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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 完结+番外 (水在镜中)


  这一下眼尖的人都瞧见了。
  万江河厉声道:“孟掌门,人家小姑娘句句属实,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连山神色数变,终于阴沉道:“大丈夫谁人无伤,孟某人此番委实冤屈得很。且将此人拿下,一审便知。”
  然而并无人上前相助,人人只是神色惊疑不定,在台下遥遥观望。
  韩旷并不再等,飞身上前,刀刀见影,绵密无隙。孟连山一时竟左支右绌,渐露败相。
  宁舒越看越觉得不对,因为韩旷刀法瞧着虽精妙,却并不是要命的杀招。这般下去,不过空耗而已。但他很快意识到,韩旷不只是要杀他,且是要名正言顺地杀他。这样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果然,孟连山一时不察,竟被韩旷从台上一脚踹下。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打得抱头鼠窜。周遭人人震惊,还有些不知为何,竟憋不住发出了嗤笑。
  孟连山面色紫涨,四下环视,突然暴喝一声,跃至一个唐门长老身前,一把抽出了人家腰间的刀。
  宁舒凝神望去,见那刀锋刃如雪,身如秋水,乃是一把少见的宝刀。但谁人都知,君山一向是用剑的,虽有刀法,不过是外门弟子才修习的末技。
  韩旷见此情景,嘴角却露出一丝讥讽笑意。未待孟连山如何,便再度飞身上前,一刀劈了过来。
  这一次两人再交手,他却失了先前的优势。孟连山刀意暴虐诡谲,刀刀皆是往要害处招呼。韩旷全神贯注,以同样的招式相抵挡。但难免露出艰难之色。
  宁舒瞧得焦心至极,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来。
  待孟连山刀锋有一次贴着韩旷颈侧擦过时。枯云喃喃道:“这刀……不是君山的路子。”
  唐门那失了刀的长老也道:“怪哉,孟掌门这刀法不是君山的路子。瞧那样子,怎么倒同华山派武功的路数有些相像?”
  九华派的张不通今日也在,闻言摇头道:“像归像,可华山是玄门正宗,变化万端之中,总离不了一个中正。他二人这个路数,却失之偏锋了……“他皱眉道:“君山武功,讲究一个稳如磐石,渺如秋水。孟掌门身为掌门,为什么不用自家功夫,却与那年轻人用的功夫是一路的?难道……难道当真如那人所说,是夺了人家的武功,所以才……”
  却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夺不夺旁人的功夫不知道。不过他俩用的这路刀法,晚辈倒是认得的。”
  众人回头,见那云霞剑张蔚抱着胳膊,正靠在树上,出神地望着台上。
  苦节生平最烦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闻言不悦道:“你又是何人?”
  张蔚不理会她,只紧紧盯着台上来去:“上一回我便瞧了出来。师父讲的果然没错。有生之年,能重见归阳刀法,当真是三生有幸了。”
  枯云若有所思:“你这般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曾听师兄说起过,七十多年前,塞北有一无名高手南下中原,与诸多用刀的前辈切磋技艺。十战倒有九胜。那人使一柄通体乌黑的沉重长刀,用刀却极为灵活。不过那刀客虽然四处找人打架,但意在切磋,并不曾伤人。前辈高手大多自重名声,与无名之辈比试,输了赢了,也都未曾大张旗鼓地声张。那人一路同人比武,一路南下,一直来到了当时的武夷山……”
  万江河慢慢道:“万某人似乎也听过这事……那是我武夷派中一个挂名修行的长辈。姓白还是姓什么的,功夫平平,但是人很聪明。据说是用计从一个刀客那里赢了一把刀。那刀客输了刀,心中惭愧,便悄悄地离开了。武夷派中能人高手甚多,弟子不计其数,也没人怎么留意。后来的事,便没人知道了……”
  张蔚摇头:“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那位姓白的前辈后来离了武夷山,在我松溪派盘桓过一段时间。我门中一向清闲度日,当时的掌门很爱与人闲谈,见那人见多识广,便与他聊起天下武功。他曾说,天下的刀法,若论厉害,归阳刀当属第一。不过那刀法的内功源出半本残缺的经书,天生就带着很大的缺陷。过刚易折,练得深了,容易反噬。掌门一听,只觉得这门功夫再厉害也没用,便也没了兴致。不过他惯爱评点些武林中的功夫,便随手将这一门功夫也记了下来,留待警示后世弟子。”他看向枯云等人,耸了耸肩:“那本笔记至今仍在我松溪门中,列位若要不信,何时都可以来我松溪瞧瞧。我门中冷清许久,师父若见有客人前来,想必会很高兴。”
  这一下众人便信了八九分。再去看台上,只见孟连山与韩旷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用的都是天下第一的刀法,可是明显孟连山技高一筹。韩旷处处受制,只能狼狈挣扎。身上只这一会儿,便多了六七处刀伤。
  宁舒心急如焚,可也深知,他二人武功如今皆是当世一等一的,旁人一时间根本无法插手。他有心以言语相帮,又恐分了韩旷心神。长此下去,胜负难料。孟连山心机深沉,善于诡辩,敢将这门功夫用出来,背后一定留了许多后路。若想真的赢他,只能想法子斩断他的后路,让他心神不宁,方有赢面。
  心思既定,当即默不作声,穿过重重人群,来到段辰身边,低声道:“段师兄。”
  段辰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闻声一愣,好半天才颤声道:“宁……”
  宁舒将食指竖在唇前,低声道:“此时不便说话,你随来我来。”
  段辰看了一眼台上,握紧剑随宁舒走到边上,焦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儿了……”
  宁舒苦笑摇头:“别问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君山岛后有个静观堂,堂中一层屏风后罗汉榻下,是个密室。孟连山经年犯下的事,那里或多或少都留着证据。岛后有个石崖,靠林子这侧有个洞,你点起火把往里看,运气好的话,能瞧见些遗骸。若是运气不好,他已将遗骸烧了,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那堂中养了狗,你若过去,小心些。”
  段辰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到底是……”
  宁舒道:“别问了,叶小姐丢了这事,就是他做的。如今机会难得,快去吧。”
  段辰沉吟一下:“好。”他深深看着宁舒:“你好生等我回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宁舒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事不宜迟,小心为上。”
  段辰飞快地去了。
  宁舒回头,恰看见叶红菱卷着发梢,倚在树后,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他笑了笑:“叶小姐……”
  叶红菱一撅嘴:“好嘛,我算瞧出来了。”
  宁舒笑容一僵:“什么?”
  叶红菱道:“你救我两次,我还当你是个好人,哪想到也是别有用心。”
  宁舒知道她平白被卷进来,吃了许多苦,虽然此时并非因自己而起,但是还是莫名地生出些愧疚来:“此事实在复杂,一时也讲不清楚。不过是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他叹了口气,真心道:“你能没事,真的太好了。”
  叶红菱放下头发,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我有许多事想不明白,不过如今也不用我想明白。但有一件事,我当真有些在意。”
  宁舒点头:“你问便是。”
  叶红菱道:“段辰说他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始终不能忘情。那人是不是你?”
  宁舒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叶红菱见他不答,面色一沉:“我便知道是这样。哼,老天当真不公平得紧。我还当你像我一样为情所困,哪知道你是个大大的祸水……”
  宁舒涩然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红菱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好了,我问完了。”她提起裙摆,往华山派那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一笑:“不过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会很喜欢你。”说完轻快地跑开了。
  宁舒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微微一笑。笑着笑着,猛然想起一件事:“叶姑娘。”
  叶红菱转身:“怎么啦?”
  宁舒道:“有件事,想托你告诉段辰一声。”说着凑到她耳边,低低讲了一遍。
  叶红菱困惑道:“这样要紧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同他说?诶?你的手怎么比我还凉?”
  宁舒道:“总之,我好歹救了你两回,你千万要帮我这个忙。”
  叶红菱点头:”行吧,我答应你。“
  宁舒微笑道:”谢谢你。“说着转身,回到台边去了。
  孟连山与韩旷仍然胶着缠斗。两人功夫源出一路,孟连山老辣,韩旷无畏。两人如今已过了二百来招,韩旷每每生死之际,都能堪堪避开要命的杀招。他身上浅伤虽多,但没有一处伤在要害。宁舒目不转睛地看了大半个时辰,心中渐有所觉。
  韩旷是在等。他如今阴阳二气运转自如,原本只有纯阳之气的刀锋上,如今时不时也带了些难以捉摸的绵绵阴气。他功夫不敌孟连山,全凭这一点捉摸不定扰乱对方的路数。孟连山起先还很沉得住气,但刀刀不中,难免露出了些焦躁之色。
  宁舒目不转睛瞧着,抿了抿嘴,用一个低沉憨厚的声音向枯云道:“道长,我方才听你们说归阳刀,倒想起了一个武学的疑问,想向前辈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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