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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 (前山言)


  楚北渚废力地抬起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脸上,遮住眼睛,只这一个动作,浑身的伤口便被牵动。
  楚北渚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眼泪奔涌而下,就像过去几天所有的悲伤都被积攒到了现在,他再也无法克制。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无声地流,直至湿透的衣袖承受不住更多的眼泪,眼泪缓缓流下,沾湿了枕巾。
  在医馆住了三天后,楚北渚坚持着回了自己住的屋子,离开了将近一个月,屋内的陈设稍落灰尘,任清半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白昕主动拿起了扫帚帮着扫床。
  楚北渚看着白昕还撇着一张嘴,忍不住逗他:“小白还在生气啊?”
  任清给了他一个眼刀:“我看你是伤的还不够重,还能说话呢。”
  楚北渚知道白昕在气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关心,所以每每都是用调侃的方式化解。
  “你……你没骗我。”白昕满脸的不高兴,楚北渚在答应的时间里回来了,所以是没有骗他,但是他却伤得很重,因此白昕仍是不高兴的。
  楚北渚摊了摊手,右手厚厚地缠满绷带:“对,我没骗你。”
  白昕口齿并不伶俐,不知道怎么反驳:“可是!可是你伤得那么重。”白昕一瘪嘴,好像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个子小小的,因为出生时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因此身体一直很虚弱,较同龄的孩子矮了一截。
  现在白昕委屈地看着他,楚北渚顿时生出一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他知道,要是真的把白昕欺负哭了,任清也不会放过自己。
  “是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楚北渚揉了揉白昕的头顶,“现在已经一切都好了,不是吗?
  白昕瘪着嘴点点头,求助地看了看任清,任清抱着白昕坐到他腿上,给他擦了擦流出来两滴的眼泪:“北渚哥哥需要休息,爹爹在这陪陪北渚哥哥,小宝先自己回去行不行?”
  白昕果断地摇了摇头,拉着任清的袖子摇了摇:“我也要陪着北渚哥哥。”
  任清笑了笑,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更加温柔道:“小宝乖,你在这北渚哥哥总想着陪你玩,没办法休息好。”
  白昕一看撒娇卖萌行不通,便求助地望向楚北渚,希望楚北渚能开口让他留下。
  但楚北渚看似强势,在任清面前也就是只纸老虎,看任清的样子也是与自己有话要说,因此一脸纠结地说:“恩,要不明天来找北渚姐姐玩?”
  白昕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连楚北渚也要赶他走:“哼,你们都对我不好。”说完就气哼哼地冲了出去。
  白昕刚出门,任清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楚北渚不常见到他这个样子,因此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索性抢先开口:“这次绝对有问题,盛衡不会平白无故就知道了我进宫,你能帮着查一下吗?”
  “没问题,我给你查,但你别想转移话题,”任清一眼看透他,“手伸出来我看看。”任清拉着脸,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楚北渚犹豫着将伤手伸了出来,任清一把拉过他的手,一圈圈将纱布解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手掌,伤口边缘微微泛白,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任清盯着楚北渚的伤口许久,又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好?”
  楚北渚心虚地收回手,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知道这三年你一直靠吃药撑着,我管不了你。但为什么突然恶化却还瞒着?这次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北渚还是没有说话,任清气急败坏:“你忘了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楚北渚慢慢地抬头,脸上稍有不忍,任清却没有停下:“她把自己凌迟了,割下了自己八十块多肉,还没能马上死,最后是血慢慢流干了才死成。”
  任清越说越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开始自残了?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每天都重新弄裂自己的伤口?”
  楚北渚内心最隐秘的部分猛地被揭开,所有的秘密都被展露在阳光下,他有些无所适从的难堪,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没人比任清更了解他。
  任清是个无比通透和聪慧的人,他看得清每个人的内心,看得清每件事情的真相,楚北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
  “是因为盛衡吧?”
  任清大不敬地叫了盛衡的名字,而楚北渚却没有丝毫惊讶,他只是沉默着。
  “你去之前我就很担心,这次会出问题。”任清反而平静了下来,“你只会栽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在他面前你觉得尤其自卑,一边认为自己绝不可能站到他身边,另一边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但是不会有奇迹的,楚北渚,你要知道。”
  这回楚北渚震惊地看着任清,因为任清完完整整地说出了他全部的想法:“我当然知道。”
  任清瞪了一眼楚北渚:“你知道你还这样?”
  “可是怎么办呢任清?”楚北渚回看着任清,眼中满是悲伤,“真的好没有道理。”
  楚北渚弯着腰坐着,看上去十分疲惫,他在心里想,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任清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没道理”的道理了,因此他现在有再多的经验,再多的话想和楚北渚说,但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评论:“你的名字起得不好,早知今日,我当年就该提醒你。”
  楚北渚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这句话暗示了他注定的一生。

  ☆、训练

  任清前脚刚出门,堂主李戴就到了。楚北渚懒得从床上下来,就似没有骨头一般斜靠在床头,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而李戴也不以为意,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开口说:“你回来这几天我始终忙着,才得空来看看。”他的表情十分愧疚。
  楚北渚看着李戴的惺惺作态,尤其觉得反胃,若不是这些年李戴逐渐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嘴脸,恐怕楚北渚现在还要被他感动了。
  楚北渚静静看着他自导自演,不以为意地说:“不管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得给我至少一周修养。”
  李戴面色有些不虞:“你也知道,你这次出师不利,这损失……”
  “都已经付了。”楚北渚面无表情打断李戴,“三倍赔偿,不走公中的账,走的我自己的账。”
  “你……”李戴内心一惊,这次刺杀只是定金就付了一万两银子,按照梨雨堂的规矩,任务失败定金按照三倍赔偿,楚北渚自己一下子掏出了三万两银子。他转念一想,从楚北渚接任务以来已经是十年,按照和堂中公账五五分的原则,攒下来的银钱数目肯定不会少,只是没想到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李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任清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让你这段时间暂时去走镖。”
  梨雨堂虽然作为一个刺客组织被人熟知,然而培养一名刺客往往要十数年,同时又有七成培养的刺客会在前三次的任务中殒命,因此堂中豢养多年的刺客从不曾超过二十人,少的时候甚至只有五六人。
  而其余仍有四十余人均在从事另一项业务,就是走镖。与镖局不同的是,梨雨堂走的镖从来只有人,也就是将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安全地送到另一个地方。
  楚北渚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心底最担心的仍是李戴让他继续刺杀,而现在虽然尚有任务,但是去走镖已经好了许多:“是已经有任务了?”
  “是湖广总督,聘了梨雨堂,还点名要你去护卫。”
  “湖广总督?”楚北渚脑中转了一下,“闫思设?总督可是朝廷大员,手里大把的军权,要我们去干什么?”
  李戴猜到他要问,将闫思设的话完全复述了一遍:“没说做什么,就说要去五日,还说你一定要去。”
  “知道了。”楚北渚闭上了眼睛。
  “北渚,我知道你受伤难受,养伤不易,所以才答应了任清,要让你去走镖。但你在这上面又没有经验……”李戴意味深长地将话说了一半。
  “我明白。”楚北渚想,无非就是那些让他听人的话,不要过于特立独行等等。
  李戴看出来他不愿多说,呵呵一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北渚依旧靠在床头,随意点点头,“堂主走好不送。”
  又是在床上静养了不到十天,楚北渚觉得已经闲到发痒,因此感受到伤口已经差不过愈合,便在一个黄昏来到了梨雨堂内的教场。
  正值盛夏,湖广的天气酷热,众人躲避了一下午的艳阳,因此这个时间训练的人仍很多。
  梨雨堂每年都会吸收新人,他们被蒙着眼带进来,开始进行五年的训练。这五年内他们一步不能踏出梨雨堂大门,在中途退出的人会再次被蒙着眼带离这里。
  而最后选择留下的则终此一生都不能脱离梨雨堂,他们有任务时可以出入梨雨堂,但是此后所有的人生,他们的生命都属于梨雨堂,直至死亡之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楚北渚来到教场时,空地上十余人分成两队正列队扎着马步,一队是较大的孩子,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样子;另一队孩子则年纪较小,平均只有五六岁,马步还扎不稳,前后晃着。一个教习样的人拿着一根木棍在队伍中穿行时,时不时呵斥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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