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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 (咸骆驼)


“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晓得通知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涂延恨不得指天发誓:“我心里当然有你了,那时候真的是顾不上,沈寒清的人跟疯狗一样追着我们,要不是当初阿海催我早走一步,你今天可见不着我了。”
“阿海是谁?”孟成蹊茫然问道。
“就是刚才领你进来的那人,他是我爹的大徒弟。”
想起那人的粗暴举动,孟成蹊打了个寒颤,不放心地问:“那人靠得牢吗?”
“放心,阿海要是不可信,全天下就没人可信了。”
“那我呢?你不信我?”孟成蹊凶巴巴地一挑眉。
涂延自知失言,忙涎着脸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当然信你。”
孟成蹊想要再骂他,视线落在他脏兮兮的大花脸上,不由给逗笑了。随后他戳了戳涂延的鼻子,批评道:“去洗洗吧,没个人样。”
“好,你等等我啊。”
涂延如临大赦,连忙从井里打来一桶净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块肥皂,痛痛快快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把头脸一擦,神清气爽地回到孟成蹊跟前。
孟成蹊眼下看清了涂延的新面貌。他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越发显得他五官周正轮廓分明,他脸上青葱的少年气褪去,多了些男人特有的侵略性,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再看他浑身上下的衣物,寒酸得跟个跑堂的似的,心里挺不是滋味。
“你瘦了,这阵子大概很辛苦吧?”孟成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露出虎牙笑道:“能活着再见到你,再苦也值了。何况有阿海他们照应,我也没吃什么苦。”
涂延火气好,穿得少也不觉冷,但一摸孟成蹊的手,感觉像从冰窟里捞出来似的,痛心地拉过他说:“怎么冻成这样?快走,咱们去我屋里说话,屋里烧了炉子。”
所谓他的屋子,是一大一小两间房,那间大的作为卧室,小的是餐厅兼厨房。
涂延让孟成蹊坐在自己的床上,扯过一条被子披在他身上,仍怕热气不够足,又从别的地方拿来一个铜暖手壶,灌了热水让他捂着。
孟成蹊看他跑进跑出忙得满头大汗,拍拍身边的床道:“好啦,别忙了,你也过来坐坐。”
涂延贴紧孟成蹊坐了,揽过对方啪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自自然然道:“真想死你了。”
孟成蹊脸上一热,声音却是很淡定:“我也很挂念你。”
把下巴扣在他的肩膀,涂延忽然有些伤感地说道:“成蹊,我现在什么都失去了,一个穷光蛋,大的本事没有,成天还要东躲西藏的,你还愿意跟我吗?”
“我想同你说的是,”他垂下眼帘,忐忑地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趁现在不算太晚,你还有的选。”
孟成蹊清楚他的意思,涂家这棵大树倒了,涂延这辈子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他在失去了父亲的同时,也失掉了权力、金钱和对未来的信心。他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带给自己安定和庇护了。
“怎么?你肯把我让给别人?”孟成蹊假装生气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涂延把手朝四周一挥,苦涩地反问他:“你看看,我现在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家徒四壁,搞不好还会给你带来大麻烦,你就不嫌弃我?”
孟成蹊扭过头贴向他的前胸,呼吸着他身上健康的男性气息,故作轻松道:“你唠叨了半天,不就是没钱嘛,怕什么呢?本少爷有钱,以后我养你。”
涂延还欲再说,被孟成蹊一把捂住了嘴。
他撒娇似的攀住对方的脖子,说:“涂延,抱抱我。”
涂延果真展开双臂抱了他,倒不像普通爱人间的姿势,像抱婴儿那样将他抱得死紧,紧得他快不能呼吸。这还不够,他灼热的吻落在孟成蹊的耳垂上,脖子上,下巴上,慢慢移动到了嘴唇上,滚烫湿润。
孟成蹊也感到很情动,张开了嘴要去回应他的热烈,突然,门外传来脆生生的女声。
“延哥,延哥你在吗?”
孟成蹊赶紧推开他,把那被子暖手壶往边上一扔,红着脸去整理自己的仪容,顺便用手背揩了一下嘴。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梳着乱蓬蓬的刘海头,穿了件葱绿色的对襟棉袄,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她见到屋里的孟成蹊,觉得很是新鲜:“哟,今天还有客人在呢。”
“呃,对,我叫了朋友过来。”涂延吞吞吐吐,一张脸也是黑红得精彩。
女孩子笑盈盈看了孟成蹊一眼,抱起床上的被子就走,边走还边哼着小曲。很快,屋外传来啪啪的打被子声,这是给涂延晒被子呢。
孟成蹊脸色不善地问:“她是谁?”
“她是仙儿,阿海的女儿,平时会过来帮我做些洗洗涮涮的活。”涂延如实回答。
“老实交代,你跟她有没有,”孟成蹊酸溜溜地白了他一眼,“有没有那种关系?”
涂延的脸黑如锅底,抓起孟成蹊的手咬了两口:“你想什么那,我再禽兽也不会对她下手,仙儿她还是个孩子。再说,我他妈对女人没兴趣!”
“哦,那你是对男人有兴趣?”孟成蹊继续胡搅蛮缠。
“不不,我对别人都没想法,只对你有兴趣。”
涂延认识到他是吃味了,便出去把仙儿打发了,回来后用九牛二虎之力把孟成蹊哄高兴了,两人继续亲亲我我地搂作一团。
直到时间到了正午,孟成蹊想起还有工作尚未完成,这才想到该回去了。涂延把他送到弄堂口,两人做了个朋友间的短暂拥抱,恋恋不舍地告别。
“我走了,你等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去吧,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等你来。”
孟成蹊走了,涂延贪婪的目光跟了他很远,直到他的身影缩小成一个点,然后消失不见。他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叹了口气,只是刚刚分别,他已经开始思念对方了。
慢吞吞折返回去,他在家门口碰见了一脸严肃的阿海。阿海不由分说把他扯进门,痛心疾首道:“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出门,被人看见怎么办?”
“没事,”涂延反手把门一关,“我看过周围正好没人才出去的。”
阿海对孟成蹊那样的小白脸是完全没有好感,忧心忡忡道:“你就这么相信那家伙?万一他出卖咱们怎么办?”
“他不会。”涂延笃定地回复他。
“如果他真出卖了我,那我也认了。”涂延在心里幽幽地想。

47.
穆心慈对沈慕枝的爱慕,源于她对这个男人的一场误读。
从两人认识那天起,沈慕枝就时刻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得体,这种得体绝非天生,明显是他通过成年累月的学习和锻炼得来的,仿佛一个完美的面具,牢牢地依附在他的表皮上,无知无觉中与其本身的血肉融为一体。
至于他那微不足道的出身,丝毫没能引发她的好奇心,与其说她欣赏的是他这个人,不如说她爱的是完美,精心修饰过的完美。
穆小姐骑在高大的伊犁马上,再次望向不远处的沈慕枝。只见他一身利落的黑色骑装,在跑马场的跑道上纵马驰骋,铅灰色的天地将他渲染成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英俊,果敢,野心勃勃,便又增添了几分对他的喜爱。
哒哒的马蹄声近了,沈慕枝在她身侧停了下来,卷起阵阵尘土。
“心慈,不想再跑几圈吗?”他慵懒地朝对方勾勾下巴,似乎想邀请她结伴而行。
穆心慈抬头看了看天边越压越低的云层,手上收紧缰绳道:“天气大概是要落雨,回吗?”
沈慕枝一跃跳下马背,过来牵住她的马,说:“好,那便回吧。”
他们刚坐上返程的汽车,雨果真下了起来,冬天的雨总是和寒冷交织在一起,薄薄的雨雾恼人地挡在人眼前,路面也变得泥泞不堪。
车子经过老西门一带,突然爆出“啪啪”几声,防弹车窗激起一连串火星。
“有埋伏!”沈慕枝眼神一下变得凌厉,朝前面开车的司机命令,“快往前冲,不要停。”
司机也想开快车,可惜他们身处熙熙攘攘的华界闹市,要提速除非从路人的身上轧过去。要么轧死人,要么被人杀,司机陷入了两难。
对方约摸有三四个人,分别隐藏在路两边的建筑内,架起了机关枪往他们的方向扫射,丧魂落魄的行人在枪林弹雨中抱头四散,惨叫着,哀嚎着,有不少人无辜中弹。
很快,他们所坐的汽车车胎被打爆了,遭受了过多撞击的车窗不堪重负,而对方的火力依旧凶猛。沈慕枝的胸腔一阵阵紧缩,他十分清醒地认识到,这样下去他们可以说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毫无活命的希望。
“停车,在前面停车。”沈慕枝发出了新的指示。
拔出插在腰间的手枪,他一手扶着门把手,咬牙对穆心慈道:“应该是涂家的残党,我下去拖住他们,你快走。”
穆心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猛地抓住了沈慕枝的衣袖,从马靴里掏出一把迷你手枪:“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我跟你一起出去。”
沈慕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未婚妻,并没有因为她无畏的勇气而感动,他只是执著于某种刻板的骄傲,他自己惹来的祸,不需要别人来背锅。
“不行,他们是为了我来的,跟你没关系。”他一把夺过她的手枪道。
说话间,身后响起突突的引擎声和新一轮枪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穆家的保镖如天兵天将降临,四辆汽车头尾相连围成一圈,很好地将他们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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