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萧湛眼皮动了动,接着睁开眼睛。
高高的天花板上图案大气恢宏,他盯着屋顶宫灯垂下的流苏,一侧头便可以望见从窗缝泄进来的光,那是午后的光线,以一种倾斜的角度射进来,照着这张小榻。
萧辰轻匀的呼吸从耳畔传来,一刹那让萧湛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很久没有看到自然的光线,萧辰也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身边睡着过了,自从他被锁起来后,这是第一次萧辰在这里留这么久。
萧湛用手肘支着床榻撑起上半身,目光描摹着萧辰熟悉的眉眼,而后落到萧辰颈下,停在那片被衣领掩盖的暧昧阴影里。萧湛撑着手肘拖了拖身子,好让自己离萧辰更近一些。他屏住呼吸,被链子束缚在一起的手艰难地摸到了萧辰颈上的细绳。
他一边紧张地观察着萧辰的神色,一边施力把那段细绳挑出来。细绳下头挂着一把小巧的钥匙,金闪闪的,甚至可以说很漂亮。
萧湛捏着那枚钥匙,正待把它再拉出来一点,便察觉到萧辰微微动了动,萧辰的手往身边揽,却揽了个空,随即醒了。
萧湛神情一下子空白,捏着那枚钥匙没了动静。
萧辰像没看见似的,他坐起来靠着床头,揽过萧湛的肩膀把他圈在怀里,往上提了提锦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打得开吗?”
萧湛静默无声。
“陶晏说,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在黑暗里待太久,否则……”萧辰没有再说下去,只摩挲着萧湛手腕上的链子。良久后,他低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打开。”
萧湛怔了怔,他仰起头,看见萧辰那潋滟精致的眼睛,那眼神让萧湛想起玫瑰露的甜蜜,他无意识地凑了上去:“……哥哥……”
萧辰微笑地看他,用轻柔的力道揉着他的后心,深深地吻住了萧湛。萧辰没有食言,缠绵悱恻的一个吻后,他打开了萧湛手上的锁链,把它扔到一旁,细细的链子落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让萧湛看了过去。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有些无措地推拒着萧辰。萧辰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握住了那毫无动静的器官揉弄着。
萧湛整个人意识还有几分模糊,一下子有些惊慌地要直起身来,又被萧辰按了下去。下身酥软的感觉缓缓地传来,随即像滔天浪头一样把他淹没了。他软在榻上,犹自带着红痕的手腕连抬都抬不起来。
“现在是清醒的,能记得更深吗?”萧辰轻笑道,紊乱的气息与萧湛的交织在一处。他看着萧湛被挑起情欲的脸,无法忍耐地在下一刻握住萧湛的腰,猛地把性器顶了进去。
“啊……”萧湛昏沉地呻吟了声,他被身前想要发泄的欲望灼烧着,还未得到缓解,身后便传来夹杂着疼痛与快感的恐怖感觉。性器的每一下进出都清晰无比,厮磨着柔嫩的内壁,那感觉好像永远无法解脱一样,让他发出带着哭腔的喘息声。
在他身体内部一阵痉挛过后,后穴的折磨停下了。萧辰就着这个姿势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俯在他耳边的声音如隔云端:“湛儿,就这么敏感吗?含得太紧了……”
萧湛难堪地想侧过脸,却被萧辰捏着下颔正对着萧辰。他泪眼模糊,皮肤泛着诱人的粉色,神情茫然又痛苦。下一瞬便察觉到在体内驰骋的性器缓缓退出了体内,一阵空虚的酸软从身体深处泛滥到了四肢,那种感觉仿佛要活活把他折腾死,萧湛控制不住地微微哭泣了声。他扭动着身体,不自觉地迎合着萧辰,下一瞬就被粗大的性器狠狠地插进了后穴。
“……嗯……”萧湛的头抬起来又无力地垂下,那种被千万只虫子噬咬的难受感觉刚刚得到缓解,侵犯到身后的性器又不动了。
萧辰撑在萧湛身侧,温柔又无情地道:“记住了吗?湛儿这样无法满足,是在谁的身下承欢?”
萧湛喘着气,屈辱地紧闭上了眼睛。他脖子往后仰着,露出清晰的喉结,与此同时又受到了一记凶狠的顶撞,大腿内侧的肌肉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作恶的性器却又故意地不动了。
萧辰当然没有放过他,他悄声道:“床单都湿了,都是从湛儿身体的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不……”萧湛徒劳地挣扎着,私密处受到的恶意折磨千刀万剐着每一寸意识。
“记得是谁了吗?”萧辰从萧湛的身体里退出来,看着萧湛的神色陡然完全崩溃。
他含糊不清地哭出声来:“……哥哥,哥哥……”
御书房内传来的哀泣与软腻呻吟让门外的宫人面红耳赤,把头低了下去。
刚刚被拦住的苏相宜脸涨红到了脖子根,怒气与嫉妒让她顾不得害羞,压低声音问:“梁昭仪在?”
“回婕妤,奴婢未见梁昭仪面圣,”宫人仍低着头,小声道。
苏相宜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她瞪了怜儿一眼,大步转身走去。
“不是一直被关着吗,怎么突然又得宠了?”怜儿小跑着跟上,气急败坏地道,“娘娘,您那时候不该犹豫的,听从……那地方走水了,谁会怀疑到您头上?”
“蠢东西!”苏相宜猛地站住,抬手打翻了怜儿端着的一盅燕窝,“禁卫层层防守,如何走水?你嫌我活得命长吗?!一个黄毛小儿脑子长不全说的胡话,你也跟着发神经……”
第二天,萧湛回到了沉月宫。
他从午睡醒来后就一直坐在台阶上,轻软的狐裘就那么坐在身下,消瘦的颈上露出青紫的斑驳痕迹。
付青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半跪在萧湛面前,低声道:“殿下。”
他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却惊讶地发现萧湛朝他看了过来,眼神平静又寻常。
“……对不起,”付青道,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又没说,最终一反常态地道,“您想走走吗,我是说,到门口看看?我不会告诉陛下的。”
萧湛看了他很久,而后摇头:“不。”
付青意料到了,却又一时说不出话。他转身看见一个绿衣的宫女端着漆金盘子走过来,上头一个小碗,想是盛着汤羹。
那宫女走到萧湛跟前,福了福身。
“你先出去吧,去看看哥哥什么时候过来,”萧湛突然对付青道,他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原本放在膝盖上的胳膊也落在身侧,不易察觉地抓紧了毛茸茸的狐裘。
付青扫了那宫女一眼,站着没动。
萧湛垂着眼睛,衣袖掩盖下的手骨节发白。他后背渐渐渗出细细的热汗,叫人坐立难安。但萧湛仍然不动声色地端坐着,抬起头冷淡地看向付青。
付青立刻低头,退了出去:“末将很快回来。”
第三十八章
萧湛看着付青出了大门,才匆忙进屋,急急地把屋门合上。他终于放心了似的,整个人靠在门上,稍稍舒了口气,看着那绿衣裳的女孩子,沉默很久后低声道:“……簪子不能还给你了。”
雪花愣了一下,她紧抿着嘴唇,看到了萧湛脖颈上的痕迹,她很快把那些暧昧的痕迹与守卫森严的宫殿联系起来,了然地收起视线。随即把托盘放在桌上道:“我不是为了簪子的事情来的……你想出去吗,我带你出去。”
萧湛侧身抬手捂住了颈侧,他单薄的身影在背光的门边看起来伶仃又茫然。
雪花撇开脸,没有再看萧湛,语气有种经过刻意压制的冷静:“这里很危险,很多事情要到外面解决。”
萧湛并没细想这句话,他的精神一直都很不好,也很少能集中精力去想什么事情。他自然而然地把重点放在了“危险”二字上,更何况雪花的到来让他比平常要激动很多。
“会连累你吗?”他终于犹豫地道,可是眼里的期盼却无法掩饰。
“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雪花再次移开了眼睛,她拿出一个纸包递给萧湛,“明晚,我来找你。”
萧湛打开门,端着空托盘的宫女低头又出去了。付青还没回来,萧湛慢慢地在台阶上坐下了。
傍晚的天空泛着蔷薇一般的颜色,从深到浅,最后漫成银白色。萧湛托着脸看宫墙边渐渐黯淡下去的天光,眼睛里映着星星一般,细碎幽微。
次日,萧辰午饭后来了一趟,匆匆地走了。付青待到申时,守卫敲门,两人言语几句,付青也很快离开,直到薄暮再未出现。
萧湛仍旧坐在台阶上,看上去快要睡着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如何的无法平静。他觉得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上,那下面也许是一条可以包容他的河流,让他从此逃离皇城获得自由,也许是一片嶙峋的石地,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但无论如何,那都比现在死水一般的凝滞与禁锢好太多。
雪花如约到来,萧湛在门口看到歪倒在地的守卫,而后两人顺着朱红的宫墙转到了沉月宫后,短短一段距离躲开了两队守卫。
“在凤仪宫与御花园之间有一道河流,直通宫外,”雪花弯着腰,悄声道,她回身把食指放到唇边,瞅准一个无人的间隙,贴墙离开了沉月宫。
萧湛的心跳乱得不行,他越往凤仪宫走,心脏越往嗓子眼提。所幸直到他们看到凤仪宫,都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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