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立即说:“你想多了,那些小孩也不是白住的,他们白天出去讨钱,晚上才回来睡觉,他们要交房租,虽然房租很少,但人多,房租远超过以前。鸡姐还是单独住主屋,人多有个照应嘛!我也放心些。”
程卫就不再讨论这件事了。
过了几日,大勇悄悄过来,给义哥带了句话,说程卫晚饭前就回府了,只是没有通传,他也是听西苑的下人聊天时说起的,觉得此事有必要告诉义哥一声。
程卫出城谈生意,原本明日才回来,可今日晚饭前就回来了,还不通知义哥,是几个意思!?
大勇道:“二毛子守在西苑,程大老爷一回府就直接去了西苑,不但陪雪姑娘吃晚餐,还……听说……”
义哥眼皮一跳:“听说什么……”
大勇小心翼翼道:“听说今晚要在雪姑娘那里留宿……”
义哥气得甩了手里书:“大勇你做得很好,我单独赏你钱,你继续替我盯着,不能放松了。”
大勇领了命就下去了。
义哥就这么坐在桌边生闷气,一直等到深夜,程卫都没回来。
愈想愈气,雪姑娘凭什么跟他抢人!?
程卫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觉得要疯了,到底是要失宠了吗!?若真厌他了,给句明话,他立刻收拾行李离去便是。
气不过了,义哥想着,要死就死明处吧,起身直接往西苑跑去。
西苑的下人好像睡着了,总之没有留人看守,义哥径直冲进西苑,就见庭院的石桌前,程卫和雪姑娘并排坐在石椅上,俩人都抬头在看天上的月亮。
许是夜风寒冷,雪姑娘的脑袋靠在程卫的肩膀上,俩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没有干那不可描述的事。
夜晚很安静,义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
程卫回头,看到义哥的一瞬间,表情略有尴尬,他从小门回府,一路都下了令,不准告诉中苑的人,尤其是不能告诉义哥他回来了。
此时此刻,义哥却站在他身后。
雪姑娘温和地笑着:“你来啦!?我和椿哥在看月亮,我们正在聊天,现在的月亮与一百多年前的那个月亮一模一样……”
义哥只想冲上去将雪姑娘推开,但他忍住了,粗声粗气地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我听说椿哥回来了,就过来瞧瞧。”
雪姑娘很天真的样子道:“月亮很好看呀!!只有志趣相投的人,才会有共同的爱好。”
程卫笑了笑打圆场:“刚回来,过来陪她说说话。”
义哥激动地说:“骗子,哪里是刚回来!?你傍晚就回来了,还在西苑吃的晚饭,你为什么要骗我!?”
程卫安抚他:“别闹,傍晚也是刚回来,我们回去吧!”
义哥听到程卫要跟他回去,心里一喜。
雪姑娘见程卫起身,突然说:“椿哥不听我讲故事了吗!?”
程卫还未说话,义哥就冲她发脾气:“喂,我忍你很久了!椿哥先认识我!!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雪姑娘慢悠悠道:“椿哥上一世就和我结下缘份……”
程卫阻止她:“别说了……”
雪姑娘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要流下来了:“难道我说的假话吗!?为什么不准我说真话!?”吸了口气,又道:“椿哥不如放我离去,我去守在墓前等死算了……”
程卫叹口气道:“你莫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说过,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就不会食言。”
义哥看着俩人当他的面郎情妾意的样子,大叫一声:“喂,你们在打情骂俏吗!?椿哥你给句话,要她还是要我!?你只需说一句,我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立刻就走,从此不打扰你们的幸福。”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义哥心里暗道,快说喜欢我,快说呀!
程卫只说了一句:“别闹了,我很累!”然后独自走出院子。
义哥见他走了,明显自己是胜利的一方,就用很得意的眼神去看雪姑娘。
雪姑娘无所谓的样子轻笑:“他是我的,你抢不走……”
义哥拿眼晴瞪她,咬牙道:“走着瞧……”说毕,也不再久留,转身就走。
雪姑娘大声道:“他与你不一样,他喜欢看月亮,他喜欢诗和远方!而你,只关心眼前的猪食!!”
义哥停下脚步,回头问:“你说什么!?”
雪姑娘:“我说你是猪,猪只关心猪食和眼前的苟且!!”
“你……”义哥想冲上去揍她,耐何她是个女子,义哥从不打女人,再恨恨的盯了她一眼,调头走了。
这晚,俩人第二次正面交手,确定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程卫回房后独自倒头就睡了,义哥知道他心情不好,悄悄脱衣进了被窝,也不敢去打扰程卫,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程卫转身,一把将义哥圈在怀里,还是不说话,将脑袋靠在义哥的颈部。
义哥充满胜利的喜悦,彻底原谅的程卫之前与雪姑娘看月亮的事。
那个小女娃想跟他斗,还嫩了点儿。
义哥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将雪姑娘赶出去,他思维很清晰,一山不容二虎,在程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第二日,义哥招来大勇和二毛子,命俩人私下散布关于雪姑娘的流言。
又过了几日,那晚西苑半夜争宠的事件被下人广为流传。
有人说义哥冲进西苑,抓到程大老爷在雪姑娘的床上,有人说雪姑娘哭得很惨,总之全是脑洞大开的八卦。
义哥不知道这些私底下流传的八卦有没有被程卫听到,但数日内,程卫没有再去过西苑。
这些时间,义哥常回去看鸡姐,其主要目的是与三哥商量如何将三嫂救出来。
节老大将义哥分派到重要的岗位,负责用程府的马车接应。
虽然义哥不想打出程卫招牌,但为了三哥和三嫂能顺利出逃,他愿意冒险自私动用程府的马车,毕竟程府的马车进出长安城是不需要检查的,这样三哥三嫂就能躲在车里离开长安城。
为了将程府从此次逃亡计划里尽量摘除干净,马车必须得离远一点,从花街出来,还需要跑过三个街区,才是程府的马车。
节老大将此计划反复推敲是否有遗漏之处,义哥也再三保证,程卫绝对不知道三哥回长安的消息,更不可能知道三哥要做这件事,于是借马车,肯定是顺利的,还拍胸脯保证,驾车的马夫都是他在程府陪养的心腹,不会外泄此次行动。
连续几日,义哥的心思都放在此事上,大勇和二毛子又来汇报程卫去了西苑,义哥是真分不了心思再去西苑闹一场。
他甚至想,既便程卫要将他赶走,也要等他借用程府马车将三哥三嫂送出长安才行。
义哥每日都要外出,要么去库房看存放的棉花,要么去程氏商铺转转,看看新柴销量如何。
马车夫很听他的话,只要吩咐出去,都会将马车备好。
各项准备已做好,就等义哥的通知。
义哥于头天晚上,打听落实了程卫第二日要出府办事,要出门一整天,晚上才回来,立即通知了等候在狗洞边的小伙伴。
节老大当既宣布行动开始,他已在花街潜伏多日。
上午,是花街最轻闲的时间,他的计划是下午动手,因为那时候花街的生意比较好了,人来人往容易得手,下午将人救出来,借晚上关城门之前出城,时间正合适。
晌午过后,义哥吩咐马车停在一家程氏铺子门口,说马车晚上再用,又寻了借口,安排大勇和马车夫去办事,还给了一笔钱,让俩人办完事后去花街听小曲,当奖赏。
马车夫照例是要盯车,不能离开的,经不住义哥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心想小公子晚上才用车,我在这里空守着不如帮小公子办点事,还要赏我去听小曲,这般花钱享受不去白不去,去了也没人知道,就与大勇离开了。
义哥在铺子里装模做样的翻了翻帐本,转了一圈,就出来了,独自上了马车,驾车往指定的地点驶去。
马车里就义哥一人,沿约定地点到花街,整整三条街区,每隔五步远,就有一个孩子在乞讨,这些孩子们都是节老大安排的眼线,近百名孩子各司其职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望风。
义哥坐在马车里,不时挑开帘子悄悄张望街面的情况,貌似都风平浪静,这是还没得手吗!?
突见街道另一头,又驶来一驾程府的马车。
义哥心里正犯疑,奇怪,这车的确是程府的,是谁过来了!?
立即缩回车里,他也不声张,装做没看见。
他装做没看见别人,别人却看见了他,那车驶到他旁边,就停下了。
因为停靠得很近,义哥听到旁边那马夫在对他打招呼,他不想回应,装做车里没人,就盼对方先离开。
然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是谁!?”
义哥心里暗惊,车里居然坐着程卫。
随即又有个声音,温柔道:“椿哥,这是哪里!?”
是雪姑娘,程卫今日出门谈生意,居然带了雪姑娘的吗!?想到此处,心塞,但此时此刻不能计较这些,眼前正在办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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