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似听到了八两的话,绍北迷糊间竟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单冀禾不忍心在看,将头转向一边,狠声说道:“拔!”
“那便请几位出去稍等片刻……”王太医弯腰。
除了八两坚持要在屋里陪着,半斤和福叔左右驾着祈望,跟在祈盼与单冀禾身后出了来。
走出屋外,有些疯了的祈望像是换了个人,竟然不再吵闹,变得安安静静。
“将军。”祈盼抱住单冀禾,左右摇晃两下:“大哥是不是疯了?”
“夫人莫急。”福叔放开祈望,缓缓说道:“老奴知的些偏方,若是夫人同意……”
“福叔,你懂便好!”祈盼转身,双手抓着福叔的胳膊,像似将希望都寄托在了福叔身上。
他不是被怕爹骂,怕是的爹会难过。
大哥虽不顾家,却也是祁家的少爷,事情传出去,丢的是祁家的名声。
单冀禾站在一旁,未再多言。
福叔脸含歉意,让半斤将祈望扶稳了。
祈望左顾右盼,却是没往几人身上瞧。
“这地儿熟得很……和那图纸画的一般。”
祈望的话让单冀禾皱起眉,片刻后全当是祈望在胡言乱语,将心放了下去。
“将军,老奴便失礼了。”福叔说道。
单冀禾点点头。
福叔将祈望的衣裳整理一番,嘴里对着祈望说道:“公子,你遇了什么事,可否给在下说说?”
祈望将头扭回来,盯着福叔一声不响。
福叔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祈望皱起眉头,比方才紧张了些。
“你可当真是不说!”福叔倏地提高音量,猛地将手挥起到半空。
祈望听后刷的一声跪倒地上,双手合十浑身战栗:“我真的不知,当真不敢骗人!”
福叔看了看,转身对单冀禾说道:“想必祈望公子是受了惊吓,瞧这怕人的样式,并非一日半日,怕是有些时日了。”
“盼儿,祈望失踪是从何时开始?”
祈盼紧握着双手,心跳极快,仔细想了片刻才说道:“若是祈盼没记错,与将军成亲之前大哥便没了踪迹。”
“这事还需细查,福叔你且先想法子治治。”
福叔点头,渡着步子在祈望身旁转了两圈。
祈望吓的双手抱头蜷在地上。
“将头抬起来!”福叔猛地大吼一声。
祈望肩膀一耸,蜷的更紧了。
“瞧你是还未吃够教训!”福叔在祈望后背踢了一下。
祈望抬起头扯嗓子哭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福叔站到祈望身前,伸手抓住祈望的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对着祈望扇了两巴掌。
两声脆响过后,连单冀禾都惊呆了。
“将军……”福叔唤了两声,将几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哥!”祈盼吓得险些跪下,只见祈望双眼眨了几下,眼神比方才清澈许多,脸颊红肿起来。
半斤急忙将祈望拉起身,正要说话,祈望却使足了劲儿将半斤推到一旁,指着祈盼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祈盼!竟然趁着我睡觉伺机报复!叫人来打我一顿!”
祈盼松口气,祈望虽是一副吃人的模样,却也是认得自己是谁了。
“大少爷!”半斤使力扶住祈望。
祈望回过神,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眼,瞧着单冀禾的时候,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单冀禾轻笑一声,却猛地听身后屋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么回事!”疾走几步一脚将房门踹开。
屋内八两使命抱着怀里因疼痛左右扭动的绍北,王太医急着再给绍北止血。
祈盼和半斤顾不得身后的祈望,跑过去一同帮忙。
王太医手上早已是鲜血淋淋,绍北整个后背露在外面,精壮的后背上伤口惨不忍睹。
鼻尖围绕着熟悉又浓烈的血腥味,单冀禾眸色暗下去,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将军放心,这箭拔出只需止了血便好治。”王太医手脚利落,趁着绍北血流的没有方才那么多了,立马将手上备好的仙鹤草给绍北敷了上。
绍北痛晕过去,那支沾满鲜血的箭被放在了一旁。
王太医将步条缠了两圈,仔细包扎好后才说道:“将军,这箭上涂抹的□□,叫做‘痛散’,一般涂抹于暗器之上,□□虽会让人全身疼痛难忍,却不会要人性命。”
“可有根治的药?”单冀禾问道。
王太医点点头,将手擦拭干净,低头认真的写了处药方,仔细叮咛道:“以毒攻毒的法子,虽让身体会虚上些时日,却是万不得已,这‘痛散’来自西域外族,城内寻不到,恕老臣医术不精……”
“你在开些活血养气的方子,抓了药派人送来!”单冀禾听不得王太医再说其他,接话说道。
“是。”
绍北喝药睡过之后,八两按照王太医教的法子重新给绍北的伤口换了药。
整个屋子内飘散着浓重的药草味,伴随着残留的血腥味,祈望被福叔用绳子捆着,正安分的跪在地上。
方才几人顾着绍北,却将祈望抛在了脑后。
等留下心转身要寻人,回了神的祈望竟然跑了!
单冀禾怒火中烧,说话不留情面:“你且将你知道的说来!不然有你好看!”
祈望鼻青脸肿,垂头丧气怕得很。
“将军……”祈盼拉扯一下单冀禾的衣袖,不忍心看祈望这幅模样。
“平日里柳氏将你宠上了天,落得今日如此是你咎由自取,本将问你!你与绍北究竟发生了什么!”
祈盼皱眉,知的单冀禾的话,说与祈望也是对牛弹琴。
祈望苦着脸,往前挪了挪摇头一脸真挚的说道:“将军!草民真的不知!”
单冀禾绷着脸,心下狠骂自己竟然如同祈望一般蠢,这祈望回来时便早已没了心智,怎的还能记得与绍北发生的事!
见这单冀禾未曾说话,祈望转了转眼珠将要继续解释,门外跑进来个家丁,急声对着单冀禾跪下说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单冀禾站起身。
“是我!”
屋内的人顺着声音抬起头,纪遥云挥着清水玄木扇,渡着步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开始要写最重要的部分了。
不知道昨天那章节里,纪遥之说的一句话宝宝们有印象没…
emmm… 明天继续,晚安,谢谢喜欢。
☆、兵权
纪遥云挥着扇子在屋里环视一圈, 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祈望, 问道:“怎的将人绑了起来?”
祈望认不得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是王爷,以为见到了救世主,赶忙扭了几下身子正要说话,眼尖的福叔不知从哪里拿起一块布, 捂住了祈望的口鼻。
祈望挣扎两下,片刻后翻了个白眼再次晕死过去。
“让你见笑了。”单冀禾挥挥手,福叔带着两个家丁将没了知觉的祈望抬走了。
“你这是为何?”纪遥云笑着坐到单冀禾对面。
“你有所不知,此人名叫祈望,是盼儿的大哥……只是平日里爱惹些是非,今日与我的属下一同出了些意外,方才怕他认出你……将他迷晕, 是福叔心细罢了。”
“且不说这个, 你说你属下受了伤,是谁?”纪遥云刷的一声将扇子收好,往前凑近身子问道。
祈盼结果丫鬟端上来的茶, 默默给单冀禾儿二人倒好。
不知怎的,他每每见着纪遥云总是有些拘谨。
若是因为纪遥云的王爷身份便也罢了,可祈盼心知, 这些担忧与害怕与纪遥云的身份无关, 多得是纪遥云深藏不露的为人。
想到不久前单冀禾说的话, 祈盼有些紧张。
若是纪遥云真是为了抢夺皇位,那单冀禾便是助纣为虐。
“下去吧。”单冀禾眸色沉了沉,挥手让侯在一旁的半斤下了去。
祈盼正要转身走, 被单冀禾拉住了胳膊:“你去瞧瞧八两,若是绍北没事,让八两下去罢。”
祈盼懂得单冀禾的意思,轻轻点点头。
绍北侧躺在塌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额上细汗密布,八两皱着脸紧张兮兮,眼神盯着绍北移不开。
“可还好?”祈盼将屏风拉过来挡在塌前,隔开了单冀禾望向他的目光。
这屏风隔得住视线,却隔不住声音。
八两从方才便知的纪遥云来了,万分不舍却还是将绍北交给了祈盼。
“少爷……”
“放心。”祈盼在八两脸上心疼的捏捏,平日里八两没个心机,为人憨厚有些傻,今日怕是吓了个够呛。
单冀禾瞧着屋内只剩下身边人,才将话头又说了回来。
“不早前,我去见了遥之。”说到此处,单冀禾心下一沉,纪遥云来的目的他猜也能猜到几分,只是……
“哦?”纪遥云来了兴致,挑眉问道:“可是说了什么?”
说与不说,单冀禾没得时间想。
王德将人带走时,纪遥之坚定的眼神骗不了人。
那话,绝非是气话。
“说了。”单冀禾点头。
纪遥云像似早已算到了,竟然没有感到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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