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想到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我就会拼命跑,把她们丢得远远的,这样我就可以再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
“对了,你知道越人吗?他也死了。”
林南葵满脸不可置信,嘶声问,:“你说什么?!”
陆云岚叹了一口气,“我也很讨厌越人,但是他真的很好,他知道我有蹊跷。我不想杀他,就想办法把他逼走了。本来以为他会心死如灰再也不管这件事了,谁知道他偷偷藏起来了。”
“他被丢下去了,丢到相思灰的崖底。”
林南葵痛苦万分地闭上眼,他重要的两个人,已经都失去了。他对黎越人说过那样过分的话,他竟还是因他而死!
她拔出匕首,温柔地说:“南葵”,眼底的深情浓得要溢出来,林南葵看着她,眼底有着冰凉的杀意,“我是因为你的爱活着的,你不爱我了,我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还有,我真的叫陆云岚,‘旷域宽怀纳百川,由缰信马向云岚。’的云岚。我真希望活成这样。”
她眼底恍惚,周围又出现了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她们顶着血肉模糊的脸直直地看着她,她把匕首深深扎进心口,“来吃我吧。”她在心里说。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这个女人的罪行罄竹难书,但她身世实在坎坷,一时之间,看着她的尸体,竟不知是悲是喜。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向云天叹了口气,疲倦地说,“把她好好葬了。”又站起身抱拳:“对不住各位,舟车劳顿地赶来竟沾了这等戾气。”
众人自然是一千一万个非也非也。
“事已至此,‘鬼面人’之事也得以解决了。”
莫琼朗声说:“是啊,幸而解决了,不然还不知这顶脏帽子要扣在我们头上几时呢。”
众人一阵沉默,又是各种小人之心,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之类的漂亮话。喻怀瑾低声叹了一口气。
容华看着他脸上的血痕,及时上了药还是这样刺眼,他皱了皱眉,“回去休息。”两人在路上沉默着,喻怀瑾见这人有些不对劲,直言问道:“怎么了?”
容华看着他的脸,“是我算漏了这一茬。”喻怀瑾摇头表示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多大点事,男子汉大丈夫谁在意这些小伤口。”
容华于是望向他的脖子,这人为了遮住伤口,平时穿衣都是高领的,也是无意间看到,他有些迟疑,但还是问道:“你脖子上的伤严重吗?”
喻怀瑾一愣,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个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不严重不严重。没什么,就是太明显了,所以在用祛疤的药。”
容华点点头,默了半晌才说:“旷域宽怀纳百川,由缰信马向云岚。”
喻怀瑾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孩,“世间人形形色色,她没有等到愿意对她好的人。”
“她会等到吗?”
喻怀瑾回答的很肯定,“会。”
走了一会,喻怀瑾忽然皱着眉头,“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容华思索了一阵,恍然道:“我们忘记告诉林南葵越人还活着。”
喻怀瑾浑身都舒爽了,“是这个,对。没事,先不告诉他,让他抱着被子哭去。怎么也得替越人出出这口气。”
容华有同感地点点头。
林南葵黑着眼眶肿着眼送走容华一行的时候,莫琼好像才想起来告诉他说,“对了,越人被我们救到了,在半夏谷养伤。”
林南葵:……
他心里百感交集,还是弯下腰真心实意地说了句,“多谢!”其间包含的情绪万千,莫琼不欲分辨,只是冷淡地回道:“不必了,我和他是朋友。”
……
半夏谷还是安然于世外,但是消息很是灵通,黎越人得知这件事已经解决,一桩心事已经放下。正好身体也见好,他打算等他们回来了就辞行。正想着,就看见几个人往这走来。
黎越人含着笑看着他们走近,直到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南葵。”他说完这句就没有再看他,只是问莫琼,“阿瑾呢?”
莫琼意有所指,“他不太方便。”
黎越人点点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林南葵取得话语权,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会,还是干巴巴地叫了声,“越人。”黎越人看着他,对着众人说:“抱歉各位,我和他有些私事要解决。”
容华点点头,带着在一旁面色铁青的闻人朔走开了。
“越人,对不起。”黎越人摇摇头,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本就是我的错。”
林南葵面色更加难看,看着他精神颇好还是松了口气,“你的伤势如何了?”黎越人笑道:“无什么大碍,救治的及时,没有什么大毛病,这几天静养,已经好多了。”
林南葵点头,“那就好。”其余的,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明明是相交甚好的友人,如今却变成这个局面,林南葵心情沉重。
黎越人对他说:“你不必自责,我当时是纯粹地不想让婉仪不得清净。”
林南葵不言语,黎越人又说:“我过几日便去洛阳了。”
“洛阳吗?”
黎越人点头,“这两年没唱戏,有些技痒。洛阳城很好看,我也想去住一阵。”
林南葵点点头:“好,那我便回去了。”
黎越人点点头,“不送。”
看着那人走远,黎越人才站起身往回走,他脚步虚浮,任由一个有武功底子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全无内力。树上有人幽幽地说:“这样就行了?”
黎越人头也不抬,“已经够了。你又偷听。”
喻怀瑾从树上跳下来,笑得贼兮兮,“嘿嘿,怎么,又要请我喝苦茶?”
黎越人倚在院门上,看清他脸上的伤,皱着眉:“你受伤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喻怀瑾不在意地摆摆手:“为了正义的牺牲,没事的。又不严重。”
“若是你哥哥看见……”
喻怀瑾苦着一张脸,鼻子都皱起来,“我还是养好伤再回去吧。”
黎越人收回视线,“怕是来不及了。”
喻怀瑾肩上一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情沉重地转头看去,和肩上小鸟的小豆眼对了正着。
这只鸟娇小玲珑,浑身雪白,尾翼却是金色的,这是“凰鸟”,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能闻到相隔千里的气味。
喻怀瑾生无可恋地看着这只鸟,“小胖,我真不想看见你。”
他翻上去抱起蹲在树上的大胖,这一猫一鸟一见面立马防备起来,场面一度杀气满满,鸟嘴锋利,猫爪已经伸出来了,喻怀瑾本着我不开心别人其他什么都不可以开心的原则堂而皇之地欺负弱小,“你们要是打起来,我就告诉哥哥。”
“喵喵喵~”
“啾啾啾~”
这两货立马开启“兄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虚伪场面。
喻怀瑾:开心。
他看向黎越人,“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啊。”
黎越人看着他的背影,“你这次要去哪里?”
那人挥挥手;“苗疆。”
作者有话要说:
受是个男子汉哟
鬼
第8章 第 8 章
姑苏城已经是夜了。
很多人睡下,合着家门旁的潺潺流水声,乌篷船上的灯已经熄了,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摇曳。流水映着天上的银河,像薄纱一样透明。
一切都像是睡着了,但对有些人而言,夜晚是生活的开始。
在这个平楼庭院居多的城里,有一幢建筑异常醒目。
西塘河边上的五龙桥一岸,在青石小巷里,立出一个庞然大物。
九层琉璃瓦层层铺就,月下流转,□□七十二盏角灯垂挂在雕刻成仙鹤展翅之姿的飞檐上,朱墙四面裹着精美的浮雕。
每盏角灯下下坠着一枚铜铃,风吹之后却没有动静。
楼下灯火通明。
几十只船把银河搅得粉碎,不是城里常用的乌篷船,更像是小了数倍的画舫。穿着葱绿曳地裙的少女站在船头提着八角的宫灯。她们身形窈窕,小家碧玉。
客人已经在对岸等着了。船上没有船夫,像是自己飘过来的,但仔细看可以看见水底游动的黑影。是他们在水下推着船。
抵达对岸时,那些女孩温顺地行礼,迎接客人上船。
青石路的尽头,是镶白玉的门。门口站着两排粉衣的女孩,手里也提着灯,眉眼更加精致。客人经过时,她们一一屈膝行礼,动作行云流水,露出的后颈弧度美好。
推开门,喧嚣声蜂拥,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有很多先到的客人,这是他们的彻夜狂欢。
一楼像是个有顶的庭院,有流觞曲水,也有亭台小榭。屋里灯火昏黄,平添暧昧。有人在赌桌上一掷千金,赢了的会抱着怀里的女人肆意亲吻,输了的会把女人雪白的手臂掐的青紫。
要说外面的女孩是贵族专门培养出来的侍人,那里面的女人就是贵族千金,她们眉眼间自带一股矜傲,妆容精致,却在这里任人摆布,实在很满足男人的掌控欲。
有人围坐在一起玩猜谜游戏,谁输了谁就脱衣服,女孩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把衣衫脱下来,男人的眼睛像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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