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雪看杨父只看着自己不回答,以为他还是不能接受他们,高兴的笑容慢慢转变为带难过的微笑,心也慢慢沈下去,就在他快要再一次感觉自己撑不下去,要倒下时,他听见杨父点头言语不清道:“嗯,我接受。”虽然杨父说得很不清楚,但杨夕雪却听得很清楚,就是这句话让他快要倒下的身心瞬间获得力量,再一次支撑起他。
杨夕铃虽然也听到了,但她觉得杨父这样含糊地说,像是能随时会反口一样,于是咬住他不放问道:“什么?父亲听不清楚啊。”
杨父有些放不下面子,不肯再说,但看到杨夕雪那病怏怏的模样,还有他那如闪烁亮光般期待的眼神,过了半晌,杨父不忍心了,他投降了,他咬牙道:“我接受凌言和夕雪的关系,愿意成全他们可以了吧?”
杨夕铃立即高兴地对杨夕雪道:“哥哥,父亲承认你和凌言了,太好了!太好了!”
杨夕雪不知是不是得到肯定的回答,长期作战的身心都突然放松下来了,像是一个久经战争,终于能回家安睡的士兵一样,他渐渐失去意识,晕倒在扶着他的下人身上,脸上还带着刚刚如愿以偿的幸福笑容。
杨夕雪这样突然一倒,还亏得那个扶着他的下人没跟着倒下去,一个再怎么瘦削的成年男人,也有百来斤,晕倒后,没有本人的支撑,身体的所有重量全都坠在扶着他的人身上,所以那下人刚刚能撑住,现在却好像就要跟着倒的样子,杨父立刻走过来,背对他们弯下腰,让那下人把杨夕雪趴在他背上,杨父不愧也有功夫底子,一提,便把杨夕雪背起,一边走,一边叫下人去请大夫,然后对跟来的杨夕铃道:“去叫凌言进来吧。”
第90章 第 90 章
柳凌言听到杨夕铃说劝服了杨父,也高兴得差点流出眼泪,最后还是忍住了,眼睛红红地跟着杨夕铃进府,来到杨夕雪房间,杨父看到他,面还是黑黑的,但还是对他点了点头,柳凌言走到床边,看到杨夕雪后,怔了怔,随后眉头微皱,坐到床边,握起杨夕雪的皮包骨似的手,再看着瘦得连脸颊都陷下去的杨夕雪问:“夕雪怎么样了?”他一直有从杨夕铃那获取杨夕雪的消息,他和杨夕铃一样没有预想到杨夕雪的状况竟这么差,心里难过得很,像是伤在杨夕雪身,痛在自己心一样。
杨夕铃脸色也不好看,她回答柳凌言道:“刚才父亲承认了你的关系后,哥哥就突然晕倒,可能是一时太高兴,才会晕倒,已经去请大夫了。”
柳凌言只应了声:“嗯,我知道了。”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看着杨夕雪,没有移开过视线。
不久,大夫来了,柳凌言这才把杨夕雪的手给大夫把脉,大夫把完脉,看了看杨夕雪的脸色,翻开了他一只眼皮看,擘开他的嘴,看了看舌头,最后对着气氛沉重的家属们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外加操劳过度,让他补充营养,多加休息就好了,但补充营养不能一次补充太多,要慢慢来,慢慢增加分量,也不能太补,他会受不了的,也不要让他再劳神了,我开张调理身体的药方,你们照我说的配合药方给他饮用,应该七八日就能恢复过来,之后也要慢慢调养好身体。”
杨夕铃让下人去送大夫和付钱给大夫,自己留下,她怕自己也跟着去,屋内剩下的两个气氛不太好的人会打起来,她静观其变地站在一边,她想如果一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妥,就立马扯开他们。
可杨夕铃想多了,她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站在床脚边的杨父忽然对坐在床头边的柳凌言语气平静地道:“以后夕雪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将来放弃他,我拼了老命也会找你算帐。”他把从柳凌言看到杨夕雪的表情和动作一一看在眼里,虽然柳凌言看似很平静,但能从他微皱着的眉,看着日杨夕雪的眼神,一直紧握着杨夕雪的手等,这些细微表情和动作,他都能看得出柳凌言是真的很着紧,很爱夕雪的,刚才他是勉强答应的,但现在看到柳凌言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真心承认他们了。
柳凌言有些吃惊地抬头看杨父,他知道就算杨父口头上承认了他们,但心里也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们的事,看杨父知道他们的事后,这段时间的态度便知道,可杨父现在的态度和这句话,分明是真的把杨夕雪交托给他,他收起惊讶,脸不红,气不喘,表情认真正式道:“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会永远爱着他,保护他,让他永远幸福的!”
杨夕铃离他们俩人几步远,听到柳凌言说的话,起了一身疙瘩,心想:“之前怎么不知道兄夫能这么肉麻了,不过,如果是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说,可能感觉就不一样吧。”但现在听真的很骨痺啊!
不知杨父是不是也受不了他的肉麻,听完这句话便离开了,杨夕铃也趁机遛走,只剩下柳凌言和杨夕雪了,柳凌言看着昏睡的杨夕雪,手抚着他的侧脸,带着幸福的笑容柔声道:“夕雪,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之后的日子,柳凌言依旧在皇宫、杨府和柳府三处走,这次去杨府是照顾在病中的杨夕雪,以及增进和维持他们的感情。
自从杨父接受他们后,杨夕雪的怪病就不治而愈了,身心在充满爱的照顾和调养后,也逐渐康复,恢复到他最健康的时候。
这天柳凌言带着皇上从前给他的圣旨上朝,当所有文武百官奏呈完后,柳凌言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道:“准奏。”
柳凌言除下乌纱帽,高举头上道:“请皇上让微臣辞任丞相一职。”他说完,全场大臣都愕然地看着他。
皇上皱着眉头问:“爱卿为何突然要辞任丞相一职呢?”
柳凌言放下乌纱帽道:“丞相公务越发繁复,微臣资质平庸,越发力有不逮,微臣怕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请皇上准许!”他这辞任的理由,明眼人都知是胡诌,他要是真的做不下去,就不会做了这么多年丞相,不会幼时做得来,长大后反而做不来,但没有大臣出声,因为他走了,他们就有机会坐上他的位置,加上柳凌言只专属皇上,并没有参与党派,所以也没有人劝他。
皇上本早已当他是弃子用,对他的重用已减到最低,时常派些又小又麻烦的事给他,还不分分量,全部杂事都让他做,他这样做已经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没有找籍口立即辞退他,而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自己辞任,问他为何辞任也只是例行公事问一问,既然柳凌言识时务,他当然也识时务,听到这明显胡诌的理由,也没有戳破,只是再问了问他:“你真的要辞任?”
柳凌言点头道:“是!”
皇上也不多纠结他了,道:“既然爱卿心意已决,朕也不多劝说了,准!”
柳凌言行礼道:“谢皇上!”然后又道:“禀皇上,微臣还有一事。”
皇上好奇地问道:“何事?”
柳凌言从衣襟里拿出一道圣旨,高举头上道:“皇上,微臣想脱现当日皇上所赐微臣的愿望。”
皇上原本已经把这事忘了,被他一提,才想起,便道:“爱御想要什么愿望?”
柳凌言语出惊人道:“请皇上答应让微臣与夫人杨夕铃和离,并允许微臣和杨夕雪成亲!”他表情平静,像平常启奏时那样,完全不像刚刚说了惊人的话。
果然语不惊人誓不休,在场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吃惊不已,一个个愣住了,除了柳凌言本人和已知情的杨父外,还有不清楚状况的人。
第91章 第 91 章
好半晌,皇上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掩饰一下刚才的惊呆,还把仍在发愣的大臣咳醒,他转了个坐姿问柳凌言:“爱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凌言依然是那毫无多余表情的样子道:“微臣知道,也非常清楚。”大殿开始传出窃窃私语声。
皇上又道:“朕记得杨家只有一儿一女,杨夕铃是女的,那杨夕雪应该是个男的吧?为何好端端的要与杨夕铃和离,又和身位男人的杨夕雪成亲呢?”他们这历朝历代不是没有男宠或小倌,但这些都是小部分人,而且是逢场作兴,玩玩的,那有人真的会和一个男人成亲,皇上此言一出,让一些不明白状况的人也明白了,不少大臣开始哇然。
柳凌言丝毫没有动容道:“微臣和夕铃一直是有名无实的卦名夫妻,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直以兄妹相待,从成亲到现在也是分房睡,我从来爱的人都是夕雪,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会拖延至今才来请求皇上,请皇上允许。”他这样说不只小部人的哇然了,而变成全部人哇然了。
不等哇然声落下,就已经有大臣高声道:“你这是有违论常,是不为世俗待见的,请皇上不要允许啊!”
又有大臣义正严词道:“你身为丞相,是百姓的父母官,竟亲自助长歪风,你还有脸当得起百姓的父母官吗?”
之后陆续有大臣骂柳凌言,请求皇上不要答应,皇上听着,不耐烦了,靠着龙椅背,双手扶在椅柄,居高临下,冷冷地俯瞰自顾自责备柳凌言的大臣们,渐渐的,开始有大臣留意到皇上的冷气,都闭上嘴不说话了,最后连责备得最激烈的大臣也感觉到什么,看了看四周,再看看皇上,立即也闭上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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