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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 (天夏游龙)


  李逸被那目光灼得十分不自在,明明不想受赵渊的衣服,却又有强烈直觉警告他不要出声。
  “谢殿下赐衣。”
  “太……李公子安好,乃是蒙陛下圣恩,陛下安抚诸位在先,本王不过举手之劳。”
  大庭广众,赵渊习惯之下,差点唤了李逸旧时称呼。如此被众人环视,两人极有默契地不露声色,冠冕堂皇对答一番,俱是演得手好戏。
  半个时辰后,平安扶着李逸出了大牢。
  晴空碧远,李逸深吸口气,抬望眼处,彩霞飞起波漾。
  窄巷里,停着辆青油帆布小车,车夫及护卫远远见着两人出来,忙上前道:“王爷命我等在此久候,还请两位即刻上车。”
  平安张口结舌看了看李逸,李逸默不作声,只微微点了点头。
  外头不起眼的牛车,里头却布置得精细雅洁,车内静燃着凝神香,李逸被平安伺候着灌了盅热茶,神色一松,很快歪了过去。
  再醒时,李逸头顶是青幔万字不到头的纱帐,晨光微透,屋里未散尽的凝神香时有若无。
  从昏至晨,睡了一整夜,李逸累得仍是睁不开眼,只迷糊听得有人在说话,是赵深的声音。
  哦,不,是赵渊。
  “本王自是信得过你,前朝崇德太子时,太孙的脉案便一贯是你掌着,如今你虽回了民间,想必规矩还是记得的。不必提点你,往日太医院当差,首要的便是少言。”
  “殿下放心,予不敢透露半个字。”
  李逸有些糊涂了,这不是自小给他看病的林济安么。秦王篡位后他便辞去了太医院医丞的官职,回乡设的医馆也并不在京城,赵渊倒有法子把人给寻来。
  不一会儿,隔窗外换了人说话道:“主上,都办妥了。”
  赵渊的声音冷如刃锋,“如何处置的?”
  “都按了罪名,本也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都供了贪赃枉法,叫畏罪自裁了。”
  “可是你看着他们办的?”
  “属下亲手把那牢头送到了梁上的绳圈里。”来人语调上扬,显然是在邀功。
  “便宜了他。”
  赵渊说完,外头再无了声息,隔了片刻,帘幕发出轻轻晃动的声音。
  李逸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忙匀住呼吸装睡。
  赵渊进得里屋来,随手挥去了给他打帘的婢女。
  他静静行至床侧,帐里的人玉山倾倒,烧虽渐退去,脸上红云未散,隔着帐纱正朦胧。
  他忍不得,提手慢掀开帐帘,俯身凝望,眼前人睫上鸦羽覆如轻扇,欲展未展。
  念及往事纷乱。
  假使重相见,还得似,旧时么。
  赵渊倾下整个身子,气息围拢李逸。
  李逸惊嚇,五感越发敏锐已极。
  赵渊俯首,凉唇轻接朱口,点捻,慢起……
  李逸几近昏厥,四肢百骸俱被这一吻烫彻。
  赵渊落了纱帐,转身之际,嘴角带笑。十年岁月痴长,李逸,你怎得装睡功夫半点都无长进?


第十七章
  五色朝云才升,曦光覆至琉璃瓦上,玉水桥下汩汩东流水。
  一品定国夫人已着了大妆进入宫苑,直往宁安宫去。
  龙涎香初燃,霭霭沉沉,宁安宫正殿本就裹素,如此越发透出凝重。
  “娘娘,何事急召妾来?”
  定国夫人霍氏乃是沈芝同母兄弟沈殷之妻,沈太后连夜让人往家里递信,急得霍氏上来问过安,就问起缘由。
  侍者皆退至外间,殿中只剩两人。
  “陛下捉了不少前朝余孽,里头有崇德太子仅留的血脉。”沈芝不忿开口,言词阴郁。
  定国夫人听得一惊,“废太孙李逸?!竟还没死吗?”
  “何止没死,陛下已经传了旨意,要施恩于这些前朝余孽,这都不用再藏头躲尾的了。”
  “娘娘!这……”霍氏不敢说皇帝的不是,可表情就显得十分诚实了。
  “你也觉得皇帝此事办得不甚妥吧。”沈芝长叹一口气道:“珩儿这才多大,已经不肯听我的了。这样明摆着放虎归山的事,如何做的。”
  事已至此,霍氏亦非寻常妇人,先稳了稳心神,再行劝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尚年幼,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想了想又接着道:“娘娘可曾寻摄政王讨过主意?或许,能有所补救。”
  不提还罢,一提沈芝越发气大了,“陛下问他讨来的主意,就是撺掇着陛下一起拟的旨意!”
  “竟会是如此。肃王于政事上可从来是精谙得很,怎得此番会支持陛下的主张?”霍氏亦颇感奇怪。
  沈芝不说话,只捻着佛珠,抬头看宁国夫人。
  霍氏一个激灵,轻啊一声,“那位不安好心!”
  沈芝这才缓缓接道:“早早就知道要提防,可狼子野心提防得住吗?咱们娘儿几个如今势弱,不过比他多占了个名分。唉,这事一时也是无法,且边走边看吧。”
  霍氏刚吊起的心又放下,幸好太后不是来找家里商量怎么对付摄政王的,不然她还真应对不了。
  沈芝又继续道:“我叫你来,原不是为了摄政王。事有轻重缓急,先要解决前朝余孽之事,这是头一等动摇社稷国本之患。”
  说白了,赵渊那是内部矛盾,李逸则是外部矛盾,先该稳住内部,一致对外解决了外部矛盾,以防腹背受敌。
  霍氏听明白了沈芝的思路,接口道:“依妾看,娘娘所言及时。李逸必是要想法除掉的。只如今陛下已经降旨,人都已经放出去了,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好法子?”
  沈芝眼迸寒光道:“放出来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们在外头,神不知鬼不觉,可比我在这宫里能想的法子多。”
  霍氏聪慧,当即就明白了沈芝的意思。
  这可不是,人要是没福分起来,那小命轻松交代了的可多了去了,得了急病的,不慎落水的,家中起火的,哪样都容易死人啊。
  本就是前朝余孽,能有什么好命,这是陛下给了圣恩,都福薄受不起。
  回到府中,霍氏把要事与定国公商议妥当,第二日,国公府就派出人手,悄悄去打探李逸的下落。
  定国公沈殷是有军功在身的人,绝非什么纨绔之辈。
  赵氏一族既然早有称霸之心,联姻之家自是选了又选。沈家乃中原望族,先贤之后,因躲避战乱才迁居至滇南,虽也已安居一隅百年,却始终保有着庞大私兵和坞堡自足。
  沈殷这支是主支,在滇南王军东西征战中,立下过不少功劳。
  沈家的斥候自也不是吃干饭的,周义当然更不是了。
  周义安排的京郊小院,原是十分稳妥的,为避人耳目,一则和摄政王府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二则外表看来十分简朴,出入看似松弛,实则严谨。且李逸与平安自进了这宅子后,压根就没出来过,原该十分安全。
  却不想李逸当日被接走时,已是尽快上了牛车,然就这一转眼的功夫,还是被前后脚跟出来的“狱友”见着了。
  这些人自然是认得李逸的,沈家的就是先摸到了这些人身上,也不必使什么强硬法子,沈家乃当今太后的娘家,报出号来,客气的许些金银,不客气的,被问之人也一样得言无不尽。
  这就能顺藤摸瓜,再排查当日几个城门的车马出入记录,多少有了些眉目。
  沈家这头得了消息正紧锣密鼓追查到底,诸王那头自然也已听闻此事。
  景王照例又和两个弟弟凑在了一处,这几人的关注点又与沈家不同,更忌惮的是赵渊。
  “他赵渊这是在想什么?!那可是纵虎归山!”景王从来是个沉不住气的,他一时没想出个头绪来,便直接将弟弟们聚到了府里。
  景王爷面上虽不认,心里却知道老三宁王从来主意多,老八延王人小鬼精,如今大家都与老五不对付,自然是同坐一条船。
  果然宁王先就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只说一件,你们何时看过老五心慈手软,他那杀伐决断可不比你二哥差到哪去。”
  宁王面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想景王那性子说不好听些该叫鲁莽。
  延王亦在旁道:“五哥做事从不留后患,如今竟留了这等国事上的后患,颇不似他所为。”
  “你们别只说疑点,说说道理啊。”真是急死景王了。
  “二哥,这琢磨缘故,可不就是有了疑点,然后再往下推断,理出个头绪。弟弟们这正思索推断着呢。”
  宁王安抚了景王,又转向了延王,“八弟,我还有一处觉得蹊跷。今上此事倒算是办得妥当,可他赵渊就大大不对了。”
  景王又被宁王弄糊涂了,这两人做的不都是同一件事吗?还在同一道诏书上盖了印呢。
  “我说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延王替宁王解释道:“三哥的意思是,今上和肃王‘身居不同位,自谋不同事’。陛下这么做,那是大义,是明面。可五哥他可不是天子,是摄政王。今上既唱了这个红脸,为了社稷,他就该唱黑脸。
  奇怪的是,五哥竟不曾暗地里派人做掉李逸,而让他活着出了大牢,这么一来简直暗示天下人,陛下并非做做样子,而是真的要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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