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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 完结+番外 (水在镜中)


  说着伸手去解韩旷的衣带。
  韩旷撑不住,终于睁开眼睛:“我自己来。”
  宁舒把衣裳架在篝火边,抖开毯子递给韩旷。自己则在火边搓了搓手。他肤色本就白皙,此时长发披散及腰,通身赤裸,站在月光之下,篝火边上,好似山野中的精魅一般。
  韩旷看见他扭头望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泛着和洞口深潭一般无二的清光。
  山风冷冽,韩旷却觉得才刚刚安定下来的经脉,似乎又有了烧灼之意。他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谁料片刻之后,宁舒转过身,忽然揭开韩旷身上的毯子钻了进来。
  韩旷惊了一下,简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由着宁舒与他肌肤相贴。
  宁舒瞧见他似羞似恼,手足无措的神色,饶是正在满腹惆怅,心情也忍不住明媚了些。于是随口逗弄道:“又不是头一回了,干嘛每次都像见了鬼一样?”
  韩旷冷静片刻,神色渐渐恢复成了平时那副不辨喜怒的样子:“你便……不觉羞耻么?”
  宁舒好笑道:“你这人到底还是迂腐。命都要没了,还想着这些。”
  韩旷忽然抬眼,目光有如实质:“你知我并非单指此事。旁人……旁人若在此情境,多少……总要……”他低头,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总要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宁舒奇道:“韩大侠,你这人真是古怪。世上最大的事,唯有生死而已。你眼下不忧心自己的经脉,怎么却在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
  韩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宁舒一时猜不出他心中所想,难得露出了一点儿困惑之色。摸向那人手腕,只觉得脉象仍然是乱的。噬骨这种蛊,天性欺软怕硬。若中蛊者经脉强健,内力深厚,它发作的进程就要慢些。可是若中蛊者本身身弱或有伤病,它发作起来便会十分迅猛。
  宁舒望着他憔悴汗湿的脸,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心意已定,反倒轻松许多。
  因着体质原因,他天性畏寒。夜里只有一条毯子,自然觉得冷。于是也不避忌,直接钻进韩旷怀里,将那人当作了一个暖炉。
  韩旷本来昏昏沉沉,心绪缭乱。猛地胸前一冰,立刻惊醒:“你……”
  宁舒理直气壮道:“保命要紧,借我暖一暖。”
  韩旷瞪着他发顶,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胸口起伏,险些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宁舒在他胸前缩了片刻,忽然觉得小腹上有些不对劲。他惊奇地抬头:”咦,你伤成这样了,竟然还能……”
  韩旷恼火地推开宁舒,转过身去。
  宁舒心道小气,只得自己蜷缩起来,两只脚在毯子下来回搓着取暖。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冷得难受,还是很没出息地又贴到了韩旷背上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那人转过身子,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自己。
  宁舒下意识地往他胸前蹭了蹭,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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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上
  宁舒是被经脉中的刺痛惊醒的。
  天未明,山中雾气弥弥如云。九弦天魔琴与追魂铃的声音绵绵密密,顺着溶洞深处幽幽传来。
  宁舒凝神静听,那声音飘忽不定,似乎离得极远。然而他深深知道,此处已经不可久留了。
  去瞧韩旷,只见那人眉头紧锁,唇色发白,已然人事不省。是内伤蔓延的症候。
  宁舒提了提气,内息仍然迟滞,并未恢复如常。想是昨日逃跑时,身中迷药又强行运气的缘故。他抬手想将韩旷扶起来,却觉得右肩一阵剧痛。摊手摸去,整个右侧肩背高高肿起,指尖上还带了一点儿将干未干的血。这才想起自己昨日逃命时,本来已经受伤的地方在山岩上又撞了一下。当时全身心都在想着御敌,加上在冷水中冻得麻木,没发现竟然伤得如此严重。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盯着地上的韩旷,忧郁地自言自语道:“衰运也会传染么?你看着印堂光亮饱满,耳垂又厚又大,怎么也不像是个短命之人啊。”他摇了摇头,飞快地收拾了东西,然后认命地把韩旷扛起来,往山雾中走去。
  这一路走得实在艰难,全凭毅力支撑。耳畔的追魂铃声忽近忽远,简直如同附骨之蛆。宁舒提心吊胆,数次几乎跌倒在山路之上。只是想着自己一身负着两人之命,万万不敢中途放弃。
  这样咬牙翻过一座山,眼前突然波光粼粼,碧水连天。
  湖山相接之处,几个渔女正在小舟上补网。
  宁舒含住手指,气息微弱地吹了一个渔哨。那哨子吹至半路,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带着韩旷扑倒在地上。
  昏昏沉沉间,只觉耳畔一片软语莺莺,隐约听得有人用方言细细道:“南夫人……教坊司……“
  宁舒翘了翘嘴角,由着自己安安心心地昏睡过去。


第23章 下
  再醒来时,只见眼前一片锦绣。紫檀枕屏上镂着亭台楼阁,松柏灵鹤。宁舒出神了片刻,只听得银绡帐外琵琶嘈嘈,隐约有些细细的莺声燕语。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被肩背上的伤痛得一咧嘴。不过伤处清凉,身上的衣衫也早就被换过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毯上下了床。香炉虽未燃,但长案之上摆着时令的鲜花并着一盘佛手,屋子里仍旧满室清芬。宁舒推开窗,见外头小院幽静如昔。桂树树荫之下,一个挽着飞仙髻的姑娘正在往指甲上涂凤仙花汁子。
  见宁舒望来,以温软吴语懒洋洋啐道:“竖着出去,躺着回来,还要空累奴家一日照顾你。”
  宁舒向她长长一揖,笑道:“好姐姐,好翠微姐姐,我回头与你多写几个好曲儿,再制一盒香粉,可好?”
  翠微柳目微垂,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一盒岂够,总要三盒才算。”说着娉婷起身,向宁舒轻轻一招手:“随我来,夫人要见你。”
  宁舒乖乖出门,跟在她后头:“和我一起那人呢。”
  翠微冷笑:“你胆子倒大,敢不声不响带外人回来。”
  宁舒望着她头顶晃动的步摇,笑道:“你们若不愿救,将他随意丢在哪处就好,何苦迁怒于我。”
  他两个穿过重重庭院,女孩子们弹琴的弹琴,吊嗓的吊嗓。见了宁舒,彼此交头接耳,时不时笑作一团。
  宁舒便也笑笑。
  及至到了一处广阔厅堂前,翠微停住脚步,对守在堂前一个穿着杏色襦裙的年轻女子道:“宁公子来了。”
  说着看了宁舒一眼:“你自求多福。”
  宁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额上的花钿,点了点头。转身向那个守在堂前的女子行了一礼:“黛娥姐姐。“
  那叫黛娥的女子忧心地看了他一眼:“夫人今日不大痛快。”
  宁舒强忍着不让嘴角翘起,恭敬道:“多谢姐姐提醒。”
  黛娥不再说什么,将他领到堂中,便退下了。
  宁舒等得百无聊赖,四下里望了片刻。及至听到珠帘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动静:“还晓得回来。”
  宁舒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夫人,今番出门,委实十分不顺,我险些便见不到你了……“
  帘后人冷哼一声:”受了什么委屈,说来听听?”
  宁舒便将所经的事简明扼要说了。只是在提及韩旷时,毫无吝啬地美言了许多。
  帘后人忽然厉声道:“宁舒!你可知错!”
  宁舒老实道:“知错了。”
  “错在何处?”
  宁舒转转眼睛:“错在识人不甚。”
  帘后人冷冷道:“既然知错,自去刑堂领二十鞭子吧。”
  宁舒不动,小声道:“翠微姐姐,你便是心中有气,骂我两句也罢了,何苦来真的呢?”
  帘后人似乎再也憋不住,叹了口气:“夫人,翠微学艺不精,实在做不到天衣无缝。”
  说着,撩开珠帘走了出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露出翠微的脸来。
  而放在引路的那个翠微则从门外走入,淡淡道:“几时发现的?”
  宁舒老实道:“从见着凤仙花汁子时就起疑了,后来仔细看了花钿,心中更是笃定。“
  白夫人借着翠微的面容一挑眉:”凤仙花汁子怎么了?”
  宁舒道:“翠微姐姐染指甲,用的花汁颜色比那个淡些。且她的花钿是我送的,里头的样式,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额上贴的那种,与她用的样式虽像,到底仍有细微的不同。”
  白夫人道:“你一走许久,兴许她那盒花钿用完了呢。”
  宁舒诚实道:“我想那一大盒,怎么也不至于用的这样快。不过在此事上猜,确实凭了几分运气。”
  白夫人将翠微挥退,斜倚在塌上:“你能观察入微,总算没有将这本事丢了。”
  宁舒展颜一笑,凑过去坐在她塌下,小声道:“都是姨母教的好。”
  白夫人闭着眼睛,慢慢道:“你瞧翠微的易容之术如何?”
  宁舒斟酌道:“若是对着旁人,也够用了。只是……”
  白夫人点点头:“对着你我,便要漏洞百出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你我漏洞百出,对着徐紫雾,自然也是不够用的。”她出神道:“若半夏还在,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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