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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 (紫文昭雪)


  小流一愣。
  这要求着实有些苛刻,实现起来困难颇大:“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晚膳给公子上鱼。”
  晚膳的时候,那鱼做的勉勉强强,江季麟尝了两口便停了箸,却把那苋菜饺子吃干净了。
  小流有些局促:“小的办事不力……”
  “无碍,勉勉强强,我只是最近有些想吃鱼了。”
  “明日定给公子烤一盘鲜美的鱼!”
  江季麟不置可否,就着小流舀过来的冬瓜汤喝了一口:“行了,我用毕了,收拾撤了吧。”
  下人收了碗筷,小流也掩门出去了。
  江季麟看了会书,起身出院散了几圈步,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微微眯起眼打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按照鱼的口感来看,这座院子里轻功最好的人不及自己,但胜宁长青一筹。
  可自己……此时就像是个废物。
  更重要的是,他无法试探小流的功夫,此人既然被孟鹤冬安插在自己身边近身侍奉,必然不是等闲人等。
  所以……就这么冲逃出去,风险太高,更何况朱雀还在孟鹤冬手里。
  还有这个宁长青,把竹管包在饺子里也不怕噎死自己!
  最主要的是……天晓得他忍了多大的恶心才没吐出来,还做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个蠢蛋,包一个包子都比饺子来的能接受些!起码不用吃那么多!更不用把竹管藏在舌下吃的心惊胆战生怕咽下去!
  真是!
  江季麟眼底带着些懊恼,嘴角却不由地勾起了。
  若是能顺利出去,他定然让宁长青口含石子也这么吃一顿饭。
  而当务之急,是竹筒里的话——那竹筒的纸上,写着的东西正是江季麟担心的问题,宁长青问他,冲否
  看来这个傻子,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便溜进来了,倘若自己还能提上内力,哪怕只有五成也可以找时机冲一冲,可偏生……江季麟抬起手,慢慢握紧,手背上青筋的纹路分外清晰。
  他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捏不碎!
  他必须,尽快想出更好的出路,让宁长青和自己,俱全身而退。
  …………………………………………………
  宁长青垂着眸,冷眼看着手臂上的伤口。
  这是上午试图装傻充楞误走到前院时被侍卫打出来的,他知道这样很蠢,但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哪怕是远远能看一眼身影,也安心许多。
  可他如今只能窝在这小小的房里,每日砍柴挑水,以及挨打。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年幼时即便被欺凌,也从未像这般毫不反抗,哪怕是挨更多的拳头,他也会挣扎着狠狠地咬欺辱自己的人。
  他七岁时第一次见到江季麟,十岁的时候杀了鬼谷子,十六岁再次遇到江季麟,而在这之后的近七年,他的生命都和江季麟纠缠在一起。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他生命的所有,没有什么比得上,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江季麟更重要。
  所以所有的,他都可以忍受。
  低下头哭叫着哀求虽然如此困难,但……可以忍受。
  只要季麟哥……没有抛下自己。
  “……多加一把八角。”宁长青微微侧眸。
  “是。”老汉低声应了,抓了八角放进了腌肉的罐子里。
  “他除了说想吃腌牛肉,还说什么了?”
  “还说最近立秋了,很容易犯困。”
  很容易犯困……宁长青皱起了眉,他记得季麟哥从来没有犯困的时候,他像是高空中飞翔的鹰,高悬在山峰之巅,永不停歇。
  季麟哥知道他来了此处,并且配合自己的伪装,加上这里防卫如此严密,那必定是被迫被关在此处,季麟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那孟鹤冬既然敢把季麟哥单独关在此处,定然使了什么伎俩……
  很容易犯困……
  他的眼睛狠狠闪了几下,难道!孟鹤冬对季麟哥做了什么!就像是他曾经杀齐凌之前朱雀对那些暗卫做的事一样!就像是他曾经利用青蛇绑了季麟哥的那次!
  是药,还是……废了武功?!
  宁长青猛地站起身,焦躁地走了两步,又硬生生逼着自己蹲下来,他整个面庞的肌肉都在剧烈的抖动,双眼黑成了一片深渊。
  眼中的东西天旋地转,几乎让他晕厥。
  他快速地喘息着,用指甲紧紧扣在地面上,困兽一样抓挠着,像是兽夹中鲜血淋漓的虎爪。
  一旁的属下发觉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火,无声地跪在一边。
  房间里是低不可闻的压抑低泣。
  …………………………………………….
  夜色很深了,江季麟的卧房里仍旧亮着蜡烛,烛火洒在每个角落里,显得柔和却单薄。
  江季麟一刻钟前才沐浴完,发丝半湿着,握着手中的薄书靠在床头,许久也没有翻页。
  方才他沐浴的时候,南院有些骚动,都传到了这里,南院的方向,是厨房,柴房,下人住的地方。那骚动动静难得的大,竟传到了这里。
  所以……他很担心。
  忧心如焚。
  可若是他出声询问小流,必然会让他怀疑,因为按自己平时的性子,除却关乎自己的事,天塌下来与他都无关,更不会特意询问一段没有意义的骚动。
  书页仍是停滞在同一页上。
  江季麟沉默地盯着书页,良久才把书扔到一边,苦笑着闭上了眼。
  目前最稳固的办法,就是等,只有等。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逃出去,如果宁长青是自己的下属,以命相拼,再做好接应,他还是有很大希望逃出这方牢笼。
  以命相拼……江季麟头一回觉得自己也是自私的。
  从前的他打心里以为别人为他而死理所当然,能为自己卖命的人都是死得其所……当真是……轮到了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
  人总是轮到自己挨刀,才知道那有多痛。
  而他舍不得宁长青为自己而死时,才晓得没有人,该是死的理所当然的。
  这是惩罚吧。
  他手上沾了这么多亡魂,老天终于看不下去了吗?
  他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浅,最后僵硬成了一抹苦涩。
  “公子昨夜没睡好吗?”小流服侍江季麟洗漱了,面带忧色道。
  “昨夜多梦。”江季麟抚袖淡淡道。
  “那小的今晚安置些安神香”
  “随意。”江季麟面色仍是淡着,狭长的眼角却露出些不耐来。
  小流便敛了口不再说话,他早已习惯这位绝世公子的冷眼寡语,他也很清楚面前这位虽摆着架子但确确实实暂时翻不了浪的人,曾经是怎样的人物。
  他也清楚,自家的将军对这人怀着如何的心思。
  可无论种种,这人一举一动流露出的气度,便是虎落平阳也断不会有犬敢来欺。
  他佩服这个人,同情这个人,害怕这个人,却也,希望这个人能遂了将军的愿。
  午膳的时候,桌上果然又摆了一条烤鱼。
  江季麟侧眸瞧了一眼小流,夹着尝了两口就停了,反而多吃了几口腌牛肉。
  午膳刚用完没多久,孟鹤冬突然来了。


第92章 应是良辰好景(1)
  孟鹤冬来的很突然,他面色不太好,一进屋就闷声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微沉着,明暗不明地盯着江季麟。
  江季麟正在写字,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支狼毫,对孟鹤冬视而不见,一径行云流水地挥墨。
  “......京城有异动,我明日回京。”孟鹤冬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狼毫笔微顿了一下,一点墨渍晕开在纸上。
  “你早就料到了是吗?”孟鹤冬紧紧盯着江季麟,“你早就料到,一旦冯相言和留异断了你的消息,便会内外接应……”
  “我早就说过,你即便把我关在这里,也无法控制我手上的势力。”江季麟放下笔,打断了孟鹤冬的话,“我曾经把一桩绝好的生意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如今这两人倒是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很多。”
  孟鹤冬面色不太好看:“你很高兴吧。”
  “并不。”江季麟抬眸,“我身陷囫囵,有什么可高兴的?所以孟大人,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这桩生意——给我解药,放我走,秦国悉数归你所有。”
  孟鹤冬冷笑:“我早说过,秦国我要,你我也要!所以这京城,我会带你一起走!”
  “你何苦如此执着?你明知这样僵持下去你胜利的机会并不大,最大的可能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江季麟重新拿起笔。
  孟鹤冬看了一眼他的画,那画上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蛇,但那蛇僵着身子,背后是飘雪的枯树。
  江季麟用了几笔,便勾勒出一个人影来,却是一个背着柴篓的农夫。
  孟鹤冬的眼角抽了抽。
  农夫和蛇。
  “.…..你觉得我是那条蛇?”他闷闷不乐地问。
  江季麟没有搭话。
  “……我没有要伤你的打算,我只是……想得到你。”孟鹤冬苦笑了一下,“更何况,当初先要杀我的,是你。”
  “若不是你私调御林军,运作朝堂,我会杀你?”江季麟的语气极淡,淡的一瞬间就激起了孟鹤冬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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