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殷泓涵为他奔波,看了这个人十分重要。不过连殷泓涵都束手无策,他也没什么把握。
“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人受了重伤,我府上的大夫束手无策,不得已我才来找你的。”
慕景铄一愣,生命垂危?找他有什么用?瞬息间,他想到了,他是不懂医术,可是白哲懂,不仅懂,还十分精通。
“你是想由我出面,请阿哲出手救人?”
“没错。由你出面,白丞相才可能会施以援手。”
白哲性子淡漠孤傲,在朝中与谁都只是泛泛之交,唯一不同的就是慕景铄了。所以殷泓涵才会来找他。
请白哲救人的过程要比想象的顺利,慕景铄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白哲听,他不愿骗他,也不愿让他为难。
白哲在听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让人备车,两人直接去了侯府。
白哲看了眼床上的重伤的姑娘,又看了看她的伤口,眉心一跳,“这人是自杀。”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伤口在肋下左腹处,由下而上,匕首几乎全部没入。这样的伤,明显是自己造成的。
慕景铄也看出了这伤口是怎么造成的,用目光询问殷泓涵:这是怎么回事?在与他目光相交时,殷泓涵竟然避开了!他眸光一直看着床上的人,可注意力却在白哲身上。
“我们在这打扰阿哲治伤,出去等吧!”说完,不等殷泓涵表态,直接大步走出去。
殷泓涵看了看不动声色的白哲,又看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的人,终是转身出去。床上的那个人,在听到白哲的声音时,睫毛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力气睁开眼。
慕景铄出来后,就站在院外等着殷泓涵,见他出来,眼底带着一丝嘲讽,冷冷的开口:“殷泓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哲既然答应来了帮你救人,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其实殷泓涵并不信任白哲,这次只是迫于无奈才不等不求白哲出手相助,但是殷泓涵在心里一直对白哲保持警惕。这让慕景铄很不高兴,比别人怀疑自己更让他生气。
两人并肩向外走,殷泓涵说:“你真的很信任他······景铄,这不是一件好事。”
以慕景铄的身份而言,他是帝王的臂膀,国家的股肱,他不需要去信任,他只要有绝对的忠诚就够了。最关键的是,他倾心以待的人是白哲。
慕景铄笑笑:“我信任阿哲,与我忠于顾氏并不矛盾。”
殷泓涵追问:“倘若有一天,矛盾了,你会怎么办?”
在这段时间以来,慕景铄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白哲性喜静,意清幽,轻名利,远纷争。这样的人就该闲看云起时,不为世俗所扰,用“曲高和寡”来形容白哲再合适不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甘心在朝为官,接受束缚。那么白哲的目的是什么?若他真的与大兴皇室为敌,自己又会怎么做?
殷泓涵将慕景铄的沉默看在眼里,他比旁人更了解慕景铄,所以此刻除了心里替他担忧之外,并没有言语上的劝解。如果换做以前,慕景铄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回答:谁于顾氏不利,便是我慕家的敌人。
慕景铄知道殷泓涵不放心屋里那位姑娘的安危,所以两人只是围着院子走了几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屋里。
那位姑娘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气息也平稳了。白哲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然后对慕景铄说了句:“走吧。”
两人来去不到一个时辰,单纯为救人而来。可是落在有心人眼里,这件事就变了个样子。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时候,一张大网已经缓缓铺开。
第19章 祸兮福所倚
本月十八,大皇子大婚,婚宴场面十分盛大,宾客众多,朝野上下,达官显贵,纷纷前来祝贺道喜。
这么大的事,当然少不了我们慕小王爷。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大皇子是要成为太子以及下一任皇帝的,虽然目前这还是个秘密,但慕景铄作为知情人之一,这礼当然要送的十分用心。这份礼物是当初从境州带来的,其贵重可想而知。
大皇子府中,慕景铄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顾承宇,今日他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和他同坐一桌的还有殷泓涵、宁思睿几人。殷泓涵的脸上除了那抹习惯性的浅笑以外,没有太多表情;宁思睿则因为上次差点打了慕景铄,而心怀愧疚,这段时间都刻意避着他,今日实在是避无可避了。
宁思睿不时用余光瞥向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慕景铄打趣他:“怎么?本小王脸上有花吗?”
宁思睿立刻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而后他想了想,又凑到慕景铄身边,低声道歉:“景铄,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慕景铄压根就没生气,面上却是一副不绕人的样子,“本小王可不敢当,那天宁二公子发脾气的样子很是威风呀,吓得本小王好几天都没敢出门呢!”
宁思睿急着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承宇见状,笑出声来,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慕景铄才稍微放心下来。
“思睿,你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慕小王爷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顾承宇刻意把“慕小王爷”四个字咬的极重,桌上的人都听得明白,这番话,明着是吓唬宁思睿,实则是在帮他求情。
慕景铄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于是摆摆手,“算了,本小王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次。”
而后,慕景铄左右张望,问“阿哲怎么还没来?”
顾承宇听到这个称呼,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咳了几声:“你和白丞相什么时候交情好到可以直接叫他名字了?”
这桌的人除了殷泓涵之外,其他人明显都很好奇,竖起耳朵等着听前因后果。可慕小王爷是会对不相干的人做出解释的人吗?明显不是。
慕小王爷理直气壮的说道:“本小王觉得可以就是可以。”
起初在外人面前,慕景铄都是称呼白哲为白丞相的。这样做,一是怕身份不便,让人抓住把柄,二是担心盛帝会忌惮。现如今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
宁思睿吃了块点心压压惊,“白丞相和我父亲他们被陛下叫去修德殿议事了。”
在离拜堂的吉时还差半个时辰的时候,门口守卫通报:陛下车驾已至。
一干众人赶忙出去迎驾,没人注意到首位处那桌发生的事。殷泓涵的左手原本放在桌下,突然他觉得手心一凉,低头看到手中多了枚玉佩,用目光询问坐在他左侧的慕景铄:这是何意?
慕景铄不在意道:“送你的。”说完,起身随着众人出去迎驾。
殷泓涵怔怔的看着手心中那枚绿玉,听府里的老人说过,绿玉寓意着希望。良久,他缓缓一笑,不同于以前伪装的笑,这次是从心底发出直达眼底的笑。随后,他将玉佩收入袖中,跟在众人之后出去。
盛帝的到来让这次大婚显得各位隆重,不仅如此,在两位新人拜堂行礼之前,盛帝还送了一份大礼,一道立太子的圣旨,让喜宴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白哲坐在下首的位置,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玩味,他总是这样,喜欢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一切事物,永远保持客观和理性。
慕景铄却觉得白哲今日有些奇怪,正打算等会儿喜宴结束了以后过去问问。可他还没来得及去,就听说了另外一个消息:陛下在回宫的时候,捎带着叫上了殷泓涵。
慕景铄心里一惊,而他身边的顾承宇脸色也明显的变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
今日是大皇子大婚之日不假,很少人记得,今天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殷泓涵二十岁生辰。过了今天,他就及冠了,盛帝也要依照承诺交还孟平侯的兵权。
二人匆匆让人去备马,准备进宫,他们似乎忘了什么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若是盛帝真的要赐死殷泓涵,他们去了除了眼睁睁看他死以外,还能做什么?或者当他们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殷泓涵的尸体时,他们又该怎么办?
在出门的时候,慕景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顾承宇回过身,叫他:“你怎么不走了?”
“我们去了做什么?给他收尸吗?”慕景铄冷声反问。
“那怎么办?”顾承宇知道他不是不在意殷泓涵的生死,正相反他很在乎。有些人就是这样,越紧张的时候,表现的越冷淡。
最终两人回到了弈王府,让慕函去打探消息,所谓的消息,就是看侯府在明早之前会不会挂起白纱。
午夜时分,慕函带着满身寒气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消息。根据慕函的描述,殷泓涵在一刻钟前已经回侯府了,特意强调他是自己走进府的。在回府时他怀中抱着一个锦盒,神情有些迷茫。
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夜晚,盛帝对殷泓涵说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他露出孩子般迷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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