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肖北决舀起一小勺,仔细吹凉了些,送到云念唇边。
云念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他从未想过,不过是昏睡了几日,再醒来时竟是天翻地覆一般。一旁的桌案之上摆着那方小木箱,几件旧衣袍整齐的摞在一起。
云念心头一沉,他暗怪自己还是太过犹豫不定,若是他狠下心肠将这些旧物彻底毁弃,便不会被轻易看出端倪。
云念低垂着眼眸,乖顺的张口咽下那雪白的汤汁,温热的感觉一瞬间便席卷了他的身体。自那醉春风用尽,为了缓解蛊毒,他便再不沾半点热食。
时日一久,身体难免会受些损毁,胃中不时便会绞痛不止。
那鱼汤沿着食道慢慢向下,顿时令他觉得舒缓了许多。
“还合胃口吗?”,肖北决将那用尽的碗盏放至一旁,极是关切的问询道。
云念点了点头,却并未吭声,似是魂不守舍般自顾自的出着神。
肖北决看着眼前人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将要说的话全然咽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揽过云念的肩头,极是亲昵的在那墨色的发间蹭了蹭,这举动正如多年前那般自然。
香炉袅袅,暖月生香。
征伐沙场多年,肖北决身上自是有股难以亲近的铁血杀伐之气,此刻却是漫溢难得的柔情。
心念十载的人失而复得,终又彼此相携。
怀中的人忽而不安的颤抖了一下,肖北决微一垂首,便见到云念紧紧抿着嘴唇,好似忍耐着什么。
“可是哪里不爽利?”肖北决攥住云念垂在身侧的双手,触手一片湿冷,显而身子虚弱的很。
“我.....”,云念开了口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如今身子敏感有异,不似常人。稍微沾染了些许热食,没过半柱香的工夫,下腹处的情潮再起,那处也隐有涨痛之感,止不住的向外渗着淫液。
云念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叫出一声北决哥哥。似是近乡情怯,更是心事满怀。“下奴无碍,只是想小解而已......”
“哥哥抱你去。”,肖北决言罢便将人打横抱起,岂料云念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死死扯着腰带不肯让肖北决触碰半下。
肖北决无意与云念争抢,他将人抱的更紧了几分,开口说道,“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怪我不曾保护你周全!你莫要自轻自贱才是。”他轻轻移开云念的手指,将那亵裤向下拽了一些,果然见到分身的前端沾染着血渍,蔫蔫的垂落着没半点精神。
“百年顾氏,皆是荣光满门。你是顾家儿郎,定不可这般颓然。云念,相信我一定会让顾家再复旧日模样......”
(二十)
时年春好日,顾氏府邸修茸一新,其内极尽文雅古质。
自肖北决登基以来,连下数道圣旨,复立顾家宗祠,追封满门忠烈,端的是皇恩浩荡,一时间风光无量。
庆帝身为祸首,虽已伏诛,却也难逃罪责,立无字碑于荒野,终不得入皇陵安葬。
朝堂之中因着此番举动亦是震荡不已,肖北决行事浩荡洒脱,自有乾坤风华,自上而下一改之前萎靡之风气,江山河清海晏,正是一片盛世繁华。
清溪绕石,百花争妍。
湖心亭外流云回转,自是盛景如画。
肖北决方下朝不久,便只带上三两暗卫,换了寻常衣袍直接去往此处。
庭廊缦回,青枝纵横,仍是旧日模样。
肖北决自幼师承顾相,治世经纶皆由此而生,顾相于他是师更似亲人。昔年惨案,宛如剜心之痛,经年已逝,仍不能释怀半分。
此次重修顾府,乃是按照旧时规制复茸,一眼望去,与十数年前繁华之时重叠仿似,这数载荒凉凄迷,皆已掩盖一空。
无奈旧人皆已逝,已是物是人非。
肖北决轻轻抚上那庭院之中挺拔的一颗古树,那上面依稀可见几道深深的刻痕,乃是他从前同云念比个子时留下的印记。
他曾在这府邸之中度过许多岁月,背咏诵读,博览藏书文史。
又或是尝过师母为他亲手做的云丝糕,那甜腻的滋味好似仍在口中,眼中却添了湿意,模糊了这一园佳景。
肖北决并未在此停留甚久,他本想同云念一并来此,无奈云念身子尚未康健,又终日心绪低落,一谈及恢复身份之类的话头便会反应敏感,他说了两三次,便也只得暂且搁置,由得云念的性子来。
待到肖北决回转寝殿之时,正是下午时分。
殿宇之内,熏蒸着草药的味道,一旁的小药炉里时刻温着种种补药。
幕帘之后,隐约可闻几声低哑的呻吟,云念光裸着腰身蜷缩在软榻上,有医侍正在他腰上几处穴道施针。
那银针之上淬了药,落于肌理之上自是有些刺痛,云念紧咬着牙关默默捱着,实在受不住了才低叫几声。
此景入目,肖北决更觉心中不是滋味。他遍寻天下医家,却是只能纾缓病症,无人可以根治顽疾。
眼见着云念被这病痛折磨,他恨不得将这苦难加诸己身,换得云念余生安宁无虞。
行针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云念却是在榻上缓了良久才有了些精神。肖北决见状忙上前小心将人扶起,靠坐在素锦之上。
“云念,可好受些了?”,肖北决将被子覆在云念腰腿之上,他取过刚出宫带回的一些小吃食放到一侧的桌案上,献宝似的说道,“我在宫外买了些糖霜山楂和糕点,你略微吃上些,也换换胃口。”
云念半垂着眼眸,仍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他只应了声好,便不再作声。
近日来他身子愈发不中用,小腿浮肿的厉害,几乎难以下床走动。每每小解更是犹如刀割一般,直将他折磨的冷汗淋漓。
无数的苦涩汤药灌入腹中,却是收效甚微。眼见肖北决终日为了他的病情奔波劳碌,心头更是苦涩缠绵。
他强撑着进了几口吃食,便觉得难受的很,便摇了摇头不肯再用。
肖北决伸手环住云念掌心,又是摸到了一手淋漓冷汗,他心中哀恸,面上却是不显。他将人往那床榻内侧挪动了些,自己坐在一旁默默陪着。
“顾府已是修缮好了”,肖北决开口后却又有些犹豫不定,过了良久才接着说道,“你若愿意,让哥哥陪你回去看看......”
云念恹恹的蜷着身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他阖着双眼,挡住了那一汪湿意。
阔别多年,他又如何不愿归家一看?肖北决一片心意,他早已明晰,可惜他早已不是那被人骄纵称赞的顾家儿郎,而是一个从内到外被这浮世沾染到脏污不堪的低贱奴宠!
身后的秘处复又情潮叠涌,云念绞紧了双腿,喉间不自主的溢出一声声甜腻的呻吟,他精关不通,蛊毒无路纾解,每每发作起来皆要去了他半条命来。
他曾无数次想了结自己这一副残躯,可每每见到肖北决,他便舍弃不得,任由自己在这无尽的苦难折磨中日夜沉沦。
寝居的青玉屏风之后常备着一木桶的寒泉之水,云念每次蛊毒发作,他便泡在里面,不多时也便能缓解几分。
这蛊毒虽是阴毒,却也并非无解,只要同男人欢好,便可从这地狱之中抽离。无奈云念却是固执的很,死活不愿肖北决近身,非要在那冰寒刺骨的泉水中遭罪。
轻轻柔柔的一吻落在云念眉间,肖北决俯下`身子低声唤着,“念念......”
“不......不要,”云念伸手抵住肖北决的胸膛,语带哀求的说道,“我在那泉水里泡上一小会儿便好了的,不难受的......不难受的......”
昔日他身困重晖楼,披枷带锁难见天日,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曾侵犯亵玩于他。肖北决乃是这天下最为尊崇之人,自己这脏污身子又哪里能得了恩惠。
肖北决默默安抚着云念焦躁不安的情绪,手下动作未停,解开了那亵裤的系带,那白`皙的窄臀便这般暴露在空气中。
云念却因着这番举动反应愈加强烈,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肖北决的掌控,却始终难以如愿。终于他不再挪动半分,认命似的闭紧了眼睛,小声喃喃道,“脏......我太脏了......”
那微凉的手指停在双股之间,小心翼翼的向内试探着,肖北决放缓了动作,像是对待着至珍至重的宝物一般。
他细细望着云念神色,待到身旁人情绪稍稍和缓,这才以手指裹上香膏为那处扩张起来,这是他肖北决心爱之人,哪里会让他再受半点伤害。
云念似是有些紧张,他的面容格外苍白,张口费力的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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