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先前听那两人对他的称呼,心中更是笃定他是当年苗疆遗族。害怕他这手掌之上藏有蛊毒,谢松脚下连退,不愿意与他对掌。
那原本提着孩子的大汗,将自己的大刀抽出来大喝一声,朝谢松冲来。
“你的同伴在哪里?”那祭司停住,拦住那要冲过来的大汉,出声问道。
谢松不言只是手持剑警惕盯着他们。
“没有同伴?”那祭司又问了一句,见谢松还是没有回应,便笑了一声,随即口中便发出一阵哨响,那原本呆站着的四人便动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杀了他,再把他的心挖出来。”
那祭司声音一落,那四人便朝谢松冲了过来。
任凭谢松如何用剑劈砍他们,那四人也同没有感觉一样,直直要抓住谢松。谢松身上挨了他们几拳,但那四人身上也有许多血口,只是往外冒出的血带着黑色。
谢松眉头一皱更是小心,不让那血沾染到自己身上。
只在这时候那兜帽祭司突然动了,他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下出现在谢松的背后。谢松一下没有防备,就算回头也只是让背后的一掌没有打在心口的位置。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谢松一下侧飞出去,口中鲜血一下喷在地上。谢松喘息着用手撑着剑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那黑衣祭司一摆袖子,站在原地看着那收到指令的四人往谢松方向走过去。
“撕碎他。”
这时候拿刀的一个人动了,随即他闪身过来手上大刀一挥,砍下了离谢松最近一人的双手。他一把将谢松拉起扛在肩膀上,这是黑兜帽手上的锁链打来,但在空中便被这人袖中的暗器打了下来。
黑兜帽看着他将谢松带走,剩下拿刀的三兄弟正要追上去,便听见他一声怒喝。
“算了!”黑兜帽下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那个洞口。
“快点将今天的血取了,然后再将洞口都封死!”
第48章
像是纱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即使努力睁开眼睛,面前也只是昏暗朦胧的灯光。谢松手在空中摸索着,却什么也摸不到。
但耳边明明有哭声,似是就靠在自己耳边,连眼泪滴落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而自己的手什么也碰触不到,谢松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抵挡住哭声。
依旧是徒劳无功,哭声依旧在,也越发凄厉。
渐渐的谢松发现眼前模糊的场景开始变得清晰,他抬眼看向四周,却看见了漫山遍野的尸体。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熟悉的——是天剑门的弟子。
天空也是一片血色,而变得哭声变得遥远,谢松的腿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往前走,循着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路边的尸体睁着眼睛,谢松想走过去将他们的眼睛合上,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只能一直往前走着。但四周的景色却未曾有过什么变化,自己就像走在一条看不到终点的路上。
这是哪里,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去。谢松心中突然闪过了陆沉璧的脸,他还要报仇,今日是除夕,陆沉璧还等着自己回去。
像是应和他心里的想法,他行走的前方出现了一块平地,他看见两个人跪在中间,却抱在一起。而有一个哭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哭声很耳熟。
他心中惴惴,但依旧往前走。
谢松又走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哭声是自己的声音。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自己同那相拥两人的距离一下便拉近了。
他终于看清了前面一直等待着自己的东西。
他看见自己抱着陆沉璧正在哭,而陆沉璧的双眼紧闭着,嘴角流着血,长啸从他的身上穿过,鲜红的血顺着长啸往下滴落着,在黄色的土地上开出血色的花。
那一瞬间谢松似乎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狂奔前去,一下跪在陆沉璧的面前,却不敢碰他。这个时候陆沉璧睁开了双眼,他朝谢松的方向转头。
在陆沉璧冲他笑的那一刹那,谢松找回了自己声音,他大喊一声:“不!”
血色的画面被撕裂,谢松眼前恢复了光亮,只是心跳得极快。他看着明黄的绸布,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这是一个房间里,方才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而已。
谢松撑着床坐起来,便觉得身体右侧一阵酸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将衣摆撩起来一看,只见一个乌黑的巴掌印打在自己的身上,掌印的周围还有些红。伸手碰了一下,便觉得疼痛传来。想起那个黑兜帽人带着黑指甲的手掌,谢松心头一紧,将衣服放了下来。
自己昏迷前记得是被那四个拿刀中的一个突然带走了,但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这又是哪里?谢松正想着,便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了声音。
他趿拉着床边的鞋,小心往门口的地方挪去,未曾发出什么声响惊动外面的人。
外面的声音是一男一女。男人的声音很耳熟,谢松几乎是听见第一句话,便认出来这是那白衣蒙面人的声音。难道那个救走自己的人就是他?
“今日麻烦你了,如若不是有你在,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只听一女声道:“何必这样说,韩舟,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只是……只是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不然……”
这个女人声音温柔,谢松听到她唤着蒙面人为韩舟,便在心中将这两字反复念了几次。皱着眉又想了一番,确定了自己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先前怀疑韩舟和天剑门有关系的想法此时是彻底被打消了。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过后,韩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前两日出门买了这个,想着配你正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松想将门推开一点,瞧瞧是什么东西,又担心弄出声响被人发现,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他将身体更贴近了门一点,希望更听得更清楚一些。
那女人问了句是什么,就听见韩舟笑了一声。
“这个簪子!是我前些日子不见的那根,你从哪里找来的?”那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连连追问了好几句,可是谢松都没有听到韩舟的回答。
“没有它在身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吩咐人去找,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它的样子……”那女人说着又顿了一下,接着又听到她疑惑的声音道:“我是什么时候有这只簪子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便不想了吧,反正现在给你找回来了,你戴上给我看看。”韩舟柔声说着。
谢松听得心里奇怪,心道这怪人还有这样温和的时候,这女人一定是他心上人吧。
那女人问了两句好不好看,只听韩舟道:“好看,和从前一样好看。”
谢松面上嗤笑了一声,便听见了脚步声靠近,他还未来得及回到床上去,面前的门便打开了。
他瞧见韩舟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白衣脸带白色蒙面巾。而越过他,那边的桌边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宫装的女子,她脸上只是略施粉黛,却也难掩一副美人面好颜色,黑色的头发挽成发髻,上面插着各色珠翠,只是一双眼睛正睁大了些看着自己。
“听够了?身上还没好就下床,是谁给你的本事?”韩舟冷脸说着,走过去将谢松从地上拉起来。
谢松站起后退了几步,靠着床了才问道:“是你救的我?”
韩舟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多谢你……”谢松看着他道,又看向那边坐着的女人,虽然奇怪她为何穿着宫装,但是想起方才韩舟同她说话的口吻,便道:“也多谢你的夫人。”
韩舟突然看向谢松,而那女人也是一怔。
“勿要乱说,那是皇后娘娘。”
谢松:……
韩舟将门又关上,看着谢松一副呆愣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吓着了?”
“她……她是傅琼?”谢松看着韩舟有点不敢置信,脑中又响起方才这人与傅琼方才说话的口吻,心中一下猛跳不已,自己这是……这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吧。
“韩舟你……”
谢松话还未说完,便被韩舟一巴掌打在了脑袋上。
“没大没小!”韩舟喝道。
谢松捂着头,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明明年岁同自己差不了多少,凭何要这样说?他连忙道:“我脑袋晕,你再敲就又要晕过去了。”
“脑袋晕?哼。”韩舟冷哼一声,看着谢松道:“那你身上不疼了?”
谢松摇头,只说还是疼的。
“知道疼还一个人冲上去,嫌命长就直说,我直接帮你了结了便是,省得你再给人添麻烦。”韩舟说完房间里一时沉默了许久,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得话实在太重,见谢松垂着头一眼不发,便咳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脸上贴的面具也要换个样子,省得被他们找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谢松抬头问,想起那个黑兜帽奇怪的声音他又皱起眉道:“我听见他们称呼其中一个为大祭司,可当真是南疆苗族的……”
只见韩舟点了点头,谢松心下便也明了,没有再多言。
“南疆苗族内有两个祭司,一日一月,供奉医神和蛊神。所以他们擅使蛊也善于医术。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被朝廷灭族,但是也有族人逃了出来,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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