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浓处薄 莫桑石
简介: 人人爱我,我不爱人人。
每个和景言接触过的人,都觉得他不是凡人。
——猜对了,我确实不是凡人。
每个和景言接触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我只是不愿意说话。言语不能成为我和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
——沉默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态度。
信奉着这样一个原则的景言,在徽朝中被动地掀起了腥风血雨。
主攻,没心没肺x暴躁系忠犬,攻受无血缘关系。本文架空,谢绝考据。
注:主角身份神秘,甚diao。文案无能,不要嫌弃这十年前的风格=3
1、第〇一章 ...
武伯侯府,挣扎两天的瑞阳公主诞下一子。婴儿一声不吭,把稳婆都吓着了。这武伯侯上的第一个公子怎么能出事,她着急忙乎地倒提着婴孩的身体,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也只能感到婴孩的脚动弹了,还很有力,踢的她手都疼,可还是没有哭声。
她这会很想找个人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也是没办法,瑞阳公主说是不喜见生人,生产这么大的事,也只愿意叫一个稳婆来,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连公主的侍女都在外面候着。好在这一胎生起来很顺当,公主也是不哭不闹,咬着牙硬撑,三个时辰下来,小公子就落地了。
稳婆拿出多年的经验端详着这初生的婴孩,摸摸他的手脚,都有力,眼睛虽然未睁开,可也对她近处挥舞的手有反应。最坏的可能也就是这孩子是个哑巴了,不过现在这事可不能说,新生儿不哭的也有。
只是这样,稳婆就不敢新笑颜开的报喜了。
武伯侯站在门外,稳婆出来,小心谨慎地说: “恭喜侯爷,是个小公子呢,身体很健壮。”
她没提不哭的事。武伯侯也不问。他点点头,没有露出喜色,问:“夫人可还好?”
稳婆道:“夫人很好,如今已经睡下了。”
武伯侯再次点头,转身就走了。稳婆一楞,心想侯爷喜得贵子,为何却没有半点喜色?还有刚才向公主道喜时,公主也是这般反应,无悲无喜,好像只是生出来个小猫小狗。还是说,他们觉得这孩子可能有隐疾,所以才不开怀?呸呸,可不能这么想,贵人家的世界,她哪能懂啊。
还有这新生的小公子,可真健壮,经过她手诞下的孩子,少有这么健壮结实的。不过,小公子五官更要尖锐鲜明,瞳孔也有些偏蓝,胎毛颜色也很浅,和那些婴孩都不同。
稳婆还待要细想,侯府管家就赏了她大笔银钱,乐滋滋回家的时候,还在路上琢磨着这事,越想越是好奇,突然一个激灵,那孩子,怎么那么像她见过的西洋人?那瞳孔,那发色……
稳婆不敢再想,小步跑起来,刚拐到一个小路口,一双粗壮的大手捂过来,她就失去了知觉。
一个平民的死亡并未惹来多大的波澜,更何况死因明确,盖因怀揣大笔银钱而招来凶徒抢劫,凶手都很快逮住了。只是人刚从王府接生回来就遭遇不幸,太不吉利,把这事压了下去,再也没有人谈论。
三年后。
武伯侯府二公子的周岁礼热闹的连偏远城镇的农家人都知道。
听说这二公子非瑞阳公主所生,而是武伯侯后娶的夫人所生。本来尚公主的驸马是不许再娶的,但是瑞阳公主生大公子的时候身体受损,无法有孕,也无法再服侍侯爷,为了全夫妻之情谊,瑞阳公主特地为武伯侯求娶昔日闺中密友,文礼侯的大女儿梦娘,梦娘感叹瑞阳公主一片痴情,家里允了这桩非正妻的婚礼,梦娘就嫁给了武伯侯做二夫人。
有别的夫人叹道,文礼候的女儿,就算嫁给皇帝都嫁得,偏那么傻嫁给武伯侯当二夫人,家里还压着个公主,这日子哪能过得愉快。
可公开的是,瑞阳公主和梦娘二女共侍一夫,却相处和谐,在京都传为佳话,被许多士大夫所暗地里羡艳,只是这话可不敢对自己的夫人说。
周岁礼上,被武伯侯亲自抱出来的二公子虎头虎脑,精神非常,在满桌礼物中一把抓住了武伯侯放上的军符,还紧攥着笑个不停,武伯侯大悦,道:“此子当继承门楣!”
梦娘瞪了他一眼:“小小的孩子,说这么远做甚,谁知道我儿喜不喜欢呢。”
武伯侯回道:“我的儿子,不继承我的事业,难道他还想做文弱书生,舞文弄墨吗?”
梦娘就不开心了,转身就走。武伯侯这才想起来夫人可是文礼侯家的姑娘,姑娘启蒙时就要读书的,忙追了上去道歉。
客人看了一场夫妻情深,不由得赞叹起来。有从外地赶来庆祝的客人,就有了疑问。
“怎么没见瑞阳公主和大公子?”
旁人急忙令其噤声:“嘘,可不要提他们的名字!”
这人见客人被吓了一跳,舒缓了情绪,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悄悄解释道:“还不是因为瑞阳公主生大公子时身体受损,常年卧床,见客都不能,大公子也是身体羸弱,满月礼都没敢举办,现在一晃三年了,都一直养在内院,没人见过。宫里来人看了,说是公主和大公子命格贵重,身体压不住,叫旁人不要提起他们的名字,好瞒天过海,休养生息。还有这二公子,我们都知道是二公子,可是侯府里都只叫公子的,从不排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客人恍然大悟。
周岁礼一结束,二公子就被下人抱走回了内院。武伯侯府被武伯侯和梦娘把持地如同铁桶,哪怕前院来恭贺的客人热闹非常,后院也照样安静,没有外人敢进出。武人家的孩子粗养,哪怕是武伯侯的公子,他的屋里也只有两个丫鬟一个婆子看着。这两个丫鬟都是习过武,好几代都效忠武伯侯的,很得主子信任。
二公子躺在小床上扑腾着手脚,自得其乐。他的小床栏杆有他两人高,怎么也翻不出来。那丫鬟坐在外面小桌缝着针线,婆子不知去了哪里。突然,小床后面冒出一个脑袋,朝二公子看去。
那是一个小童,三岁大小,头发浓密,颜色却稍浅,轮廓和常人不同,更显深邃,眼珠偏蓝,似是带有西洋人的血统,但是不得不说,这张小脸却精致异常。他脸刚一露出来,就吸引了二公子的注意力,嘴里“啊、啊”着,手就要抓过去。
丫鬟小柳一听到声音,立刻往那张望,只看到二公子朝一边翻身,听声音很是愉快,就重新坐下。而此时,二公子已抓住了小童的手指,正放在嘴里吸吮,露出了无邪的笑容。
手指被含着的口感奇特异常。假如这是个美人的口腔,又有嫩舌逗弄,自然享受非常,可这若是个孩童,还伴有不受控制的口水和津津有味的吸允,就没什么趣味了。
景言勾了勾手指,戳痛了二公子的舌头,二公子立刻张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
景言无动于衷。
二公子今日是一周岁,刚出生的那天,武伯侯就给取了名叫康裕,魏康裕。在外面,大家提起他来,按照武伯侯府的忌讳都道一声公子,可在武伯侯府里,大家都叫他小公子。
这么称呼,好像不是按序齿排序,而是亲昵地唤一声小公子一般,想必待魏康裕长大,前面那个“小”字就可以去掉,成了武伯侯府家的公子了。
至于景言?
景言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武伯侯府里的一抹幽灵,没人敢去追究。
魏康裕的舌头被景言戳痛,委屈极了,可也没有发出声响。外面的丫鬟隔一会就看他一眼,不多时,手上的针线就已经换了一件。
魏康裕不敢出声,要是出声了,眼前这个人就消失了。他哇哇大哭求他出现时,没人知道他哭的是谁,那些人平时千方百计哄他开心的时候,也没人能把这人变出来。
在魏康裕小小的脑袋里,他理解不了太多东西。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很厉害,可这人最值得珍惜。为了珍惜的东西,自己忍着些,是应当的。
景言的手又去摸了摸这孩子的脸。柔柔嫩嫩,可是和上一次摸他,没有什么区别。景言顿时失去了兴趣。他本以为,周岁礼那么大的事,全府为此都忙了两三个月,这个孩子经过这样的仪式,怎么样才该有变化吧。
景言就是为这才来的。
可是这孩子没有变化。景言失望的收起手,往下面一蹲。魏康裕啊了一声,朝栏杆边滚去,一张肥肥胖胖的小脸,扭曲地挤着栏杆往下看。
那个人不见了。
可以哭了。
“哇……”
小柳手一抖,针在皮肤上弯了弯,却没刺出血。她很快抱起小公子,掀开尿布看了看,是干净的,又端来一直温着的糊糊,可是凑过去时小公子却直接掀翻了,洒的小柳胸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