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这怎么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会不受控制!”话音未毕,双手竟不由自主地挥动双锏向蛊人劈将而去,“噗嗤!”头颅掉落,腐肉横飞,喷溅的鲜血染红了邓飞瑜的胸襟,而自己的身体却好似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丝毫停留,反而更加残暴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停下!快给我停下!”
距离这些蛊人越近,邓飞瑜越发清晰的望见他们眼底涌动的泪水,听清楚他们口中嘶哑的哀嚎,一个个带着茫然与恐惧的灵魂在自己身前支离破碎,每一次碰撞,都掀起心头一片鲜血淋漓,也不知过来多久,久到血气夹杂汗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久到握锏的手腕已经红肿如包,久到心已经痛得麻木,石室中最后一个蛊人终于也湮灭在锏下,“扑通!”无力地跪倒在地,剧烈的挛棘由邓飞瑜的心脏深处疯狂弥漫开来。
“啪啪!杀得可还过瘾”缓缓踱至邓飞瑜身旁,幽镰面带怜惜的蹲下身子,“锏为方正之兵,你却将它染满无辜之血,啧啧,现在的你,同我们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也不差了吧?怎么样,被自己背叛的滋味如何?”毁灭一个人,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便是直接毁灭他的灵魂,毁灭他的信仰,毁灭他赖以长身立命的支撑,这点,没有人比幽镰更清楚。
“不,我没有……我没有……都是被你逼的,都是被你逼的!!!”头痛得好似要炸开一般,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恍惚间,邓飞瑜竟然也有些迷茫,自己是谁?刚刚做下那般血案之人,真得还是自己吗?殒命在手上的七十二道生灵,他们的债,此生还有机会去洗清吗?纷乱的思绪将大脑搅得乱七八糟,体内的炙热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燥得自己无力去思考,“呃!”一口咸腥涌上喉头,却被邓飞瑜硬吞回去,没有吐出来。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渴了吗?现在,就给我喝个够吧!”猛的将嘴巴掰开,幽镰一只手舀起尸体下面残存的血液,狠狠灌入邓飞瑜的口中,“喝啊!喝多少都可以!这里的尸体都是你亲手结束的,你不但杀了他们,还喝下了他们的血,他们会跟你永生永世,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忘记他们!哈哈!”
“嗯?从石室出来老实了许多嘛,还真让人不习惯。”迷迷糊糊被幽镰拖出石室,穿过曲折阴暗的密道,邓飞瑜被重重丢在一方铁椅之上,“咔擦!”不及挣扎,冰冷的拷链便将手脚紧紧固定,看着某人略带惊疑的眼神,幽镰不出所料地揉揉鼻尖“你知道吗?刚刚我给你吃的药,与给汪嵩他们的一样,是组织多年研制而成的醉欲梦,此药可以一方面操纵服药者的行动,一方面在极短时间内将人的欲念调动到极致,让人在渴望中一点点丧失掉原本的意志,今天为了你,我还特意将药量增大了一倍,呵呵,准备好享受了吗?邓大人。”
“咳咳~你还真看得起我。”理智稍微回复一些,邓飞瑜勉强笑道。
“啪啪!”
掌声响起,七八个体格壮硕,赤身露体的男子从房间后门鱼贯而入,齐刷刷将铁椅围了个密不透风,“县衙那晚邓大人的声音可真是撩人心弦啊,啧啧,连我在窗外都禁不住听的心猿意马了。”肆无忌惮地打量过邓飞瑜的身体,幽镰痴迷地舔舔双唇“既然你好这口,那我便叫你看个够,他们不会碰你,当然,你也不能碰自己,好好享受□□的烧灼吧,看你究竟能撑多久。”
“变态!”
周围的男子开始两两抱拢在一起,□□声,夹杂着粘腻的喘息声在不大的房间之中蔓延开来,一开始还好,权当做看了幅春宫图,可渐渐的,难以言明的痛痒感却开始缓缓顺小腹升腾,“啊哈~~”呼吸愈来愈粗重,铁片带来的痛意透过皮肤传导在骨髓深处,激起一阵阵更为猛烈的热浪席卷全身,不知何时,眼前之人渐渐幻化为自己与螯鹰的面容,爱欲碰撞,汁液横飞,纠缠的躯体一如当夜那般疯狂,体温飙升到了骇人的程度,而手脚皆定,得不到半分疏解,邓飞瑜只得咬牙坚持着,强迫自己不被欲念所左右。
“哗啦!”
“呵呵,整整一夜,没想到你还真撑下来了,怎么,没憋坏吧?”一盆冷水将人泼醒,幽镰目光微讶,旋即却突然轻笑出声“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也罢,反正组织里堆了好多垃圾要处理,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此后的数十天,邓飞瑜每天的生活便是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过程,被喂药,杀戮,培欲,除了挥之不去的血色,视野之内,再没有任何其余的色彩,时间一点点流逝,暗无天日的生活几乎麻痹了昔时跃动心灵,不是没想过了却自己,但药一下肚,自己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了,又谈何自缢
第30章 第三十章
“很好,你成功打破了我所预想的时间,明我有事要离开几天,不如今天,就让你彻底解脱吧。”又一次被冷水泼醒,凝视着早已有气无力,形容枯槁的某人,幽镰眼中罕见的浮起一抹钦佩“放心,我已经玩够了,不会让你去得太痛苦。”
“终于,结束了吗?”指尖抵住喉咙,邓飞瑜缓缓闭上双眼,不知为何,心头竟隐隐泛起一丝欣喜与酸涩相交织的意味,这些日子,已记不清自己手染了多少罪孽,如此一来,心便不会再痛苦了吧只可惜,怕是要对不起他了。
“铛啷!”
破风之声在耳畔响起,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一个踉跄,身体被人倒抬在肩头,“飞瑜,你没事吧?!”感觉出身上之人的僵硬与冰凉,卫子风担忧道。
“笨蛋!快把我放下!”自己体内还残留着药力,一旦幽镰下令,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伤害其它人了。
“”
被他吼得有些发懵,卫子风略一迟疑,肩膀便结结实实被幽镰划出一道血痕,“呃!”单手摒退攻击,卫子风且战且退,缓缓向石门靠拢而去。
“呵呵,邓大人,该你出手了。”眼底闪过一抹残忍,幽镰突然冷笑道。
“什么?啊!!!”
手起锏落,断臂夹杂鲜血掉落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邓飞瑜,卫子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拼命要救之人,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对不起……对不起……”呆呆望着手中的血迹,邓飞瑜是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意识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好,好啊!他断我一指,你赔我一臂,我幽镰不吃亏,哈哈!”看到眼前一幕,幽镰前仰后合,笑得癫狂,抬手指向卫子风“小子,现在你就剩下一条胳膊,如何和我打又如何救得了他?!”
“哼,区区一臂而已,哪怕我只剩下一根指头,也定要护他周全!”回手将邓飞瑜打昏,卫子风单臂将人环在胸前,纵身向石门外飞掠而去。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紧随其后穷追不舍,幽镰的利爪宛如鬼魅一般,数次堪堪划过卫子风的头发,均被其及时躲闪开来,二人你追我赶,穿行在迷宫般的密道之中,眼见出口近在咫尺,卫子风却突然脚下一疼,竟是被石子划破了鞋底。然而,就在他分神的片刻,幽镰的身影却已至面前,“扑通!”整个身体被重重拍倒在地,轻拭去嘴角的血痕,卫子风猛然起身,长袖扫过,漫天□□瞬间迷离了幽镰的视线。
“啊!!!”石灰入眼,焉有不痛之理趁着幽镰掩面哀嚎的空挡,卫子风身形如电,瞬间便抱着邓飞瑜消失在了出口之中……
“属下不明,我们明明已经将他控制,再给属下一段时间,属下绝对能将他培养成最完美的奴隶,您为何还要将他们放跑”眼见人已走远,幽镰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回首看向身后的黑袍之人,疑惑道。
“他有多完美,老夫自然知晓,但我想要的不是奴隶,而是,最听话的宠物。”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暗道之中,仿若凌晨的钟声,一字一句,冰凉低沉,让人禁不住阵阵毛骨悚然,“还有,找机会给他们添把火,天冷了~冻着可不好。”
“遵命,主上。”
县衙
“卫子风!夏大夫!你们快来看,邓大哥他醒了!”
“嗯……楚黎”
脑袋还有些混沌,楚黎灿烂的笑容却慕然映入眼帘,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邓飞瑜疑惑道。
“你不知道,前天卫子风突然浑身是血的背着你回来,可把大家给吓惨了,特别是那柳州令,差点吓尿了裤子!”
“这个……”
“邓兄,不知现在你感觉如何?”
小心将兴奋过度的楚黎拉到一旁,缓缓俯身,夏广陵熟练地手搭拢在邓飞瑜的脉搏之上“就脉相来看情况还不错,不过你所中之毒毒性甚怪,会不会引起其它的反应,现在还不好说。”
“我没事,卫子风……对了,卫子风他怎么样了!”密道中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知自己昏过去之后他又发生了什么,邓飞瑜禁不住焦急道。
“别怕,我在这儿。”
手掌突然被人紧紧攥住,慕然抬首,白袍依旧,只是相比来时明显肥大了许多,“你的胳膊……”愧疚地抚上卫子风的左臂,衣袖下,空空荡荡,再没有任何东西。