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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谈罪之翎雀谈 (Illuminious)


良心隐隐作痛的贺临:……

“对了,《帐中香》是什么?”
贺临虎躯一震,惊悚道:“你怎知这种丙级刊?你要留在《翎雀谈》便也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帐中香》!”
林兮溪莫名其妙,指指贺临的胸口说:“你怀里揣着的那本,掏银子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角。”
贺临飞快拉紧衣襟藏住小画册,“咳,既然是刊社社长,自然是要审刊的……不许多问!”

*

次日,林兮溪在那千重山半山腰的第十一重楼醒来,这是他近日来首次睡到日上三竿。少年人恢复得快,再起身时身上淤青竟也不觉得痛。
贺临不知去向,林兮溪径自去了刊社,交了昨日收集到的七条线索。
李大鱼苦着脸接了,告诉他这些料几乎是无妄城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怕王主事又要克扣他银子。
李大鱼也不富裕,刊社看稿加钱,李大鱼约有小半月没开张了。但念在林兮溪饿着肚子还孜孜不倦地给他拿些陈年老料来,还是从袖口里头摸索半晌,抠出几个铜子儿,道:“昨日你便嚷嚷着吃不饱饭,拿去买些白馒头,别嫌少,好歹填填肚子——王八豆这人你是知道的,莫说你吃不饱,我日子也不好过。”

林兮溪心有戚戚,拐出刊社大门买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豪爽地分给李大鱼两个,恨不能向整个刊社大声宣告——“小爷有银子了,买得起肉包子了!”
李大鱼也不知内情,问了半晌见这孩子嘴还死紧,只得提点他道:“先别忙嘚瑟,叶温香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裁度司还抓不着凶手……要我说,谁能找着了关键线索,写成稿往刊上那么一印,往这十六座外城那么一发……啧啧,日后顿顿都吃牛肉面!”
林兮溪咽下口水,憧憬道:“你放心,就凭咱俩,那肯定是写不出这种高级稿子的。”
李大鱼:……
原来大实话才是最伤人的。
“不过,有梦想总是好的,我这就去探事了,回见。”林兮溪三两口吞下包子,决定中午先去吃牛肉面过过瘾。

李大鱼心里没底,林兮溪却是有的。
他翻过了刊社今日发的几乎所有关于叶温香的稿子,才知她死得极为寥落——那般死状,也不见有个向着她的人给她收敛,直到花倌匆匆忙忙报了裁度司,才等来了良心镀金的司察,终于给她蒙上一层被单,抬进裁度司验尸去了。
验尸结果至今未有消息。

无妄城的裁度司,林兮溪对其印象不错,后来才知裁度司口风甚严,探事们想从司察口中探出点什么,几乎比登天还难。
这般严密公正,好就好在叶温香进了裁度司,便算是得了最后的安宁;坏就坏在,先前许多八卦小刊写的谣言泼的脏水,终归也没个说得上话的出来反驳。

不过,既然叶温香死得凄惨,说明害她的人必然恨极了她,林兮溪名单上的两个嫌疑人——黎阮玉与慕容笛。
林兮溪首先排除了慕容笛。
他对这厮没什么好印象,可昨晚还在骂骂咧咧咒着叶温香的人,绝对不是终于杀了她之后大仇得报的痛快心态。
人说酒后吐真言,就慕容笛昨晚那云里雾里的混沌样,也不像是作假。

林兮溪首先怀疑黎阮玉。
原因有三:
首先,她与慕容笛关系甚密,个中几分真情几分逢场作戏先不说,慕容笛的真金白银却是切切实实为她铺了路的;
再次,黎阮玉与叶温香有前仇,若是叶温香真的害她险些摔下楼台,她恨叶温香也便更加顺理成章;
最后,叶温香应当是被谋杀的,彼时整座夜莺阁都无人察觉,事后房中也无打斗痕迹,那么,凶手必然是熟悉叶温香,或是熟悉那夜莺阁的。

三方缘由,黎阮玉很难洗脱。
林兮溪决定去见她。








第8章 旧梦
要让林兮溪来说,王八豆这般抠门是绝对要不得的。探事行走在外,有了银两办事必然顺畅许多,能打探到消息的自然也会丰富许多。

飞花街来往人多,道也够宽,四架马车并排走也不嫌拥挤。
夜莺阁正对过是一家糕点铺,名叫点梅居。
有钱能使鬼推磨,亦能使林兮溪底气足。大摇大摆地在点梅居磨了一个下午,多多少少摸清了夜莺阁的日常规律。
晚间营业,自午时起便要做准备,夜莺阁的大门也是自午间打开。侧门也是有的,只供伙计进出。伙计衣着种类不多,林兮溪见着两种,一种是采买搬货的杂役身上穿的麻衣,一种是指手画脚的掌事身上穿的棉衣。
夜莺阁的姑娘,林兮溪一个也没见着,更别提新晋头牌黎阮玉。

叮当——
站在侧门边上等人送货的小杂役百无聊赖地瞥上一眼,见夕阳余晖下头,石板地上闪烁一星亮光——一枚碎银掉在地上,欢快地弹了两下。
环顾一圈四下无人,小杂役忙弯下腰去要捡。那碎银落在地上也不安生,一路蹦哒进了旁边的窄巷。
不甘银钱从指缝中溜走,小杂役忙跟了进去。

窄巷里头有人等候。
未及小杂役看清那人的面容,一道灵符坠进他后脑,随即两眼一翻瘫了下去。
林兮溪低声道了句得罪,拾起碎银塞进那杂役胸口以作赔礼。
灵符作用的时间有限,林兮溪赶忙将昏迷的杂役拖进巷子深处。

这小杂役身量与林兮溪相似,他利落地将两人外衣调换了,又匆匆绑上从杂役脑袋上拆下来的麻布片,最后将人藏在窄巷中堆着的一堆木桶后头,快步出了巷子。
巷口右边就是夜莺阁侧门,林兮溪闪身进去,低着头往深处走。

“——哎,跑什么呢,过来!”
没出两步就有人喊,林兮溪第一次做贼,心里虚得很,浑身一僵不知该跑还是该留。
“叫你呢,快来帮把手!”
林兮溪回头,望见一个穿着棉布衣裳的掌事在叫他,好在掌事也没察觉小杂役已经被掉了包,训了两句便指手画脚地叫林兮溪去后院水房打了热水给春花姑娘送去。
——这个点,夜莺阁的姑娘该准备梳洗更衣接客了。

林兮溪忙点头应了,摸着门路往后院走,水房很好找,林兮溪跟在一群杂役后头排着队打了一桶热水,出门又找了偷偷摸摸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倒了一大半,留了个桶底便提溜着往楼里走。
要怪只能怪夜莺阁的水桶未免太大,提着满当当一桶水林兮溪在见到黎阮玉之前就得先累死。好在他身量不惹眼,木桶里头又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一路走来也没露馅儿。

上了二楼就僻静了许多,只有排成一排的姑娘香闺里头有些轻声细语的说话声,原来每间房里不止住着一个姑娘,还有伺候她们起居的丫鬟。

从几扇半掩着的门往里看,二楼的房间装饰得都不错,纱帘帷幔一重重,造出了几分犹抱琵琶的意境。
夜莺阁对姑娘们的待遇看似不差,不知怎会有那么些骇人听闻的勾心斗角。

林兮溪转了半天也没摸到门道,好容易见一间房里头出来一个丫鬟,忙凑上去舔着脸问:“这位小姐姐,掌事叫我去送热水,不知阮玉姑娘的香闺在哪儿呢?”
丫鬟先是满脸不耐烦,闻言又转为狐疑,上下扫视着他。
林兮溪忙笑开了颜,挤出几分灿然,找补道:“掌事今儿个才将我从后厨里调出来,好不容易才进到这前楼里头来做工,这第一件差事可不能做砸了,还请姐姐帮帮忙。”
丫鬟脸色稍霁,瞥他一眼,昂起头道:“阮玉姑娘有专人伺候,轮不着你,掌事叫你送这水给哪个姑娘?你可是听错了?”

“呃……”
“哎罢了罢了,我还要去给姑娘取钗环,没空跟你磨叽——黎阮玉的房间在三楼上,跟那叶温香的并排,你自个儿上去找吧。”
丫鬟说着话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也省得林兮溪再对付她。


林兮溪赶忙上三楼去,这层显然比二楼更金贵些,整层楼就三间房,最里头一间的大门被红布遮上了,该是叶温香的。
原本这头号房该是给头牌的,但一来叶温香死因不明,裁度司应当还要再做探查,便将这房先封上了;二来刚死了人的屋子,喜登魁首的黎阮玉也不见得乐意搬进去。

大抵是裁度司的封条有碍观瞻,夜莺阁为了不碍着生意,竟添了块红布给封上了。或许叶温香的死,于他们来说是件喜事。
中间一间房没有灯光也无人声,不知是做什么用,最外头一间房挨着楼梯,里头有三两人影晃动。

林兮溪决定守株待兔。
丫鬟的话提醒了他,黎阮玉身边的人该是专门配置的,林兮溪顶着一张生面孔贸然去敲门没准会露馅。
鬼使神差地,林兮溪提着水桶,凑近了叶温香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撕了那封条,林兮溪轻手轻脚地钻进去,从里头把门合上。

黑漆漆的屋子里没再供炭火,比外头冷上好几分,亦或许是叶温香死得幽怨,这屋里更显鬼气森森。
林兮溪一颗心砰砰直跳,后知后觉地有些脊背发凉。
他不敢点灯,进了门以后一下适应不了屋里的阴暗,不小心撞到门边一个桌台,掉了些东西在地上。

怕再发出声音会引人注意,林兮溪不敢再乱走,只能定定地站在门边,借着外头映进来的灯光,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屋里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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