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不听话,呜呜……不该说谎话,不该拒绝你。”
“轻骨头的东西,给你点好颜色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老子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死去活来!”傅啸坤捏住手中的鞭子又向里伸了伸,直要捅穿那人的脏器。
孟成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呻吟,他像得了疟疾般扑簌簌抖动,觉得这具身体断了、裂了、残了,已经不是自己的。
傅啸坤猛地抽出指挥鞭,带血的鞭子若有似无地擦过孟成蹊的脸庞,他如同经历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问道:“晓得痛了?还会再犯吗?”
孟成蹊虚弱地喘了喘,小声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啸坤似乎是满意了,这才拉开裤拉链,将那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塞进了他的后’穴。
孟成蹊不知道这场惩罚进行了多久,他是趴在傅公馆的床上醒来的,屋子里没有别人,一盏羊皮罩子吊灯耀眼地亮着,他艰难地扭过头去,发现窗外天色早已漆黑。他稍微动了一下身体,下身尖锐的疼痛像海啸般向他袭来,再一动,成股的温热液体流到大腿上,带着腥膻的气味。孟成蹊伸手一摸,白浊中夹杂几丝鲜红。
“妈的,傅啸坤那个王八蛋把我玩坏了。”他咬牙切齿地想道,随即,一种无力的悲伤感覆盖了他全身。
哎,逃不掉的,还挣扎个什么劲呢?遇上傅啸坤这样的瘟神,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有出路,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可他才二十多岁啊……
孟成蹊把脸埋在枕头间,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然而他的眼眶像两口枯竭的井,竟是泛不出一滴泪花。
“咔哒”一声,房间门从外向里打开,傅啸坤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把食物放在床前立柜上,他俯下身朝孟成蹊看了一眼,惊讶道:“哟,你醒了怎么都不哼一声?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孟成蹊摇了摇头,顺带把眼皮给阖上不去看对方。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可以在伤害蹂躏完自己后,这样泰然地同他讲话?他难道没有长心吗?
“好,那待会饿了再吃,我喂你。”傅啸坤自若地说着,语气里没有他素来的跋扈。
孟成蹊不吭声,埋头忍着疼痛装死,耳边响起一串傅啸坤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又有淅沥沥的水声。
忽然,屁股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不由“嘶”了一下,就听傅啸坤说了声“别动”,接着轻轻掰开他的臀’缝,细致地用丝巾替他擦拭那一团脏污。
“傅啸坤这挨千刀的,”孟成蹊暗暗腹诽,“他当我是傻子吗?还玩打一棒给颗枣的游戏?我才不会上当。”
“轻点,你弄痛我了。”他故意口气恶劣地抱怨。
傅啸坤丝毫不生气,只是绞了绞帕子更加轻柔地在清理他下面。收拾完毕,他拿出一管药膏,用手指蘸了清凉的药涂在孟成蹊股’间。
被那股子凉意一激,孟成蹊挣了挣,叫道:“你弄的什么东西?别碰我。”
“动什么动,马上就好,”傅啸坤用手肘压制住他的上半身,没有施大力,“你不想再半夜发烧的话就乖乖躺好了,等一下吃完饭再把药吃了。”
傅啸坤果真亲自喂孟成蹊吃了半碗粥,又看着他吞下消炎的西药,这才算放过他。替他熄灭房间的灯,傅啸坤不发一言地走出房间。孟成蹊大感松一口气,他用枕头蒙住脑袋,依旧是用趴的姿势入睡。
许是这个姿势睡不习惯,他在半夜迷迷糊糊就醒了。黑暗中感觉有人走近他,片刻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地爬上床的声音,有人挨着他躺倒,那人身上是他熟悉的檀香夹杂烟草的味道,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孟成蹊刻意将呼吸声拖得长而轻缓,装作真正沉睡的样子,一颗心在腔子里跳得忐忑。他一贯摸不清傅啸坤的路数,先前那一顿打就够他受的了,这会子三更半夜跑到他这里,不会又要发疯吧?
傅啸坤静默了好一阵,至少在孟成蹊看来格外漫长,长到他真的就要睡过去,猝不及防地,他觉察到脸上有湿热的呼吸拂过,是傅啸坤凑了上来。孟成蹊顿时紧张不已,心脏立刻乱了节奏,他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傅啸坤的嘴唇已经落到他眉宇间,印下温柔的一吻。
“睡吧,阿泽。”他几不可闻地轻声说道。
待对方的呼吸变得规律绵长,孟成蹊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眼睛,他拽紧被角任思绪乱飞。阿泽,一个他没有听过的名字,这个人是谁?自己方才无意中撞破了傅啸坤的意中人吗?
转而,他无声地苦笑了一下,觉得现实何其荒谬。他和傅啸坤两个人,每个人心里都各自装着别的人,却阴差阳错地躺在了一张床上,相互角力,相互折磨,大有不死不休的趋势。
孟成蹊在这荒谬与荒凉感并存的一团乱麻中独自怅惘半晌,终是睡了过去。
66.
傅啸坤本意不愿弄伤孟成蹊,一点也不,可彼时他的独占欲和掌控欲像野火般烧得轰轰烈烈,烧光了他的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偶尔情感泛滥的光景,他也很想把孟成蹊按在怀里,满含温情地揉搓疼爱一番,然而孟成蹊总是不听话,不仅不听话,还当自己是臭狗屎,这实在让傅啸坤很感头疼。
理性来讲,他大可以舍弃掉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玩意儿,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就得换,他又不是非孟成蹊不可。傅啸坤也的确戒大烟似的戒过那么几回,想好了再不去理睬对方,不过还真邪了门,每次一见到那家伙,所有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傅啸坤不承认自己爱孟成蹊,但又那样离不开他,只好难得糊涂地与其继续纠缠不清,至于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如何,他懒得去想,因为明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成蹊忍着痛睡了个不甚安稳的觉,还吃了一顿在他看来寡淡无味的早餐,越发觉得傅啸坤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便向对方提出告辞:“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这就回去了。”
“急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傅啸坤难得挽留他。
孟成蹊心想说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不过嘴上留有分寸:“昨天晚上彻夜未归,我爸爸该担心了,电话借我用一下。”
傅啸坤见他一头冷汗地往身上套衣服,忙把人赶回床上:“你给我老实躺着,不管怎么样也留到晚上再走,我去跟你爸爸说。”
他三言两语打完电话,回来给孟成蹊的屁股涂金疮药。让对方在自己跟前趴好,傅啸坤取了两坨油润的膏体,用掌心捂热后压在那斑斓的皮肉上。伤口看起来狰狞,幸好并不深入,养好了大概不会在光洁的臀肉上留下疤痕。
药苦,经温热的肌肤消融,散发出格外浓重的苦意,孟成蹊吸着鼻子咕哝道:“好苦……”不知是在感慨命运,还是在抱怨药膏的气味。
傅啸坤听了他一句,低头仔细地替他抹好药,然后用香皂和脸盆里的水净了手,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房间。不多时,他亲手泡好一杯浓浓的麦乳精,用银托盘端着,递到孟成蹊眼前:“喏,喝点甜的,就不苦了。”
孟成蹊匍匐着凑上来,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砰”地把杯子扔了回去,皱眉道:“拿走拿走,这个一点也不好喝。”
“娇气,那你想喝什么?汽水?果子露?”
“我不想喝那些,”孟成蹊把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有点胆怯地闷声闷气道,“我想吃太妃糖。”
傅啸坤把脸一沉,端起那杯麦乳精就走:“吃个屁的太妃糖,没有,老子还想吃唐僧肉呢!”
嘴上这么说,他出了房间门,立即叫来一名副官,令其开车出去买糖。
一个钟头后,孟成蹊趴在床上往嘴里一把接一把塞着法国产的太妃糖,称心遂意地想:“傅啸坤那人是讨厌,不过他的糖还是颇可以吃得嘛。”
傅啸坤好吃好喝地将孟成蹊供在床上休整一天,到了晚上,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孟成蹊归心似箭,吃过晚饭便往孟公馆拨去电话,要阿明来接他回家。阿明来得飞快,傅司令此刻再没有不放人的理由,便悄悄塞给孟成蹊几管药膏,慈眉善目地将人送出傅公馆大门。
待傅司令走远了,阿明才上前搀扶住自家少爷,忧心忡忡地问道:“少爷,您腿怎么了?方才我看您走路像个鸭子。”
孟成蹊脸色不虞地瞪了他一眼:“别扯淡,我的腿没有问题。”
“哦,我晓得了,”阿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余光扫到他的屁股,“您是得痔疮啦?”
“什么?”孟成蹊气得双颊绯红,是彻底不想同他说话了。
往后数日,孟成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留在家中,低调地养起暗伤,除了每日通过电话从包打听那里询问些信息,也是无事可做。他安分了,孟重迁自然高兴,时不时拖着僵硬的腿脚过来和他聊上几句,这谈话的内容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孟楚仪身上。
孟重迁双手扶在助步器上,眉头紧锁地往沙发椅上坐下:“你妹妹走了一个多月,怎么连个电报都没发过来?会不会惹上什么事端了?”
“爸爸,”孟成蹊手上执了几片菜叶喂着兔子,头也不抬道,“您又爱瞎操心。”
“不是我胡思乱想,是这事瞧着不对劲,她这丫头心也太大了,你萍姨可是担心得整日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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