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明日便知。”萧无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见她不愿多说,温沅与周锦河相视一眼,便也不问了。
“摸清楚了公主府酒窖,以后可不愁没好酒了。”她饮了一口,笑朝周锦河眨眨眼,转移话题。
“美酒而已,我府上算不得什么,将军若是缺酒,禁宫酒窖也未尝去不得。”
只是看着萧无定,再配上这酒,周锦河却忽的想起了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忽然有些惆怅,面上自是不显,仍旧笑着,举杯道:“将军首次凯旋我错过了,以后再要出征,我必备好美酒等将军得胜归来。”
“甚好,一言为定。”萧无定哈哈一笑,与她碰了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
“阿萧这几日书法练得如何?”
“唐老不愧是书圣,短短几日我受益匪浅,再练习几月,或许不输师姐。”萧无定得意笑笑,朝温沅眨眨眼。
周锦河恍然,举起酒杯与温沅一碰,叹道:“哎,可惜京中众人都认识温姐姐了,否则温姐姐男装上阵,出了骑射与武艺,其余五项定是温姐姐囊中之物。”
“等等,琴棋书画我自认不如师姐,怎么这相貌我也不行?”萧无定一口酒差点呛着自己,她师姐长得这般温婉,怎么看也是她比较英俊帅气啊。
“或许外人眼中将军英俊些,可是相貌只是我说了算呀。”周锦河俏皮一笑,道:“我说温姐姐好看,温姐姐就好看。”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无定英气的眉毛耷拉着,一脸愁苦,看的两位佳人咯咯笑个不停。
晚间,周锦河从温府回府,正在浴池里泡着舒解疲劳,却忽然听到身后炎十三的声音:“殿下,付青时之母死了。”
周锦河闻言,猛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她,问:“死了?!怎么回事?!”
炎十三单膝跪在屏风旁,将头埋得低低道:“不久前付青时喝醉了酒与一地痞流氓起了争执,那流氓拿了刀就往他身上捅去,他母亲护住了他,一刀毙命。我与十二未来得及阻止,还望殿下惩罚。”
“这事本宫记下了,惩罚待事情结束了再说。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与流氓起争执?流氓还正好带了刀?”周锦河眉头紧蹙,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巧合。
“属下也这么想,事情发生之后很快京兆尹就带人赶到将凶手收监,似乎比平时都快些。十一十二此时在看着付家,十去调查那流氓了。想来此时陛下也该知晓了。”
“京兆尹......”周锦河转回头,眉头紧蹙双手交握轻轻摩擦着,吩咐道:“另一伙人......往丞相府查,若是,必要时候可泄露炎卫身份,让他以为此事陛下知晓了。”承平帝将炎卫分拨给她之事并未告知任何人,在众大臣心中,炎卫仍是皇帝独有。
“喏。”
十三应了声,再一次悄无声息退去。
京中人家虽已纷纷沐浴歇息,西市仍旧人声鼎沸,花灯如昼。此时,还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揽月楼,楼上管事的屋子里,那名尖嘴猴腮平时不可一世的管事此刻正恭敬立在一旁,带着谄媚的笑朝座上的锦袍男子禀报道:“大人,都准备好了,宋大人这会儿也喝的醉醺醺的了。”
“嗯,按计划去做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陆骏德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即嫌恶一扔,待的有些久了,连茶都凉了。
管事的见状,忙冲手下人喊道:“都干什么吃的!没注意到茶都凉了吗!赶紧让之染姑娘过来给大人上茶!”
底下人听话一溜烟往外去了,陆骏德嫌弃看他一眼,管事的立马噤声,大气都不敢出。大人太久未来,差点忘了他最不喜人聒噪了......
很快门外响起银铃般的声音:“大人,之染来给您奉茶。”
“进来。”
门应声而开,一女子体态妖娆,迈着莲步缓缓进来,手中端着茶杯,低眉顺目到陆骏德身前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柔声道:“还请大人用茶。”
陆骏德低头看她一眼,还是那般貌美。他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随即吩咐她:“起来吧。”
“喏。”之染闻声而起,一双狐狸眼眼波流转,摄人心魄。不愧是揽月楼花魁,之染姑娘歌喉乃是京城一绝,惹得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如今揽月楼还能这般,也多亏了之染。想到这儿,陆骏德和颜悦色了些,问了些她的近况,嘱咐她继续努力,之染自然是一一应了是,陆骏德随即挥挥手让她退下了。他在这儿,是有正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没有什么想说的,码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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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二日是休沐, 宋之言这些日子也忙得够呛, 这才约了几位大人一同到这揽月楼放松放松。大晋虽不赞许官员出入这些场合, 可大多数官员都知道低调, 也没惹出什么事儿,没坏风声传到承平帝耳朵里, 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们了。
“宋大人, 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重锦还以为您把奴家忘了呢。”身后一女子身着轻纱, 媚眼妩媚,纤纤玉手柔若无骨, 立在宋之言身后替他按压着僵硬的肩膀, 嗔道。
“哎,可别提了,自从吴忆那案子起, 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鬼知道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案件, 我这可是忙里偷闲, 到你这儿来喘口气。”宋之言拍了拍身后人的柔荑, 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里小妾再怎么多,比起外边儿人又差了点味道。
“哟,那可是重锦错怪您了。”身后美人咯咯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转身坐到他怀里, 端起桌上饿酒杯送到他唇边,温热的气息时而拂过耳朵,惹得人心里痒痒的:“那罚奴家今夜好好伺候大人吧......”
宋之言双眼被她勾的都直了,顺从喝下杯中酒,双手搂着美人不安分四处乱摸着,丝毫未料到,有人在暗中注意着。
宋之言再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了。他睁眼就见外头阳光刺眼,顿时心道不好,像这般在妓馆睡到这时候实在不妥,他忙想起身,重锦还躺在臂弯中,宋之言推了推她,道:“重锦,该醒了。”
可怀中人半点反应也没有,宋之言有些纳闷,往常重锦都是一喊就醒的,怎么今日这般,难道昨晚累着了?宋之言想着昨夜,似是有些过了......他只记得前半夜喝酒,后来到床上的事儿他有些记不清了,想来是喝多了。
“重锦,醒醒。”
可任凭他怎么喊,怀中人就是没反应。宋之言心中有些慌,忽然觉得她身上凉凉的......他心中一毛,颤巍巍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没有半点气息......
宋之言大叫一声,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来,跌在地板上又惊又怕。门外人听见喊声,忙冲了进来,管事的见他不着寸缕跌在地上,转身挡住后面的人,道:“哎呦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重锦姑娘惹您不高兴了?”
见又有人进来,宋之言心中乱成了一团,手忙脚乱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大喊:“滚出去!”
“哎是是,小的们这就下去。”管事的忙将人赶了出去,赔着笑将门关上了,在门外朝里道:“宋大人,小的在外边儿候着,您尽管吩咐!”
宋之言此刻哪还有心思吩咐他,胡乱将衣服套上,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完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何况他是刑部尚书,是朝廷命官,与□□之死扯上关系,陛下必然震怒,到时就不只是前途的问题了,身家性命都会不保......
“完了完了......”宋之言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在今日划上句点了......
“我让你来这儿!我让你不回家!”想着想着,宋之言反手就给了自己几个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怪自己,把前途性命都陪在这儿了。
听见里面的动静,管事的忙推门进来,问:“哎呦,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往床边去,一边还道:“重锦姑娘今日怎么了还不起?”
“别!”
“啊?”
宋之言下意识就想拉住他,可惜那管事的怎么会给他机会,不着痕迹一躲就躲开了,蹿到床边伸手去推床上躺着的人,一边还道:“重锦姑娘莫不是病了?”
他到床边那一刻,宋之言就心死了,颓然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她死了......”
“啊?”管事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忙去查探,果然,床榻之上女人浑身早已冰冷,面色惨白。
“这这这......”管事的傻了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喊道:“哎呦!我命苦的重锦呀!好端端的怎么成这样了!宋大人!这怎么回事儿呀!您说我该如何交代呀!”
宋之言本就心乱如麻,听着这一哭更是不知所措了。管事的哭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一咕噜爬起来到他面前,哽咽道:“大人,您的为人小的再清楚不过,这都怪重锦这姑娘命苦,没福分伺候大人您,您放心,您与我家主子同朝为官,主子嘱咐了要多照顾您,这事儿我马三儿揽下了!您放心回府吧!有人来给重锦姑娘赎身,她嫁人去了,至于嫁哪儿不是我该问的。”他将宋之言搀扶起来,给他理了理衣服,道:“大人您放心回府去,昨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