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衣服和黄包车是找弟兄借的,”涂延干脆一屁股坐到柔软的地毯上,不好意思地讪笑道,“阿海不同意,来之前我跟他打了一架。”
“德性。”孟成蹊嫌弃地伸出腿踢了涂延一脚,在黄绒绒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
涂延顺手抱住了他的腿,含情脉脉地看过去,这让孟成蹊想起了两人刚认识那次,他也是这么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一场荒唐而危险的初遇。
见他半晌不说话,孟成蹊觉得奇怪:“怎么了?”
涂延挪近了,把脸埋在孟成蹊的膝盖上,闷声道:“成蹊,我不放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
“傻大个,你肯听我的啦?”孟成蹊顿时欣喜若狂。
涂延垂着头,低低地回应道:“嗯。”
“太好了!”
他高兴极了,简直想拉着涂延跳舞,可是一想到对方拙劣的舞技,霎时间把那个念头打发了。孟成蹊像抱个大玩具似的,把涂延抱了个满怀。
涂延愉快地享受他的投怀送抱,老母鸡下蛋似的咯咯直笑,然后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放到了沙发上。胳膊肘撑着身子,他居高临下地望向孟成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眨。孟成蹊清澈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绵绵爱意在此刻一览无余。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郑重地说了句:“成蹊,我爱你。”
孟成蹊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仰头贴上对方的嘴唇,发疯一般吻他。
涂延觉得他的嘴唇丝滑柔软,像太妃糖。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肖想过孟成蹊的滋味,甜甜的,是糖果的味道,等吃到嘴里了,才发现想象与现实不谋而合。
他脸上满足地笑着,心里却藏着郁郁的忧伤,不管了,得过且过地幸福一回吧,反正日子还长,把烦恼和仇恨留到未来去想。
相互交缠的身体越来越热,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脱衣服,等脱到只剩一件单衣时,两人手忙脚乱在彼此身上贪婪地抚摸,只觉得怎么样的爱抚都不够。摸着摸着,孟成蹊忽然腾出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一个铁皮罐子。
涂延分出神瞥了他一眼,狐疑道:“做什么呢?”
“嘘,你个童子鸡,就别问东问西啦,”他坏笑地眨眨眼,“让哥哥来教教你,保管让你舒服得飘起来。”
话音刚落,他一把扯下涂延的裤子,接着打开罐子里的鲨鱼油膏,用手指挖了一大坨,就要往对方下面伸去。
“且慢,”涂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对着他的耳朵徐徐呼出热气,“别急呀好哥哥,你先摸摸我。”
孟成蹊本来对第一次捅男人的屁股还有些惴惴,被他那献媚的话语一激,得意非常,马上忘了紧张,傻呵呵让涂延牵制着双手往他的肉/棒上摸去。那东西在他的摩挲下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而且逐渐涨大,马上变得颇具规模。
“好了吗?怎么还不出来?”孟成蹊兢兢业业地套弄了半晌,那东西仍旧坚硬如铁没有要泄的迹象,有些不耐烦。
涂延望着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弟弟,上面的油膏闪闪发亮,心中觉得差不多了,便一个翻身扑到了孟成蹊身上。
“你干什么?”孟成蹊大惊失色。
涂延双眼赤红,邪气地朝他一笑,学他之前的话语道:“我要让哥哥舒服得飘起来。”
孟成蹊还来不及说不,涂延毫不犹豫地脱掉他的裤子,将他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架到肩上,那火烫的性/器已经夹进了他雪白的双丘间,无比缓慢而煽情地摩擦他的穴/口。
他浑身因为情动而格外软绵无力,此时也顾不上反抗,只觉自己的脸丢尽了:妈的,我还玩不过涂延这样的小崽子?
涂延身下忙碌,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他胸前的两粒上,轻轻重重地一阵掐揉,孟成蹊一时觉得痛,一时又觉得痒,被这种新奇的快/感弄得直喘粗气,底下好像也变得湿软起来。
孟成蹊神智昏聩地任他摆弄,骤然间,一股快/感混合着剧痛席卷全身,是涂延进来了。
他尽量放慢了动作插入,但还是疼得孟成蹊一个颤栗。就在他的嗓子眼要溢出痛呼之时,涂延握住了孟成蹊的性/器,那带了薄茧的手指轻轻刮擦着他的敏感部位,颇有技巧地上上下下撸/动不止。
孟成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那声呼叫声立马转了调,变成一股甜腻的呻/吟。涂延手上加快频率,孟成蹊只觉着心脏快得要跳出胸膛,一个挺身,下身颤抖着泄出一股白浊。
与此同时,涂延咬咬牙整个插了进去,粗大的肉/棒由孟成蹊温暖的肠壁紧紧地包裹着,他不由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老天,这个人是我的了,从内到外都是我的。”他近乎陶醉地想。
在头晕目眩的狂喜中,涂延大力抽插起来。孟成蹊抵住自己要蜷缩起来的本能,仰起身子去迎合他。一次次起伏,一次次碰撞,又痛苦又快乐,仿佛要把彼此揉碎了粘在一起。
他的身体不是头一回大开城门接纳别人,有过好的也有过坏的记忆,但在此时此刻,孟成蹊自欺欺人地认为,今天这回才是他真正的初夜。
事毕,孟成蹊瘫在沙发上累得一动不动。涂延给他擦干净下体,又一件件帮他把衣服套上,看他像瘫痪了似的,只有眼珠子跟着自己转来转去,好笑道:“看什么那?”
“看你。”孟成蹊哑着嗓子回答。
涂延轻柔地拨开他额头的碎发:“我有什么好看的?”
孟成蹊支起身子坐起来,没精打采道:“看一眼少一眼,天快亮了,你该走了。”
“再等一会儿。”涂延挨着他坐下,两人像连体婴般贴在一起。
沉默了半晌,涂延突然问他:“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你也不用囿于家族生意,我们都自由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孟成蹊歪着头看他。
“离开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那里没有战争,没有仇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来干活养家,你爱做什么都行,”涂延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严肃道,“只除了不许玩女人……你可以养一窝兔子,闲了陪我说说话。”
“能带上我爸爸吗?他年纪大了,我怕别人照顾不好他。”
“可以。”涂延点头。
孟成蹊想了想,又说:“如果萍姨也想和我们一起,也带上她吧。我妹就算了,估计她同我们不是一路人。”
“好,听你的。”涂延握住他一只手。
孟成蹊好像瞬间恢复了力气,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还要带上杨贵妃和小灰,问仙儿愿不愿意去吧,我们家里总归需要人帮忙打理,仙儿去了阿海也要去,他人是不错,就是太凶,那个黄毛……”
两人前所未有地热烈交流,口若悬河,一个个五彩的梦被造出来了,他们又总能推翻前面,再做出更具体更美好的梦。在永夜的爱中,他们自有一个小小的乌托邦。
可惜时光容易把人抛,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51.
两人再次和好如初,巴不得分分钟腻在一块儿,但是为了涂延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在清晨时刻分道扬镳。涂延回他的宝山里,多亏了那套滴水不漏的车夫装备,他这一路上倒也算有惊无险。
孟成蹊困得坐不住,干脆回孟公馆补眠。他沉沉地在自家舒适的铜床上睡了两个多钟头,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打算,可惜惹人嫌的阿明又来敲门。
“少爷,曹公子来啦。”阿明隔着房门小心翼翼催他起床。
孟成蹊揉着眼睛欠起身,感到甜美的觉全跑了,心头不免恼怒,不过他现下心情颇为畅快,于是很快便原谅了这位好友,利索地梳洗打扮一番,下楼去见人。
曹瑞林怡然自得地坐在孟家客厅的绿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把那条腿抖得有声有色,仿佛某个癫痫发作的病人。
看到孟成蹊来了,他把手上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往茶几上一搁,笑吟吟朝他戏谑道:“哟,成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睡呀,莫不是晚上又跑去做了什么坏事?”
冷不防被他戳中真相,孟成蹊心虚地上去将对方狠狠揉搓几下,绷紧脸皮道:“扯淡,你以为谁都是你曹公子,成天把风花雪月当成正经营生来做,我不要赚钱养家啦?这女人嘛,是有钱有闲的人玩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闲暇。”
“啧啧,讲你自己就好了,好端端的扯上我做什么?”曹瑞林哭笑不得地又端起自己的红茶,一根银勺把杯子敲得叮当作响,脸上依旧一派春光。
孟成蹊回身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望着曹瑞林那张黄里透红的鞋拔子脸,有股呼之欲出的喜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说瑞林,大早上你傻乐什么?”
“啊,说起来是有件喜事,”曹瑞林抿嘴笑了,低头去掏西装口袋,拿出一本鲜红的请柬递给他,“我要订婚了,时间定在下个月元宵节,你可千万记得来。”
孟成蹊心思波动,飞快翻开请柬扫了眼,看到新娘是沟口雅子,这下彻底震惊了:“你……你要娶日本人?”
“咳,你这么吃惊是何故?又不是才晓得我同她在谈恋爱。”
孟成蹊脑子里一片电闪雷鸣,脸上还硬扯出一些淡定,开口说道:“恋爱和结婚毕竟是两桩事体,我就是觉得,这也太快了……”
“你不知道,雅子比我大两岁,她急着嫁人那,”曹瑞林顿了顿,刻意放低了声音道,“年后我父亲就要准备同沟口合作开银行,所以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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