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为何……”祈盼愣住,心中有些惊讶。
“你当真你夫君是个不懂文的武将?”单冀禾捏住祈盼的鼻头,笑道:“我现下身边有你,有大哥,怎的能毫不隐瞒的将弱点全部留与他人?”
“那将军的意思便是……”祈盼嗓子一紧,轻声说了出来:“两手准备?”
“聪明!”单冀禾站起身,盯着塌上的单冀臣瞧了几眼,冷静的说道:“如我之前所说,遥云的心思猜不透,就怕防不胜防……若是遥之能顺利当上太子继承皇位,那时才可放心。”
祈盼似懂非懂,却还是赞同的点点头;“方才……”
“咳咳咳……”睡在塌上的单冀沉突然皱起眉轻咳几声,打断了祈盼正要问的话。
单冀禾急忙俯身凑到单冀臣塌前,叫道:“大哥……大哥!”
单冀臣眼皮微颤,半晌才听着声音睁开了眼。
“……冀禾……”
祈盼眼眶微红,心中一阵酸涩。
想到狗儿说的话,还有纪遥之买醉的消息,想必二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原本能再度相遇便已是天大的喜事,冀臣大哥却为何要如此执着?
“可有哪里难受?”单冀禾有些紧张,看着单冀臣苍白的脸色,着实心疼的厉害。
“让你担心了。”单冀臣无力的摇摇头,嗓子干疼。
“我去倒些茶来。”祈盼眼急,转身跑向桌子。
“大哥,你好生休息,我与盼儿在此陪你。”单冀禾将绒毯给单冀臣盖好,拿手替单冀臣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我身子没事……”单冀臣挥挥手,双手使力将身子撑了起来,咳嗽几声才继续说道:“你成亲没多久,不在府上陪着祈盼,老带着祈盼到我这病人身边做甚。”
“冀臣大哥……”祈盼端着茶递给单冀禾,拿软垫垫在单冀臣后背,接话说道:“冀臣大哥身子要早些好起来,若不然……将军想必每日都会来。”
“听狗儿说,城外有片山上鲜花开的正艳……咳咳……你带着祈盼去瞧瞧。”单冀臣挥手挡开了单冀禾要喂他喝水的手:“你大哥我,伤的是腿不是手……我自己来。”
“你身子好了,我带着你与盼儿一同去!”单冀禾有些赌气的说道:“你将回来便每日都不让我省心,爹那里我还未说,若是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你让爹如何是好!”
“那便不要说了…”单冀臣握着茶盏的手指用力,叹口气心疼的说道:“原本就是该死之人……”
“收回去!”单冀禾有些急了,听不得单冀臣说这些丧气的话:“什么该死不该死!你与遥之破镜重圆,将身子养好了便是好的,为何总说这些废话!”
相比较单冀禾急了的模样,单冀臣倒是平静的很,笑了几声才说道:“日后你便懂了。”
“我不懂!”单冀禾站到塌边,想到纪遥之的模样有些微怒,说话语气大了许多:“你为何要将遥之推开?你知的……知的遥之今日与我说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
“遥之说他想要继承皇位!”单冀禾猛甩一下衣袖,将头转向一边,没在看单冀臣病怏怏的样子:“你与遥之比我更为亲密,你更懂遥之为何会这么说!”
单冀臣闭上眼,将险些要溢出来的悲伤压回眼底,茶盏有些没端稳,直直的掉到了腿上。
瞧了水洒了,单冀臣急忙将绒毯拿开。
“冀臣大哥,我来。”祈盼赶紧掏出帕子,将要过去擦,便看到单冀臣变得有些焦急了。
“可有见到我的碎玉?”单冀臣在腰上摸了几下,若不是腿脚不能动,他早已跳到了塌下:“可有瞧到?”
“什么碎……”单冀禾扭过身子,皱眉问道。
单冀臣顾不得解释,心里慌张的厉害,竟然双手撑着身子要往塌下爬:“与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自己找!”
“大哥!”单冀禾惊了一下,赶忙扶住单冀臣,厉声说道:“你这副身子,什么碎玉让你这般焦急!”
“是……”单冀臣急着边找边要解释,却猛地讲话止于嘴中,乱摸的双手也停了下来:“是啊……不过是块儿碎玉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单冀禾心疼的厉害,抓着单冀臣肩膀的手指犯青。
从他见到单冀臣开始起,便觉着他的大哥不如以往,心里像是藏了什么事,只是他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回去吧。”单冀臣垂下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
“你……”单冀禾皱眉。
祈盼怕二人吵起来,赶忙使力将单冀禾拉起,替单冀臣把绒毯盖好,轻声说:“冀臣大哥,将军与祈盼在外侯着,有事唤祈盼便好。”
将房门关好,方才压抑的气氛散了不少,狗儿站在屋外红着鼻头;见到祈盼赶忙走上来说道:“主子可是醒了?”
“请来的大夫说了什么!”单冀禾问道。
狗儿哽咽两声,双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从怀里掏出个药方递给祈盼,接着赶紧说道:“回将军,那大夫说……说主子受了风寒,加上心事重的厉害才……才贪睡不起。”
“贪睡?”单冀禾不解。
狗儿看了看祈盼,皱着脸小声解释道:“冀臣主子心事太重,大夫说,说冀臣主子是想忘记些什么,才被梦困住了。”
“你说清楚些。”祈盼有些急,听的云里雾里:“可是冀臣大哥身子太弱?”
“是冀臣主子的心病。”狗儿半知半解的说道:“狗儿也不知的,只是那大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病还要心里的人出现才能治的了……”
祈盼懂了,与单冀禾四目相对。
单冀臣的心病是纪遥之。
“那大夫可有说起过大哥的记忆?”单冀禾问道。
“未曾。”狗儿摇摇头。
“你去按这方子将要抓了。”单冀禾对着狗儿挥挥手。
狗儿得了命令赶忙福身下去了。
“将军……”祈盼拉住单冀禾的手,轻声问道:“可是要将殿下找来?”
“不必。”单冀禾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往不远处的石桌旁走:“我了解大哥的性子,怕是遥之来了……他也不会见。”
单冀臣听着屋外没了动静,才双手撰紧绒毯,努力压回心底的紧张,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他现下只穿着裹衣,有些凉。
外袍都放在塌边,单冀臣面无表情一点点的穿好,原本不能动的双腿,踢开绒毯缓缓的站到了地上。
他的碎玉想必是被狗儿受了起来。
躺久了,腿麻的厉害。
单冀臣轻轻的迈着步子,适应了片刻才走到书桌旁。
他贴身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
书桌上堆了不少书,都是不久前纪遥之怕他一个人太过寂寥,找人搬来的。
伸手将书桌上的一个木盒子拿起,打开来,只见他方才找的碎玉正安静的放在里面。
“……你若是丢了,我可如何是好。”单冀臣爱惜的在碎玉上摸了几下,宝贝的将碎玉系到了绅带上。
这碎玉他与遥之各持一半,方才没缓过神以为丢了。
心算是放下不少,却又翻涌出许些愧疚。
单冀臣渡着步子走到四轮椅旁,慢慢坐下,不知想起了什么,苍白的嘴唇扯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的问道:“遥之,你可愿在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宝宝越来越少…emmmm…是我写的太差吗?
会努力加油,喜欢的宝宝也谢谢你们支持~
晚安~~
☆、弱点
王德瞧着纪遥之睡了, 吩咐守在一旁的奴婢点了一炷安神香, 才叹口气放轻脚步退出来。
瞧着时辰已不早,这几日殿下的所作所为不知传到皇上耳里没有。
“小竹子,你去一趟将军府,便说今日有劳将军了。”
“是, 公公。”王德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急忙应了一声,正要走,倏地想起什么:“王公公,您不知……今日稍早前,楚昭仪来了……”
“你……”王德惊了一下,揪起小竹子的耳朵赶忙问道:“可有问殿下去了哪里?”
“回公公……”小竹子疼也不敢多吱声,双手握拳轻声说道:“楚昭仪来给殿下送些点心, 奴才以殿下去找皇上的由头给……”
“你可机灵些。”王德放开小竹子, 伸手在小竹子脑门上点了一点,嘱咐道:“近日殿下烦心事多了些,楚昭仪那里莫要乱说。”
“是!”小竹子苦着脸, 应了一声急忙跑了。
瞧着小竹子没了影,王德左右看了几眼,除了门外守房的两个婢女便没了别人。
“将殿下看好了, 明日之前谁都不能进去!”
“是!”两个婢女弯腰福身。
王德点点头, 转身迈着碎步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将军。”祈盼湿着头发, 白皙的手指时不时在发尾处捋上一下。
身前的铜镜内,只瞧着单冀禾一身裹衣,正将祈盼抱在怀里, 左右轻轻晃着。
“真香……”单冀禾深呼吸一口气,使坏的用牙尖在祈盼肩膀上咬了咬。
“将军快些去歇着……”祈盼发痒的笑了几声,躲开单冀禾的嘴唇转过身子,心疼的说道:“明日将军去上朝,祈盼回祁衣坊,最近天有些凉了,将军的衣裳还要添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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