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转身,腰间多出来一只手,回头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干嘛?”莲艾皱着眉,想要掰他的手,“放开我!”
那男人喝醉了酒,面孔紫红,说话大舌头:“你,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就是莲倌吗?你到哪里去了……嗝,真是想死小爷了!”
莲艾大惊,没想到竟是被以前的客人认了出来。
他艰难地推拒对方:“我……我已经从良了,你不要这样……”
他越是挣扎,腰间的手收得越紧,那人满身酒气,眼看一张大嘴就要凑到他细嫩的脖子上。就在莲艾犹豫要不要抖开背后包袱的时候,忽地,他腰上又多了一只更炙热的大掌,先前制住他的男子一声惊叫,竟被一脚踹得倒飞了出去。
莲艾一脸诧异地转头去看,就瞧见一张冷峻深邃的侧脸。
熟悉万分,怀念万分,痛恨万分……
那喝醉酒的男人被步年当胸一脚,当下就站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哀哀痛叫着。
步年并不睬对方,勾着莲艾的腰就将他带进了一间亮着灯的空房。
他将莲艾粗鲁地推到墙上,随后整个人欺上,问:“你在这做什么?”
莲艾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皱了皱鼻子,眼睛看向一边,小声道:“喝花酒。”
步年一静,片刻后“哈”地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谁带你来的?”
莲艾手指不住摩挲着身侧的衣料,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紧张。
步年见他不说话,眼里怒气更炽,捏着他下巴迫他抬头看向自己:“说话!”
莲艾手指一下攥紧了衣服,大着胆子怒视着他道:“我已经不是你的男宠了!”
他此话一出,步年便愣了一愣。
“你学会顶嘴了。”步年松开他下巴,改为整只手掌贴在他脸上,拇指擦着他眼尾的肌肤,“看来你过得很好。”
莲艾被他弄得有些疼,想避让,又忍住了:“我被赫连家认回去了,我现在……叫赫连艾。”
他眼尾被步年抚摸地生出了红晕,乍看上去像抹了胭脂一般。原本额上的伤疤十分难看,叫额带一遮,反倒生了三分颜色,显得娇中带俏。
“赫连艾……”这三个字从步年舌尖翻滚而出,似乎多了份不同的韵味,叫莲艾耳根隐隐发烫。
只是没等他降下这热度,耳边便又响起对方冷酷到不带一丝情感的命令:“你不该回来,马上离开京城。”
莲艾一怔,脸色一点点转白:“我……我已经不需要听你的了,我不是你的……”
他话没说完,步年手掌一把握住他后脖颈,将他强硬地按向自己。
“你学会顶嘴了,很好。”步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气息吹拂在他敏感的耳廓,接着向下,一路延伸到脖侧,“但我不喜欢你在这件事上和我顶嘴。”
莲艾浑身僵硬,身体偏偏又止不住轻颤:“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步年嗅着他颈间的香味,语气不太好地说道:“你的良民身份怎么来的忘了吗?你的身份都是我给的,你还想与我讲道理?”
莲艾睫毛轻颤着,想要伸手推开对方。
步年仿佛早已看穿他的意图,在他稍有动作时便看也不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痛……”莲艾皱起眉头,似是在隐忍某种痛苦。
他左手一年前受过伤,然而现在早已好了,伤得也是手肘不是腕骨,但他一叫,步年就飞快松了手。
“我都没用力,你叫什么?”
莲艾微微拢着眉心,语调很缓,带着不自觉的粘稠:“就是……很痛。”配合着眼角的红晕,简直与撒娇无异。
步年忽然觉得心头有些痒,就像被羽毛搔过一般。接着那痒意扩散到全身上下,连牙齿都痒了起来。
他舔舔犬齿的位置,不能止痒,酒醉后格外暴躁的性子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一口咬上了眼前白皙的脖颈。
“啊……”莲艾这回是真的疼了,他就像只被猛兽叼住要害的可怜白鹭,命门受制,动弹不得。
步年压着莲艾的脖颈,不让他乱动,齿间牢牢叼住那一块皮肉不放,柔软的舌尖更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一般不住舔舐嘴下的肌肤。
直到莲艾出了一身虚汗,步年才缓缓松开他的脖子,直起身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你再不听话,我就将你脖子咬断了。”他嗓音轻柔,仿若情人间的低语,莲艾却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我是代替父亲来参加左翎雪与摄政王婚礼的……”莲艾眼角还泛着疼出来的水光,他不敢再犟,便将所有老实托出,“参加完婚宴,我就走。”
步年放开他,道:“你最好没有骗我。”
莲艾捂着脖子上的咬痕,抿了抿唇道:“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左翎羽熟悉的大嗓门,他似乎是找不到莲艾了,便在楼里到处叫唤。
“小艾,小艾你在哪儿?你怎么比我还爱玩啊,快出来,我们回去了!”
步年眉尾一挑,已经认出了这声音,冷哼道:“原来是他。”
莲艾知道步年指的是先前问他谁带自己来的,他没回答,这会儿左翎羽出现,便坐实了是对方带他来的。
无端的,就有种左翎羽带坏了他一样的感觉。
“是我带他来的。”莲艾小声反驳。
步年脸上又要显出怒容,但听闻左翎羽声音越来越近,到底是克制住了。
“赶快滚蛋!”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莲艾咬了咬唇,看他一眼,终是转身出去了。
他刚关好门,一个回头便与远远走来的左翎羽对上了。
左翎羽终于找到了他,高兴地快步走过来,一掌拍在他肩头:“好小子,可让我找着你了!”说罢他一眼瞧见莲艾脖子上泛着青紫的压印,惊叹道,“你这找的哪个姑娘,怎么脾气这样火爆,把你咬成这样?”
莲艾一掌拍开他想要摸上来的手,赶忙快走几步把他带开了那个房间,就怕步年听到了这小子的胡言乱语。
“不是姑娘……”
左翎羽更震惊了:“什么?你难道找了小倌?也是,姑娘家哪有这样大的牙……”
莲艾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有些急了:“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左翎羽见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果断闭上嘴巴,示意自己再也不说了。
第29章
左翎羽的行踪最后还是叫他姐姐知道了,没几天就被叫到了摄政王府,再回来就有些垂头丧气,说自己要搬去王府住,不能同莲艾一道了。
莲艾倒是无所谓,就说:“那你去吧。”
左翎羽抬头瞄了瞄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莲艾忙不迭摇了摇头:“不了,王府想必规矩挺多的,我怕给你丢脸,还是不去了。”
左翎羽重又垂头耷脑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愿去,其实我也不喜欢那里……”
莲艾帮他收拾好行李,最后送他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左翎羽走了,他的屋子却没空多久。因为赫连秋风来了,从中州火急火燎赶到京城,一来就对着莲艾一顿劈头盖脸地训斥。
“谁让你来的?”他手上甚至还握着来不及放下的马鞭。
莲艾一声“大哥”还堵在喉咙口,被他这样一问,心虚地目光飘移,不敢再看他。
“我和娘说过了。”
赫连秋风是真的生气,握鞭子的手都抬到一半了,忽然瞥见他脖子上尚留有余痕的牙印,瞬时双眸大睁,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与他的动作不同,他问得很有几分小心翼翼:“你脖子上的牙印哪里来的?”
莲艾被他吓了一跳,不自觉摸上脖子。
“步年咬的。”他老老实实交代,半点隐瞒也无。
赫连秋风愣了愣,松开他衣襟,转身走向桌边,背对着莲艾道:“步年?他咬你做什么?”
莲艾跟在他身后道:“他喝醉了。”
赫连秋风坐到桌边,再面对莲艾时,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语气忽地一转,“刚说哪儿了?对了……你赶快回家去!”
莲艾站在他面前,盯着脚下一点看得投入。
“为什么?我想参加完婚礼再走。”
赫连秋风说:“京城太乱了,你忘了你一年前离开京城时的模样了吗?”
莲艾眼皮跳了一下,经他这样一说,也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时狼狈的自己。
手坏了,脸毁了,钱还被偷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京城。
“我随身带着‘元茂’呢。”
元茂弩又名诸葛连弩,一弩十矢,可连续发射,威力强大。只是它制作十分复杂,又相对笨重,所以并不普及。
为了向赫连秋风证明自己有能力自保,莲艾说着快速从身后的布包中抽出一把折起的弓弩,随后以着迅雷之势握住悬刀将其展开,对着屋外水缸就是三箭连发。
水缸“咵嚓”一声应声而破,里面的水缓缓流了出来。
赫连秋风却不为所动:“元茂只有十支箭,用完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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