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
“诶?你怎么进来了?”
“你小子是男人吧?”
“废话。”
“是男人就让本将军靠会儿,又不会少块肉。”
“……”
次日 军帐
“大胆邓飞瑜,你到底认不认罪!”
“将军大人,我不知所犯何罪,又如何认得”
“好啊,事已至此还不肯低头,来人啊,上证物!”猛的一拍桌案,阵阵鸽鸣慕然从帐外响起,“这是昨夜巡逻兵在营外草丛中,行动暂缓,是什么意思?!”示意左右将鸽笼拿到邓飞瑜面前,燕飞翎冷笑道。
“区区一纸密信,任何人都可以栽赃嫁祸,请将军你拿出能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大胆,你信不信本将军一句话就可以让你顷刻间人头落地!”
“我不服!”
“你……”
“我说将军大人,您还跟他费什么话啊!打这小子个皮开肉绽,看他招不招!”一到早就被叫了过来,看二人唇枪舌剑看得昏昏欲睡,冯彪忍不住嚷嚷道。
“对啊,打一顿就老实了!”
“将军,直接用刑吧!”
“咳咳,安静。”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轻咳两下,燕飞翎死死盯着邓飞瑜的脸“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本将军无情了!来人啊,杖责三十,给我狠狠打!”
“啪!啪!啪!”
“十八、十九、二十!将军,棍子断了!”
军杖二十声,声声入肉,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邓飞瑜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腰部以下除了疼觉已经根本再没有任何其它的知觉,血流如注,碎肉飞溅,粘腻的伤口贴着亵衣内部缓缓摩擦,每动一下,都好似剥皮拆骨一般,疼得人心神俱裂,饶是心中早有准备,可慕然这么一顿下来,还是多少有些支撑不住。
“来人啊,再换根棍子!”
“且慢!将军,对待这种冥顽不灵之徒就应该施重刑,属下力气大,不如让属下来。”说话声慕然从左侧传来,施礼出列,黑瘦汉子恭敬道。
“好,吕豹你来!”
“啪!啪!”
“哎呦!将军,我招!我都招!”两棍子下去,击打声明显比刚才大了一倍,似乎终于熬刑不住,邓飞瑜忍不住痛苦哀嚎。
“停下,吕豹,我叫你停下!”连喊数声才将人拦下,瞟了眼气若游丝的邓飞瑜,燕飞翎深吸一口气“那就告诉我,你的同党是谁?!”
“我的同党是……吕豹,就是他帮我将军情送传出去的!”
“你胡话!将军,这小子明显是挟私报复,您听我……”
“是与不是本将军自有分明,来人啊,把吕豹给我抓起来!”早已安排妥当,不给吕豹半点可乘之机,左右两旁一拥而上,瞬间便将人绑了个彻彻底底,严严实实。
“将军!”
……
是夜
“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医官已经来给我上过药,结了痂就没事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老老实实趴在被子上,邓飞瑜勉强撑起半拉身子“进展如何,那边有动静了吗?”
“鱼已经咬饵,就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了。”小心坐在身旁,看着行动困难的某人,燕飞翎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对不起,戏还没有演完,还要委屈你再在这里待几天。”
“我即已答应你,剩下的便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必介……诶?你干什么?!”
“这是我师傅配的去腐膏,抹在伤口上不易结痂。”
“放手,我用不到!”
“我说你小子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抹点药都磨磨唧唧,本将军给你抹你就老实趴着,这是军令!”一只手将人压住,清凉的药膏以燕飞翎的手指为圆心在肌肤表面缓缓晕散开来,虽然很舒服,但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除螯鹰之外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使劲一抬手,竟是将身上的燕飞翎一个踉跄推了出去。
“对不起,我有点累……”
“将军!将军!不好了,吕豹他被杀了!”
“什么?!”
话音未毕,喧闹声慕然响彻帐外,整个军营刹那间人声鼎沸,火光冲天,“将军,吕豹的副将吕良友点燃粮草带兵叛逃,而且,而且齐云那边也突然发起进攻,现在距离营地已经不到十里了!”气喘吁吁冲入营帐,巡逻兵上气不接下气道。
“不要惊慌,守好营地,其它人跟我来!”顾不得多说什么,看了邓飞瑜一眼,燕飞翎便急匆匆随巡逻兵离去。
与此同时齐云
“将军,咱们安插的人突然提前行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哈哈!听说是他那不争气的亲戚被抓了,他担心被供出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人叛逃,也是个狠小子!”闻言大笑不止,壮硕的身体随马匹的运动而上下起伏,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座小山一般,“不管他是真逃还是假逃,有老子在,今天定要收了那燕飞翎的脑袋!”
“陀将军神功盖世,那燕家小儿有岂是您的对手实不相瞒,属下已经命人在帐中备好庆功酒,就等您回去痛饮一番!”
“哈哈,好!好啊!”
“驾!驾!将军,离那飞翎军军帐仅有数里之遥,咱们要不要立刻擂鼓,以壮军威!”
“不可!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老子虽了结那燕飞翎易如反掌,但还是尽可能减少弟兄们的伤亡为好。”制止住手下的动作,陀罕沉声道。
“是,小的愚鲁!”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哈哈!燕飞翎你个缩头乌龟,来啊!来和你陀罕爷爷打一场啊!”两军相持,旌旗蔽天,久久不见敌军主将的身影,陀罕忍不住大声骂阵。
“对啊!莫不是怕了不成!”
“怕了就赶紧投降,爷爷们还要回去喝酒吃肉呢!哈哈!”
“住嘴!陀罕,你此番趁人之危已损兵家大义,今日,看我燕飞翎不拿你祭天!”千呼万唤始出来,矫健龙驹昂首嘶鸣,金盔罩面,锁甲飒飒,□□一挥直取陀罕的面门,燕飞翎怒吼道。
“好小子,够狂!老子就喜欢用你这样的人头下酒!”
说时迟那时快,狠拍马臀踏步出阵,陀罕直接挥舞着重锤向燕飞翎奔袭而来,“尔敢!”纵身应战,□□与锤重重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铛啷声,冲击之下,两人均不由自主得了后退几步,旋即又策马向前,继续缠斗在一起;与此同时,两旁兵士各自擂鼓,为自家主将打气助威,偌大的战场中央,但见寒光闪烁,不见人影往来,火星夹杂在冷风中,随沙尘溅出数里远,噼啪噼啪的兵刃碰撞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也不知打了多少多少个回合,这边燕飞翎身形略缓渐露疲态,而另一边的陀罕则更是气息散乱,甚至肩膀及胳膊上多多少少都添了些彩。
“呼呼~好俊的功夫,是老子轻敌了!”对自家伤势置若罔闻,脸上的兴奋愈甚,陀罕禁不住大口喘息。
“你也不赖,不过,只要有我燕飞翎在一天,你们齐云就休想踏前一步!”咕噜咕噜大半皮囊清水入腹,使劲擦了一下嘴角,燕飞翎笑得傲然。
“哈哈!老子我佩服你的定力,不过现如今你后院失火,你又拿什么和老子斗!”
“呵,是么?”不怒反笑,抬手一指营帐方向,“你就真当我燕某会如此轻易便中了尔等的奸计吗?”
“什么?!”
“呵呵,是,吕良友是打算烧粮叛逃,不过军营戒备森严,若没有本将军暗地授意,就凭他区区一员副将如何能掀起风浪”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陀罕的身上“真正的粮草早已被转移,那些跟着他叛逃的兵士也不过是本将军专门部署之人,之所以任由他作茧自缚,不过是为了将你们安插在军营中的其它奸细一并引出来而已!”
“而且,真正应该担心,恐怕是你们吧?”微微一顿,遥远的天幕中,阵阵浓烟升腾而起,将灿烂朝霞尽染墨色。
“不好!”右眼皮突如其来一阵狂跳,狠狠瞪了燕飞翎一眼,陀罕勒马回缰“此仇不报我陀罕誓不为人,兄弟们,跟我撤!”
“不用追了。”摆手示意穷寇莫追,燕飞翎刚欲下令撤兵回营,却突然眼前一黑,旋即扑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将军!”
“醒了?别动,我刚刚给你渡过内力,还需要稍微调理一会儿。”一把按住燕飞翎,邓飞瑜缓缓起身“你所受内伤不轻,漠北又缺医少药,如果缺少内力护体,恐怕会留下病根。”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大伤套小伤,老了肯定舒服不了哪去。”丝毫不以为意,趔趄起身,燕飞翎笑得洒脱“不过想那么多干什么兵刃无眼,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未可知呢。”
“不过,若是你这样家伙的早死了,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无辜受难,所以,还是好好活着吧。”没想到他会将生死看得这般淡漠,微滞片刻,邓飞瑜信手端来一盏清茶“喝么?”
“谢谢,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趴了一夜,已经没什么大碍。”
“你说谎!二十三重棍,就算你内力深厚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能下地走路,你一直在硬撑着是吗?!”强行拉过邓飞瑜的手腕,燕飞翎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