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生道:“我也是。”
两人说完,一同端起面前的酒,同时饮尽,相视一笑。
“夫君。”安易生道。
卜清河那句娘子却是怎么教怎么别扭,道:“夫人。”
“夫人”即为夫的人,本就没男女之意,叫的也是响亮亮的。
两人拜完月,喝完酒,又坐在了亭里的石桌边。
安易生道:“我们还是称呼名字吧,何必在意世俗的身份关系呢,无论你怎么称呼我,我都是你的人,你也是。
卜清河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新婚之后该干嘛?
洞房花烛夜!
这夜,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巡夜路过的管家,吓得管家拔腿就跑。上次卜清河醒了,毒蛊疗伤却没疗完,万虫噬心的痛让他嚎的屋顶都榻了,安易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控制住。只是这次,咦?怎么换人嚎叫了?
第二日安易生捂着腰,走路都是疼的,卜清河躺在床上一脸坏笑,“阿生,我要吃药了。”
“呵呵,呵呵......”
早晨,安红豆失神落魄,忧心忡忡若有所思。
她老远的看到安易生,目光竟然有些闪躲,最后咬牙道:“哥,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
安易生本就想离开,可见她这般,定是有什么事,于是道:“为什么。”
安红豆道:“你别问。”
安易生知道这个妹妹很是坚强,这时她片刻漏出来的脆弱与平时不符,于是断定道她遇到什么事。
“哥,你别问了,你愿意和表哥天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让我伤心?”
安易生无话可说,这句话很模糊,是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
再问下去红豆肯定不会说,于是他和卜清河商量好,简单的收拾一下,和安红豆告完别,就离开。
路上,安易生问卜清河去哪里?
卜清河:“乌镇。”
走过路过,路边的居民一片人心惶惶,闹市不复热闹,人们相对走过,相熟之人都是一笑避之,找来正在关门的客栈老板问,老板却是三缄其口,最后小声道:“听说北境王孙病了,要天天喝人血治病......”
事情来得蹊跷,前不久还好端端的过周岁宴,后来就病了,并且这是什么病,要喝人血!
卜清河也是同样的疑惑,问安易生道:“红豆她有说其它的没?”
安易生想了想,摇摇头:“她只是叫我快点走。”
卜清河思索道:“从没听过喝人血治病一说,多半是以讹传讹传岔,但取血应该是认真的。”
两人决定回去找安红豆问清楚,可回来时,安府空无一人,安老爷的茶还是热的,应该是没走多久。
他们去哪了?
正思索着,房檐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瘦高马脸,一个年纪不轻,却是颇为英俊,两人挥剑过来。
安易生拿出匕首,与马脸周旋,卜清河却是手无寸铁,他功夫本就杂,靠的就是一家七弦古琴,魅魍弦心惑人,现在毫无招架之力,几下就被生擒。
英俊的那人指着卜清河对安易生道:“还打吗?”
安易生放下兵刃,举手投降:“你们是什么人?”
马脸道:“安兄莫急,北境王请你们走一趟。”
卜清河总算想通了,北境王要的不是别人的血,是安易生的血;安易生为安嬷嬷养的蛊人,传说能解百毒,提升功力,被传得神乎其神,再加上那日抢亲,名声早已在北国传开,这些日子多亏安红豆将他藏在这,一时间也无人知道,直到北境王孙病了,才又将安易生推到了风口浪尖。
二人被绑到了北境王府,北境王文泽儒雅,气度非凡,道:“本王久闻安少侠大名,颇想一见真容,再说安少侠驾临北国,本王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安易生:“少废话,你想干什么?”
北境王似是没想到安易生如此简单直接,于是道:“安少侠果真快人快语,那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说来惭愧,小王的孙儿得了怪病,据说只有安少侠能医好,还望安少侠能帮小王这个忙,小王定铭记于心不胜感激。”
卜清河心想,果然如此。
安易生:“北境王真能说笑,抖了抖身上的绳子,这就是你的‘请’人之道?”
北境王挥挥手,命人将他们松了绑,道:“小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安易生:“能帮我就帮,不过,先告诉我,红豆在哪?”
北境王笑道:“少侠别急,令妹在我这好着呢,只是另有要务在身,不便相见,待到少侠将我孙儿治好,令妹自会相见。”
安易生和卜清河相对一视,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快治吧小子,你妹妹在我这,治好了就把他还给你!”
这北境王,也是个不简单的主。
见安易生踌躇,北境王又道:“久闻安少侠与卜公子兄弟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王有一事想单独问卜公子,来人,请卜公子到别苑雅舍先行歇息。”
“慢着!”
安易生道:“什么兄弟情深,我们是伉俪情深,不然我怎么会抢他!还有,你把他弄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北境王心想,活了几十年,还没有过龙阳断袖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卜清河道:“久闻北境王德高智睿,处事公正,只是今日何故请我二人前来,前来所谓何事,都没一一说清,还望王爷明示。”
北境王:“卜公子到底出生书香门第,说起话来也是别有风味,此话小王稍后自会向你道明,来人请卜公子去休息!”
争斗肯定是斗不过的,卜清河给安易生留了个眼神,示意他见机行事,便被请了下去。
安易生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北境王:“取你心头血!”
第66章 绵针
安易生心惊,刚反应过来,就被两人架住。安易生胸前衣襟被划开,露出胸膛,一人拿了把匕首,准备开胸取血。
阴冷匕首划过胸膛,一如北境王的目光,安易生挣扎,忽然一阵琴声,面前取血的人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险些插了脚。
是卜清河,他应该是伺机逃开,并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架琴。卜清河的魅魍弦心曲惑人,安易生被松开,感觉一阵头痛,用手大力捂住耳朵。
北境王却像没事一样,朝一个地方挥出一掌:“出来!”
一阵掌风过后,琴声停住,卜清河从刚才的方向重重的摔了出来,朝地上大吐一口鲜血。
“本王弹琴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北境王终于走下王座,走到安易生面前,弯腰捡起刚才那把匕首。
安易生一见北境王就有些莫名的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一般。北境王虽然看着儒雅,可浑身的压抑感却是独一无二的,这感觉,如同安易生刚到北岭坡,忽见乱石妖风时,是一样的压抑。
安易生强迫自己起来与他对视,袖中却是暗藏青峰匕首,伺机反击。他道:“安某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什么病需要安某的血来治!”
北境王,冷声道:“不是血,是心头血。”同时身不动,眼不动,将安易生的左手扣住,安易生手中的匕首也就落在地上,划出一声铿锵。
安易生觉得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于是说道:“既然你开始说是找我帮忙,那我索性就帮了你这个忙,只是你需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否则,你这强取豪夺的行径与外面的山匪无异,传出去也坏了你名声。”
北境王的儒雅,屈伸,自保全是装出来的,他自然在乎名声,于是说道:“那再好不过了,请讲。”
安易生:“一,我要你确保卜清河和安红豆的周全。
二,我死后,放安红豆离开,让她离你越远越好。
三,我曾答应过一个人,要回乌镇救她,你要将我的死讯放出去,放的越远越好。”
安易生与虎谋皮,只希望北境王能碍着身份,先将这些事答应了。
北境王:“都依你。”
卜清河吐血道:“阿生,我们昨天才说过什么,要同生共死至死不渝的。”
安易生终于流露出复杂的情愫,惋惜中带着悲哀,无奈中带着苦笑,他向天道:“我们的感情至死不渝,同生可以,共死就不必了。”说罢,他向北境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反悔,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的孙子!”
卜清河心生一计,忙向北境王说道:“安易生自小由我家蛊婆养大,血能治病也是谣传,从来也没见过他的血能治什么病,万一他身上有蛊或者血液带毒,那小王孙可是回天无术了。”
“所以还请王爷听在下一言,三思而后行,避免遭奸人算计,遗憾终生。”
北境王有所触动,卜清河趁热打铁:“安红豆为百毒蛊母后人,百蛊密图能下蛊害人,也能施蛊救人,相信这些王爷都知道,何不先让红豆一试,再做其他法?”
北境王岿然不动,沉思权衡再三,最终将这话听进去了,因为,这事毕竟牵扯到安红豆。
那日本是王孙刚满月,大眼睛盯着过往的来客,也不怕生,很是爱笑,显然是个喜欢热闹的大场面的。安红豆一上来,小王孙盯着安红豆又是笑,嘴里咿咿呀呀,安红豆也借机上去攀攀交情,岂料人未靠近,身上一只小跳蛛跳了出来,咬了小王孙一口,众人当场救治,小王孙活了下来,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于是宴中有人提到心头血,暗示安红豆将自己哥哥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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