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佑第一次听说有人把马的名字,起成“花椒”,于是换了个重点,纠结着眉头问道,“你说,你的马叫花椒?”
双城“嗯”了一声,满脸写着理所应当。
如此,李泽佑脸色又拉下来几分,“哪有起这种名字的,不伦不类。”
双城不乐意了,翻身起来,拍了拍身后沾的碎草,起身往树下走,李泽佑见状,也跟了过去。
双城手顺了顺花椒的鬃毛,随后轻呵一声,“花椒!”
那马像是听懂似的,立马甩了甩长长的马尾,又抬头蹭了蹭双城的胳膊。
李泽佑奇了,忍不住也想去摸一摸,却被花椒昂头顶了回去。
“怎么只许你摸,还不许我摸了?”
双城解释道,“花椒素来脾气大,殿下多担待。”随后又贴着花椒耳朵边小声道,“今天干的好,等下回府喂你吃青枣。”
花椒立马想是回应似的,鼻子喘了几口粗气。
这边李泽佑吃了瘪,可也并不生气,余光见有几个叶府的下人过来,便听叶双城道,“哪里凉快去哪里待着去,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李泽佑见天色尚早,于是便道,“总听你说秦桑绝色,今日我非得看一看,到底有多绝色。”
双城“啊”了一声,“不骑马啦?”
“不骑了。”李泽佑神色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见双城没跟过来,又回身扯了他一把,“你到是快点,别慢慢吞吞的。”
双城“哦”了一声,随李泽佑骑马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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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回家
双城站在青楼外头,见里头人来人往,莺莺燕燕的,少不得心里有点发怵,他是记得的,他哥叶祯可是发了话的,若是双城还敢跑青楼里头,眠花卧柳,那就把他腿给打断。
李泽佑到是不清楚这些,见双城在外头杵着,脸上神色变换不定,也不做他想,伸手一拽,就将他拉了进去。
双城乍一惊,整个人已经进来了,他不免怒道:“你拉我做什么?我自己不会走啊?”
李泽佑皱眉道:“那你杵外头做什么?挡别人路啊?”
双城翻了翻白眼,心想进都进来了,也不好再出去,反正今个叶祯出门办公去了,想来也不会知道。于是哼了一声,抬腿往二楼走。
李泽佑跟上前去,四处打量几遭,道:“也没什么稀奇的。”顿了顿,又轻碰了双城胳膊一下,问道:“上回你说的秦桑,就在这里?”
双城点头,李泽佑又道:“那好,我到是很想瞧一瞧,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才能得你那般夸奖。”
如此,二人上了二楼,又开了间雅座。青楼里头的妈妈,见他二人衣着打扮皆是不凡,一来就让秦桑姑娘出来,便知是贵客,于是奉承几句,又让人去请。
不一会儿,珠帘微动,露出一只纤纤玉手,只见那手白若美玉,轻如柔荑,一截白皙的皓腕处挂着一串鲜红的琉璃珠,更衬的她皮肤白皙。
双城和李泽佑循声而望,就见一怀抱琵琶的紫衫女子,莲步姗姗,从珠帘后头,走了出来。这女子便是此处头牌,名唤秦桑。
“秦桑见过二位公子。”
秦桑莞尔一笑,身形姣姣,楚楚的行了一礼,绝美的容貌下,通身自带一股子轻灵之气,皮肤白皙若雪,唇不点而朱,神态悠然,桃腮带笑,说不出的温婉。一颦一笑间又隐隐透着几分出尘的气韵。
李泽佑颌首,离的近了,越发觉得秦桑生的动人,眼里不免闪了几分惊艳,可却转瞬即逝,又偏过头来,对叶双城道:“长的还行,也没你夸的那般好。”
叶双城撇了撇嘴,心想:你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各个绝色,你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日后妃嫔必不会少。寻常人哪里随意入眼?
面上却对着秦桑道:“你不必多礼,今日找你过来,只是我这位朋友,久闻秦桑姑娘大名,知你弹的一手好琵琶,想借着机会听一听。”
如此,秦桑微微一笑,“那秦桑就献丑了。”
只见秦桑婉婉落座,隔在屏风之后,白皙纤长的手指拂过弦丝,耳边骤然清冽,如远山云雾缭绕,又似清风微微吹皱了湖水,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似高山流水,又似柳梢柔风。忽而节奏猛的一紧,恰冬日里大雪纷飞里一抹鲜艳的红,让人眼前蓦然出现层层画面,如痴如醉,由远及近。
叶双城听过秦桑弹琵琶,如此也早就知道她技艺精湛,如今又听一次,竟又多了几分喜欢。
一曲终了,李泽佑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又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闻。”
秦桑仅微微施了一礼,神色仍然清淡,听了夸奖也丝毫不起任何波澜。
如此,李泽佑暗暗感叹,心道世间果真有叶双城所说的绝色女子。
另一面,双城小酌一口清酒,余光见李泽佑在愣神,一时忍不住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李泽佑不自然的偏了偏脸,生硬的回了一句,“不要胡说!”
这时秦桑将怀里的琵琶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丫头,这才款款走来,对着叶双城微微一福身,道:“秦桑多谢叶二公子那日解围。”
叶双城疑惑不解,心想自己不曾替秦桑姑娘解围过,她这可是谢错人了。
秦桑好似明白叶双城心里疑惑,又一福到底,轻声道:“叶二公子许是还不知道,那日公子救下的那个女子,是秦桑的一个妹妹。”
如此,叶双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日他闲来无事逛青楼,又从聂庭风手里救下来的青楼女子,正是秦桑的一个好姐妹。
双城随意道:“不必多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日后那聂庭风再来找你们的事,只管派人来叶府通知我一声,我饶不了他。”
秦桑自然是心怀感激,附身道谢,又亲手斟酒。双城素来会说段子又挑了几个同李泽佑说了,刚开始李泽佑还能绷住脸,假正经,后来也就一起笑了,一时间气氛十分欢快。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双城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心想他哥应该也要回府了,这才对李泽佑说了几句,想要赶紧打道回府去。
李泽佑也很爽快,说走就走。告别了秦桑姑娘后,二人又出了青楼,一路往宫门口走。
一路上,李泽佑都同双城有说有笑,一时说,下次再一同骑马,又说还要一起喝酒。待至宫门口时,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双城的胳膊,“明日你进宫伴读,顺道将那斛夜明珠拿走,我素来说话算数。”
双城:“是是是,五皇子言而有信,愿赌服输,人之楷模。”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道,“殿下请回宫吧,我这也要回去了。”
如此,李泽佑点了点头,看了双城几眼,守门的几个侍卫认得他是五皇子,可却又不知他是何时出的宫。一时间骇的面面相觑。
李泽佑道:“你们只管做没看见便是,有什么过错,自有本皇子担着,同你们不相干。”
几个守门侍卫,立马恭敬的将门打开,放了李泽佑进去。
回去的路上,双城很是随意,因他牵着花椒,一路晃晃悠悠,哪知才至半路,竟然下起了雨。
如今已然入了秋,雨水也很急,豆大的雨珠滚滚落下,双城一时只得牵着马,找了一处屋檐避雨。
双城一手挡在头上,抬眼见远处烟雨朦胧,路上行人匆匆,街道两旁的小商贩,慌忙的收拾了东西,踏着水窝往回跑。抬手顺了顺花椒的鬃毛,双城笑道:“呐,等雨下了些,我们再回去,省得你淋了雨,等下又给我闹脾气……哎!别尥蹶子!我才说你几句啊!”
花椒吐了吐气,马蹄忽而往上扬了扬,双城刚想斥一句,忽见远远有辆马车经过,他定眼一看,马车前面挂的俨然是叶府的旗帜,想来里头坐着的必然就是叶祯了。
双城面上一喜,站在屋檐下连连招手,驾马的马夫认得双城,连忙对着车内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拽紧了马缰绳,将马车停了过来。
叶祯伸手揭开车帘,见双城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檐下避雨,旁边还有一匹马,此时笑嘻嘻的,很兴奋的唤了一声,“哥!”
叶祯头微痛,淡淡道:“还不回去么?”
双城抬手指了指天,意思是外面下雨了,我回不去。忽而把马缰绳往一个下人手里一丢,扭身进了马车。人才一进去,就猛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幸好遇见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这雨得下多久!”
双城揉了揉鼻子,庆幸道。刚回身迎面就递过来一条毯子。叶祯正坐在里侧,语气平缓,“快擦一擦,当心受凉,再染了风寒。”
如此,双城笑嘻嘻的应了,胡乱擦了擦头脸,见身上衣服湿哒哒的,穿着也难受,索性直接脱了外裳,外马车里头又拱了拱,直接就凑到叶祯身边去了。
他腆着脸笑,“哥,你今日回来好早啊!”又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叶祯身上贴。
叶祯但笑不语,拿过毯子又给双城擦了擦发间的水珠,他今日又去了趟衙门,同季如臣又见了一面,因着那靖安省的知府,不知怎么的,在监牢中发了病,郎中还未到,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