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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 (咸骆驼)


“表哥是去于师长那边吗?”孟成蹊从离开医院后就不曾和傅啸坤分开,此番听到这消息登时把脸拉得老长。
傅啸坤“嗯”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于自挺那蠢货,剿匪剿到土匪头子那里去了,要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口中所说,乃是孙传芳旧部与山匪勾结后结群的一批人,因为一直没有被有力地削弱,现在已经壮大成了几千人的队伍。傅啸坤有过对付这帮人的经验,觉得可以稍加利用,于是同对方首领达成了和谈的意向,此去便是为了商讨双方的进一步合作。
“土匪?那不比共’匪的兵凶残多了?”孟成蹊巴巴望着他,一脸忧虑,“会不会有危险啊?你可要多带些人一起出门。”
傅啸坤要笑不笑地勾勾嘴角,说:“小混蛋,这么舍不得我?放心吧,过个两三天我就回来。”
孟成蹊在门口目送傅啸坤跳上汽车,挥着手看车队走远了,他又对着那堆扬起的黄色尘土张望了半晌,这才摇摇晃晃独自回到卧室。抱起表哥平日里睡的枕头,他把鼻子贴了上去,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失掉了过去,便只能一股脑地向前看。因着这段空白,他看待外界的视角是狭窄的,生活中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表哥、李副官、张先生,偶尔还有高师长,几个男人拼拼凑凑地,替他凑出了一个家的影子。
但在孟成蹊的思想深处,隐隐知道家不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家庭应该有什么?除了有挡风遮雨的一间屋子,会有父亲母亲,会有孩子。那么家庭之外有什么?有人群,有阶级,有复杂的社会。孟成蹊像个缩在母亲子宫里的孩子,因为过于舒适,免不了要好奇外面那个危险而精彩的世界。
李洪自知司令派给自己的任务重大,从早到晚寸步不离地跟着孟成蹊,陪他吃,陪他玩,夜里还打地铺睡在他床边。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去一天半,这日下午,孟成蹊在院子里用棍子挖蚯蚓,李洪突然闹了肚子,困于厕所一时无法脱身。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院子外走过一个卖麦芽糖的老人,肩上挑着沉重的担子,他一面走一面摇着拨浪鼓叫卖。孟成蹊听着布隆布隆的鼓声,以及老人曲调怪异的吆喝声,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推开院门,他无声地走出去,跟上了卖糖老人的背影。老人走得很慢,他也走得慢,三步一歇地走了足有一个钟头,两人来到一处市集上。
老人停下来摆摊,孟成蹊用身上戴的一只手表,跟老人换来一大包麦芽糖。那表原本是傅啸坤的所有物,前阵子他要跟张济东学看时间,傅啸坤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表给了他。孟成蹊没有金钱概念,在他眼里,大概表和糖是差不多价值的东西。
他抓了一块麦芽糖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之下,才发现这糖味道平平,并不值得特意献给表哥去尝一尝,然而手表已经没了,买不了新玩意儿,他一跺脚,感觉很是懊恼。
孟成蹊停留在麦芽糖摊子前不肯离去,这时,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却戴了一顶老气横秋的瓜皮帽,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麦芽糖,馋得差点流下口水来。
孟成蹊十分慷慨地,将自己的麦芽糖分给了小男孩吃。小男孩也不怕生,接过糖就津津有味地吃个不停,一边吃,一边和他攀谈。孟成蹊懵懵懂懂,小男孩少年老成,于是两个人出人意料地一拍即合,马上成了朋友。
等李副官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发现孟成蹊不见时,他已经兴高采烈地跟着这位新朋友,走在去对方家中的路上了。

傅司令归心似箭,快刀斩乱麻地结束掉这场谈判,他赶在这天的傍晚时分回到了文成县。一跳下汽车,他朗声朝屋里喊:“阿新,小鬼头,我回来啦。”
家里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霎时间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的晕眩。慌忙把家中里里外外找过一遍后,傅啸坤在门前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一刻钟后,他等来了焦头烂额的李洪和另外几个副官,大家都是仓皇失措的神色。
李洪见到傅啸坤,腿一软差点要跪下,他哭丧着脸向长官报告了坏消息:“司令,不好啦,表少爷他不见了。”
傅啸坤的面孔僵了一僵,他不可置信地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那个,”李洪顿时汗如雨下,颤颤巍巍道,“阿新少爷跑啦。”
天边的太阳早就不那么刺眼了,锦缎似的晚霞给大地镀上了一层祥和的金边,可傅啸坤眯起眼,仿佛被这光芒狠狠灼伤了。
傅啸坤怒不可遏地冲到李洪面前,抬腿掀翻了他:“还不快去找,找不到提你的狗头来见!”
与此同时,孟成蹊正和“瓜皮帽”一起窝在棚子前,饶有趣味地看他家的母狗生小狗,丝毫不晓得到自己把李洪坑惨了。
在“瓜皮帽”家吃过晚饭,孟成蹊意犹未尽地和新朋友告别,这才叫来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往家赶去。在上林附近的村口,他发现了不对头,成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倾巢而出,好像在搜查什么,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熊熊燃烧的火把。
“这是在搞什么呢?该不会是军中出了什么事吧?”他心慌慌地咽下一口唾沫,急忙让车夫提速前进。
马车在自家门前止住,孟成蹊撒开腿往院里冲,嘴上嚷着:“李副官,快来帮我付一下车钱。”
他才跑了几步,猝然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看去,他乐了:“表哥,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傅啸坤满脸怒容,扬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他像发怒的狮子般咆哮道:“他妈的,你就知道瞎跑!你知不知道家里快翻天了?”
孟成蹊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委屈极了,他心想自己不过是去朋友家玩了几个钟头,表哥至于这么生气嘛?他偏过头,十分生硬地承认错误:“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傅啸坤伸出手指警告地冲他鼻子一点,掉头走了。
夜里,两人背对背睡在一张床上,长时间没有言语。孟成蹊暗暗埋怨表哥冷酷无情,可也害怕对方厌弃了自己,一时间心烦意乱,干脆翻来覆去烙起大饼。
傅啸坤似乎一点不受其扰,打着鼾睡得挺香,这可把孟成蹊气坏了。他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爬到他表哥身边,拼命摇晃对方的身体道:“表哥,表哥,我想跟你说说话。”
傅司令不耐烦地拂去他的手,只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表哥,”孟成蹊像个牛皮糖般凑过去,凄凄惶惶问,“你是不是烦我了?”
傅啸坤翻了个身,明显不想和他说话。
孟成蹊索性学会了没脸没皮,他跨出一条腿,像骑马似的骑到了傅啸坤身上:“你说话呀,别不理我!”
傅啸坤耸了耸腰,轻轻松松把他甩了下去,依旧是沉默地将冷酷进行到底。
孟成蹊百折不挠地又缠上去,这回他长了经验,腿夹在他腰胯间,双手牢牢抱住了对方的脖子胡言乱语道:“嘿嘿,你再动都没有用了。表哥,你这辈子都甩不脱我了,因为我是一条八爪鱼,啊哈哈。”
“是真的吗?”黑暗中忽然响起男人磁性的嗓音。
孟成蹊一头雾水:“什么真的?”
“你说你这辈子都不离开我?”
孟成蹊一时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又有些肉麻,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他道:“真的。”
傅啸坤低低笑了笑,他双手托住孟成蹊的后背,一下来了个大翻转,上下的位置顿时调换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还没等孟成蹊消化这句话,傅啸坤俯身含住了他的嘴唇。傅啸坤的嘴唇是干燥温暖的,而舌头却潮湿而光滑,像一条灵活的蛇,在他的唇间钻进钻出,连吮带吸。
孟成蹊眼睛瞪得老大,这奇异的触感让他心痒难耐,浑身都软绵绵像是抽掉了骨头。他的手抵在傅啸坤的胸前,本应该推开他,但是不知怎的放了下来。
傅啸坤湿漉漉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头,然后用力地咂摸了一下,动作缱绻,力度霸道,好像是在柔情款款地吃他。他的脑袋腾地烧了起来,只能从唇齿间的酣战中挤出破碎的话语:“表……表哥……”
“嘘。”傅啸坤让他不要说下去,伸手扯下他的裤子,粉红色的小棒立即被他握在手中。
孟成蹊吃惊地感受着那东西在傅啸坤的摩挲下逐渐胀大,接着,他又在对方的撸动中扭动、沉沦、呻吟出声。他不再感觉是在发烧了,而是整个人掉进了温暖的洋流里,随着浪头浮浮沉沉。最后,他“啊”地叫了一声,极端快乐地释放在傅啸坤手里。
等他从那波快感中回过神来,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傅啸坤的性器上,那肉柱粗大坚硬,正一下一下顶着他的腰。
“帮我,帮我弄弄……”傅啸坤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夹杂性感的烟草气息。
孟成蹊的手指握紧了,他流着汗,近乎虔诚地动作起来。

81.
沈慕枝不久便觉察出了蹊跷。
他伤得的确不轻,皮开肉绽那是表面的,肋骨不知道断没断,搞不好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幸而现在天气凉了,他的伤口不曾大规模感染化脓,在前一两天发过一场烧之后,温度就渐渐退了。
然而阿海像是对他的伤情格外上心似的,一天好几次的给他注射针剂。开始几次打完针,他尚无大的反应,后来打得多了,每次药效上来他都有种飘飘欲仙的软绵感,连身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他以为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在发挥作用,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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