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鲛人!
“啊————啊——”唐广失声尖叫。
很快,在隔壁休息的二副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就见大副唐广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道:“鲛、鲛人在船上,在船上!刚才在看我!”
二副忙上前扶住舵轮,“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巡逻的船员听到喊叫声也跑了过来,“怎、怎么了?”
“鲛人在船上!我看到了!在船上!”唐广吼着:“快去找啊!不要愣着!”
“你是太累吧!”二副道:“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我还能骗你们吗?我亲眼看到的,我还跟它四目相对了!”
船员中相信的,拔出刀,开始谨慎的往前方摸索。
——
宋映白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坐起来,起身开门去看。
这时就见走廊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了,都是听到动静起床察看的。
“听说大副在船上看到了鲛人,不知真假,现在正在挨屋查呢。”
“怎么会?鲛人竟然上船来了,好大的胆子。”
“也不是不可能吧,或许咱们已经进入了鲛人的领地。”
宋映白一听,毫不迟疑的去敲相隔不远住着的卓明泉的房门,使劲砸了几下,就见卓明泉揉着眼睛开了门,看样子睡的正香。
“你感到船上有鲛人吗?”宋映白直接问道,瞎猜瞎找都没用,到底有没有鲛人,只需问问卓明泉清楚了。
卓明泉听了,皱皱眉,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之外。”宋映白道:“有人说在船上看到了鲛人。”
卓明泉使劲摇头,并且不停的摆手。
宋映白觉得也是,如果真有鲛人,卓明泉第一个跳起来,毕竟他们只是来找人的,而卓明泉则跟鲛人有仇恨。
他相信专业人士,“那就好,应该是其他人看错了。”
这时候,他就见卓明泉绷紧嘴角,眼里闪过一丝敌意,宋映白一回头,就见黎臻站在两人身后,目光冷漠的瞅着两人,剜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宋映白心里很不舒服,黎臻凭什么这个死德性,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既然看不起他,又何必管他跟谁交朋友
卓明泉见黎臻和宋映白互相没说话,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心情瞬间好多了,亲切的想拉着宋映白进屋做客,被宋映白甩开后,不情不愿将他目送走了。
宋映白在黎臻身后一段距离,跟着他来到了船长室。
刘七表情严肃,“鲛人上船了?大副亲眼看到它扣着门瞪他。”
黎臻道:“应该不会的,据说鲛人只有暴风之夜能变成人类的形态,今晚月朗星稀,他们变不成人形,如果是鲛人形态上来的,这一路连一个鳞片或者水渍也没留下,也不太可能。我看是大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宋映白也道:“给咱们领航的卓公子也说没发现蹊跷,我也倾向于船上没鲛人,当然不放心,查查看也行。”
刘七捋着自己的胡须,“两位去睡吧,这件事就交给我这船长罢。”
船长坚持,黎臻和宋映白也道:“我们也不睡了,带人四处看看罢。”
两人出了门,互相看了眼,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平日里两人在一起不缺话说,这会却没心思说什么。
不过黎臻受挫经验比较多,昨晚那点伤不至于“致命”,于是先开口:“……我知道我以前有问题,咱们开诚布公聊聊吧。”
宋映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不把当他朋友不说,言语里甚至不把他当人,现在来装什么好人,“没什么好聊的,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吧。”
宋映白是真受刺激了,谁稀罕跟你交朋友,你这个自闭儿童,老子还不稀罕呢!
黎臻看他表情冷若冰霜,心里虽然窝火,但也不敢轻易触霉头,谁叫他之前对宋映白撂过脸子呢,现在真是一报还一报,咎由自取,一字一顿的道:“好,听你的!”说完,带着人手走了。
宋映白对他背影重重哼了一声,以示不把黎臻当回事。
反正对方不把他当回事,他吃饱了撑的,才搭理他。
各自带了人,将船上检查了一圈,等确定没有鲛人的存在,才散了去休息。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个崭新的早晨就要到来了。
宋映白几乎一夜没睡,前半夜有黎臻,后半夜有假鲛人,等待人查完,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回屋内睡觉。
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没等说话,就听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黎臻。
“……我还是想跟你谈谈。”黎臻道。
既然黎臻主动攀谈,那谈谈也不是不可以。宋映白其实有点后悔早些时候拒绝的太干脆。
把黎臻让进自己屋内,叫他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则坐在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宋映白见黎臻嘴角勾起,高傲自负,十分欠揍。
宋映白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先气不过,“你昨晚上跟刘七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当没当我是朋友?”
黎臻挑挑眉,哼笑道:“你既然听到了,我还说什么。”
宋映白气得浑身冰凉,握紧拳头,“那你来干什么,吵架吗?”
“我是来把话说明白的,你昨晚偷听我和刘七的谈话,我都知道,但是有些话,因为是对他说的,所以可能说得还是不透。于是我就来了,反正你都听到了,干脆都挑明好了。”
宋映白震惊,昨晚上那种无耻到极点的话,竟然还是有所保留的,真正的黎臻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简直不敢想。
黎臻一咧嘴,极嫌弃的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围绕你身边发生多少事了,哪件事不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如果找个差不多的朋友,肯定没这么多烂事,比如周瑄,还是跟侯门公子玩比较自在。”
宋映白针锋相对,故作笑态的道:“这话昨晚上不是说过了么,并不新鲜。你要真这么讨厌我,干嘛追我到南京来?”
“为什么,还不是在京城裴怀珹太烦了,一个劲儿的找我麻烦,我寻思清净点就来了,再说,你没看我来南京是奉旨查缴妖书,你还真以为是为了你吗?”
“可你明明说……大部分理由是为了我。”
黎臻嘲讽的笑道:“好玩啊,逗逗你罢了,谁让你脑子笨,真信了呢。啧啧,你这什么表情,哀哀怨怨,跟娘们似的,不是外面传言咱们是断袖,你就真以为咱们中间有什么吧?”
宋映白咬牙,怒道:“你再说一遍?”
黎臻哼笑道:“再说一遍又如何?娘们!咱俩就算是一对,你也是挨干的那个!”
“黎臻!”宋映白肺子气炸了,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照准黎臻脸上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宋映白锥心的的疼,大概黎臻血统异常的关系,极耐打,他没怎么着,宋映白拳头却渗出了血。
黎臻讥讽的一笑,“你就这点能耐?”说罢,将宋映白推开,“咱们完了!你最好死在氐人岛,否则回陆地的话,就看看是裴怀珹救你的力量大,还是我弄死你的力量大罢,去琼州?美得你!你不是提过琉球吗?你去那里好了!”
宋映白感到了灭顶的绝望,他怎么就没忍住呢?明明在地狱井已经看到对黎臻动手的下场了。
不过,既然做了就不后悔,他装作不在意的道:“反正总是被你看不起,时刻担心被你惩罚,一开始就不平等,与其这样,不如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走啊,黎臻你快走啊,你再不走,我怕眼圈就红得藏不住了。
黎臻揉了下刚才被打地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好,满足你。”说罢,就要拉开门出去。
突然,宋映白不死心的道:“……地狱井守护的大蛇叫什么名字?”
“哈?你怀疑我是假的吗?吴宁!满意了?”黎臻丢下一句:“白痴!”拉开门出去了。
宋映白眼圈一热,没错,这的确是只有他跟黎臻才知道的秘密,当时去地狱井,只有他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紧紧咬住嘴唇,用这种痛苦代替另一种。
完了,全完了……一切都没法再回头了。
他忽然有种想法,还不如昨天晚上没听到黎臻跟刘七的对话,还不如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对,不对!宋映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干什么啊,没了黎臻还不能活了吗?
这种薄情寡义的骗子不要也罢!
他算是擦亮眼睛了!
“哈哈,不管怎么说,打了他一拳,也不亏!”宋映白一边笑着,一边擦了下眼睛。
——
黎臻也不知道是自己晕船还怎么回事,整个人非常不舒服,于是带人搜索完鲛人的行踪后,没急着回去休憩,而是吃了早饭,还顺道去看了一下船上的大夫。
大夫给他开了晕船的药丸,叮嘱他按时吃。
黎臻一手拿着大夫包给他的药丸,一手拿着给宋映白带的馅饼。
他刚才看到他直接回到了房间内,早饭也没吃,就算昨晚上听到那些话,可还是担心他。
其实想想,宋映白也没做错什么,是自己喜欢人家,又没挑明,就算挑明了,他该干什么,他也没干涉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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