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风意楼的轻音姑娘今天要弹曲子,有兴趣吗?”要听轻音姑娘弹曲子那只能靠运气,再多的银子都砸不出来一首,只能看她心情。
“行啊。”
“请。”
风意楼只是京城中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之一,规模并不大但是却非常有名,因为风意楼里的姑娘都有一些才艺,并且全部都卖艺不卖身,陪聊陪酒都可以,动手动脚的下次就不用再来了。
风意楼这么嚣张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旦有惹事的人下次就不会再出现在风意楼里,有人说风意楼背后是当朝四王爷,不过并没有人证实。
轻音姑娘准确来说并不是楼里的姑娘,来历成迷,只是某一天,这个女子就以一曲动人心弦的曲子风靡京城,据说非常触动人心,听过的人都深深迷恋上她,而风意楼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只要交足够的定金就能在风意楼占一个位子,但又不被风意楼管着。
庄筱笙进了这风意楼,多多少少看过来的目光他也不管,百无聊赖地在位子上抛盐水花生玩着吃,他们来了有一会,为了热闹,他们选择坐在中堂里,现在周围挤挤攘攘的都是人,但是那个轻音姑娘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什么时候出来?”
“不清楚,庄公子来点酒?梨花酿。”公孙呂让小厮给他斟了一杯酒。
庄筱笙小尝了一口后就一口闷完了。
“如何?”
“香虽香,但不醇,新酒吧?”喝起来跟带香味的酒精汽水似的。
公孙呂惊讶,因为一看庄筱笙就不是会喝酒的人,看来他看走眼了啊,“因为来这的人都是来放松而不是买醉的,准备的都是些清酒,不易醉。”
“看来公孙兄经常来啊。”这风意楼可是进门就收费的啊,可不行什么进来随便看看不要钱的规矩,要是再有其他就得另算了。
“偶尔偶尔。”公孙呂谦虚道。
这时周围一阵欢呼声,庄筱笙下意识地往台上看,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出现在台上,公孙呂介绍说这就是风意楼的老板。
“各位,轻音姑娘今天临时过来,准备得久了一些,各位贵客见谅。”老板说着就拍了两下手掌,“各位等的轻音姑娘就来了。”
庄筱笙刚想往后台上看,却在不起眼处看到一个戴着半张面具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远远地就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强势的气势,不过没一会人就不见了。
公孙呂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因为周围太过吵杂,那人正附耳说着什么,公孙呂点头表示知道,看到庄筱笙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本来我还约了一个朋友,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不过他有事不能来了。”但事实是对方因为不想来凑热闹而并非真的有事这种就不能说出来了。
庄筱笙对于这事没啥兴致,点点头便没有多问,看向台上,那个轻音姑娘一袭水嫩的绯色长衣,脸上蒙着不透明的素纱,但是也能看出这个姑娘长得不赖,尤其眼睛很得分,个子挺高,就是有点平胸。
她抱着一把琴施施然地上台,微屈膝行了个礼,道:“各位久等了,小女子赔罪一曲。”声音较为偏于中性。说完就在台中间准备的位置坐下,摆好琴,铮地一声全场安静。
第4章 4
庄筱笙不懂琴,但不妨碍他觉得好听,里面蕴含什么他可不知道,听着舒服就行。轻音在弹琴的过程中中堂都很安静,几乎全部的人都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一曲完之后大家就纷纷往台上扔钱。庄筱笙看得直咋舌,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这个轻音姑娘五首曲子过后便说什么也不再谈,下台后才有人上台收拾上面的各种赏赐。庄筱笙觉得这姑娘真的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的,美貌、才艺、高冷,利用得好,不用卖弄什么,财源、人气都自己送上门,自己就等着后面分钱就行了,毕竟京中有钱人多得很。接下来就是其他姑娘的才艺展示了。
在出风意楼的时候庄筱笙直感叹这里钱好赚,哪像他们出生入死领的还是死工资,对了,他的遗产也不知道会给谁了?毕竟作为一个单身汉,那么多年攒下,数目还是有些庞大的,啧啧,可惜了,他还没过上那种挥霍的日子就又变得一贫如洗了,哦,对了,他还有个有钱的爹和会赚钱的大哥。
从风意楼出去之后公孙呂因为有事先走了,让他有空去西街公孙府找他,到时候再奉陪。
庄筱笙顶着身大红衣在街上又晃荡了一会,惹得有些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想帮忙解决一下,不过还没等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庄筱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主街,绕回之前出来的那条小巷,左右望望无人,双手拢在嘴边,“喵,喵,喵。”
“喵?”墙头跳上来一只皮毛油光华亮的黑猫,在墙头迈着优雅的猫步来回走动,疑惑地看着下面的人类。
庄筱笙扶额,哪来的猫,差点他就要爬上去了,要是刚好碰到护院他就惨了,说不定就没有再次翻墙的机会了。
正准备再喵两声的时候墙对面终于传来了不是真猫的叫声,安康小声的说,“公子?是你吗?”
将扇子插在腰带间,过长的衣摆也挽起来扎进腰带里,退后一些,助力攀上墙头,跳进院子,奖励般地摸了一下安康的头毛,“有什么情况吗?”
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安康帮着整理他的衣服,回道:“没有,老爷夫人和大公子还没有回来。”
“就说了放心嘛,什么事都没有,走了,回去,。”
墙外头转角处目睹了庄筱笙整个翻墙过程的某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猫叫学得还挺像。
“老爷?”后面跟来的护卫疑惑地叫了一声,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还在这站着干嘛,护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墙头晒太阳,难道是看猫吗?“老爷,要带回去吗?”老爷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猫了?
“不用,回去吧,让剩下的人不用找了,盯紧方淮山。”
“是。”
庄筱笙回了院子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塞给安康,“给你带的。”这还是在他钱花完之前买的。
安康撇撇嘴,这都是小孩吃的好吗,他已经不是小孩了,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当别的小厮看到他吃要讨一颗的时候却护住不给,可以说是口嫌体正直本直了。
晚饭之后他爹和他大哥已经进书房不知道商讨什么事,庄筱笙将买的簪子送给他娘,他娘高兴地拉着他在偏厅唠嗑。
庄筱笙他娘提起镇南将军要续弦一事,心中庆幸家中没有嫡女,不列入考虑范围。
庄筱笙对他娘的庆幸不解,“为何庆幸?当个将军夫人不好吗?”即使那个将军三妻四妾不疼爱,但是荣华富贵与权势都有了,趋之若鹜的应当大有人在吧?
“好是好,但是那也要有命坐得住那个位置才行?”
“怎么说?”庄筱笙很感兴趣。
庄夫人看着自己这个长得比姑娘还精致一分的儿子好奇地睁大他的圆眼睛亮晶晶地看她,心中十分柔软,小儿子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以前可没有这样的相处机会,“真想听?”
庄筱笙知道他娘只是想逗逗他,要是真不想说也不会开这个头了,随即在他娘坐的椅子扶手上趴下来,仰头看他娘,“想听。”
庄夫人也不纠正他的坐姿,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都要化了,啧啧,以后一定要给笙儿讨个贤惠的媳妇。要是庄筱笙知道他娘想这事,肯定得很遗憾,毕竟弯成蚊香掰了就得断啊。
......
晚上熄灯之后,庄筱笙躺在床上还琢磨着那个“神奇”的将军,根据他娘说的可以总结一下。
这位叫做韩毅的将军是上任皇帝最小的弟弟,排十三,从十四岁开始就南下战场,一步一步凭着实实在在的战功在十七岁那年封将,而在二十岁那年的最后一场战争中毁了容,面貌变得十分狰狞,打了胜仗,失去了那张本来英俊的面容,而传闻毁容的这位将军后来一直戴着面具,京中百姓并未见过那位将军的真容,无论是毁容前还是毁容后。
而关于娶妻这事就有点离奇了,这位少年将军直到二十三岁都没有娶亲,妾都不曾有过,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相好。从南边回来后皇帝给他赐了门亲事,是左相府的二女儿,年十七,可是没到半年就无故暴毙,查不出死因,左相再憋屈也不能说什么,当初赐婚的时候他是最赞同的一个。
据小道消息称,将军在那姑娘临死前都没有碰过她,真实与否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古代可不会因为正妻去世而要守着,才过了半年,将军的生母又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但根据这位再娶的将军夫人的好友所言,貌似过得并不好,就在大家猜测将军可能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不能人道,可在一年后突然就传出这位夫人怀了,后来就听说她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去了,留下一个男孩,现在应该有三岁左右,直到现在将军都没有再娶。
所以这次传出将军要再娶亲的事大家都挺意外的,有蠢蠢欲动的也有心惊胆颤的,因为都说是将军手上沾染的人命过多,煞气过重,克妻,但不乏眼红于权势富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