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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 (天夏游龙)


  这诏书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众人猜测纷纷。
  一时间,大成的文武百官皆动,御史互告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上御案,各方派别亦蠢蠢欲动,等着在这场庙堂危机中,寻机致对方于死地,同时为己方此后的掌权铺平道路。
  赵渊立在漩涡的中心勤政殿上,平静地看着皇帝,从第一封诏书开始,就是他拟了,交由皇帝过目。所有那些体恤加恩诸王,实则削权的锦绣文章,亦是他口述了,由司礼监润色而成。
  皇帝要赵渊动手,等不及要亲政了,他亦念着李逸,恨不得明日就能见着人。成为众矢之的,是早就料到的事。
  这一刀治理国弊,手下得极重,不亚于刮骨疗伤。
  赵珩少年气盛,毫不惧这形势,此刻正斗志满满翻着明日这道新旨,是关于封国具体规制的详则的。
  他细细读着,忽然抬起头来,感慨了一句,“若是父皇在,必是不肯这般行事的。”
  赵渊闻言,竟笑了笑,神情间丝毫看不出他有被皇帝胁迫的不满。
  “先帝行事谨慎,不会同意臣下这剂猛药。”
  赵珩点了点头,不经意道:“所以父皇常说我像五叔。”
  称呼都是旧日的,赵渊默默听着,知道皇帝看着诏书走神了。
  等赵珩终于看完了,凝神想了想,又道:“大约皇叔很快就又要离京了。”
  赵渊接话,“原是臣的份内之事。”
  果然,不出半月,景王头一个领了兵要起事,打的自然是“清君侧”的名义。
  赵渊临行前来到中和宫,皇帝看着跪在金砖地上的摄政王,提醒自己不可总是顾念旧情。
  赵渊是来请见李逸一面的。
  皇帝对此无能为力,却忍不住还是在赵渊即将告退时道:“朕会让李逸给皇叔写信。”
  赵渊停下步子,脸上的阴郁散了些,恭谨道:“还请陛下看顾好李逸,臣不日即回。”
  亲王们原就有封国,原先不过是军队食邑在封地,人都在京里逍遥,如今出了限王令,景王连夜回了封地,直接打上京来。
  景王深知自个弟弟用兵的厉害,不出奇招只怕扛不下赵渊,他发兵在前,握了先机,等赵渊到时,已在营中埋了不少花样,只以逸待劳,要打王师个措手不及。
  “报!肃王弃了步兵辎重,挑了骁骑三万,昼夜奔袭而来!”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景王哼了一声,多年并肩而战,赵渊大体会如何应对,被他猜了个透。
  天将明时,东方划出一线微芒,分开琉璃黑夜与沉昏大地。
  战场的鼓角齐鸣,赵渊明光铠甲一夜凝霜,他弯腰抚了抚身下的白玉骢,马儿银蹄轻踏,分明是闻声就已按耐不住想要冲杀的血性。
  尉迟锐已率部当先挑战,不想景王的营帐下,半天不见人马跃出,正觉奇怪。
  忽然大地微颤,接着变为接连不停的震动,临阵遇到异象,不少兵士难控身下战马,竞相乱了起来。
  尉迟锐急传军令,正是冲杀敌营的紧要时刻,此时若回军撤走,不说士气大损,敌方若趁机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脚下的地动之感越来越强,人人左右相看,惊疑不定,皆怕是要地陷。
  只因赵渊麾下军纪向来严明,虽心下骇然,自上至下没有将士敢就此退却。
  赵渊原在队伍中央坐镇,见形势突变,抛下传令官,直驱白玉骢飞掠至前锋处。尉迟锐一见主上到来,顿为不能稳住军心而生出羞愧,却又忍不住觉得心中大定。
  就在此时,黑滚滚一片烟尘飞扬,将初生的骄阳遮得灰灰蒙蒙,敌营中竟冲出二十多头大象来,这些大象组成一字象阵横向拉开,后头又有大批奔牛被驱逐追赶,兽群如潮直向王师而来!
  战马早被惊得嘶鸣,不少人嚇得已掉转头去,眼看军心要散,赵渊大喝一声:“退者斩!”
  尉迟锐拔刀亮刃,战鼓重又隆隆而起,似要与冲来的兽群那踏地震动死死相抵。
  整个王师眼见赵渊挺直脊背,于大军最前,弯弓射矢,那支金箭如坠星落地,穿破急砂飞砾,弧光闪过,只一下就没入了正前冲来的巨象膝中。
  那当先的巨象较其它大象足足大了一圈,急奔中右膝中箭,虽晃了晃,却未停下,赵渊第二箭已离弓弦,飞矢破云而去,直将半根箭羽深入巨象左目,直入脑髓。
  巨象嘶吼之声响彻荒野,奔跑中轰然扑倒,平地里一时余震连连,其身躯匍匐似巍巍小山,竟连带得四围左右冲撞的兽群自乱了阵脚。
  三万人马亲眼目睹为首之象的倒伏,军心顿振,鼓声急擂之下,前军流矢急发如雨,后军冲杀亦激昂难抑,白刃热血直向敌营而去。
  景王自以为驱使兽群的奇计必胜,最差也能逼得赵渊败走,不想最后竟是己方败走,损失数头战象。
  这批战象乃是宁王特意寻来助他的手笔,知悉前线军报后,宁王不仅让当地氏族又补了战象,又连夜送来一批利器,且宁王与定国公府皆遣了人马前来助援。
  景王入帐时,几位幕僚正在议事,有性急的道:“主上,宁王与定国公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一群无胆的怂货。”景王并不以为意,“待本王拿下赵渊,自会转头与他们算账。”
  另一人当即附和道:“且不管别的,送来的人马武器俱是实的。宁王与定国公不愿明着扯出旗号,虽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主上也能反过来利用此二人,在京中多做周旋,又可当耳目内应。”
  景王冷哼了一声,似是默认,又转头问:“新来的那些可有献了什么计策?”
  大帐外忙有传令的去唤宁王的人来,众将与幕僚随即连夜商议起新的排兵布阵。
  秋夜中的荒野,有逐魂鸟声声凄鸣,寒月照过白骨,赵渊仿佛又回到了别离的十年间。
  他孤影孑孑,卸甲坐于帐中,若说这草木腥霜,漫卷西风的凶荒与昔日有何不同,便是多了他手中的这一页纸。
  那是欢安的笔迹,端雅温丽,一笔笔都是颦笑,仿如他就在自个眼前。
  信中未能有一句提及欢安身处的地方,想必信件是由韦徹彻底查验过的,只先报了平安,剩下的话,都在关切赵渊的安危。
  “京中已入秋,想必殿下行营之处更是夜寒天冷,还当加衣添暖。
  往来军报皆能览阅,陛下已嘱了司礼监另抄录于我。
  还请殿下务必珍重,勿念。”
  信上不过寥寥数语,赵渊明明才过了目就已记熟了每一个字,却还是拿着信翻来覆去地看,似要透过那薄薄一张纸笺,看到,触摸到那背后执笔的人。
  李逸在信纸的尾端空白处,别出心裁勾了几笔白描,画的是白玉骢,形态飞逸,神韵兼得,叫人一望就看了出来。
  马儿的蹄下缀着几个小字——待汝凯旋。
  赵渊恨不得今夜就能归去,却心知皇帝要他办妥的事,这才开了个头,限王令不过是开始,战事开启,要把朝局理顺了归给赵珩,后头还有数件大事要办。
  宁王与定国公府星夜兼程给景王送去了助力,赵渊亦留有后手。
  几日后双方再战,赵渊麾下众将本已有了准备,可等前军目睹重又被驱驰出来的战象时,仍由心底生出骇然。
  此番每头大象都披上了铜皮合相而铸的甲衣,尤其是四肢关节部,前胸部,头部等重要部位,更是护得丝丝不漏。
  铠甲的两侧,装有特制的长槊横出在外,奔袭之间,骑兵皆被撂下马来,真正是所向披靡。
  景王在高岗上远望,大抚手掌笑道:“老五,还不逃?别让我活捉了你。”
  正得意间,忽见赵渊的骑兵分两路回身急退,中间似流水被分,露出长长空隙,象群嘶吼着,不由自主就朝中路突去。
  砰嗙!
  炸裂之声突响。
  景王一呆,忙朝阵中望去,只见整排的神机营弓弩手,中间又混了火铳手,眼见铳箭齐发,象群中有几头幼象明显受了惊吓,却因战象数目众多,尚未影响冲击的势头。
  赵渊在后喝令:“替阵!”
  第一队的铳箭手有序退至末尾,第二队踏步上前,不慌不忙再射强箭火铳,一时烟火燎灼,黑烟随风四散,空气中皆是硫磺之味。
  象群组成的阵列受伤的受伤,受惊的受惊,到底开始动摇,前进间远不如之前迅猛,更有数头战象无论如何驱策,都裹足不前。
  赵渊再度传令,第三队铳箭手早已装填完毕,火枪过后,声震四野,象群一再受惊,终于坚持不住,再不肯听驯兽人的号令,转头奔逃,反而倒踏起己方人马。
  很快哀鸿遍野,景王部属万未料到会遭此激变,渐渐溃不成军。
  赵渊策着白玉骢当先追去,万军中,他头上凤盔如银闪亮,红袍金甲粼粼,恰如战神天降。
  景王各部对上肃王本就心惧,见此情形,更是逃的逃,降的降,叛军败势彻底不可逆转。
  捷报传到宫里,正是午夜时分,赵珩兴奋地一跃下地,连夜给赵渊写信。
  这限王令的开局大胜,后头的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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