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
“嘿嘿,你莫不是怕我对着这幅身体运动久了,会忍不住去想本尊”
“……”心思被戳穿,邓飞瑜索性扭过头不再理会某人,却忽然感觉身上的压力骤轻,下一秒,手脚竟俱被紧紧绑缚,“螯鹰,你在干什么!”
“今天我想玩点新鲜的。”轻轻抬起邓飞瑜的大腿,螯鹰笑得诡异……
“都怪你!这肉都湿透了,还怎么吃”一通折腾下来气力全无,懒洋洋倚靠在螯鹰怀中,邓飞瑜平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可以有比练功更加累人的事情,自暴自弃地捏着乌黑生冷的肉干,却是瞬间没了什么胃口。
“呼~张嘴。”
不知何时又烤了几片肉干,撕下一缕小心塞入邓飞瑜口中,螯鹰的笑容却好似比品尝到了绝世珍馐还要开心,“怎么样虽然没有那样口感好,但稍微加热一下总比直接吃冷食要好些。”
“味道……还不错。”头一次被人如此喂食,说不尴尬,那是假的,但莫名的,邓飞瑜却不由自主的贪恋起此一刻旖旎的时光,真希望时间就此停驻,让此风永续,此夜恒长。
“喂,又想什么呢你?”
“没什么,咳咳,你也别光喂我,自己也吃点啊。”心道再这么吃下去半夜绝对会被渴醒,邓飞瑜慌忙扭头道。
“嘿嘿,我这不是在吃吗?”擦着双唇将邓飞瑜未及入口的肉条咬走,看着怀中之人羞恼交织的模样,螯鹰回味似的舔舔双唇,眼中,一派满足。
当然,万事有利必有弊,在霜寒露重的漠北沙漠干柴烈火一宿后,次日,二人均因寒气过重而导致了严重的腹泻……
“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继续赶路应该没问题。”
“那便好。”
整顿衣衫继续上路,据地图所绘,中军营帐应该就建在下一个沙丘后的平地之中,边走边思索如何顺利拿到神钥,谁料还未迈出几步,一股极其暴虐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天边飞速袭来!
“不好,是沙暴!”
拉着邓飞愈朝山丘快速奔跑,然而人腿尤其能与自然之力向比拟眨眼间,铺天盖地的黄色沙幕已然近在咫尺,狂风呼啸,乱石破空,身旁的万事万物都仿佛被气浪卷携起来一般,怒吼着,朝两人的头上、身上重重砸落下来,“呃!”一个不留神,飞溅的石块在邓飞瑜头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滴滴答答顷刻间染透半边脸颊。
“快趴下!”眼见已无路可躲,情急之中,螯鹰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覆于邓飞瑜头上,然而,就是这片刻的撒手,猛烈的风沙却是骤然从二人之间穿行而过,将整个世界瞬间带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枯黄之中,“螯鹰!“螯鹰!”手中的温度不再,任凭邓飞瑜喊破了嗓子,没有一丝光亮的天地间却始终不见任何回应,血越流越多,头顶的伤口亦越来越痛,终于,眼前的景象渐渐迷糊,扑通一声,邓飞瑜昏倒在了沙漠之中。
五日后
“这是今日的饭菜,呵呵,看来邓公子你恢复的不错啊。”
“这不还多亏了辛姑娘你连日来的悉心照料,在下实在感激不尽。”接过女子递来的饭食,邓飞瑜使劲松了松已经躺僵了的脖颈,“只是现在我已无大碍,姑娘可否告知此处究竟是哪里?”
“这……”闻言面色微变,看其的眼神,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姑娘若是不便直言,在下自行离去即可,不会叨扰到姑娘的。”见她神情纠结,邓飞瑜亦不忍心继续逼问下去,毕竟,若非四日前为她所救,只怕自己孤身一人躺在沙漠中是死是活都还未可知。
“不,公子误会了,小女并非不愿说,只是说出此地势必会牵连出小女的身份,低贱之躯唯恐公子厌恶,适才一再隐瞒。”暗暗下定决心,女子突然开口道。
“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岂会……”
“滚滚!都给我滚一边去!不管帐子里是谁,今天老子我就点定她了!”话音未落便被喧闹声所打断,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女子的表情看起来恐惧非常。
“妙莲!莲儿!莲……好啊!他们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在帐子里养了野男人!”一眼就看到站在床前的邓飞瑜,大汉怒吼一声,旋即气势汹汹地冲将上前,冲着邓飞瑜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太过冲动。”单掌将人甩落在地,看着明显不怀善意的大汉以及帐子外叽叽喳喳的众人,邓飞瑜顺手将女子护于身后,“不用怕,有我在,他们还不敢对你怎么样。”
“呸!好家伙,拳脚还不错,不会是齐云派来的奸细吧!”
“不,他是被我从沙漠中救下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奸细。”未待邓飞瑜开口,女子急忙出言反驳。
“救下来哈哈,这么大的沙漠怎么就偏巧让你救下来个大活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一看就是齐云那帮家伙的反间计!”
“这话可有些过分了吧?”对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向来不甚感冒,邓飞瑜微微昂首“我与友人因遭遇沙暴而被迫分离,后昏倒在沙漠中幸为辛姑娘所救,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是齐云的奸细”
“这……”一时语塞,大汉回头望望帐外诸人,却是突然踏前一步“但你非我军中之人却私通军妓,这个罪名你是逃不掉了吧!”
“私通军妓”
“对不起邓公子,我……”盈盈欲跪却被温柔扶起,示意辛妙莲不必担心,邓飞瑜从容看向众人“既然如此,那这个罪名我认了又当如何”
“认了?”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认罪,微微一愣,大汉突然放声大笑“认了那便好办,军法有令,私通军妓者杖八十,兄弟们,给我把他拖出去!”
“慢着!”
“你还有什么想说!”
“我且问你,你说我私通军妓,到底是因为我非军中之人,还是持有确凿的证据”
“当然……当然是因为你并非军中之人!”闻言有些吞吐,大汉努力强白“至于证据,你们孤男寡女待在帐子里这么长时间,谁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那也就是说你并无证据,却仅因我非军中之人而对我妄加定罪,试问那条律法规定,平民不可踏足军营了?”
“你……强词夺理!兄弟们,给我动手!”
“住手!”眼见争斗一触即发,一道声音却是慕然由帐外中传来,所有人自动分为两列,甲胄袭身,丰神俊朗的高挑青年信步而出“律法中确无那一条规定平民不可踏足军营,但你来历不明且蓄意挑起我军中内斗,又该做何解释”
“燕将军您说的对,看他那样就……”
“冯彪你也给我闭嘴!”
鹰目扫过,偌大的军帐内外刹那间鸦雀无声,剑眉微扬,挑衅似的打量着邓飞瑜,,“说,你到底姓甚名谁混入我中军阵营又有何目的?!”
“燕将军此言谬矣,在下是为辛姑娘所救才会来到这里,又何来混入一说”
“将军大人,小女敢以性命作保证,邓公子他绝对不是奸细!”
“是么?”思索片刻,燕飞翎突然展颜一笑“你若愿意留在我帐中做我的亲卫官,我便信你。”
“不可以啊大人!这人身份不明,万一……”
“哈哈,燕将军好深的心思啊。只要我答应,那日后不论军中出现任何意外第一个就会怪罪在我的头上,而且亲卫官非有令不得擅离军帐,如此一来,与囚禁无异。”
“正是如此,你,可敢”
“有何不敢!”
第40章 第四十章
“邓副将,帮我把昨日新绘制的攻防图拿过来!”
“邓副将,帮我把沙盘归置成刚刚的样子!”
“邓副将,帮我去清点一下粮草还剩多少!”
“邓副将……”
“燕飞翎,你还有完没完了!”
“嗯?你现在是我的亲卫官,这些不过是本职工作,怎么,连这点也完不成吗?”挑眉看向被累到没脾气的邓飞瑜,燕飞翎脸上的得意更甚“如果不想干的话,那就只能按军法处置喽。”
“你……好,既然我这个亲卫官要做到事无巨细,那您这位大将军是否也要事必躬行呢?”突然轻笑,熟练地将一摞摞文书堆到桌案之上,“燕将军,这是近几日我所有处理过的事情,请您也一并检查吧。”
“抱回去。”
“凭什么”
“我是将军,这是军令。”
邓飞瑜:……
“哈欠~天色也不早了,邓副将,再去给本将军端点宵夜来吧。”左右松松脖颈,燕飞翎懒散道。
“不怕我下毒”
“呵呵,这里是我的地盘,真出什么事,你以为你跑得掉么?”
“……”
第一次被除螯鹰以外的人怼到说不出话,呛声不过,邓飞瑜只得悻悻听命,转身出得帐门,本想随便拉个人询问伙房的位置,却不想冤家路窄,正好与满身酒气的冯彪走了个面对面。
“站住!嗝~你这个奸细,在将军哪里混得不错啊~”拍住邓飞瑜的肩膀缓步趔趄,看其状况,似乎是醉到连腿脚都已经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