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窈窕淑女,伊人好逑 完结+番外 (若花辞树)
“怎么了?”田夕轻拍着她的后背,问了一句,见她不回答,便无声的安慰她。不知过了多久,洵晏放开她,问:“你不是来求情的?”田夕笑着摇摇头:“你不会那样做。再说,若是此时才求情,早来不及了。”
她的确不会这样做,也许当时丧失理智,但出了那间压抑的屋子,她便让小德子押着老四的家眷,拖延些时候,晚些再接受御史们的求情,而被囚禁的老四不会知道。她不会因为老四几句挑拨刺激就让自己失了民心,即便她不在意民心所向,她也需得顾忌皇家体面,先帝颜面。“夕儿,真好,有你懂我。”洵晏叹了一声,微田夕,她便是孤家寡人,高处独寒。更是将人紧紧箍到怀里,田夕就在她的怀里,她温温软软的身子,透过二人的衣衫,将体温传达,她们是在一处的。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这般气冲冲的?”
洵晏不语。
田夕抬起头来看她,她温和柔软的眼眸如一片汪洋大海,将万物包容其中。她迟疑的问:“与我有关?”洵晏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
田夕靠着她的胸口,黯然道:“这样看来,倒是我连累四哥了。”她能让人诟病的只有下嫁臣弟,这一桩洵晏从来不曾在意,她知道她对老五无情,那剩下的便只余。。。田夕环在她的腰带外侧,伤心着说:“你还是不信我,你说的原谅根本就是不作数的。”她不想松手,不想失去这份温暖,但是真心相爱的人为何要这般痛苦,伤人自伤。
洵晏拥紧她,叹息了一声,说:“我生气,是因为他用那些歹毒的话侮辱你,你是我的妻子,夕儿,你是我的妻子,一国之后,却要遭受这样的羞辱,你叫我怎么能忍?”田夕讶然的看向她:“难道不是因为。。。。。。?”洵晏捂住她的小嘴,正色道:“也有,所以,你要好好爱我,别再让我吃醋了。”
别再让我吃醋了,她说得毫不掩饰,两道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显出不高兴的样子,田夕的心猛然一阵动荡,只能倚着她,说不出话来。
一帘幽梦,十里柔情。洵晏在意的只是她的心中究竟是谁,她不信那么多年,那样刻骨铭心的爱,田夕当真已放下了乐淑,但她愿意等待,等田夕的心中只有她一人的时候。何况田夕说过,会用一世证明爱她。
春晖居中,熏烟袅袅,窗外黄鹂鸣鸣,□积攒了整个冬日,即将勃发,开满整片大地。田夕听着洵晏胸腔内有力的跳动,原本不安的心放回原处,更是因为洵晏那句情人间的蜜语而甜蜜不已,悄悄抬头望了洵晏一眼,又低下头,低声问:“那四嫂她们?”
“过会就赦免。”洵晏说罢,颇为狡黠的笑了笑道:“老四不会知道,他只以为朕当真让他的妻女受此屈辱,正是折磨呢。”
“皇上仁慈,罪不及无关之人,是万民之福。”田夕顺着她的得意,给她戴了顶小高帽:“当真有君子之风。”
“朕不是君子,朕是女子。”洵晏突然一个猛劲,打横抱起她,田夕惊呼一声,手下意识的环住她的脖颈,璎珞上彩珠冰凉的搭在她臂上,与洵晏滚烫的身子形成冰火两重天,洵晏低头,眼中含着*,探首吻她的双唇,她的双唇不同于田夕的微凉,是炽热的,像用不尽的热情,几乎要把人烫伤。
缠绵缱绻。一吻罢了,洵晏将她安放到榻上,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沙哑着道:“朕是女子,女子与小人都得防着。”田夕听明白她话中的意味,羞涩不已。
不多时二人便赤、裸以对,田夕娇瘦的身子盈盈不堪一握,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榻上,双颊绯红,双眸含光,虔诚的看着洵晏,忠贞的对待每一次欢、爱,她就这样,把自己奉献,不留一丝余地。
吻痕,呻、吟,喘息,满室暧昧,芙蓉暖帐中,缠绵无尽。
当日,皇太后求情,皇帝钠御史谏,收回成命,将逆臣即墨洵晋妻女赦免,告慰先帝,抒怀圣上宽容,给予逆臣家眷子嗣府邸一座,以此终老。
这是一次警告,有心之人需得时时警惕,皇帝宽容一次,却不会次次宽恕。
老四人囚着,在朝中留下的余党却是不少,让人极为头痛。
这几日十四与十三进宫极为频繁,二人母妃都被封为皇太妃,位及尊荣,他二人亦极感恩圣宠,为洵晏尽心尽力。
十三虽不如十四与洵晏是自幼的情分,因敬佩洵晏为人,一路追随,也绝无二心。他又是个直肠子的性格,什么都敢说,洵晏有时头痛他不依不饶的直性子,却更看重他直言不讳的率性。十四喜爱山水诗画,多年宫廷生存,与洵晏一道步步为营,心机城府自然不浅,若非他生性无争,只想纵情青山秀水间,必是皇位之争的一个劲敌。
弯几廊檐下,二人一道快步走来,恰好遇上田夕凤驾。十三十四躬身拱手:“见过皇嫂,皇嫂万福。”
“两位皇弟又是来给皇太妃请安?”田夕停顿下步子,身后仪仗数十尺,她一身常服襦裙,发饰简洁的金丝髻、珊瑚凤簪,气质高洁端庄,贵气自成。
两位王爷的笑意清爽,毕竟年轻,这样日头正好的春日里,见了向来亲厚的皇嫂,不免就生出几分亲近,十四笑说:“是呢,昨儿母妃还告诉臣弟,多谢皇嫂在宫中处处照拂。”皇后掌管后宫之事,对几位太妃极为尊敬,其中位分最贵的皇太妃则更是敬重。
她和气的笑说:“太妃客气。本宫正要去甘露殿,便不停留了,两位皇弟自便。”十三一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着田夕的眼光多出几分善意的调笑,拱一拱手,让开路来,田夕强行镇定,起步走开,脸上确有一抹可疑的绯色。
洵晏从那天后,对夫妻间的那档事十分上心,几乎夜夜笙歌,鱼水之欢到天明,前朝后宫都有耳闻,旁人不敢说什么,十三这个促狭鬼是什么都不怕的,就这样明晃晃的展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结果是he,这是唯一的官方答案,你们要相信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田夕到了甘露殿,洵晏抬头看向她,沉重道:“布罕死了。”田夕脸色稍变,立即问:“新可汗是?”
“大王子纳弛。”洵晏答。纳弛残暴好战,此番即位,只怕与布罕可汗签订的协议便要失效了。两国自庆熙四十四年交好互市,至今不过三年光景,边疆百姓只过了短短几年的好日子,难不成又要流离失所?
“不是还没正式消息传来?慢慢想对策,总破解之道。”田夕绕到她身后,轻轻揉捏她额两角的穴道。她手上的折子并不是边疆的急报,应当是暗探呈上的。洵晏靠到塑金龙椅背上,微白的双唇紧抿,闭目不语,盘领宽袖的深紫色常服衬得她脸色愈加苍白,即位后便不得一日清闲,这般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田夕想了想,问道:“今儿是晴沂的生辰罢?不若一起去瞧瞧,可久不见热闹了。”洵晏睁开眼,仰头看她,唇边旋开一个淡淡的笑意,道:“父皇驾崩不满一年,即便是大生辰也不能热闹,何况她一个孩子?”言下之意是不想去了。
田夕不依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柔声道:“就去看一眼,不喜欢,咱们就自己去御花园走走。”洵晏一向不忍心回绝她,何况是一副略带撒娇的期待样子,她点了点头,摆驾宜寿宫。
二人各乘了一顶肩舆,身后銮仪卫与凤仪卫浩浩荡荡的跟了老远老远的一长龙。淑妃娘娘被进封为淑太妃,因着搬动不便,便仍在宜寿宫住了。
未着人先来知会,到了宫门外,洵晏阻止小德子通报,与田夕携手进去。她是不大愿意来宜寿宫见淑太妃的,五哥的事总是一道梗在太妃心中轻易好不了,见了不过给人添堵。田夕不是不知道,一则洵晏日日在甘露殿处理政务,大好的春光都流逝了,恰好能以此为由出来走走,二来淑太妃在宫中无依无伴,实在寂寞,如今还有一个晴沂能解解闷,过不了几年,晴沂就要出嫁了,到时又怎么打发这漫漫无尽的日夜?
站在院门外就隐隐能听见内里有笑声传来,洵晏与田夕漫步走入,一屋的人先是吓了一跳,宫人们慌急慌忙的,等淑太妃与晴沂公主回过神来先请了安,才纷纷跪下口呼:“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想是这座寂冷的宫殿内,先帝已很久没有踏足了,如今新帝突来,奴才们都几乎忘了规矩。
洵晏平易的笑了笑,抬了抬手道:“平身。”田夕站在她身旁,看向淑太妃与晴沂公主道:“皇上记着今日是公主生辰,特意拉着本宫来给公主祝寿。”
晴沂公主年已十三,比之几年前的小豆丁的模样,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听田夕这么说,高兴地上前到洵晏跟前,说:“七哥真的记得晴沂生辰么?”洵晏笑着低头打量她粉扑扑的小脸,说:“自然记得,朕每年都遣人送了生辰礼来,你忘了?”
晴沂忙摇头,小声说:“每年都不见七哥来。”她登基后,兄弟姐妹们都改口称皇兄或皇上,只有这最小的皇妹还依然亲昵的唤她七哥,洵晏宠溺的比划了下说:“那年明瑟亭偶遇,你才这么高,如今是出落得春风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