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不可能!药效应该已经消退了,而且还有螯鹰的精气,我怎么可能还会产生这种想法!”痛苦地抱着头,邓飞瑜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螯鹰!螯鹰!”不知不觉来到前院,眼瞧四下无人,便不由自主轻声呼唤起螯鹰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戏谑声从身后传来,大力将人搂进怀里,螯鹰的脸色微微一变“身体怎么这么冷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天太冷吧。”有意无意将人推开,不知为何,看到他的刹那,邓飞瑜的头疼竟骤然缓解了不少,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烦恼压回心底,“齐韦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问我那答案可不是免费的。”
“怎么你还想要报……唔!”
“嗯,报酬不错,我很喜欢。”恶意地啃噬着邓飞瑜的舌尖,直至将怀中之人弄得四肢酥软娇喘连连,螯鹰才心满意足的就此罢休,“既然第一个逃出来的人是武威镖局的镖师,那么,走镖时出现的意外他最有可能告诉谁呢?”
“混蛋!万一刚刚恰好有人过来怎么办?!”在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被吻到力竭,邓飞瑜一张脸几乎红成猴子屁股,狠狠瞪了瞪螯鹰,“咳咳!这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万一谷伯父也不知情,又该如何”
“笨蛋,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从山贼那边着手,替你调查蛛丝马迹的。”
“如此,我们便……不好,有人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对了,看你脸色差的,多注意休息,否则,我自有办法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床上。”趁其不备又揩了把油,螯鹰笑得好似偷了腥的猫,随即一个掠身,消失在屋檐之上。
谷府
“邓大人大您请坐,我家老爷正在后院检查小姐练功,马上就到!”
“不急,我稍等一会儿便是。”
“阿光!还不快给邓大人上茶,没眼力见的!邓大人,您别介意,这混小子一直就这样。”
“你就是阿光”接下茶盏,邓飞瑜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谷伯父就曾说过,现如今整个谷府中,只有这阿光一人能制得住犯起疯病时的凤歌,仔细打量片刻,却发现,这看似老实敦厚的青年,举手投足间,竟隐隐给人以一种不容小觑之感。
“回大人,正是小的。”
“凤歌她最近情况如何?”
“劳烦大人费心,大小姐一切安好,病情也较过去稳定了许多。”
“那夏大夫这段时间来得可还勤?”
“回大人,夏大夫还是老样子,每逢五,十五,二十五三日便准时来为小姐诊治。”
试探了两句,然而这阿光回答的却是有条不紊,低眉顺眼至极,甚至说话时间久了,还会因窘迫而微微涨红脸颊,心道可能真是自己想多,邓飞瑜便也没再多问,放其兀自离去了。
“哈哈!邓贤侄大驾光临,真是稀客,怎么,没等我这个老家伙等烦吧?”又过了么约半柱香的时辰,谷鹤鸣才大笑着姗姗来迟“凤儿她今天总算有了点儿练武的架子,我一高兴,就多教了她会儿,贤侄莫怪。”
“岂敢岂敢,谷伯父您说笑了,小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上门,实为向您打听一个人。”眼见天色也不早了,没有太多废话,邓飞瑜索性直奔主题。
“哦?什么人”
“范青涯您可听说过”
“青涯老夫手下的得力干将老夫岂会不知只可惜,天妒英才,刚娶过媳妇就被给人害了!”闻言禁不住一种叹息,谷鹤鸣的脸色亦阴沉了几分“他也是你们现在所调查的连环凶杀案其中一名受害者,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谷伯父您先别激动,我们调查到,范青涯在走镖时曾遭人绑架并被贩做奴隶,后侥幸逃出生天,所以想向您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告诉您被绑架时的情形。”
“青涯他被人绑架过老夫没听说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邓飞瑜,谷鹤鸣亦有些摸不清头脑“他是有一趟镖比预计时间晚回来了大约半个月,可他给我说是半路拜会朋友去了,毕竟没耽误正事,我也没责怪他。”
“是么?那他回来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帮小子能有什么举动?无非是没事就聚在一起赌钱喝酒吹牛呗,只要他们玩得不过火,一般我也不太理会。哦,对了!自从他娶过媳妇后,就隔三差五的请假,好像在躲什么人。”
“他可透露过躲谁?”
“这个真不知道。”摇摇头,看着邓飞瑜略微失望的眼神,谷鹤鸣突然起身“凤儿当年承蒙你舍身相救才侥幸留下一条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镖局之人又要你帮忙洗冤,邓贤侄,我谷鹤鸣敬你一杯!”
“谷伯父您哪里话,洗雪沉冤本就是我等的职责,你这么做,可是折煞小辈了!”
“江湖儿女,向来是只重英雄,不理凡俗,这杯谢恩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那那么多废话莫非,还想叫老夫愧疚一辈子不成?”
“好吧,那我就愧领了。”实在拗他不过,邓飞瑜只得老实将茶水一饮而尽,“我回去还有一些卷宗要看,就先告辞了,谷伯父。”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吧,你也多注意身体,年纪轻轻的,莫让公事拖垮了身子”一幅不出所料的表情,谷鹤鸣幽怨地拍了两下邓飞瑜的肩膀“老夫我还是那句话,有时间一定要来,咱爷俩好好喝他个不醉不归!”
“小侄一定遵命!”
“阿光,火添上了吗?”目送着邓飞瑜消失在门外,谷鹤鸣突然沉声道。
“回老爷,加上您刚刚那一杯,这火已经烧得不能再旺了。”
“那便好,此番,绝不能再叫主上失望了……”
是夜
“啊!”
“没事吧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没,只是没睡踏实,可能最近太累了。”努力压制下慌乱的心跳,邓飞瑜喘息道。
“过来。”轻轻将人按在胸前,令人安心的温热透过脸颊缓缓传来,“贴着我,可能会好受些。”
“我没事,天快亮了,你也该走了。”自从许诺要一直相伴身旁后,螯鹰便以无处休息为由直接进驻了邓飞瑜的卧房,虽说考虑到邓飞瑜的身体,二人不会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但仅如这般每日大被同眠,却也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寻常夫妻的意味。
“明天去找夏大夫看看吧,你从来没有……谁?!”
“站住!……呃!”起身欲追,无奈脑中的眩晕愈甚,一个踉跄,邓飞瑜只得重新坐回床上。
“飞瑜,你没事吧?!”
“去追他,不必管我!”
“好吧,注意安全,我去去就回。”踌躇片刻,眼见黑衣人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外,螯鹰纵身飞掠而去,二人你追我赶,很快便出得县衙,隐隐感觉此人之身法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螯鹰心中的疑惑却是愈深,若是嘉杭,绝记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内力提升至这般地步,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身影越来越快,几次堪堪接近却又被其轻易躲闪,时间渐久,螯鹰的体力亦渐渐有些耗竭,锲而不舍地坠在身后,然而,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支,黑衣人竟突然停下了下来。
“哥,别来无恙啊。”缓缓摘下脸上的黑巾,沈嘉杭从容不迫道。
“嘉杭!你怎么会……”
“是,我变得比过去更强了,你不该为我高兴吗?我的好哥哥。”
“不好,飞瑜!”看着沈嘉杭笑容,不知为何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螯鹰心中迅速升腾,恍若醒悟自己定是中了那调虎离山之计,转身欲离,前路却慕然被人挡住!
“我警告过你,不准对他出手!”
“呵呵,我好好站在这里,能对他怎么样不过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关之事,沈嘉杭表现的越是淡定,螯鹰心头却是越发焦急“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旁门左道,但今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定不会让你们动他分毫!”
“你的命,他不配!”
于此同时,县衙
“邓大人您这大半夜的在院子干嘛呢?邓大人!邓大人!诶?怎么不理人啊?”
脑袋昏昏沉沉,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邓飞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冲动在脑海深处不停召唤着自己,召唤着自己不得不前行,四野薄雾迷离,苍凉若地狱幽冥,阵阵笑声似近又远,在耳畔纷扰回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徘徊过一望无际的花田,邓飞瑜突然四肢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大哥!快看,这里躺着个人!”
“嗯?啧啧,模样还不错,不会是从里面逃出来的吧?”
“有可能,反正来这种地方不是卖的就是嫖的,看他这小身板,应该也没那能力吧!哈哈!”
“你……你们……是什么人”黑影绰绰在眼前飘荡,勉强撑起身子,邓飞瑜有气无力道。
“我们哈哈!他居然问我们是什么人,不会还是个雏吧?”闻言笑声越发放肆,贪婪地抚摸国邓飞瑜的脸颊,汉子禁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反正他被抓回去也个死,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