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于魏康裕突兀的举止又旁观了再次受伤害的修斯远:原谅他了,这人今日就不应该出门啊!
随着景言的抚摸,魏康裕又是一阵颤抖。景言好不理解,为什么跪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心里有那么炽热,却不能被他理解的感情呢?
到底,景言还是觉得,魏康裕与众不同。那种炽热的感情,在景言眼中太赤.裸.裸,景言很难忽视掉。一向我行我素的景言,也不由得认真思考,他是不是,对魏康裕干涉太多了?
哑奴回来后,看到有人那么亲近地靠近着景言,还没被景言挥开,觉得很奇怪。他没见过魏康裕,听修斯远介绍后,他才明白,顿时脸色才古怪起来。他一直觉得景言和魏康裕是从小玩到大的,是朋友情谊、兄弟情谊,可这两人的相处,怎么这么奇怪?
景言因为出来后,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他突然对魏康裕有了一点儿心虚,特别是见到魏康裕如此反常的举止后。因此,他对魏康裕心软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不耐烦。
不过,看在旁人眼中,景言实在算不得对魏康裕好,总是爱答不理的的。可是对魏康裕来说,久别重逢,景言竟然对自己没那么不耐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断更伤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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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三章 ...
大部分时间, 景言都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不过,被“旁若无人”的,往往不会在乎他的这种态度。
像魏康裕, 就特别珍惜这难得的相处时间。他极想把景言诱拐到边疆去, 不过他也知道,景言不会跟着他去, 边疆也并不适合他。
其实,现在武伯侯的势力已经不再追着景言跑了。魏康裕觉得这是自己父母被皇帝伤到忠心, 所以不在乎徽朝的命数,现在的情势,可是徽朝越兴盛, 越不利于他们一家。但是父母并不是想要徽朝灭亡,爱国和爱君还是有区别的,所以等到皇帝换人, 父母还会腾出人手来对付景言。
现在追踪景言的,应当只有皇帝的势力。只是, 景言变了一个相貌, 身边虽然跟着景哑, 可皇帝也只能知道景哑死了, 不会特意注意他,因此,景言现在是安全的。魏康裕把他的猜测告诉景言,却见景言浑然不在意。魏康裕见他模样, 实在担心不起来。也是,景言都能让死人复活,让他受伤了的心脏复原,又哪里怕凡人的武力呢。
他对景言竟然能够复活死人的能力其实挺正经,只是掩藏着不把这种心情透露出来,一惊一乍可不好看。
……
魏康裕死赖在景言身边一个多周。因为修斯远也常常在景言身边,所以倒是没有耽误他所谓的“正事”。修斯远是母亲的人,按理说这场交流应该挺顺利,不过魏康裕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修斯远和他接洽的态度并不很积极。魏康裕知道他是替母亲报恩,而他母亲关系并不怎么样后,倒是理解一些。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接受。魏康裕可不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在边疆军中,少将军的威名也是显赫,除了他用实力服人外,他那压抑着的暴戾脾气,让那些见惯了血腥的老油子都生畏。可魏康裕的这一套,对修斯远起不了什么作用。
魏康裕一直以来学习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好将军。所以他虽然武力上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能够跻身于武林一流水准,却比一直磨砺自己武学的修斯远差一线。
魏康裕见修斯远也喜欢赖在景言身边,赶不走后,倒是忍着不悦借着景言的势来使唤修斯远。魏康裕那天跪在景言脚边的失态模样,不但惊吓到了哑奴,也惊吓到了修斯远。堂堂武伯侯之子,边疆军的少将军,却对着景言如此表态,这关系定然非同常人,且景言也没有太抗拒的意思,所以修斯远自然而然以为魏康裕和景言关系很亲近。
既然魏康裕是和景言关系挺亲近的人,那修斯远就不好太不积极了,他不甘情愿地接收数次魏康裕如此暗示后,虽然态度不积极,行为倒是积极了一些。
不久,魏康裕就在接到数封来自父亲催促的信后,就不得不离开了天下第一庄。他身份重要,不能消失太久,心中又有宏大的理想,不得不忍痛离开景言身边。但是他得到了来自景言的承诺,知道景言不会再轻易离开,如果他得到了景言的行踪,还可以给他写信——虽是景哑念给景言听,又由他来回信。
魏康裕离开了。他还不能直接回边疆军,得履行他为了出来而在军中透露出来的风声,带着亲卫深入大漠。
而景言,也打算离开了。
魏康裕来的时候,苏钦就露了一次面后,就说要有事要忙,消失数天。魏康裕走了后,苏钦才重新出现。景言想起苏钦曾经想要杀魏康裕,倒是并不奇怪,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吧,反正那是他们的事情,景言不操心。
苏钦重新出现之后,给了景言一个让他极为心动的建议,说他们可以去海边玩。
徽朝东方的疆域多半靠海,海岸线曲折,不同地区的海都有独特的景观和海鲜美味,苏钦只是大略形容一下,正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景言就欣然同意了。不过这次,景言并不打算再和苏钦一起了。
人与人的关系就建立在长久相处中。景言和哑奴长久在一起,景言待哑奴就像是亲人一样。可是,他有什么必要,走到哪里都和苏钦在一起呢?他觉得没有理由。苏钦总说,他们有缘分,说他喜欢和自己一起玩。可景言知道,苏钦为了能跟着自己身边,暗地里更忙碌。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甭管这事是对的,还是错的,景言都不愿意他为了自己耽误时间,不然总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景言不喜欢还人情。
但是,若“苏钦”这个角色换成魏康裕,景言就不会那么觉得了。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曾经的小公子,也是被他看大的,景言看魏康裕,总觉得他就是个比自己小的小孩子,还是个贪玩的孩子——若是魏康裕知道,自己为了迎合景言的举止,被定义为贪玩,一定会觉得很冤枉吧。
总之,景言觉得,魏康裕哪里有什么大事要做呢?他要做的,大概都是他的父母要求的吧。总是有许多父母,有很多事情要吩咐小孩子做的。
景言只想和哑奴一起的想法被苏钦知道了,苏钦自然不愿意了。他有自己不愿意放弃的,可景言他也不愿意放弃,而且他认为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冲突,完全可以兼得——毕竟他期许的如此渺小,只是陪伴而已。
苏钦已经无奈地接受了在这种事情上竟然没有独占欲,无私地使自己纳闷的自己。这段时间教中都有微小的质疑他的声音,说他软弱了,屈服于那种情感了。这种声音自然被他狠狠处理掉,在他的雷霆手段下没有人再敢议论此时。
可他的雷霆手段却不能用在景言身上,他只能接受了景言拒绝带上他的现实,转而在其他的地方刷存在感。
外表低调却舒适多功能的马车,详细的路线规划和美食攻略,劝动景言接受的沿途补给,苏钦做到了自己能提供的最好,幸好景言并没有拒绝这些。
习惯舒适,险些被惯坏了的景言,也不愿意来一场艰苦的旅行,而且哑奴跟着苏钦的大厨学了好久都没有丝毫长进,只长进了对食物的品鉴能力。
目标的大海的旅途终于开始了。景言舒服地躺在景言架势的马车上。车上有精致的点心和烧开了凉着的花茶,还有修斯远、周吉、苏钦共同准备的各种玩具。马车走了十日后,终于到了苏钦规划好的第一站,建安城。
苏钦给写好的攻略中称,建安城海边的日出极为壮观,说像是一个腌制得极为入味的咸蛋黄,从汤中跳跃而出。这样的比喻挑起了景言的兴趣,所以他们并没有先进城,而是先到了海边。
海边的沙滩细腻极了,这一带不适合渔人下海,所以罕有人来,第一次见到海的景言兴奋极了,马车还没停下,景言就已经脱了鞋袜和外衫,只穿着小衣就跳到了海里。
他水性极好,又爱玩水,直接潜到海里许久。哑奴不知道他水性如何,倒是也不担心他,忙忙碌准备起食物来。因为天色很快黑了起来,第二天早晨又要看日出,景言没在里面玩多久,很快就出水了。
哑奴的准备食物,就是把苏钦的人给他的食物温一温。吃饭了,景言就上马车里躺着了。需要入睡时,这马车里面只需要挪动几下格挡的位置,就可以摆出一张极为宽敞的床榻,可以让景言翻来覆去地睡着都不挤,所以他们行路的时候都不需要露营,景言直接睡在马车里就好,而这个马车停靠之后,马车底下还可以再拉开一个小榻,哑奴就睡到塌上。这榻做得也很舒服,景言试了试,也就不强求非让哑奴同他一起睡在马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