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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 (赤水三株树)


  
  门扇被推开,王麴和一个国字脸男子架着满身酒气的封淙进屋。
  “袁侍读,”王麴说,“殿下喝醉了。”
  国字脸男子将封淙放到榻上,元棠忙去搭手。
  王麴介绍说:“这是李郡公詹方,这是霁飏袁氏袁棠,袁郎君是殿下的侍读。”
  
  元棠有些意外,这就是李郡公詹方。
  进京前周显沛和他科普过,詹家是采州大族,家里出了两代采州刺史、征西大都督,把持采州多年。当年沈家在朝中如日中天,詹家在采州赫赫扬扬,北晟调动大军南共分两路,东路从齐州椋州进攻,西路从则从采州南下,采州最先受到北晟侵袭,当时的征西都督是詹方的父亲,带领采州军阻挡北晟大军。
  詹氏虽也出猛将,门第却比袁家这样的将门高得多,詹家原来也曾在中枢,后来出镇采州经营两代,可为位高权重。
  后来詹氏因家主之位更迭,家族凋零,不再任征西都督,詹家的故吏旧交仍然遍及采州。
  
  听周显沛说,詹方的叔父在朝为官,官位不显,詹方自其父过世后未曾出仕,所以元棠听王麴介绍有些奇怪,他怎么这时候进京,难道也是进京做官的?
  王家这次小宴请的人不多,之前没听说詹家与王家多亲近,在桓王即将离镇的节骨眼上,王麴将詹方请来,实在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詹方只稍微点头,目光都没多在元棠身上停留。王麴还有其他客人,唤来婢女打水侍奉,与詹方离开。
  婢女一近身,封淙闭着眼睛挥手,元棠说:“还是我来。”
  婢女端来醒酒茶和水盆丝帕,封淙似乎觉得婢女的脚步声太吵,不耐烦地翻身,婢女一脸惶恐,元棠干脆让婢女出去。
  元棠沾湿帕子,帮封淙擦脸和脖子,手忽然被抓住,封淙眼里没有一点醉意,正看着元棠笑。
  “你……”
  封淙朝他眨眨眼,元棠噤声。
  封淙一个打挺从榻上起来,自己拿起案上的醒酒茶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开始四周查看,他探身到花窗外,长腿一跨,坐在窗口上,朝元棠伸手。
  垂落的紫藤映着他的笑颜,轻柔的花瓣落在他肩头和衣襟。
  元棠:“?”
  封淙伸手拉住元棠,将元棠带出窗外。
  头顶的紫藤花被风吹得簌簌颤动,封淙拉着元棠穿过花架,毫不怜惜踩踏雅舍后面精心种植的草木。
  元棠:“……”
  
  他们来到院墙一颗大树前,封淙脱掉绣满华丽花纹的衣袍,丢开玉饰,动作灵活地爬山树干,然后把元棠也带上去。
  元棠的心跳得飞快。
  封淙率先跳到墙外,然后张开双臂,对元棠说:“下来,我接你。”
  瞧这话说的,元棠也扯掉妨碍行动的服饰,三两下从墙头滑到地上。
  封淙轻声笑起来,拉着元棠跑。
  
  离开见秀园后墙好一段路两人才停下,元棠喘着气问:“要去哪,你不是醉了吗?”
  “装醉的。”封淙说。
  不会这就要跑了吧,也太惊险刺激了,元棠又担心出来的时候没带钱,从南夏到北晟万水千山,没钱怎么去。
  不知怎么的,元棠就是特别相信封淙,都不清楚封淙要带他却哪儿,一点也不害怕,心里觉得封淙不会害他。
  封淙带元棠到附近的村落,用留下的一块玉饰换了一辆骡子车,然后赶着骡车带元棠上了乡间小道。
  元棠好奇心要爆棚了:“去哪去哪儿,我们要去哪儿?”
  封淙戴上车里留下的一顶破草帽,叼着根草,就是不说去哪,被元棠问烦了,就说:“到了你就知道。”
  乡间的小路人踪罕见,只有经过村落时才有人烟,封淙坐在前面赶车,溪边的浣衣女见他长相俊俏,大着胆子问“郎君从哪来?”,随手摘下水边的野花朝他们丢过来。封淙接了姑娘的花儿却不回答,嬉皮笑脸朝姑娘挥手,转身把花戴到元棠头上,被元棠一通捶。
  
  夕阳斜照时,封淙带元棠爬上一座土山,骡子系在山下,土山不高,元棠带着满肚子问号。
  到山顶,封淙说:“看!”
  
  山下河水奔腾,数十只船舰破开金鳞光耀的河水竞流航行,船舰排成列队,最前端是体型较小的轻舟,后面依次是斗舰和楼船,白色的风帆如同张开的羽翅在一片金光中舒展。
  元棠看得心潮澎湃,船队逐渐驶向山的另一头。
  “水军营在这附近,从前我阿父带我来过。”封淙朗声,“你不是说想看船吗?”
  夕阳的光辉在封淙身上镀了一层金,照亮他的容颜和瞳光。
  “想看,”元棠说,“真壮观!”这一刻,元棠心潮也随着浪花拍打,被金光灼热。





第25章 叛逆(上)
船队行远,太阳快落到西山后,再不下山路就不好走了。
  元棠说:“现在怎么办,要回去吗?”
  王家发现封淙跑了,肯定乱成一团,说不定已经报回宫中。
  封淙拍拍元棠的肩膀,示意元棠像后看。
  元棠回头,不知何时山下聚起一片火光,王家部曲和宫中禁卫团团围在山脚,不少人拿着火把上山。
  封淙大爷似的坐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元棠有些哭笑不得。
  按这追来的速度,他们离开见秀园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带你出来玩儿,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日子都不能出来了。”封淙说。
  元棠也知道偷跑会产生不良后果,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自由。
  看到元棠的表情,封淙又说:“好了好了,你不要一副快哭的样子,不是因为你,本来这阵子他们也不会放我出来,今天不出来以后更没机会。”
  
  先上山的是宫中护卫,接着是王麴本人,王麴还穿着宴会上的衣服,走起山路十分费尽,被两个家仆扶着。
  王麴两道眉毛都皱在一起,显然非常头疼,又不敢责问封淙,站在石头边眺望,山下已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王麴说:“殿下,这儿风景不错。”
  封淙靠着元棠的肩膀,一副还在醉中的样子,轻轻“嗯”了一声,说:“下山了。”
  才刚爬上山的王麴整张脸都是苦的。
  下山途中,封淙让王麴平日要多强身健体,王麴苦哈哈地听着,要不是仆从扶着,他可能已经趴在山路上。
  
  封淙下山后解开骡车,交给王麴叮嘱他好生照看,才上了宫里派的车。
  元棠上车才忍不住笑,说:“云旸侯看起来人……噗哈哈,脾气挺好。”
  封淙说:“他没什么坏心眼,太后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封淙和元棠被直接送回宫中。
  元棠惴惴不安一路,夜色已然深浓,康馨殿里灯火辉煌,太后身着淡蓝色绉纱裙,批素色软丝衣,发髻放下一半,另一半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
  
  封淙和元棠衣冠不整满身泥土地走近辉煌华丽的康馨殿,在织花地衣上留下一串泥脚印。
  太后静静打量封淙半晌,说:“太淘气了。”她声音轻缓得不像责怪,似嗔似叹,目光移到封淙身边的元棠身上,微微一变,左右内侍会意,上来拉住元棠。
  果然要来了,元棠心里想,老大搞事小弟倒霉,天经地义,况且这船也让他看到了,应该的。
  
  元棠没打算反抗,封淙拦在元棠身前,对他太后说:“不行。”
  太后说:“纵容你淘气不知规劝,难道不该罚?”
  封淙下巴扬起,说:“太后把他送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话,他没家世好拿捏,至少比沈靖宣好拿捏得多,要是打坏了,再换个别的人可不管用。”
  太后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对封淙挑明她的用意不以为意,“那也得罚,你得长长记性,不能再这样胡闹了。”
  封淙也露出笑容,说:“太后确定我会按您的希望长记性?而且,何必罚他,罚我不是更好吗。”
  
  元棠听出不两人话里的含义,只看到太后的笑容似乎凝固住,但很快化开:“为什么不留在王家,是王家招待你不周?”
  太后没再提罚元棠的事,内侍也躬身退开。
  封淙像个耍无赖的孩子,随口说:“太无聊了,我不喜欢那些人。”
  太后微微皱眉,说:“他们的确不讨人喜欢,你要习惯他们。你叔祖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最迟明年夏天他会离开上筠,你觉得王家派谁出镇合适?”
  封淙不太认真地说:“王麴肯定不行,上筠府统御三州,前线不时要和北晟作战,王麴无功绩名望,辖制不住军府士兵,也调遣不了边将。”
  “你也认为是这样。”太后点点头,眉头压得更低了些,像在思考什么。
  
  刻漏滴答作响,太后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说:“罢了,天色晚了,今日的事暂且不说,你不要再胡闹,我不会害你,”太后望着封淙,语气慈爱,眼里有更深的情绪,最后挥挥手,说:“去吧。”
  封淙躬身行礼,拉着元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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