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啼哭声如影随形,简直松开手,在大殿里来回走动。突然,他福灵心至, 想到了一种可能。
根本没想到顾忌身后两人,简直手决一掐,进入空间。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乌元琊向前一抓,却抓了个空, 跌倒在地。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怔楞的眼前一片空白。
孟晓膝行至乌元琊身边,忙要去扶他。乌元琊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快!找先生,他去哪了?他去哪了?”
空气中又是一阵波动,孟晓眼睛一亮,“陛下,侯爷,侯爷就在这儿呢!”
简直抱着被池水泡的皱巴巴的孩子,一脸喜悦。他见乌元琊趴在地上,仰着头看他,疑惑问,“你怎么趴在地上?快起来吧。”
孟晓扶着乌元琊起来,简直把孩子递到乌元琊面前。
一到乌元琊面前,孩子小胳膊小腿不再挣扎,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乌元琊从简直脸上,将目光挪到孩子脸上。嫩白的脸色,头顶的毫毛软哒哒的贴在脑袋上,眼睛有大又黑,嘴唇也是一反常态的健康粉色。这样的孩子,几乎让他认不出,这是他的孩子。
乌元琊伸出手,将孩子拥入怀中,心中顿生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他没事,好好的。”多谢空间,这声谢谢,发自内心。
简直看乌元琊两只手臂僵硬,笑着绕道他身后。他握了握拳头,伸出了手,绕过乌元琊两侧,覆到他的手臂上。
“孩子太小,你要拖着他脖子脑袋才行。”他笨拙的教着乌元琊如何搂抱孩子,把乌元琊怀里的孩子,翻了个大身,又掉了个个,折腾的小殿下两眼含着委屈的泪包。
孟晓捂着嘴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真好啊。小殿下好好的,侯爷也好好的,陛下,一定也会好好的……
第二日天刚亮,乌行坐着轿辇匆匆来了寝宫。
“小殿下呢!”被太监搀扶着进了宫殿,乌行焦急大喊。
下半夜,孩子累了睡着了,乌元琊躺在孩子身边,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简直找孟晓要个睡觉的地儿,孟晓摇头,径直关了殿门,把简直关在殿里。
简直手心冒汗,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于是就坐在床边,守着这父子两个一夜。
孩子中途醒过一次,哭闹了一会儿,孟晓说要给孩子再弄一碗奶汁,简直心有余悸,只让兑了糖水喂了半小碗。
这会儿简直也累了,靠在床柱上头一低一低的,猛地听到有人叫喊,他瞬间清醒。
是谁?在这封建帝王的皇宫里,还敢这么大声叫嚷?
乌行闯入内殿,猛地看到正站起的简直,腾腾倒退两步。若不是太监们扶的紧,他怕是直接躺倒在地。
简直眯了眯眼睛,放下帷帐。
“你们是……有什么话,出去说吧,别打扰他们睡觉。”
简直一步步向前走,乌行一步步向后退。
退出了内殿遮挡的屏风,简直止住了脚步。
“是你,你还活着?你若是想要报仇,直管来寻朕便是,此事和元琊无关。”乌行甩开太监的搀扶,颤抖着站直,维持他一个帝王的尊严。
“所以……”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乌元琊长相肖生父,和这人一丁点儿相像都没有。不过他自称是“朕”,那便是当今太上皇了。
“是你杀的我?”
“正是!”
“你说什么?我以为,此事乃是外祖一人所为,却没想到……竟然是你……”乌元琊绕过屏风,站到简直身旁。
乌行闷咳几声,“元琊,过来。”
“太上皇身体不适,是谁将他抬来的?孟晓,还不速速将太上皇请回宫殿,安心静养?”乌元琊一手抓着简直,眼睛用力盯着乌行。
这是充满恨意的眼神,乌行看的心中一阵阵的冷。他心中焦急、怨极、恨极。
焦急元琊不知良善,一山岂容二虎。
怨极曾经自己没能将元琊养在膝下,让其与自己生分。
恨极简直此人,阴险狡诈,擅弄人心。
“咳咳咳……”乌行不停的咳嗽,眼睛瞪着简直,一直瞪到他被倒退着搀扶出殿门。
简直被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想到这人曾经想要杀自己,而且成功了,就恨不得走上前暴揍他一顿。
只是……简直瞥了眼身旁这人。他毕竟是乌元琊的父亲,看着又重病在身,真是让他矛盾至极。
乌元琊一脸倦怠,“先生,我没想到是父皇的旨意,害你,受了苦……”
“没事没事……”简直摆摆手,死亡的恐惧让他后退两步,突然又想起了孩子,他问,“你醒了,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乌元琊反问一句。
简直一听就知道他根本没注意到孩子,急忙跑进内殿,扒开被褥,把闷的脸颊通红的孩子抱了起来。
小殿下胸口急促呼吸了一阵,哇哇哭了起来。
简直又气又无奈。孩子好哭不好哄,昨夜还吃的下去的糖水也不吃了。米粉、人奶、畜奶更是不沾,吃什么吐什么。
简直急出一头汗,拿着汤匙,又是讲理又是哄劝,可孩子哪里会听这些。
趁着简直分心之际,乌元琊拿起丹药,塞入孩子口中。
丹药入嘴即化,小殿下巴巴嘴,终于不哭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
“丹药啊?”
简直胀红着脸,“是我给你留的那些。”
“是啊。”
简直气恼,“这事怨我,没说清楚,以后千万别喂孩子吃丹药了,这东西小孩子不能吃,他正在长身体呢,丹药怎么能补充营养,只会把身体越养越虚了。”
乌元琊合上手中瓷瓶,低眸道,“我吃得,为何他吃不得?我爱吃,他也爱吃呢。”
“你……你也不能多吃,这东西只能应急的!”
乌元琊放下手中瓷瓶,抬眸,“先生还没告诉我,死而复生是何缘故,昨日突然消失是何缘故,皇儿又是如何救的?”
简直撇过脸,“这……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你要瞒我?”乌元琊红了眼,“你竟然要瞒我?”
“你……你别急,我毕竟忘记了好多记忆,我现在还觉得,我和你,不过是九龙山脉之前相处那一段时间。所以……”简直无力解释。
所以什么?即便你没失去记忆,不还是瞒着我吗?有什么比倾心相待的人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更让人痛彻的。
对面一大一小相贴着,乌元琊却觉得自己和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下榻,走到简直身边坐着,“我诞下他那日,那处地方,是不是事关先生死而复生之秘的地方?”
简直顿了顿,“……是。”
“皇儿也是在那里死而复生?”
“……是。”
乌元琊低眸,手掌覆到孩子的脸庞上,“那先生再带我去看看吧。”
“非我不带你去,而是我根本带不进去人。他……”简直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好像是能进去的。”
“那为何我……”乌元琊突然坐直身体,细想自己两次进入那个地方的经历。一次是在饮用了堕胎药,一次却是早产失血。所以会到那个地方,是因为孩子?
简直哄了哄孩子,心想再说下去,老底都要被全揭了,他把孩子塞到乌元琊怀里,“我出宫去看看,有没有孩子吃的东西,总不吃东西怎么能行?”
“等等。”乌元琊把孩子放到榻上,抓住简直,“他出生到现在,能吃的宫里也都寻遍了,若民间真有能吃的,早就被人寻来了。”
“这不一样。”我去找,和旁人去找,尽的心能一样吗?
简直执意要出宫找找,乌元琊却根本不松手。
“你这样……”
两人相互对望,互不相让。
不知何时,孟晓在殿门外高呼户部尚书求见,打破了沉静。
乌元琊突然浅笑起来,他看了眼榻上蹬腿的孩子,倾身向前,在简直唇角印了一个吻。
简直整个人都懵了,呆在那里,大睁着眼睛看着乌元琊。
乌元琊却笑着往外推了推他,“那你去吧,早些回来。”
“……我,”简直退了一步,扭头跑出了殿。
乌元琊看着简直消失,低眸看着孩子,“你可要好好地,原来,你若在,他就走不了。”
第96章 096
户部尚书带着账本而来, 乌元琊翻看了账本上新增的库银,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给南疆北疆的将士划了军饷,就继续召见下一位大臣。
一直忙到中午,御书房又送来了一批奏折,书房里响起小殿下的哭声, 乌元琊眉头一拧,拿起印章,匆匆处理了一批加急与无甚大碍的折子。
站在摇床边, 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乌元琊眉头拧的更紧。
不哭不闹的时候,便是乖巧惹人疼爱。一旦哭闹起来,只轻轻的哼唧声, 就能让乌元琊脑子都炸了。
他伸指点点小殿下的鼻尖,“为何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孟晓拎了两个食盒走了进来, 将食盒里一个个小碗摆到榻桌上。他挑拣了一下,拿起那碗糖水递了过去。
“昨夜里小殿下醒了,侯爷喂了糖水,竟吃了半碗下去, 不知这会儿还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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