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几次胡人后,夏和瑜猛然发现元文栋杀敌够勇猛的,加上此人长得也比较凶,可以震得住人,便慢慢地将他提拔做了个将领。
元文栋的年岁比夏和瑜要大上几分,仗着满身的痞气却是成了当年夏和瑜手下头一号猛将。只是现在再看这人,那一身的傲然杀气竟是被李素磨没了,夏和瑜心里头当真不是滋味。
安顿好元文栋一干人之后,夏和瑜这一桩心事才算是彻底了了,又和张翎聊了聊青州的事,才在郭鸿的百般相劝下向自己屋子走去。这些天来,夏和瑜真是没怎么睡好,眼下的疲惫愈来愈明显。
夏和瑜将郭鸿留下和张翎一起处理一些琐事,自己拖着昏沉的脑袋慢慢地向住处走去,而在转角处,夏和瑜看到了自己的那匹马儿。
守城之战,并不需要他骑马,所以这马儿就被他冷落在这里了,只是命郭鸿每日别忘了拿些草料给它。
想到如此,夏和瑜心里有些愧疚,向着马儿过去,拍了拍它的脖子,马儿竟享受般抻长了脖子。夏和瑜笑了,又向它的后背摸去,想要摸一摸这马儿的筋骨有没有退步,却不经意间看到马儿后臀上的那块儿伤,夏和瑜就看着,站在那里入定般呆了好久。
且说江临渊正在屋子里悠然地翻着一本书卷,就听门外有“嗒嗒”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夏和瑜的声音,嚷道:“江临渊,你给我出来。”
江临渊撇撇嘴,放下手中的东西,推开门道:“做什么?”
夏和瑜板着脸,牵过马儿的缰绳,将马儿的屁股对着江临渊,指着上面一块儿黑乎乎的东西道:“这是不是你干的。”
江临渊“噗嗤”一下乐了,想起自己第二日去给这马儿换药之后,竟是忘记再去把药膏撕下来了。江临渊凑上前来,轻戳了戳那块儿黑乎乎的药膏,结果发现那药膏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得硬邦邦的,早就和马儿的皮毛连在一起了。
江临渊憋笑憋得微微颤抖,转头看着夏和瑜道:“我这也是好心,你的马儿你自己都不心疼,我给他上上药还不行吗?”
“你倒是大方。”夏和瑜指着江临渊的鼻子,“你把药膏给它了,自己那伤就不管了,最后还不是我来弄?”
江临渊笑开了,“一报还一报呗。”
马儿喷了一声响鼻表示认同。
夏和瑜看着江临渊笑,自己也笑了起来,将手肘轻搭在马儿的身上,看着江临渊的眼睛,忽然道:“江临渊,不如……”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马儿就扫了一下尾巴,正好打在夏和瑜的脸上,拍得夏和瑜脸上一麻。
夏和瑜差点儿骂出来,狠狠用胳膊肘戳了马儿一下,江临渊却没笑,他是觉得夏和瑜有话跟他说,而且是很重要的话,他就站在那里等着。
夏和瑜紧紧抓着缰绳,侧脸默了片刻,心里抽了这该死的马儿好几遍,这才转头,见江临渊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接,似乎一切的一切似是都正正好好。
“江临渊,不如,你我在一起吧。”
第30章 第三十章 离经叛道
空气陡然凝固,江临渊本是知道夏和瑜终会表明他的心意的,却不曾想自己听过后还是此般震惊,身上的血似是缓缓蒸发干净了,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夏和瑜看着江临渊怔怔地望向他,心脏的跳跃似乎已经停止了,手上的缰绳落地,发出“啪嗒”的一声。
时间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像是过了一辈子。良久,江临渊才开口道:“夏将军,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清醒得很。”夏和瑜答道,其实这句话,他是考虑了良久才说的,自从上次江临渊烧了粮草而归他就想说了,而今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可是你还记得吗,我该算是你的仇人。”江临渊道。
“那算是你上辈子的事情,我说过,上辈子的你已经死了。”夏和瑜道。
“可我……我……我曾经是杨沛的禁脔。”江临渊暗淡了眼神,低头轻道,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想提及的一段经历,却生生掰开说来给夏和瑜听,“我在杨沛枕边度过很多日日夜夜,被□□被玩弄,我脏得很。”
“还是那句话,上辈子的事情了。”夏和瑜道,抬手试探般覆上江临渊的面庞,他的手指长而有力,将他的下颌端起,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是早已烟消云散的往事。”
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可以完全接纳你的人不容易,多少人会被你身后掩下的事实吓得仓惶而去,可若有一个人,明知如此,还会拥你入怀,倍加珍惜,那会是多大的恩赐。
最后江临渊笑得明媚,像这午后的天气一般,“可是夏将军,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有因便有果,但这种事情那里可以说清为什么,就像是花园里偶然飘进的一粒种子,在你不经意间它就生根发芽了,等你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然长成了,你也不知道这是何时开始的,但是你知道,它现在就亭亭然立在那里。
夏和瑜不答,只是慢慢凑近江临渊,唇锋轻触着唇锋,若即若离,两人呼吸相接,一片暧昧。
江临渊瞪着眼睛看着离自己极近的夏和瑜,夏和瑜也回望着江临渊,看着他淡褐色的眸子和墨染般的双眉,终是忍不住,抬了下巴,将江临渊的双唇含住。
触上的一刹,夏和瑜后颈麻了一下,他没想到原来唇齿相接处,竟是这般柔软,像是新雨后的桃花瓣,带着一些些潮湿,软得让夏和瑜想要张口咬上一下,却是怕弄痛江临渊,便只用唇瓣或轻或重地摩挲着。
江临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夏和瑜的小心翼翼,江临渊笑这上阵杀敌豪不眨眼的大将军,竟也畏手畏脚的。大约是嘲笑戏弄,江临渊首先张开了唇齿,吸过夏和瑜的下唇轻咬了一口。
夏和瑜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原来真的是可以咬的,便也学着江临渊的样子,咬上江临渊的唇,开始是轻轻的,到后来也带了些恶意的力气,咬得江临渊有些吃痛,不由得哼唧了两声。
这两声却听得夏和瑜浑身一颤,旋即小腹有些麻酥感,惊得他连忙放开了江临渊的唇,满脸通红又不想让江临渊看见,便一把将江临渊搂在了怀里。
在一旁立了半晌的马儿,看这两个人分开又合上的,泛着好奇凑了上来,却被夏和瑜腾出一只手来把它推开,这厢虽是马儿却有着驴脾气,被推开后又凑了上来,夏和瑜只得用胳膊挡着。
“这马你该好好教训教训了。”江临渊贴近夏和瑜的耳珠说道。
夏和瑜笑,轻轻拍着马儿的额头,忽然觉得这般场景,竟如梦一般美好。
但这两个人不知道,远处有一个人可是将全部的过程都看在了眼里。
小沙好容易从青州回来,本想来看看江临渊,顺便跟他说一些事情,却发现夏和瑜已然牵了一匹马来,站在了江临渊的门外,小沙便躲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结果就看到了这些内容。
男风一事,小沙倒是不惊讶的,毕竟他知道江临渊以前的事情,他惊讶的是,江临渊居然会和夏和瑜走到一块儿。这一消息让他的脑子有些不灵光了,也不再看下去了,而是拔腿就向外跑。
小沙几乎是绕着城跑了一圈儿,这才决定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张翎,一脚跨进张翎在宛州城的房门,大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
张翎累了一天,正倒着一杯茶想缓缓神,听见小沙的喊声差点儿没直接蹦起来,疾步迎上去,问道:“怎么了?有敌人打过来了?”
小沙顿住脚步喘着粗气,摇摇头道:“不是,是江哥哥和夏将军,他们,他们两个......”
“他们又打架了?”张翎接道。
“没有。”小沙一挥手,“他们,他们两个亲上了。”
“胡说八道。”张翎拍了一下小沙的头,“两个大男人亲什么亲。”张翎毕竟是个未接触过男风的人,这件事在他眼里显得有些荒谬。
“我没胡说。”小沙捂着脑袋辩解道,“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张翎无奈地拉着满头大汗的小沙坐下,倒了一碗茶给他润润嗓子,“慢慢说,你到底都看见什么了?”
小沙“咕咚咕咚”喝下茶水,这才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给张翎讲了一遍,两人的对话他倒是没有听清,但是每一个动作他可都看在眼里,但也是舍了些细枝末节地向张翎讲着。
张翎听罢,摸着下巴幽幽地说道:“奇了怪了,这江临渊,他是个男的吧。”
小沙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那天是男的为什么……你真见过他的那个什么?他的长相确实有些阴柔,真的不是女子扮的?”张翎问道,实则是使劲儿给他两人找着借口。
小沙拍着桌子道,“他真的是个男的。”他甚至很想告诉张翎,曾经杨沛把江临渊脱光了捆起来,当着全军将士就开始泄欲,所以不光是他,全扬州城的人怕是都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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