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吃完,然后坐在椅子上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在看我,只低头沉默地吃面,不去理他。
过了一会,吃完了面。我抹了抹嘴,平静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想要什么了吧?”
他悠然地点点头,“我们先算一笔账。”
“什么账?”
“算一算这一路上,你有几次对我起杀心。”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
我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他拿起一根筷子,在桌面敲了一下,“第一次,在山崖洞穴口,你想暗算我。”
我咬着牙,沉默。
他又敲了一下,“第二次,我背你的时候,你想勒死我。”
我的脸有点发热,瞬间想到了一个词——翻旧账。
“第三次,你为了给德吉报仇,想杀我。”他说着又轻敲了一下。
“我说的没错吧?”他有些得意洋洋,清俊的眼眸却泛着寒意。
我冷静下来,强忍着声音的颤抖:“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谋杀亲夫,知不知道这在以前是什么罪行?”
我咬着牙不说话,忽然感觉身体很乏,试着抬了抬手,竟然抬不起来!
我大吃一惊,想要站起来,却也不能,双腿发麻,浑身无力。
他笑容满面:“这一次我就小惩大诫,你以后可得长点心。”
说着一俯身把我给抱了起来,丢在床上。
我再也冷静不下来,“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猜?”他说着瞥了一眼我吃过的面碗。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他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我一阵颤栗,竟然觉得他的手摸得我很舒服。
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奖赏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好心解释说:“一种让你浑身瘫软、意乱情迷,最后只能求我的药。”
第四十七章 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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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愤怒逐渐被另一种感觉代替,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他把空调的扇叶对向我,一股燥热的风呼呼地吹过来,我感觉皮肤下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淌,一阵麻痒难耐。
意识弥留之际,我咬破了嘴唇,咸咸的血腥反而更加刺激了那种难耐的感觉。
“你……这么对我……不得好死!”我的眼泪夹杂着汗珠模糊了双眼。
他轻轻“哦”了一声,微笑道:“本就不得好死,不用你提醒。”说着俯下身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举手投足间的温柔仿佛与生俱来。
“阿珠,你觉得怎么样?”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热气萦绕在耳间,痒……很痒,我忍不住动了动脑袋,渴望贴近他的唇。
“你乖乖的,我就帮你,好不好?”
我紧紧抓着床单,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大江跌水,“轰”地一声溃散崩离。我听见他在说话,却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手缓缓摩挲我腰上的皮肤,暂时缓解了瘙痒的感觉,但同时勾起更多的燥热。
我忍不住动了动腰,有人说,欲的本质是瘙痒,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浑身更是不受控制地战栗。他为我擦了擦泪水,“阿珠,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春药,你现在之所以难耐不堪,因为你本来就对我有欲望,你说是不是?”
我无意识地“嗯”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了笑,“你说说看,是更喜欢那个废人,还是更喜欢我?”
我又“嗯”了一声,不管他现在说什么,我也只有“嗯”的份。
他忽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冷冷地说:“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我。”
我听到他话中的严肃,生怕他就这么不管我了,强打起精神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喜欢……喜欢……”
“谁?”
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麻了,说不出话来。
喜欢谁?我身上越来越热,感觉好像置身暖炉之中。可是,意识却渐渐回来,变得空前清醒。
我认真思考着他的这个问题,想起了张宗仆那双温柔的眼睛,和那并不常有的温润笑意……
忽然脑子里画面一晃,出现了一身红衣,笑得旁若无人的他……
轰然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我愣住,胸口微疼。那个东西叫做坚贞,对一个人感情上的绝对坚贞,在我心里崩塌了。
眼泪狂涌不止,不是药物的作用,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动摇了。
他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本不该有一丝犹豫的。可是为什么想到张宗仆后,会又想到他?
人心竟然如此复杂!这一刻,我开始深深厌恶自己。
他轻声说:“回答我,你喜欢谁?”低沉的语调,带着引诱的意味。
“我……不知道……”
他搂紧了我,我的心顿时随着一紧。身体燥热的感觉又一次占了上风,我难耐地哼了一声,唇就被他堵住。
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的手开始肆无忌惮。
我意识就好像被狂风吹起的黄沙,分散飘远,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与纠缠……
我好像来到了夏天的戈壁,空气中飘动着浮燥的热气,风一吹,虚幻不定。几头藏羚羊走过,搅动着热流浮动,那些羊儿就好像走在梦中,羊角的铃铛叮咚直响……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当夕阳的余晖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睁着眼睛,看到房间内的光影流转。
房中很静谧,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疯狂都是虚幻。
我缓缓坐了起来,身边的男人有着结实的臂弯,宽厚的胸膛。
可是,他不是张宗仆。
我沉默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推门赤脚走出了阳台。余晖的万丈光芒照的我有点在睁不开眼,寒风吹着我的头发,浑身,从里到外,凉个通透。
本该大哭一场,可我却笑了。
真是荒唐!
“不冷?”他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冷笑,将手搭放在阳台上:“你走吧。”
“走?”
“不走,还想怎么样?”
他一下把我转过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竟然是痛苦,没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如意与畅快。
我冷笑,也许他对我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得到我,只是为了获得报复的快感,他要报复张宗仆。
“阿珠,你看清楚,我也是张宗仆!”
我把眼睛从他脸上移开,淡淡地说:“你不是。”
他抱着我的手臂微松,我从他身边走开。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恨我动摇,恨我不坚定,恨我不知羞耻,恨我三心二意。
我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他。
房门被狂敲了几下,宾馆老板在外面叫道:“哎哎哎,你干什么?”
“轰”的一下,门直接被撞开了,宋林泉扶着张宗仆,站在门外面。
一天不见,恍若事隔经年。
张宗仆面上长了青青的胡茬,忽然沧桑了很多。
我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可是看见他的那一刻,泪水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忽然意识到,以后我再也无法面对他了,再也不能了。
张宗仆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眼中已起了浓重的杀意。
宾馆老板走过来指着被撞坏的门,嚷道:“你们干什么?”
宋林泉拦住了老板,“照价赔偿,你先别嚷,走远一点。”
老板愣了一下,还想说话,张宗仆转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老板神情微变,嘀咕几句就走开了。
张宗仆在宋林泉的搀扶下走进了屋,我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想扑倒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我知道,我不能了。
他看着我,眼眶微红,扯了扯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一阵胸闷,强忍着露出了个违心的微笑:“你回来了?”一边说,一边低头匆匆走了出去。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我就会窒息而死。
宋林泉叫了我一声,我装作没听见。
走出房间的时候,赵宗仆对宋林泉说:“帮我照看一下鹿珠。”
我泪流满面,几乎是蹒跚地爬下了楼。
宋林泉追出来把我拉住,“鹿珠儿!”
“不要管我,让我静一静。”
“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只有一句话,你听着。”他顿了顿,“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你现在所不能释怀的一切,其实并没有意义。”
头顶上一声巨响,我惊了一下,宋林泉拍了拍我的肩,“没事,他们在打架。”
我甩开他的手,“还没事?张宗仆双腿不方便你不知道?”说着就要上楼。
宋林泉忙拦住我,“你就别去了,去了帮哪个?”
我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意思。你别去!让他们内部解决。”
谷梁燕从外面走进来,瞥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上前拉住我的胳膊淡淡地说:“跟我来。”
宋林泉也想跟过来,谷梁燕忙拦住他,“你凑什么热闹?去盯着老板别报警。”
宋林泉咧嘴一笑,“燕子,你可得对我家鹿珠儿温柔一点!”
我被谷梁燕拉到了一个房间里,她拿个头绳把我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又放热卫生间的淋浴。
“也许你现在很想洗个澡。”
水很热,我在花洒下呆站很久,被淋得喘不过气,却一点都不想出去。
抬头看着水线洒下,意识开始一点点回拢。我无法面对张宗仆,并不仅仅因为和那人发生的事情,还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心开始动摇。
我愧对张宗仆,连朋友也做不了。
我把水调成了冰凉,瑟瑟地站在水中,冰水打在头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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