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夕雪在被杨父拉回来后,就不再让他出门了,把他关在他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全都锁上,每次杨夕铃来都是隔着门窗和杨夕雪说话,杨夕雪也没办法亲自去说服杨父,便改用绝食让杨父妥协,他绝食的头一天,让杨父更生气了,一气之下,对着送饭的下人道:“好,不吃吗!那就不用再送饭给他吃。”于是第二天开始就没有人敢再送饭给他,只送水,几天后,杨夕雪急剧消瘦,杨父也不斗气了,命人继续送饭去,可杨夕雪还是不吃,杨父知道他再和自己斗谁比较心软,于是便亲自过去杨夕雪房间,在他面前拿出刀,割了自己手臂一刀,这刀又深又长,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不断地流着,杨父也不理,只对杨夕雪道:“你一膳不用,我就在你面前,在自己身上割一刀,看你坚持久一些,还是我。”
杨夕雪呆住了,等他说完那句话,才回过神来,立即叫门口的下人去请大夫和拿干净的布来,上前举高杨父的手,按着他的伤口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你骂我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杨父十分冷静地看着让杨夕雪,任他弄自己的伤口道:“我骂你有用吗?你会听?”
杨夕雪哑言,他不是不想听,可是这件事他不能听啊,杨夕雪看着杨父的伤口,好半晌,才紧紧抿了下唇缓缓道:“孩儿知道了,我不会再绝食了。”
之后,杨夕雪是没有绝食,可是身体并没有恢复,反而渐渐变得更消瘦,像是患了什么病一样吃什么吐什么,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吃进肚子里,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依然坚持着说服杨父接受他们。
杨父看他虽然仍然坚持要和柳凌言在一起,但还是有好好吃饭,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便请了大夫来看他,可连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病来,杨父觉得可能是自己困住杨夕雪太久了,才会让他这样,于是解禁杨夕雪,让他可在杨府小范围活动,但还是不能出府。
杨夕雪被解禁后,经常提著有气无力的身体去找杨父,想要说服他,杨父现在不能关他,便总是避开他,避不了,就躲在自己房里,杨夕雪便也和杨夕铃一样,隔着门说服他,直到他身体撑不下去,才回自己房间,可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有时想去找杨父却心有余力不足,提不上力气技撑身体,只能躺在床上。
杨夕铃又来了,这是杨夕雪被放出来后,杨夕铃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杨夕雪本来就偏瘦,之前受重伤已经瘦了些许,现在看他,人竟比被禁前瘦了几圈,脸也陷进去了,差不多就只剩下骨头了,脸比柳凌言还要憔悴,她之前见不到杨夕雪时,有向送饭的下人打听过情况,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杨夕铃顿时觉得心里十分心痛难过,她暗暗下定决心不再和杨父软磨硬泡了,心想:“再这样,哥哥可不行了,今天一定要说服父亲!”她对杨夕雪道:“哥哥,我一定会帮你们说服父亲的!你要好好撑着,养好身体!不然,劝服了父亲,你没了,也是没用啊!”
不知是不是之前受的重伤刚好不久,又抑虑,杨夕雪的身体比以前实在差很多,他躺在床上费力地向杨夕铃挤出个笑容道:“好,哥哥会努力的,暂时要你替我说服父亲了,等我好些了,我会继续的。”
杨夕铃皱眉道:“你别再操心了,先养好身子再说。”她再陪了杨夕雪一会儿,便去找杨父。
杨父知道杨夕铃又来了,依旧躲在房内避开她,杨夕铃这次下定决心了,不和他耗费时间,她敲了一段时间的门,杨父不理她,她就运气,一掌打在门上,门应声而倒,竟被她打烂了,她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要破坏眼前的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父坐在桌后怔怔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杨夕铃,片刻,才想起要骂人,他骂道:“你作死啊!这么没规没矩,连父亲的房间也敢闯!”
杨夕铃站在破门上,也不怕他,大剌剌地两手撑腰,洒着脾气道:“父亲,你也够了!哥哥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成全他们?难道要失去他了,才后悔吗?哥哥为什么这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哥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你用性命来威胁他,可他又不想违背自己屈服于你,也不想你伤害自己,他在你和自己之间不停地挣扎,最后挣脱不了这死循环,才落下这个心病的,要是哥哥能作出选择,他就不会得这个病,现在能救哥哥的人只有父亲你啊!”
杨父恶狠狠地瞪着她道:“胡扯什么!你哥哥分明是得了什么怪病才这样,别胡说!”
杨夕铃被杨父那对恶狠狠、都快要瞪出来的两眼瞪着,也不退缩,反而愈挫愈勇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杨夕铃果然出自杨父的,两人性格简直一模一样,都这么刚强,反观杨夕雪应该是随了他们母亲的性格吧。
杨父突然无赖起来道:“什么我心里有数,别把你的乱想乱套在我身上!”说完,就去赶杨夕铃走。
第89章 第 89 章
杨夕铃被他突然的无赖样激得好气又好笑,原本看到杨夕雪那消削的模样,而生的气忽然消减了不少,理智也回来了,想起从前和眼前这老头子吵架,自己经常和他硬碰硬,不知吃了多少亏,后来观察到杨夕雪帮自己解围时,那软攻的手段,才知道这老头子是吃软不吃硬的,顿时改变方案,她攥住门框,不让杨父推出门外道:“好,就算你说对,我是胡说,那我们先不说这个,你也看在哥哥一直那么孝顺你,那么听你的话,从来没有忤逆过你,你就顺他一次就这么吗?”
杨父依旧很生气,脸上又黑又红,面色黑如煤炭,气得满面通红,却停下手,不言语了。
杨夕铃见他不反驳,知道自己这方案选对了,知道杨父听进去了,接着加码道:“而且闹出这件事,你也有份撮成的,是你让哥哥替我嫁给柳凌言的,还有你也不想想,除了这么孝顺你的哥哥,天下还有那个儿子真的会听父亲的话替妹妹嫁给别人,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啊。”她心想:“当然没有,那有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妹,还要皇上赐婚,自己逃婚那样荒唐的事。”
杨父这次反驳了,但面色不再那么黑又那么红了,他骂道:“还不是你害!”
杨夕铃见他有退让的痕迹,立即认错道:“是,都是我错,但这事也已经发生了,回不到过去,你再这样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你和哥哥更痛苦,父亲,我知道,你也是想哥哥好的,可是你看见哥哥这样,都快要不行的模样,你就忍心吗?这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他们,成全他们呢?说不定这没你想像中那么难接受呢?”
杨父态度松动了道:“可是就算我能接受,亲家那边也不可能接受啊,这是关系到传宗接代的问题,夕雪和凌言都是杨家和柳家的九代单传,就算我不介意夕雪无后,我还有你,但亲家他们可只有凌言一个儿子,又怎么会接受?”
杨夕铃见他松动了,成功在望,便更加加把劲道:“这你可放心,柳父柳母已经接受了他们,只差你而已,至于传宗接代的事,婆婆说过,公公那边刚有一家亲戚在出外时,不幸遭流寇劫杀,只剩下一个襁褓的孩子,婆婆说要领养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流着柳家的血脉,也算是为柳家流一点血脉,而我们这边更不用担心,有我在呢,我多生几个,把其中一个给哥哥认儿子,我们杨家不就依然有血脉流全下去吗?”
杨父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杨夕铃眼睛望向天空,做不知道他问什么状。
杨父也不纠葛这问题,他无气地道:“你嫁了出去,那有你说了算,那有人愿意把自己儿子,孙子送给外家。”
杨夕铃笑道:“怎么不会?都还不知道我的未来夫君是什么人呢,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而且我选中的人一定会很疼我的,一定会答应,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可以娶个夫君回来,让他入赘啊。”
杨父狠狠地拍了杨夕铃的头一下道:“你这丫头真是的,这话也敢说,等你找到你未来夫君再说吧。”
杨夕铃搓着头,眼睛古灵精地瞄了眼杨父,确定他回复平常那样,试探地问:“父亲是接受他们,愿意成全他们了?”
杨父还是不能接受,他不回答,杨夕铃便用一双期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杨父撇过头不看她。
正好这时,身体好些的杨夕雪让下人扶他过来找杨父,想和杨夕铃一起说服杨父,谁知,刚好来到,就听到这一句,霎时,杨夕雪眼框通红了,眼泪自己流出,高兴和不敢自信的心情溢于言表,他声音颤抖地问杨父:“是真吗?父亲,你愿意接我和凌言?”
杨父闻言,转回头看,正好对上杨夕雪那流着眼泪的红眼睛,他立即移开视线,然后他就看见杨多雪苍白的脸和好无血色的嘴唇,继而是他那如纸片一样的身体,站在门外被下人扶着,就像下人一松手,微风吹过就能把他吹得远远的,他霍然想起杨夕铃刚才说的那句话“父亲,我知道,你也是想哥哥好的,可是你看见哥哥这样,都快要不行的模样,你就忍心吗?这是你想要的吗?”他看着站定了还摇摇晃晃的杨夕雪忽然想:“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儿子都被自己逼成这样了,自己还固执什么?想得到什么?不就是儿女得到幸福吗?自己再坚持下去,难道真的要失夕雪才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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