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找不到寻沅的人,也不敢再去找宋令羽的麻烦。淑妃娘娘将瑶光看得严,自然不肯让一个公主随便出宫。思来想去,就只好自个出去逍遥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玄渝轻而易举的又找到了花楼。他比寻沅又稍稍强些,从来不找姑娘,就坐在楼上喝个小酒,听个小曲儿。若是再有别的,那只怕就是往楼下撒金叶子了。俗称:败家。
玩得过于忘我的结果,就是耽误了回宫的时辰。这个宫门只要一关,任凭天王老子在外头喊破喉咙,也没人应声。
据玄渝所知,李承清御下极严,若被他知道有哪个侍卫偷偷给玄渝开了小门,其结果真的不堪设想。
遂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翻墙。
月黑风高夜,翻墙跑路时。玄渝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就开始翻墙。
宫里守卫森严,宫墙都建的比别的地方高,玄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墙头。
他算中了故事开头,没算中故事结尾。才攀在墙头,脚底一滑,整个人从墙头摔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好巧不巧,屋漏偏逢,被一群巡逻的御林军给抓到了。还被人打入了大理寺。
玄渝在大理寺的地牢里等了一宿,天才刚亮,李承清就破牢门而入,将他提溜起来,抬腿就走。
事后,李承清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禁了他的足而已。
这回禁足,足足禁了三月有余。
第35章 突然想起(5)
秋高气爽,大雁南飞。远远的就见山峦重叠,树林阴翳。明黄色的幌子将猎场包围的水泄不通,就余下中间的一大片区域。猎物尽数藏在其中。
李承清到底是个心胸开阔的人,秋猎时把玄渝也给带上了。
皇室游猎,同玄渝以前在山上打野鸡大不相同。其规格之大,让他难以言表。只能瞧见场上一圈又一圈的黄帷,和站岗的御林军。
玄渝打帐里出来,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箭袖常服,抬眼就见李承清立在外头,身后还跟着扶风和寻沅,皆是一副狩猎装扮。
“你自己先在这玩着,我让扶风和寻沅留下来陪你。别跑太远了,一会儿狩猎开始了,你得记得到场。”
玄渝现在对李承清的话言听计从,赶忙点头应了。他想了想,笑嘻嘻道:“扶风就别跟着我了,有寻沅在就行了。”
“好吧。”
李承清点头,带着扶风往猎场中央去,大约是陪伴圣驾去了。
“走,咱们先去跑一圈马。”玄渝兴致勃勃的说着,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接过箭筒递给寻沅,笑道:“我前一阵子才跟人学的,皇兄一直没时间陪我去京郊骑马,正好借着机会,咱们先去试试。”
“好!”寻沅答应的爽快,背上箭筒,挽着长弓,见侍卫牵马来了,利索的翻身上了马。
玄渝攥紧缰绳,两腿夹在马肚子上,略为紧张道:“不行,不行,回头再把我摔着了,我得跑慢点。”
二人也没带什么护卫。一路骑马往密林里头钻。反正见到猎物就射,不消半日便硕果累累。
玄渝翻身下马,拽着野兔的耳朵提溜起来给寻沅看:“看!京城的兔子都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看这肥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耳边“嗖”的一声,手里的兔子应声而落。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寻沅吓得赶忙下马查探。
“没事。”玄渝甩了甩酸麻的手,抬眼望向来人。
就见李淳汐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的弓箭还未放下,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二人,嘲弄道:“哎呀,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九哥嘛。怎的,你也来这儿打猎?”
“李淳汐,你别没事找事!”玄渝从地上将死兔子捡起来,“好狗不挡道,快闪开!”
“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李淳汐脸色登时难看下来,手指着玄渝道:“你不要以为现在皇兄宠着你,你就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了!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怎么?还要下鹤顶红?”玄渝不冷不热的呛了他一句,同寻沅使了个眼色,这才同李淳汐道:“也就是我不受宠,这要是换了李承清中毒,你试试。谋害皇嗣罪名不小啊!”
李淳汐登时大怒,“什么谋害皇嗣!母后从来没有给你下过鹤顶红!就是你陷害我母后,害得父皇现在冷落我跟母后!都怪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敢做,还怕被人说啊?”
玄渝向来嘴不饶人,直将李淳汐气得面皮胀红。
“走吧,阿沅,这里不太干净,咱们跑别处去。”
寻沅作势要同玄渝走,哪知才转过身,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他暗叫糟糕,躲闪不及,后心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阿沅!”
玄渝失声尖叫,赶忙上去扶他,摸到了满手的血。寻沅面皮发白,脸上登时冒出豆大的汗珠,抿紧唇,摇了摇头。
李淳汐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里的马鞭,嘲弄道:“一个下贱的侍卫而已,怎值得九哥如此维护。你们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皇子和侍卫之间若是当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只怕就是床笫关系了。玄渝攥紧拳头,怒而起身。
“别……”寻沅伸手拦他,“我没什么事的,这里可是猎场,大家都在,你别惹事。”
李淳汐一听,越发得意,“是啊,九哥,父皇跟母后都在呢,你可别惹事啊。我打了一个侍卫,打了就打了。可你若是伤到我一根头发丝,莫说是父皇和母后了,就是皇兄都不见得能饶了你呢!”
“我呸!那是我一母同胞的皇兄,跟你有个屁关系!他不护着我,难道要护着你这个外人!”
“谁是外人,谁心里跟明镜似的。李玄渝,皇兄若真的在意你,为何不早点将你接回宫?他若真是在意你,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在外头吃苦受罪?你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寻沅脸色很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背后火辣辣的疼成一片,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原先这些羞辱嘲讽都该他受的,如今却连累了玄渝。
“李承清怎么待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李淳汐,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淳汐道:“哦?你不信啊?那要不要咱们试一试?看看在皇兄心里,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玄渝明知李淳汐不安好心,可难免有些意动。寻沅从旁小声道:“你别听十二皇子的,他在给你下套!”
“怎么,不敢了?方才不是底气很足的吗?现在怎么就当缩头乌龟了?九哥啊九哥。如果我是你啊。我就是死外头,我都不会踏足长安一步的。”
李淳汐收了马鞭,嘴里轻呵一声,身下的马调了个方向走,他摆了摆手,背对着二人哈哈大笑:“九哥,你等着啊,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李淳汐果真是说到做到,玄渝才将寻沅安置好,就有侍卫唤他过去。
玄渝无可奈何,只得先行一步。人才踏进帐内,就见李淳汐正坐在榻上,而李承清则是坐在一个工艺凳上,手边放着医箱。
“皇兄,不怪九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李淳汐左臂衣料破了一道大口子,隐隐露出里面的血痕。李承清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伤口。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玄渝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李淳汐这么喜欢污蔑人的。
可偏生还在李承清的眼皮子底下,这是要找架打!
第36章 突然欢喜(1)
“李承清,你不要相信李淳汐的鬼话,明明是他先打伤了寻沅!”
李承清的动作微微一顿,捞起李淳汐的胳膊,将药粉洒了上去。随手从边上拿起一块布条,一圈圈的包扎好。
“所以,你就伤了淳汐?”
“我没有!是他自己弄的,怎么能怪得了我?”玄渝抬腿上前一步,指着李淳汐怒道:“李淳汐至始至终都在跟你做戏,你这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来?”
“伤口也能做得了假么?”李承清起身拿过一件衣裳给李淳汐披上,手指着帐外,淡淡道:“现在就滚到外头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起来。”
玄渝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承清。他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伤心,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李承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还是不肯信我?”
李淳汐装模作样的拽着李承清的衣角,央道:“皇兄,别罚九哥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回头我定不会告诉父皇跟母后的。”
“你休息一会儿吧。”李承清拍了拍李淳汐的脑袋,示意他躺好。
玄渝攥拳,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句“很好”。转身大步离去。
走出帐外恰好跟扶风撞了个正着。
“九王?你要去哪?”
“去见阎王爷。”玄渝冷嗖嗖的说了一句,迈开步子大步朝前走。劈手抢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就走。
扶风踌躇片刻,一撩帘子进了帐内。
晚风吹在脸上,微微刺痛。玄渝也不辨方向,骑马飞速的穿梭在林中。
李淳汐说的对,他在李承清心里,其实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一母同胞只是借口,若非这层关系,怕是他死在外头,李承清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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