少有人知道背后的故事了。2、“山有木兮卿有意”出自歌词《山有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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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树倒猢狲散 叁
  接连几日,皇帝都没有上朝,虞濯每日都去宫内,却未得召见。
  有时虞濯不清楚自己是单纯陪皇帝演一出戏,还是单纯想见见夏侯瞻。再被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折磨下去,他大约是要魔障。
  宫门前,同样的,周熙也来了。
  见到他,虞濯连礼都不愿意行,直接问道:“周大人,你不在府中替陛下处理政事,来宫内作甚?”
  “君意欲懈怠,为人臣子当然应该更加勤勉。”周熙依旧笑眯眯地说,“这不,本相通宵达旦,处理完政事,便来规劝陛下。”
  “通宵达旦——而不是夜夜笙歌?”虞濯问,周熙府中有那么多幕僚门生,怕是能堪比京城官员。靖朝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些个名字都没的宵小决定。
  说夜夜笙歌,绝对不会冤枉周熙,此人好色,家中姬妾成群。可他记性极好,其他官员收受贿赂还要记本黑账,他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牢记在心。
  右相府中除却姬妾,各类门生幕僚也是数不胜数,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都能被招揽进府里。
  “可谈我家中姬妾都比不上虞大人半分,饶是皇上都青眼有加。”边说,周熙退了几步,同虞濯隔开几个下人,以免再被他妖术挨到。
  “周大人,是不是有的人生得丑,便看不惯那些生得好看些的?”虞濯问。
  周熙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丑,但他也拿虞濯没法子,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么一来,周熙身边前呼后拥的那帮人,满脸都是“你死定了”。
  回右相府的途中,周熙那是越想越来气,虞恒清此人还真是喜欢同他作对,分明就是一介平民,会些装神弄鬼的伎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爷。”周夫人走进前厅,周熙见状挥挥手让那帮门生退下,问有何急事。
  周夫人也是个喜礼佛的,每逢初一、十五,必要进宫拜见太后,诵经祈福。她说道:“近日妾身瞧见了燕太后身边带着一把折扇,那分明是男子之物。”
  “有这回事?”周熙眼珠子一转,冷笑连连,“成,本相这就找人去查查。”
  “老爷,入秋天凉,夜里头,您得早些休息。”
  张氏无非想指责他,周熙本想打个哈哈就了事,说道:“夫人近日越发唠叨了,本相依你就是。”
  夏侯瞻宣布直到十月初,他才会上朝,其间虞濯收到过不少信件,都是托小德子偷偷递过来的。
  一帮老臣便急哄哄地堵到宫门前,抢着要见皇上,还有人喊叫着要长跪不起。这下子那些守门的侍卫两头难做人,无论如何,皇帝给出的也只有“不见”。
  虞濯来时,拿出通行的令牌,未等侍卫阻止,便直接进了皇宫。
  这一手,虞濯滑溜地像个泥鳅,宫中侍卫虽然拳脚功夫不错,奈何他内里身后,身轻如燕,跑得飞快。
  这下门外大臣的都傻了眼,周熙率先说道:“依本相所看,虞大人这是急着去会见情人呀。”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大臣们立即凑上来问东问西。
  “你来作甚?”夏侯瞻只听御书房门外的响动,皱着眉头问。
  赵公公依旧照老规矩倒上一杯武夷的红茶,乐呵呵地说:“左相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这些天总是念叨呢。”
  虞濯脸上莫名一红,赶紧拿食指蘸着茶水写下:隔墙有耳。
  夏侯瞻说:“拾雪在宫里,御行司的人,无妨。再端一杯茶来。”又问了这几日外头的大臣如何。
  “一帮老头天天想着觐见陛下,这不秋试要结束了吗,陛下若等十月再上朝,总归有些许晚了。”
  “周熙如何?”
  “明面上他做事没那么嚣张,背地里不得而知。”虞濯盯着夏侯瞻的侧脸,说道。
  周熙那老狐狸,面上还真的纠不出什么错,但是随着时日增长难免不会心生自满。虞濯想着这个界限应该就是“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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