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笛好奇,靠近偷听,两人果然,是他想象的那般关系。
小姑娘啜泣,“怀瑾哥哥,你要对我负责任啊。你送我金簪时候说过,你要疼宠我我一辈子。”
薛怀瑾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你的身份么?薛家富贵高门,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个农户家的女儿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你过门的。”
小姑娘捉着薛怀瑾的袖子,“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薛怀瑾眼珠子要掉出来,“什么!你胡说八道!我们哪有做过那种事儿!我就是搂搂你抱抱你亲亲你,哪里来的孩子!”
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掉,“你忘了,那天,你喝醉了,就把我……把我……”
薛怀瑾捂住女孩儿的嘴巴,“别大声张扬,我会请大夫给你诊脉,要真是我的孩儿,我会给你交待,要是你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跟你爹!”
女孩忙着解释,“孩子是你的,肯定是你的。”
“这样,你先回去,我再想想,要怎么把这事儿与娘亲说。”薛怀瑾把女孩儿送出门外。
薛怀笛心想,二哥这是在作死,要是让大伯母知道这茬,别说娶冯家女,连带六姨娘也得失宠。他想着,要不要去告一状,以解自己差点被算计放狗咬伤世子的心头之恨。
他提着鹦鹉笼子,下意识地走到母亲与姨娘们住的常慧院。
母亲萧小姐,去佛堂陪老太君礼佛去了,六姨娘在院子里招呼他,“笛哥儿,好久不见你,这是哥哥送你的那只鹦鹉吗?”
薛怀笛点头,这时候,鹦鹉忽闪着翅膀想要扑向六姨娘,一边叫道,“箱子,箱子,箱子!”
六姨娘被惊吓,花容失色,其他姨娘小姐,也闻声出来看,薛怀笛心本来就虚,忙带着抓狂的鹦鹉匆忙离开。
薛怀笛刚走,薛怀瑾就到常慧院来找他娘。他刚刚送走荆儿,那个农户人家颇有姿色的女孩。那女孩竟然怀孕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唯有来找他的亲娘商量。
六姨娘刚刚受惊,再一惊,可比刚才厉害多了。她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又不敢大声训斥,揪着儿子的耳朵,“你这个不孝子,我不是说过,最近别出去沾花惹草了吗?你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让人找上门!你长不长脑子啊,你把人带进府里来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万一被萧家人看见呢?你呀,我该怎么说你!”
薛怀瑾疼的眼泪哗哗,“娘,孩儿喝醉了,那晚做了什么事儿,完全不记得,现在可怎么办啊?”
六姨娘气过,脸上布满狠厉之色,戳着儿子的脑袋说,“这个女人不能留。”
薛怀瑾还在犹豫,六姨娘已经想到方法。她天性多疑,相信的人有限。这杀人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与其买通杀手,不如自己动手。
被买通的杀手,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们供出来,她们不被萧家整的生不如此才怪。她哥哥刚接了单大生意,去外地办货去了。她又是妇道人家,出不了内宅,能动手的,唯有眼前这个不长记性的儿子。
还是刚刚那只鹦鹉胡说八道的“箱子”提醒了她。
她把儿子叫来,凑近说,“儿啊,外人咱们信不过,你必自己造的后果,必须自己去解决。你先骗那姑娘……”
第8章 群狗
夜黑风高。
女孩儿应薛怀瑾之约,来到平江江堤的一处货仓码头。由于是深夜,码头雇工不算多,只有一艘船正在靠岸,岸上有几个人拖着纤绳。船上是舅舅接的那笔大生意,好像是有个北方的富户,路过平江,要卖走五十只猛犬。
薛怀瑾遣最得力的小厮,送信到女孩家中,信里说他想到办法,嘱咐女孩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晚上来了此处见他。
女孩单纯,独身一人赶来赴约。
薛怀瑾拉着女孩的手,拐进沿江的货物堆放处,那里有一个装货的木箱,半人多高。
他自己也紧张的要命,虽然身处舅舅的货仓,远远见舅舅的船正在靠岸。船上该是猛犬汪汪的叫声,此起彼伏。
杀人的事儿薛怀瑾也是第一次亲手来做,手心满满都是冷汗。
“公子?”女孩脸上还洋溢着清浅的笑容,想着不久就能嫁入豪门变凤凰命格,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接近。
“我想好了,娶你过门,但你只能做妾,你真的愿意吗?”
女孩点点头,靠上薛怀瑾的肩膀。
薛怀瑾的手搂过女孩的腰,慢慢勾住女孩的肩,摸到后颈处,闭上眼睛使劲劈下去。
女孩昏迷不醒,柔软的身体倒在他的怀里。
薛怀瑾连忙打开箱子,把女孩的身体,放到旁边的箱子里。
箱子是一早备下的,船运码头归舅舅管,要个空箱子摆在这里很容易。这些,都是母亲找人准备的。准备的人自然不知道,箱子用来做什么。
六姨娘让薛怀瑾,把女孩骗到江边码头舅舅的地盘,唯有薛怀瑾出面,才能骗的女孩不告诉任何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出来赴约。薛怀瑾可以趁着女孩陷入甜蜜遐想的时候,把人打晕,然后把女孩扔进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
之后,外出办货的舅舅的商船,今晚靠岸卸货,正好能把箱子带离,然后在平江随便找个地方,连同箱子扔下水,女孩权当失踪,官府就算查,连尸体也找不到。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了女孩这个隐患。
薛怀瑾要做的事情到此为止,他把箱子锁好,就要偷偷离开此处,箱子之后就有舅舅的人接手。他远远看见舅舅的船已经打开船舱,雇工也进去陆陆续续的搬货下船。
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他再看一眼箱子,自语说,“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你不死,我就得赔上前程,谁让你这么倒霉,才被我上一次,就怀了孩子?回头,我给你爹多分几亩田地,就算补偿你了。”
薛怀瑾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狗叫声越来越大。狗叫声里还掺杂着壮汉嘶哑的吆喝声,他心里有事,耳边嗡嗡,心情烦躁。箱子不走,他始终还是担心,并没仔细听那些声音在喊什么。
他又走几步,觉得身后有个东西拽住他的裤腿,他还以为那女孩从箱子里爬出来,他吓得使劲儿踢,结果踢上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
一只与他半身一样高的狼狗,正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半夜三更,狗眼特变晶亮,薛怀瑾心里有鬼,吓得浑身颤抖,撒开退就向着马车停靠处跑。
人越跑,狗越追。
但他哪里有狗跑得快,没出几步,他被大狼狗给扑倒在地。薛怀瑾左右摇晃挣扎,衣服被狼狗的利爪扯破。他抄起旁边的木棍,使劲儿打狼狗的脑袋,狼狗嗷呜几声,被打的后退。
他连滚带爬起来,拿着棍子往前使劲儿跑,边跑边胡乱击打。前面不远处,就是雇工住的人家了,跑出去就有人来救他。
他终于听清远处那群人在喊什么,那群壮汉喊的是“谁开的笼子锁啊!谁开的谁开的!!!狗都跑了,快快,狗都跑了!赶快去追回来啊,这次的货可都是猛犬,别让他们伤着人。”
他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个绊住,直接脸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翻身起来,还没有站稳,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狗眼如灿漫星辰,闪烁着点亮漆黑的巷子,他的泪珠子还没有落地,十几只狼狗就向着他猛扑过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捅破了平江夜空的层层阴云。
……
半夜,徐大夫被二房六姨娘昏天抢地哭喊声吵醒。
不止徐大夫,整个平江侯府里的院子,都点亮烛光,打上灯笼,差人去看看二房院子发生了什么。
“惨啊!真是太惨了!”
“可怜了好好的孩子,你刚刚没看那腿,徐大夫扎针都没地方扎啊,那被狗牙给啃得,连块像样的皮肉都没有,骨头都漏出来了,恐怕是保不住,以后定要烙下残疾之症啊!”
“好在命捡回来了。”
“鼻子不是也被咬掉了半截?”
薛怀瑾被众狗群啃,好在雇工听着狗叫声音赶过去,把狗都给赶跑,救下了被狗咬伤的已经辨不出脸型的人。有个雇工从狗嘴里扯出一个玉冠,他们把玉冠拿给匆匆赶过来的老板看,老板拿着玉冠,颤颤微微的看了趴在地上眼血肉模糊的人,直接晕倒昏迷过去。雇工有人认识玉冠上的纹样,他家有人做玉器生意,这种纹样是平江侯府专门定制的,他们顾不上叫醒老板,把半死不活的人拖上马车送回平江侯府。
薛家二爷不在,六姨娘见着亲儿子这样,瘫倒在地,除了哭已经忘记了做别的。萧小姐不愧是将门出身,见过血的,众姨娘都用帕子捂着脸不敢靠近,她裙摆一撩,冲上前去,连同下人把薛怀瑾抬进屋子里的床垫上,拿刀子豁开粘在皮肉伤的布料,命丫鬟烧水清洗薛怀瑾的伤口,又指挥着儿子侍卫们给徐大夫打下手,倒是以最快的速度,止住了血。
整整一晚,二房常新院的血,一盆连着一盆往外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产妇大出血。
平江侯严肃着脸,坐在二房常静院的正堂,听着管家的回报,“船上有五十只猛犬,十只一个笼子,有两个笼子的锁链,不晓得是哪个粗心的雇工忘记锁了。猛犬冲出笼子,正巧二房二公子在货仓附近,才会被猛犬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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