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谁啊?”婴泽追在楚峥身后问着,见他不答,便自问自答起来,“不会是为了那沧若芷吧?那女人美是美,可犯得着让这么多江湖人士都争着跟来救人?啧啧啧,果真是红颜祸水。”
“呵,你懂什么。”楚萧迎面走来,扶着楚峥坐到桌前,鄙夷道:“此行救人,有几个不是为了拿下几颗魔教头颅,借机扬名的。”
他啐着嘴,神情十分不屑地撇了那些人一眼,“胆小鼠辈。”
“原来如此啊。”昨日登船他还奇怪,怎么就莫名多了这么多之前从见过也从未听过的人,竟都是些等着偷偷抢人头的?
婴泽恍然大悟,挨着楚峥坐下,伸手刚要碰到桌上的干粮,一根细针射来,笔直地插进那块饼的正中央。
“婴左使怕是忘了,正邪不两立。”说话的是名年轻男子,“楚门主留你一命已是万幸,左使还妄想与我等同桌而食?”
莫家绵里针,莫叶程?
婴泽看了他一眼,见他抬手,指缝间还隐约可见锋利的针尖。
“好吧。”他认命摊手,慢悠悠走开。
反正他家楚峥已经把他当成了空气,继续待着也甚是无趣。
婴泽走开后,座中才有一人问道:“楚大侠,你那门主外公到底给他吃了啥药?竟这般放心他跟着我们前去救人。”
楚峥皱着眉不答,倒是身旁的楚萧答道:“甭管什么药,就凭他身上那些锁着的玄铁,便足以制约他的行动了。”
众人明了,识趣地不再往下问。
只是见那婴泽的背影似乎并未有半点行路艰难的样子,心里却止不住地打鼓。
此行,但愿一切顺利吧。
第5章 第四章 手足4
此去江北,他命古获走得是陆路,一路多山,他带楚峥一行走水路,又是顺风顺水而行,算着时间,约莫可以比古获早个半月抵达江北,然后再携众人照着押送沧若芷的路线往回走,大约可以在江陵截到人。
时间刚刚好。婴泽满意地笑了笑,走向易飞扬跟他打招呼。
“易小弟,可有多余的干粮?”
易飞扬点头,配合地从包里拿出一块饼递给婴泽。
“真听话。”婴泽笑道,拿过面饼开始啃着,“对了易小弟,今早没来得及问你,青城派地处哪里呀?”
“巴蜀地界。”易飞扬答。
巴蜀?如今红樱教的势力已占据了大半个西北地域,西南处还未有过涉猎,难怪从未听过青城派。
婴泽点头了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然而介于易飞扬实在太过沉闷,婴泽与他聊了半日之后也无甚兴趣再继续与他聊下去,又开始跟在楚峥身后,当起了称职的跟屁虫。
船驶出江中后五日,进入江北地界,离江陵大约还有五日船程时,船上出现了一件怪事。
第六日一早,天还未大亮,朦胧睡梦间,婴泽听到房门被一脚震开,揉着眼睛刚起身,便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婴泽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执刀的是楚萧的侍从,楚雄。他恶狠狠地瞪着婴泽,“解药拿来!”
“解药?什么解药?谁中毒了吗?”婴泽愈加疑惑。
“装什么蒜!”楚雄冷笑,“少门主念在往日同门之谊,此行一路从未苛待于你,可你竟——”
……楚峥?!婴泽一下便急了,打断他道,“楚峥怎么了?解药……他中毒了?!”说着,也不顾脖上架着的刀刃,运行真气朝他胸前拍去。
楚雄瞬间反应,闪过身子架起大刀朝他挥去。
大刀笨重,婴泽手脚处的玄铁环也不轻,两人僵持了片刻,婴泽心下一狠,催动玉心诀凝气于手掌。
丹田处传来一阵钝痛,心血上涌吐口一口血。婴泽顾不了那么多,随意擦去嘴角的血直接迎上楚雄的大刀,双手合十将它架过头顶,借势起身双脚朝他揣去,逼着楚雄连着退了好几步。
婴泽寻着空隙也无心恋战,紧锁着眉头直奔楚峥房间。
楚峥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眼角与嘴角均微微泛起了黑晕,楚萧站在他床前,满脸忧思,只听房门被谁一脚踹开,赶紧拿起藤鞭护在胸前。
“楚峥怎么了?”婴泽直直冲上前。
楚萧见着来人立马冷下脸,还未来得及质问他中毒一事,便被婴泽揪着衣领,黑着脸一顿职责:“你怎么这般无用!你那门主爷爷命你一路上好好照顾着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不知道江湖险恶吗?出门在外最要注意的便是贼人下毒,你们这才出门多久,便让他中上毒了!”
“……”
楚萧被骂得一阵内疚,竟也忘了原先要说些什么。楚雄恰在此时赶到,见状便要上前擒住婴泽。
婴泽却将他往楚雄身前一推,挡住了楚雄的攻势。
他拿起楚峥的手把了一会儿脉,神情突而一愣,微皱着眉看向楚峥,若有所思。
楚萧见状心急,下意识问他:“怎么?很严重吗?”问完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婴泽下毒的嫌疑还没去除呢!
楚萧随即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刚想抽着鞭子逼他交出解药。
却听婴泽冷静开口:“是翎焦散,毒性不大。”
翎焦散?
这可不就是红樱教的毒吗?
楚萧冷哼,“你倒是实在,自己承认了。”
楚雄一听也是冷笑,抬起刀架在他头顶威胁。
婴泽懒得理他们,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就要往他嘴里塞。
“你干什么!”楚萧赶紧抓住他的手。
婴泽头也不抬,道:“不是要解药吗?这就是。”
“这……”
楚萧愣了,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起开。”婴泽甩开他给楚峥喂药,又是无论如何都塞不进的状况。
“这……”婴泽看着药丸一阵回忆。
楚萧见状心底暗笑他傻,喂药这么简单,捏着鼻子掐开嘴不就喂进去了吗?刚想出口嘲笑他。
却见婴泽邪腻一笑,自己将药咬在嘴里,捏着楚峥的嘴,低下了头。
楚萧和楚雄:……
解药很苦,化在喉间,比那天的凝骨丹更要涩上几分。婴泽微眯着双眼,深沉的眼底,倒映着楚峥那张沉睡的脸,轻轻闭上了眼,眼中泛着点点轻微刺痛的感觉。
稍晌,他重重地咬了咬那湿滑的,此时没有任何防备,任着他为所欲为的唇舌,血腥味在他俩口中化开,伴着药物的艰涩,冲击着两人的喉腔。
好苦。
昏迷的楚峥眉头微皱,婴泽这才放过他起身,舔着嘴,自言自语般道:“以后再不喂你吃药了。”
他转身,看见楚萧与楚雄仍是一副魂飞九天的模样,懒得理会,扔下一句“好好照顾他”便管自己走了。
楚峥昏睡了一日,到半夜才堪堪转醒,醒来时看到楚萧正趴在桌上睡觉,觉得有些渴,便开口唤他给自己倒杯水。
楚萧猛地惊醒,转过头看楚峥。
盯着他看了半晌,脸颊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红晕,赶忙撇开脸。
楚峥皱眉,“小萧?”
楚萧“啊”了一声,“我,我去跟婴泽说,说你醒了。”说着,脚步不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楚峥一阵莫名,只得自己起身倒水,水过唇角,带起些许刺痛的感觉,他抬手摸去,竟是有一处破口。
还未等他多想,只见楚萧又急急忙忙夺门而入,搭着房门喘气道:“不……不好了。婴泽,婴泽他被抓起来。”
“婴左使,还不从实招来吗?”莫叶程双手垂至身侧,指尖隐隐露出锋锐的针芒,眼神冰冷地看着婴泽,“此行途中,你到底暗中安排了多少人马混入这艘船?”
婴泽双手环抱着一颗柱子,手中的玄铁环被紧紧扣在一起,锁在柱子另一侧,桎梏着他的行动。
他冷哼一声,将头歪向柱子另一侧,懒得理他。
莫叶程顺势抬手,一枚细针射去,准确地钉在他眼下一寸的地方,“下一针,便是你的双眼。”
婴泽看那细针一眼,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老子再说一遍,这艘船没有老子安排的人,不信拉倒。”
说着,又把头歪向另外一边,闭上眼开始假寐。
“还敢狡辩!若非船上有魔教之人接应,你大晚上的在这甲板中鬼鬼祟祟做甚?”
莫叶程环视一圈四周,尖锐的目光将那些委缩在船尾一角的江湖“义士”都剐了个遍。
“老子就爱月黑风高出来夜游,这你也管得着?”婴泽闭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你——”莫叶程气结,黑着脸抬手一甩,又是一枚细针射去,即将射中他那双紧闭的双眼时却被一条藤鞭抽中,歪射进柱子上。
“幸好幸好。”楚萧摸着胸口小声自语,收回鞭子扶楚峥上前。
楚峥看一眼环锁在柱子上的婴泽,朝莫叶程弓手道:“莫公子,此行救人,船上的江湖人士皆由我无相门查明过身份,其中确无与魔教有关联之人。”
眼见无相门少门主出口确证,那些委缩在一旁人士终有人愿意开口,“是啊,我们并非什么魔教之人……”
“哼,胆小怕事。”楚萧暗嘲。
楚峥继续道:“莫公子,那婴泽出行前已对天立下重誓,此行定当助我等顺利救出沧姑娘……”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且此地离江陵尚有五日行程,他若真有什么妄动,也必定不会选在此时。”
婴泽听着郁闷了,他这到底是相信自己呢?还是怀疑自己啊?
见莫叶程神色犹豫,楚峥最后冒出一句话:“楚某,愿信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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