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袂儿现在已经能拿剑了,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内力,但基本的防御招数都会的差不多了。”
叶泊舟气定神闲一笑:“我们烬儿虽然还没有开始练武,但论气脉可是一等一的天才。”
苏长久语出惊人:“我们袂儿琴可是弹得极好,你个五音不全的总不至于教出个会弹琴的徒弟吧?”
叶泊舟不以为然:“那又怎样,我们烬儿书法最近可是大有进步,不多时就能赶上我了。”
苏长久不屑:“都是江湖中人,脑袋都悬在刀尖儿上的,字写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叶泊舟使出杀手锏:“我们烬儿长得比妹子好看!”
苏长久步步紧逼:“我们袂儿长得白!”
叶泊舟寸步不让:“烬儿有双眼皮!”
苏长久狗急跳墙:“袂儿是内双!”
“……”
俩徒弟就在边儿上听着这两人不着边际地瞎扯,嘴里招式百出,面上还做得一派认真姿态,时不时跟着鼓鼓掌,笑一笑,就差没喊一嗓子“掌门师兄说得好”了,虚伪得很。
余烬觉得非常丢脸,很想快点结束这种白痴对话,于是语出惊人:“黎袂听我的!”
“……”
叶泊舟苏长久余光双双斜过来,黎袂小脸一红,看了余烬一眼,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有些欢喜,如小鸡啄食般点头。
苏长久扶额,败的十分不甘。
叶泊舟悠然一笑,眼神示意:徒弟,干得好!
余烬回以眼神:冷漠。
陆于之终于结束了他漫长的发言,众人动筷。下弦门其实非常有钱,只是平日提倡节俭,但过年么,一年也就那么一回,也就把好吃的都拿出来了。
众人吃的还算矜持,多数以酒为上,跟这个喝两杯跟那个喝两杯,关系好的得干杯,关系不好的得说两句客套话。
美食就在眼前却不能尽其享用,实在是一大憾事。
叶泊舟则不一样,酒杯碰都很少碰,因为和他关系好的苏长久也不好这一套,而和他关系一般都又都被人缠着拼酒,他便闲了下来。
一时间,余烬只见着旁边长筷飞动,看似浮光掠影实则风卷残云,不多时盘中便只剩了菜汤。
要是搁以往叶泊舟只顾着自己就好,现下有了徒弟自然也是要顾及徒弟的,时不时丢一筷子好吃的到余烬面前的碟子里。
“烬儿,尝尝这个……嗯这个也好吃……这个红烧排骨可是凤栖楼的厨师做的……这个口感极佳……”
很快的,余烬眼前就堆起了小山。
苏长久见状有些不乐意:“你看你啊师弟,自个儿吃的那个德行也就算了,还从我这儿抢吃的给你徒弟,那我吃啥!”
叶泊舟施施然递了只有菜汤的碟子给他:“馒头,蘸着吃,味道极好。”
黎袂在旁边亲眼瞧见,余烬的嘴角轻轻弯了弯,目光也柔和了一瞬。
这人本就生得极好看,平时沉郁冷漠时已是非凡,此时微微一笑,更是如同冰雪消融万物回春,眉眼都生动了起来,好看得不得了。
弹琴跳舞的表演完了,终于到叶泊舟了。叶泊舟不慌不忙擦擦嘴,迈着闲适的步子离席,到大堂中央,站定。
今日他着了一件织锦月白袍,长发用一支木簪随性绾起,实在是玉树临风,自成风流。
原来他要表演的是,舞剑。
只见他微微一笑,抬手拔剑而起,长剑出鞘,一道白光。手腕翻飞,剑身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身姿潇洒,忽快忽慢,忽远忽近,众人只得看清一袭白衣飘动,剑光四射,精彩绝伦。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
叶泊舟收剑落座。
余烬这才跟着提起筷子,在此之前他看的很是专注,竟是一口菜都没动。
叶泊舟揉揉他的头,眼底满是笑意。
另一边,苏长久不由自主地夸赞道:“在这全天下,哪还有几人有你这样的风采!”
叶泊舟赞同一笑:“是极是极。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同我抢饭吃?”
苏长久:“……”
黎袂却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叶泊舟惊艳到的人,他凑过余烬耳边小声说:“你比五师叔好看。”
余烬拧着眉,不欲多言。
酒过三巡,众人已是微醺,满面红光。陆于之起身,引大家到外头,只听“嘭”的一声,一个接一个的闪烁小球便蹿上天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烟花仿佛就在人头顶,转瞬即逝,美得犹如梦境。烟火绽开的声音给这寒冷的冬夜平添喜庆。
一年到头也就除夕十五能见着如此美景,看得人舍不得眨眼。
余烬目光沉沉地望向远方,这种场景,岂不似曾相识?
可眼熟的也只有烟花而已,身边的人,所处之地,哪还有半点相似?
浑身僵硬,拳头紧握。
突然,面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带着好闻香气的帕子在脸上轻柔地擦拭,余烬抬头,只见叶泊舟微微俯身看着他,眉眼带笑。
余烬愣愣地看了半晌,沉默地接过帕子,整张脸埋在上面,肩膀开始剧烈抖动。
男子挺直身子挡住身边小小的孩子,一只手却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脑袋。
烟花的声音盖住了一切,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众人看完烟花也就散了,各自回到院子里准备包饺子接神了。
这边,叶泊舟也拿出了准备好的肉,开始要剁馅了。
余烬死活都没想到,这位也是个暴殄天物的主。
泛着银光的解忧剑,多少剑客梦寐以求的解忧剑,竟被这人用来剁肉馅!
把肉随手向空中一抛,拔剑便是一阵削砍,等肉落回盆子里的时候,已然成了一盆肉沫。
这时加入之前切好的葱末,依次加入盐、料酒、胡椒粉、花椒、酱油、芝麻油拌匀,就成为饺子馅了。
“包饺子,会么?”
余烬诚实的摇头。
叶泊舟轻笑一声,捏起一个面剂子,“那你可看好了,一学就会。”
另一只手拿起擀面杖,利索擀完皮,取了肉馅放在上面,不轻不重一捏,一个饺子就成型了。
“会了么?”
余烬发现,自从进了叶泊舟的门下自己就开始往全能的方向发展了。以前有人教他读书识字,有人教他礼仪规范,就是没人教过他炒菜洗衣包饺子,倒也颇为新奇。
余烬试着捏了一个,叶泊舟接过来瞧了瞧,笑了:“还行,就是下次得捏重点儿,不然该煮漏了。”
叶泊舟擀皮,余烬包,很快一锅饺子就成了。
外头鞭炮声如同雷震,屋里热气扑面,香气四溢,这个年过的和往常完全不同,却又让人无比留恋。
午夜过了,两个人都有些困倦,吃完一顿热腾腾的饺子更是动都懒得动。叶泊舟也是善解人意,干脆留余烬睡在他这里了。
等叶泊舟收拾完上床,就看见他的小徒弟规规整整地躺在里头,手也老老实实地放在小腹,一动不动
叶泊舟不禁扑哧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紧张什么!”
余烬睁开眼睛,恼火的看他一眼,即刻转过去背对他了。
叶泊舟欺负完徒弟心情大好,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而余烬嗅着铺天盖地他师父身上的味道,有种莫名安心,也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在另一边,黎袂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旁边的师兄被他吵的睡不着,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黎袂立马不动了,小声回答:“没怎么。”
可他根本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余烬晚宴上那个清浅的笑容,嘴角轻轻一弯,眉眼都生动起来。
真真是好看,好看得让人想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余烬与众不同,一举一动都在不经意的吸引着他,这让他无比困惑,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第9章 第八章 花枕头郑逸君
漆黑漆黑的夜,月光朦胧,泛着森冷的寒意。来自地狱的罗刹提着刀,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脚踩着枯骨,嘎吱,嘎吱,却有鲜血在地上蔓延。
哭声四面响起,哀嚎不绝。
手起刀落,滚烫的鲜血迸到脸上,犹如烙铁,烫下一辈子都洗不去的痛苦和耻辱。
黑雾中,一只手从马车帘子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那只手轻轻一挥,死亡的气息开始迫近,绝望的深渊近在眼前。
一声叹息从天边传来,喑哑破碎,三分悲悯三分冷漠。
呵——
余烬猛地睁开眼睛。
昏黄的烛光下,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幔和叶泊舟担忧的脸。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烬儿,做噩梦了吗?”
叶泊舟用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嗯。”闭了闭眼睛,最后那血腥的一眼还历历在目。
叶泊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睡觉都睡不安稳。
浑身上下都在细微的颤抖着,余烬垂着头,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随后就被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师父的体温隔着衣料传到他身上,耳边传来的是沉稳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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