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和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些话的,可木东初特意嘱咐随他回的宫,这会告退只怕忤了他的意。
“你去太医院把赵太医找来。”
刘远一惊,祖宗啊,你出趟门就伤着了?
木东初笑,解释了一句:“莫卿背上擦伤了。”
刘远长舒一口气,今天木东初看着心情委实不错,又去瞧莫静和,方才进门时裹着袍子,没察觉,如今褪了袍子,里面的衣裳果实破了好些。
“是是,奴这就去。”
木东初在主位上坐着,挥挥手,让随侍的人都散了,莫静和便觉不太好,可能是刚回来,总觉得两人独处,有些不适应。
“你回来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木东初修长的手指在茶碗边扣了扣。
周围伺候的人就他一个,这倒茶递水的活儿自然落了他头上,上去给倒了茶,又垂手侍立一边。
“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木东初喝了口茶,不及他煮的好喝,他想念他煮的茶想了三年,想念他递茶给他时手上的温度想了三年,想念他的人想了三年。
不太好,总挨打,肋骨断了一回,腿骨断了两回,挨鞭子都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还挨板子,很粗很重的那种,再不好就扒了伤口撒盐,涂辣椒水,关冰室,扔小树林……
“劳陛下动问,都挺好的。”语气清淡温润。
你过得怎么样?他心里想了想没敢问出口。
木东初大概知道那里的情况,该是受了不少苦,至少总不会是一句“都挺好的。”
“杀过人吗?”
莫静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没敢抬头,道:“杀过。”
“碰”木东初放茶碗的动静有些大,他抬眼看着木东初,在他印象中莫静和依然是那个短胳膊短腿软扑扑的小粉团子,机灵骄横心肠却软,再看看眼前这人,修长挺拔,低眉顺眼,还杀过了人!
是我把他送到那地方去的!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是我亲手杀了莫三公子!是我毁了我们的情谊!
“回来后还打算做太后的细作吗?”
这句话,莫静和就有些受不住了,忙跪地道:“臣不敢。”
木东初不喜欢眼前这人,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臣不敢。”“臣万死。”他是他的莫静和啊,从小陪着他长大,从小围着他身边嬉闹,从小恃宠而骄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静和啊……
木东初握着他的双臂,将他扶起,就着双唇,一口就吻了下去,莫静和诧异,愣了一愣,方意识到木东初在做什么,一把将人推开。
推开后又觉得自己这是犯上,忙退后两步,跪倒在地道:“臣冲撞陛下,罪该万死,求陛下赐罪。”
木东初兽性大发,哪容他这样,上前一步,道:“朕今日要定你了,是你自己滚上榻去,还是朕拖你上去。”
是玩意儿吧,不然如何会这般强上?
可这时候那容得他多想,撑着地,又跪行往后退了两步。
“陛下若要传召哪位娘娘,臣愿意代劳通传。”
木东初冷笑一声,那就是要我拖你上去了。
拉上他的后襟将人拖起往里屋走。莫静和第一次出于本能,这次是如何不敢再造次,被拖了一段后又重重的摔到榻上,他从不知木东初有这么大的力道。
“陛下!”
“陛下!”
“木东初!”
“我是男人!”
这些在的木东初面前,都不是理由,男人怎么了,好些皇亲贵胄家里都养着娈宠呢!
莫静和的双唇再一次被堵住时,他开始反思,觉得刚刚自己太幼稚了,皇权面前这些都是屁,十年前他把自己要到身边,他反抗的了?三年前他发落自己去小寒庄,他反抗的了?如今他要干自己,他反抗的了?做就做吧,大男人怕什么!
“陛下……”
刚刚得到自由的双唇微张道:“陛下,可否撤了暗卫……”虽然前戏都被看到了,他们私下里传是免不了的,但看前戏和看全套还是有区别的,他还要脸。
“嗯,你下令吧。”他的双唇又不老实的含住莫静和的耳朵。
莫静和刚打了两个手势,让他们撤,就听木东初说:“敢说半个字,斩!”
暗卫们心里叹道:您不吩咐我们也不敢啊,一头是老大,一头是皇上,我们虽是暗卫,可也不能让自己死这事上头啊。
齐声应诺后逃命似的撤了。
他能这样照顾他的脸面,莫静和还是心生感激的。
“谢谢陛下。”
“我是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喜欢你的,你……不要装,在我面前不要装……好吗?”
“恩……啊……”喜欢?喜欢你能强上了我,喜欢你能把我扔小寒庄?谁愿意每天装着,实在是不敢!
“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嗯……哼……”就算是三年前,我也没有出卖过你的消息给太后,也没有耽误你的学业,你的朝政……只是你不会信的……不是不愿容软肋吗?这会又要和我好了?
第16章 第 16 章
“陛下,臣逾越了,如果您还满意,请允许臣告退,小寒阁还有些事情需要臣处理。”
莫静和跪在榻上,支着身子的双手轻轻打着颤,大冬天的却因下身撕裂的疼痛生生激出一身冷汗,映在雪白的肌肤上更显撩人。
木东初勾了勾嘴角,一脸的玩味的把玩着半掩着肌肤的衣裳,云锦底金丝双绣,造办处的活计,看来太后对这位侄儿很是照拂啊。
“若朕还不得满足怎么办”
明显感到身前跪着的人儿一滞,木东初心情莫名的大好,半撑起上身,凑得更近了些。好好的男人,身上竟有香味,如紫檀,很清很淡,闻着不真切,让人想靠近些,再近些。
木东初用手握着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那双眼不如平常那样清明,朦朦胧胧的却十分可爱。
莫静和双唇细细划过自己颈侧时,他才刚刚从那汪深潭中回了神。待到他用舌尖在扶突处一勾,这火算是彻底的。
木东初原没有打算再要他,只是看他姿色明艳,与他打趣,如今被这么一撩拨,如何还能自己。莫静和肯这样主动他自是欣喜不过,这让他有一种感觉,莫静和也是喜欢他的,是对他有意思的。
如此又是一番云雨。
直到寅时,方是歇下了。莫静和这番得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请示了,趁着木东初温存时轻压揉按了他两处睡穴,他自不敢点了皇上的穴,然这样轻揉可说有意也可说无意,皇上醒觉时要追查,也到底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莫静和起身,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衣服,早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触手可及的只有洒落地上的木东初的袍子尚是完好的,虽是便衣,却也皇上的衣物……
心里默默叹了句:不臣便不臣吧,你肯杀了我才好。
收拾了衣裳,又回身替木东初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木东初听得小门关上的声音,心说朕是不是应当帮他清理一番,可是他有意点朕的睡穴,朕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好生纠结,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木东初终是睡了过去。
莫静和还未至小寒阁就有人近身回了话。
文家小公子文景瑞被他们绑来了,闹得动静不小,小寒阁都已撤了回来。
莫静和点了点头,小寒阁办事自来干净利落,不会留下线索,他现在对热水洗个澡更感兴趣。
推门进屋,周身暖气腾腾,满眼水汽弥漫。
“热水备下了.....呦,这袍子这绅带,莫大人这是要造反当皇上了”
莫静和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褪了袍子往水里钻。
全身这么被热水浸润着,每一个毛孔充分的舒张,本来因神经紧绷而没有感觉到的疼痛,如今全是回了笼。不仅是身下,便是腰侧胸口也是疼的厉害。
微咬了咬唇,这一咬,把早已被啃噬的充了血的双唇彻底的弄破了口子,鲜血缓缓流出。细密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着,却也不知是热水蒸的还是疼过了头。
“怎么这样精到熟稔?”
皇上温柔中又夹着几分好奇的语气,伴随着呼吸在莫静和耳边萦绕着。
“书上看的。”
莫静和很不解,为什么皇上情动时也能分出些精力与他讨论这些,算是敷衍的默默揭过。
“哦?什么书改天借朕也看看。”
木东初双眼放着精光,满满的热忧,如同最好学的孩子,渴求探索着未知的事物一般。
“臣领旨。”
莫静和晃了晃脑袋,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好像是有一本这样的书吧,被我放了哪里呢
是在小寒阁的文案库还是皇上的云阎阁,明日都去寻一寻吧。
次日早朝,皇上听闻文景瑞自己家里被人劫持去了,青都治安都如此,雷霆大怒,责令廷尉细查。
下朝时,心情却是极好的,他想,这件事办的着实漂亮,这次该赏莫静和些什么好呢?
这次该赏莫静和些什么好呢
待去传莫静和时,内侍却会说病了。
病了
病了!
哎,到底是因我没有照顾好他才得的病,好歹也该去看看,这么想着,车碾咕噜咕噜的已往小寒阁驶去。茗香环绕,阴云遮了大半个日头,挑起帘子朝外望去,仿是要下雨的意思,迎面吹来的风微微带着湿冷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