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萧无定见她,脸上笑意愈发明朗,快步过去将她抱起,道:“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温沅任由她抱着,伸手轻柔抚了抚她的发,如同她们在昆仑时那般。
“午后才入的京,安顿了用过晚膳,左右无事便来找你了。”温沅柔声答,笑拍了拍她的背,“一别两年,阿萧如今可比师姐高这么多了。”
萧无定身材颀长,当初离开昆仑时便与温沅一般高了,这几年在军营更是长了不少,与一般男子近似,比温沅高大半个头了。
“一别两年,师姐也愈发楚楚动人了呢。“萧无定松开了她,笑着打趣。
后边儿的侍女和管家都低眉顺目的,不看眼前两人。温沅嗔了萧无定一眼,双瞳剪水,这般模样若是让那群拜倒在温沅姑娘裙下的公子哥们见了,怕是会疯狂不已。
“走,我们去书房聊。”萧无定“坏坏”笑着,牵着温沅往书房去。
“这几日京中大街小巷可都议论着呢,金陵的温沅姑娘要来了,倒是不知秦淮风雅与京城雍容哪个更胜一筹了。”萧无定说着,冲师姐眨了眨眼睛,难道露出一丝调皮相。
温沅叹了口气,桃花眼一瞥嗔道:“我的好日子可到头了。”她来京城一是因为萧无定在这儿,她在更方便行动;二是因为乘风楼的产业在京城备受打压,温沅仔细调查发现是碍着朝中大员的眼了,她不得不亲自来坐镇,否则连京城的事儿都弄不清楚,乘风楼还算什么第一大情报机构?
“来京这些日子,阿萧可见过揽月楼的之染姑娘了?”
“并未,不过想来也是比不上师姐的。”萧无定耸耸肩,道:“我师姐芳华绝代,少有人及。”
“哦?那你那位青梅呢?雍宁公主才是绝代芳华吧?”温沅也眨眨眼睛,满是戏谑,成功的见自家师妹哑口无言。
“.........你们俩......气质不同不可比,都是绝世佳人。”
师姐老拿锦河来打趣她,还真一点儿没变。
“摘星阁过五日开张,你可想好了?”温沅坐在榻上微叹了口气,看向萧无定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萧无定愣住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捏紧了拳头,低声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对她对我,都有利......”
“你可想好了,若有一日她知道你骗她......”
“她心中的人,已经死了。”萧无定苦涩一笑,“我只愿,她永远不会知晓。”这样,她在她心中还是美好的样子。哪像如今,她竟然也开始要设计她了......
“我不过是帮她得她想要的,各取所需。”萧无定脸上带着笑,尽是勉强。这一步跨出去,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温沅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师妹,满眼的心疼。她明明才十七,却背负了这么多。师父将她救回来那时候,她几乎以为这个小姑娘活不下去的。好在,神医谷医术高超,她自己又意志坚定,这才撑了下来。温沅给她换药时,见着那满身狰狞的伤口都不由得一惊,手上动作轻了又轻,可她总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温沅不喜欢师父给她起的新名字。无定,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师妹一生不得安定。可她也不愿唤她长安,怕惹她伤心,这才想了阿萧这个称呼。阿萧天赋异禀,早熟聪慧,每日起早贪黑跟着师父学习兵法武术,从不叫苦叫累。才十五,便又虚报了年龄入了军营,一个人在边境。她每次想起自己看作亲生妹妹的师妹受着如此大的苦,眼眶就忍不住湿润。
“既然如此,我会安排好的,摘星阁背后是承风楼的消息也透露给她了,想来公主殿下是不会错过的。”温沅伸手轻抚着萧无定的鬓角,柔声道:“阿萧,师姐会帮你的,别怕。”
为这一句别怕,萧无定红了眼眶。在昆仑她们居住的地方并不大,没有多的房间给她,她只能与师姐同住。刚到昆仑那两年,她常做噩梦,却醒不过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经历着蚀骨之痛。每次总是师姐唤她醒来,心疼地帮她擦着满头大汗,再温柔地抱着她哄她入睡。师姐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温柔如水。
萧无定难得露出一丝弱象,她俯身抱住师姐的腰身,一双丹凤眼紧紧闭着,喃喃道:“我不怕,师姐,我不怕......”
温沅不再说话,一手揽着她的背,另一手轻抚着她的后颈,如同以往每一次哄她入睡时那般。她眼眸低垂,不远处的烛光映在眼眸中,让原本就温柔的人儿更显温暖。
好一会儿萧无定才起身,见天色不早了,道:“师姐,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住哪儿?”
温沅也起身,笑看着她,道:“公主府背后。”
“咦?前段日子折腾的是你呀?“上次去公主府无意间发现它背后那座府邸也在翻修,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师姐买的。
“呵,我师姐是财主啊。”萧无定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她师姐不仅有摘星阁还有乘风楼啊,那就难怪了。
乘风楼本是她们师父一手所建,前两年她进军营,师父也让师姐接手了承风楼,自己四海逍遥去了。
“还不是为了你。”温沅嗔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率先出了门。
今晚月色极好,萧无定跟着出门,便见师姐驻足立在台阶上,抬头望着那一轮圆月,再回头望着她,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月圆,人也圆。
作者有话要说: 嗷下一次周四更新,差不多可以恢复日更了!明天考完试我又是一个小可爱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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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摘星阁
周锦河在春猎后没几日也搬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只不过还未办宴,不过京中但凡有点儿想法的官员们都上赶着送了不少礼,再加上承平帝的赏赐,雍宁公主府的库房没几日就满了大半。
这日,周锦河正侧躺在书房的榻上看书,绯儿敲门进来禀告道:“殿下,齐公子来了。”
“哦?请他过来吧。”周锦河放下书,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衣服,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喏。”
绯儿应了声退了出去,没过过久便带着齐昊天过来了。
齐昊天不苟言笑,一本正经朝周锦河行礼道:“殿下。”
周锦河嘴角微扬,无奈轻叹道:“说了多少次了,没有外人,昊天不必拘礼。”
闻言,齐昊天才起身,严肃道:“礼不可废,殿下是君,臣不能因为君厚待臣就可放肆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坐吧,”周锦河笑叹了口气,对齐昊天这般很是满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问:“昊天莫非是来送礼的?这般明目张胆的就来了。”
齐昊天按周锦河指示坐下,回道:“正是,家父派臣来为殿下献上贺礼,恭祝殿下乔迁新居。”
“那还劳烦昊天替我多谢齐大人,”周锦河抿了一口清茶,示意齐昊天也尝尝这新茶,笑道:“可惜要让齐大人失望了,昊天怕是做不成我的驸马。”
齐昊天闻言,立即放下茶杯朝周锦河行礼道:“臣不敢高攀,殿下的另一半将来可是一国之主,臣自认没这个本事,配不上殿下。”
哎,这个齐昊天哪哪儿都好,就是老拘着礼,要不以后让他当礼部尚书?
周锦河叹息,无奈道:“你看你,动不动就行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起来,给我说说刑部最近的事儿。”
“是。”齐昊天这才起身回了座位,和周锦河说着刑部最近发生的事儿。
在外人眼中,齐昊天与陆秉文一样是雍宁公主的追求者。没有人会想到,这齐昊天,早在国子监时便臣服于周锦河了。
齐昊天也没在公主府久待,说完事情后便走了,否则明日京中流言又不知道该怎么传了。送走了齐昊天,周锦河突然想起事儿来,转头问绯儿:“摘星阁何时开张来着?”
“明晚上,花魁温沅也会露面。”绯儿回道。
“那正好,”周锦河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道:“明日我们便去会会秦淮河的绝世佳人。”
摘星阁开张这日,张灯结彩。本就热闹的西市因着摘星阁的开张又热闹了不少。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倒是让不远处的揽月楼少了不少客人。
周锦河一身男装打扮,不同于上次,这次她束了胸,让墨儿化了妆将脸部线条修饰的越发明朗,还带上了假喉结,一把折扇在手,任谁看去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虽然本朝民风开放,可还没有女子公然逛青楼的,更别提她还是大晋唯一的公主,周锦河可不想第二天她父皇案头就有一堆参她行为不检点的折子。绯儿也是一身男装,跟在周锦河身后。
进了摘星阁,两人径直上了二楼,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点了一桌子酒菜。周锦河环顾了一圈,对这装潢倒很是满意。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也没见着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多半是些在表演或陪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